一行四個人,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大包裹,在雜草叢生的山地裡穿梭蘇小紅本來很愛說話,可此時也閉上了尊口,或許他也知道盜墓不僅僅是傳說中那樣簡簡單單的拋開墳墓取幾樣簡單。
我在打頭,為他們開路。山裡本來是有路的,可是那些路都是油罐車走的大路,我可不希望被別人看到幾個少年在深夜裡背著大包裹向著深山進。
這條路依然是那麼的難走……這本來就不是路,可是魯迅不是也說過的麼?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記得上次和二哥到達的地方距那個活動房有二三里路的距離,我的腦子中不斷回憶上一次行進的路線,全然忘記今晚自己是去抓鬼,抓一個凶神惡煞的出墓鬼。
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上次我和二哥到達的那個地方。上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沒有觀察這裡有什麼,可是……可是……
月光下,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下,一個斜斜的,帶著些許孤獨的身影……身影的旁邊,一座新土堆起的墳墓,墳墓的旁邊,堆放著幾個嶄新的花圈……
我轉過頭去看劉玨,她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遠處的那個身影……一道黃符祭起,迅從背包裡取出那個紋有八卦圖案的瓷葫蘆擲於空中,右手呈蘭花指姿勢。葫蘆懸在半空久久不往下墜落。劉玨口中唸唸有詞,葫蘆的蓋子飛向空中,一道紅光從葫蘆的那個口子裡射出,遠處,那個蕭瑟的身影扭曲了起來,他的頭轉向了這裡,這一刻,我的神經差點崩潰。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他的頭散披開來,他的雙眼出耀眼的紅光,舌頭吊到了腰間,有一股難聞的貌似臭雞蛋的氣味直侵入鼻,幾欲作嘔,反觀蘇小紅和烏龜,卻是比我強了不少。他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穩若泰山。
那個身影在不斷的扭曲著,縮小著。和電視裡面放的一樣,瓷葫蘆像是有莫大的吸引力,那個鬼魅順著次葫蘆出的紅光被迅吸進道了裡面。然後便見劉玨捏著的蘭花指向著瓷葫蘆彈出一指,儀的白色大小光點,黃符緩緩從高空落下,被那個白色的小光點擊中,於是黃符便被釘在了瓷葫蘆的上面。
劉玨轉過頭來,「不用擔心了,剛才那個不是鬼,只是個魂靈,每一個剛剛死去被埋在土裡的人的魂靈都會遊蕩在自己墳墓的旁邊,七天後便會灰飛煙滅。」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心有餘悸的回想剛才的畫面。但是剛才那個魂靈披頭散,舌頭垂到腰間的那一刻卻像是被烙鐵烙上了印記,腦子裡不斷出現這一幕幕畫面。
魂靈我聽說過,和鬼也差不多,但是鬼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人害死,而魂靈卻不能,它的充其量其實等同於假鬼,不過我聽說有被魂靈嚇死的人……等等,魂靈在夜晚會出淒厲的哭嚎,可是剛才那一個,為什麼只是孤獨的站在一株長了至少幾百年的綠柳旁邊而不出哭嚎?難道說我這個人不一樣所以遇見的魂靈也不同尋常?還是不要想了,辦正事要緊。
蘇小紅和烏龜已經從包裡取出洛陽鏟一鏟一鏟的往下打了……怎麼回事?他們整天的混社會,純粹是二百五,可是他們下鏟的動作怎麼會那樣熟練?他們盜過墓?不可能啊,蘇小紅一向有什麼說什麼的,他沒跟我說過他會盜墓啊……可是他們倆……哦……我明白了,這倆崽子是跟我裝算啊。
我走到背包旁蹲下身子,上衣口袋裡面的那把上了消聲器的洛洛克17手槍戳到了我的下巴,心裡面偷偷一笑,就算你們以前盜過墓又能怎樣,耍花樣我照樣可以一槍取你姓名。
一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