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筠看著那八個冷綠色火柱就要撞擊到『一脈同心』防護罩上了,心裡是焦急萬分,有心讓石兒引出『太極陰陽球』來抵禦,但是又怕石兒再次受傷。而芙蓉的那個『玄光守護』,也不知該如何來開啟。
就在那八個綠色火球將要碰觸到『一脈同心』防護罩外壁的剎那,忽然在『一脈同心』防護罩外圍,極速的刮起了一陣龍捲風!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空心的龍捲風,或者說是一個保護性的龍捲風。
那八個綠色火柱便齊刷刷的插到了地上,然後那綠色的火焰就消失了,什麼都不存在了。
那八個血衣蒙面人眼角的一絲喜悅頓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訝和震怒,眼看就要成功,卻突然刮起了龍捲風?
八個人幾乎同時抬頭,他們發現了在屋頂上,不知什麼時候破了一個大洞,在那個大洞的中央飛浮著一個人,這個人也是全身蒙面,不同的是,他身穿著一襲長袍,鷹面面具上只露出一雙殺氣逼人的眼睛。他手裡拿著一把散發著乳白色的窄劍,他的後背和腳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看不清楚,似乎是若隱若現的羽翼。
為首一名血衣蒙面人,看到此人的功力竟然是如此的強勁,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卻是一時猜不出這個白衣蒙面人是誰。他心中計議一番,稍稍猶豫之後,大喝一聲:「撤!」然後,他和其他的七個血衣蒙面人,便急速的向著店門外飛馳而去,轉眼八個背影就消失了。
那個白衣蒙面人便追了上去,也消失不見了。
劉筠正要向那個白衣蒙面人道謝,卻見他理也不理,自顧自的走了,也不便去追,只是專心的守護著芙蓉。此時的芙蓉,臉色終於有了幾絲血色,有很多黑色的淤血被『醫療石』從芙蓉的血管末端抽了出去,變成了一道道細細的黑紅色血絲,激射到了地上。
這次,也是醫療石治療時間最長的一次,足足花了有三個多時辰,芙蓉才漸漸地睜開了雙眼,全身一陣虛弱,毒氣剛剛被排盡,而芙蓉也並沒有進食進水,因此,芙蓉的身體感覺很無力,飢渴感更加的強烈了。但是,飯館裡的飯是不敢再吃了,怎麼辦?
正在芙蓉飢渴難耐,劉筠束手無策時,那個白衣蒙面人從店門口走了進來。
劉筠看著這個白衣蒙面人的身影和走路的樣子,竟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不禁脫口而道:「師父!?」
那個白衣蒙面人哈哈大笑:「好,虧你這個臭小子還記得我。你一走就是三年,你真是辦事效率太低啊!」說著,這個白衣蒙面人慢慢的摘下來了鷹面面具,劉筠一看,這個人不是師父龍回更是何人?!
劉筠不禁驚喜喊道:「師父!真的是你!」由於他抱著芙蓉,卻是不能行禮。
龍回笑道:「筠兒,不必拘禮,照顧芙蓉要緊,你這小子,你師父我可是第二次救你了,你知道不知道?」
劉筠道:「什麼?第二次?」
龍回笑道:「哎,算了,第一次,我也只是沒有完全的保護好你們,要不是你們忽然有一個刺眼的白色光球護住了你們,恐怕你們就會在師父的眼皮地下被血衣教那幫混蛋給射死了,哎!」
劉筠便明白了,原來上一次,在轎外打落那些箭矢的人,並不是那些護送他們的武士,而是他的師父龍回。
龍回走上前來,看了一眼虛弱之極、不能說話的芙蓉,道:「芙蓉姑娘體內的毒氣已經祛除,現在主要是她飢渴到了極點所致。這幫窮凶極惡之徒,不但殺死了店家一家老小七人,而且還銷毀了所有沒有浸毒的食物和飲水。可惜,我出來跟蹤你們也是只怕丟了你們的行蹤,也沒有帶什麼食物和飲水。這樣吧,你在此等候,我速速去最近的村鎮取些食物和飲水來。」
走了幾步,龍回又轉過頭道:「筠兒,不必擔心,現在,方圓五百里內,已經沒有了血衣教的威脅,我剛才就是出去探查了一番。好,筠兒,我很快就回來。」
確實如龍回所說,一直到龍回返回,並沒有再發生什麼暗殺事件,芙蓉吃了些食物,喝了幾口清水,全身頓時有了精神,連忙向龍回道謝。
龍回道:「我要回棋盤山去了,筠兒,以後我就不能暗暗的保護你們了,一切都要小心。筠兒,記住,一個人在江湖上行走,功法再高超也要防止暗箭傷人,江湖經驗也很重要,希望這次危機能夠讓你明白很多。我建議以後,你們在陌生人面前不要告知真實姓名,而且,你們要盡量掩藏行蹤,現在,血衣教已經盯視上了你,你可是處處危機啊!」
又再三叮囑劉筠和芙蓉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後,龍回便展開『鷹翅隼尾』飛行術,飛向了天空去了。劉筠含著眼淚,揮手告別。
劉筠和芙蓉又在飯館逗留了一會兒,待到芙蓉身體完全恢復,這才打算重新踏上旅程。
芙蓉想出了一個好辦法,等到了下一個村鎮時,她要借些農家的衣物來,並買一些化妝物品,把劉筠和自己打扮成兩個普通的農家姐弟,有人問,便說是走親戚的。這樣,就可以掩藏行蹤了。
劉筠聽了,連聲說好。
等芙蓉和劉筠到了一個小鎮之後,芙蓉便開始忙碌起來,又是買、又是借,在一家普通人家的小屋裡,芙蓉開始了她的第三個特長,易容化妝。
整整忙碌了多半個晚上,芙蓉才鄭重的宣佈,易容化妝成功!
劉筠一看芙蓉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不管從什麼角度看,一點也沒有芙蓉的特點了,簡直就像一個地道的沒有見過世面的山村妹子。
而劉筠再到鏡子前面來看自己,更是笑的不可開交,這是誰?也許只有自己眼睛的神色還能讓自己認出自己,不然,他還以為是一個農家的小男孩來找他玩耍呢。
芙蓉告訴劉筠,易容化妝最難化或者不可化的,就是眼睛,所以,要劉筠以後用眼睛看什麼時,一定要澀澀得,靦腆的,不到不得已之時,千萬別衝動的使用任何功法。
劉筠聽了,便牢牢的記在了心上。
兩個人為了不暴露目標,也不再施展飛行術,也不去騎馬,乾脆選擇了一輛毛驢車,還僱傭了一個有經驗的趕毛驢車的老農來做他們的車伕。對外,這個老農就稱是他們的爹爹,因為家鄉發生了嚴重的洪災,要帶著姐弟二人去北華城投親。
如此一來,這個易容化妝才是全方位、立體的一個系統工程。
這樣,雖然是慢了很多,但是,在餘下的大約三分之一路程上,再也沒有出現什麼危險。
三個人一路上,遇村遇鎮,就專門去投宿一些很小很小的旅館。從每一個細節,都注意到他們此時的身份。
芙蓉給劉筠起了個臨時的名字,就叫『土豆』,而芙蓉自己則叫『潘睇』。
聽老農講,此去南陽,就這樣走法,少說也需要半年的時間。芙蓉和劉筠也只好這樣慢慢的坐在這個簡陋的小車上,搖搖晃晃,慢慢的走著。
等著兩個人習慣之後,反而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似乎比大蓬馬車還要有趣味,在這個小木車上,可以把兩邊的景色一覽無餘,感覺十分敞亮,心情也漸漸地輕鬆起來,不再急著趕路了。
這日,小驢車正走在一個狹小的鄉間小路上,忽然有五六匹馬從對面疾馳而來,老農急忙讓道,下車讓小毛驢使勁的往路邊靠,可是那毛驢似乎很不願意,被迫牽著向路邊靠了一下,就再也不肯動了,它的蹄子還不小心踩上了一塊大石頭,你說,你踩哪不好,這一路上恐怕就數那塊石頭大了,而且,這一片路上也只有這麼一塊石頭,它就偏偏踩住了,它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一個踉蹌,就臥倒在了地上,小木車也同時被掀翻在地。
劉筠正在為小毛驢踩上那塊石頭生氣呢,他在懷疑,是不是小毛驢是近視眼呢?否則,怎麼會看不到那麼大的一塊石頭呢?!
冷不防,這小木車一翻,竟然沒有思想準備,他的身體便要被壓在小木車底下了。哎!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想我劉筠也算是一個功法高手了吧,如今卻敗在一個天生近視眼的小毛驢身上,真的是太慘了吧!
最關鍵的時候,芙蓉反應快了一點,她一把拉住了劉筠的手臂,一個輕輕的跳躍,兩個人便已經站在了路邊。
而此時,那五六匹馬上的人則是嚇了一跳,絕對不曾想到,這輛小馬車能夠在如此平坦的一條小道上翻了個底朝天。
這五六個人都是一臉的詫異,已經來不及做出正確的反應,有兩匹馬跳躍過了馬車,但是落到地上時沒有站穩,一個趔趄,把馬上的人甩了出去。而另外的四匹馬,則一個緊急的停步,也是失去了平衡,都臥倒在了地上,馬上的人也被摔了下來。
看得出,這六個人都是沒有很高功法的人,雖然事情來的太過突然,但是在最後的一瞬間,竟然沒有一個能夠飛身落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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