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玲在原地足足的呆了有半個時辰,似乎她都不知道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牧百合卻是一個勁兒的數落著尤玲,「這第一下,我是替筠哥哥打的,第二下,我是替我哥哥打的,第三下,我是打你恩將仇報,第四下,我是教給你做人要將情意,第五下,我是趕你走,你,不管和筠哥哥、蓉姐姐有什麼親密關係,現在,我要你,馬上在我的眼前消失!」
尤玲聽了最後一句,竟然下意識的轉身,就要離開這裡。但是,她立即又感覺到了不對,然後轉回來,喝道:「嘿,你真行,一連打了我五巴掌,現在打完了,就想趕我走?我要和你算賬!」
尤玲說著,雙手展開,就要施展她的水晶法術。
芙蓉這時開了口,道:「玲玲,我看,你剛才做的確實是太過了。」
尤玲這時才看到了芙蓉,聽了芙蓉也說她不對,道:「你算什麼?也來教訓我?!你不過是美璇姐姐手下的一個僕人罷了,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我的不是,你也太不顧自己的身份了吧?!」
芙蓉本想緩和一下這個尷尬難堪的局面,想不到這個玲玲竟然這麼刺她,她心中不覺一陣劇烈的悲痛,尤玲的話也觸到了她殘悲的身世,使得她的頭一陣陣眩暈,就想昏倒下去。
劉筠看到芙蓉的痛苦表情,急忙抱住了芙蓉,他憤然的看著尤玲,大聲喝道:「尤玲,你!滾!立即!馬上!」
尤玲正要同百合動武,不想這邊劉筠又是呵斥她,她本能的轉過頭,看著劉筠那瞪大的雙眼裡露出了一抹紅絲,她竟然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她全身顫動著,泣道:「好,好,好!你們聯合起來,都一起來欺負我,嗚嗚,嗚嗚,都是你們不對,為什麼一個個都怨我,嗚嗚,哼!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和你這個小色鬼在一起呢。」
尤玲一邊說,一邊哭泣,一邊用手抹著眼淚,很慢很慢的轉過身,走向了小屋的門口,邊走還在嘟囔著,「嗚嗚,沒有一個人對我好,都是你們的不對,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嗚。」
隨著她的哭泣和自言自語,她的身影很快就不見了。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
看著尤玲剛剛被救醒,就一個人走了,並且消失在夜色裡,在場的劉筠、牧陽和百合,心裡都有一點點的不忍,但是,也都被剛才尤玲的所作所為心寒,因此,沒有一個人去管她。
劉筠看著懷裡的芙蓉,心中充滿了一樣的情緒,他看的出來,尤玲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只有像他和芙蓉一樣從小沒有真正溫暖親情的孩子,才明白別人那樣的話,會對他們有多麼深重的刺痛和傷害。是的,從小缺乏或根本就沒有真正親情浸潤的孩子,就像一根在風雨飄搖中,艱難的存活並長大的小小樹苗一般,在終有一天,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之時,堅韌剛毅的內質和滄桑苦澀的外表,結合成一個可以撼動人們最柔弱心弦的生命體。
劉筠含著眼淚,把芙蓉輕輕的喚醒,芙蓉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了一下劉筠、百合和牧陽三個人,見沒有尤玲在,看到天已經是入夜了,便道:「筠兒,快,快去追上尤玲,好歹把她追回來,不然,不然,她可能有危險。」
劉筠雖然對這個尤玲一直沒有一點好感,尤其是今日的表現,更加的讓他感到尤玲是那麼的不可理喻,但是,心裡總還是看著她長的像苗苗,看著她一個人走向夜色裡,也有一點點想去看看她有否危險。這時,聽到芙蓉這樣說,便有了一點點活動。
百合卻道:「蓉姐姐,你還心疼她,你沒有聽到她剛才是怎麼說你的嗎?」
芙蓉又是傷心了一陣,道:「哎!怎麼說,她也是美璇姐姐的義妹,看在美璇姐姐的份上,我怎麼可以跟她計較呢?」
劉筠便輕輕的問芙蓉,道:「姐姐,你好點了嗎?」
芙蓉緩緩的站立起來,道:「沒關係的,我剛才只是頭有點暈,現在,沒事了,筠兒,你去吧,千萬要把玲玲追回來。」
劉筠便答應了一聲,走出了這間農家小屋。
劉筠一出小屋,就覺得這個晚上,更是漆黑非常,村外沒有一點點的可見光。
他心裡就思忖著,怎麼找?尤玲出來也有半個時辰了,她到底是向著什麼方向走的?現在又走了多遠?他可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辦?
劉筠一邊想著,一邊來回漫無目的的搜尋著,他最後,也只得不太情願的喊著尤玲的名字,希望可以多一點可能。
劉筠也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他只是努力的記著自己的回去的方位,希望最後可以摸著黑回去和芙蓉等匯合。
就在劉筠喊得嗓子疼了,不做聲時,他忽然聽到了有一個人哭泣的聲音。他急忙張開自己的聽覺,聽清楚了,這個聲音還真的像是尤玲的哭泣聲。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這個尤玲,真是的,害的我在漆黑的夜裡辛苦這麼久。
劉筠止不住心裡的一絲高興,急忙喊道:「尤玲,別哭了,我來找你了。」
尤玲此時正蜷縮著身體,不敢再往前走了,自我憐憫的哭泣著呢,此時忽然聽到了有人喊她,細聽卻是劉筠的聲音,不禁心中有了一點著落,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但是,心性高傲、目中無人的她哪裡就要這個小色鬼的可憐和同情呢,她聽了劉筠在喊她,心道:「哼,現在才知道來找我,真是的,你們都是壞蛋,都欺負我,我偏偏不要你們找到。」
尤玲想到這裡,她便是站起來,也辨不出方向,只是感覺著劉筠那個聲音的反方向而去。
誰知道,那劉筠只是喊了一聲,就沒有了聲響。
尤玲只好憑著感覺走,由於她心中氣憤,走的速度不禁越來越快。
突然,『彭』的一聲,她就感覺和一個人撞擊在了一起,她嚇了一跳,由於撞擊的力量不是很大,所以她本能的一抱,竟然摟住了那個身體,而那個人,也下意識的摟住了她。
不想,這時尤玲的腳下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她就失去了平衡,身體向下倒去,而那個身體也被她帶著滾動起來。
巧的是,兩個人開始滾動的地方,正好是一個小河邊的土丘頂部,他們滾落的地方,就是村外的這條小河裡。
尤玲和那個身體一起抱著,沒有多大一會兒,就感覺到了不對,但是,這滾落的慣性太大,她和那個身體都想馬上停下來,但都是感到了無可奈何。
最後,兩個人「噗通」一聲,一起掉進了小河裡。兩個人不禁都打了一個寒戰,下意識的又摟的緊了一些。特別是尤玲,她不習水性,好在她反應還比較靈敏,她急忙屏住了氣息,沒有嗆到水,一種死亡的恐懼激發了她本能的求生**,她死死的摟住了那個身體,什麼都顧不得了。
劉筠也是感到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摸黑這麼走,勞累不說,現在,好不容易聽到了這個尤玲的聲音,而此時卻被——他感覺他摟住的就是尤玲,帶著滾落到了小河裡,河水的涼意,讓他不禁打了幾個寒戰。
好在,他從小就受著『憋氣』的特殊訓練,對於水沒有那麼恐懼,而且,他在明河裡,不但學會了滑冰,也學會了游泳。現在,他被尤玲抱的都有點喘不過氣了,游泳的動作也沒有辦法展開,他便施展『**化氣功法』,向著一個方向帶著尤玲游去。
幸運的是,他選擇的方向正好是河岸的另外一邊。
他帶著尤玲上岸後,尤玲還是下意識的緊緊的抱著他,不肯鬆手。
劉筠道:「你是尤玲吧?放開我吧,現在我們上岸了,安全了。」
尤玲聽到劉筠的聲音,急忙鬆開了手,道:「你這個小色鬼,又讓你佔我的便宜了,哼!真是可惡!誰稀罕你啊!」
但是,這次,在漆黑的夜色裡,尤玲卻是沒有行兇,只是嘴上還不饒人。
劉筠也沒有功夫跟這個尤玲再生氣,道:「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們現在還不能摸黑回去,我現在都忘記會去的方位了,我們只好在這裡呆一夜了,我去找一些乾柴和木棍。」
過了好一會兒,劉筠才回來。
尤玲便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我以為你一個人走了,不理我了呢。」
劉筠聽了,也不理會她,一個人照著書中所說的方法,開始利用找到的兩根木棍,快速的轉動著,來個『鑽木取火』。
有『**化氣功法』的使用,劉筠僅僅是轉動了幾下,就在一根木棍上產生了火花,劉筠急忙把火花引向一些乾枯的樹葉,沒想到,他太急了,用力太猛,那火花被那樹葉給碰滅了。
尤玲本來很高興,猛地在漆黑無比之中,看到了光明的希望,正好拍手讚好時,卻見劉筠沒有成功的點燃柴火,便道:「你看你,真笨!就不能小心點,好不容易讓我看到了火光,可是,你真是太讓我感到失望了。」
劉筠聽了,大喝道:「你給我閉嘴!你再說我笨,我就把你扔進河裡去!」
尤玲聽了,不服的還想再嘟囔什麼,可是,卻是不敢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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