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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與不幸的交響曲 第六十五章 決賽前的七天 文 / 喜劇之王

    楊氏杯職業圍棋錦標賽比賽一日,休息一日,一連經過了七輪預選淘汰,剩下了一百零六名棋手,進入複賽之中。

    複賽的規則,從時間上,對弈的雙方一局總用時加到了十八個時辰,每一步棋不限時;從比賽形式上,雖然也還是實行淘汰賽,但是,每一局棋的敗者都可以復活一次,抽籤來決定和其他棋局的勝者對弈,如果能夠取勝,則可以和所有棋局的勝者一起進入到下一輪。

    楊氏杯職業圍棋錦標賽,是專門發現和促進青少年圍棋高手成長的職業比賽,用比賽的發起者和注資者楊守業的話說,就是盡自己的微波之力,為醒獅國的青少年圍棋高手提供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為國家發現更多的棟樑之才。

    劉筠經過了七次鏖戰,終於走進了複賽之中。

    賽事雖然安排的比較合理,但是這七局棋卻也是顛簸起伏,費了不少心神,幸好劉筠的能量供應永不枯竭,因此,劉筠除了感覺到有點對弈數量上的增加以外,並沒有感覺到十分的疲憊不堪。

    又經過了兩輪的拚殺,終於產生出了本屆比賽的三十強,複賽結束。這也將要進入到了比賽的高潮階段,決賽。

    然後,比賽暫時中止,所有棋手和裁判休息七天。

    這七天,最忙碌或者說最興奮的就是那些地下開賭場的,當然,還有官方組織的押注活動。預測前十強和前三強,以及預測冠軍的押注額,相差都是極大的。

    那些押注的和組織押注的人,都在祈禱自己的好運,為自己選擇的棋手加油造勢。

    於是,決賽還沒有進行,結果就已經出來了。

    首先,最吸引眼球的,也是最震撼耳膜的,就是本屆冠軍的預測,有九成以上的人把本次奪魁的人選,壓定在了醒獅國太子李浩的身上。李浩,就讀於圍棋學院,十八歲整,持有弈道門頒發的專業八段棋士證。

    而亞軍,則鎖定在了曾經贏過翰林院棋壇怪傑張行的新秀康佳樂,這個康佳樂年僅十七歲,就讀於徽州雨薇道場,被棋界譽為『圍棋神童』,年紀輕輕就獲得了弈道門頒發的專業七段棋士證。

    至於季軍,普遍都認為應該是善於掩飾自己,不喜歡張揚的春綠幫幫主溫曉獸的獨生子溫培。時人聽說,這個溫培自幼隨僧人學棋,極有天賦,平時也沒有聽說過和誰下過棋,他選擇的對弈對手,總是跟平常的人不一樣,大多是僧人和道士,以及山林的歸隱高人。聽知曉內情的人道,那些不溶於世俗之人的僧道高士,幾乎都敗在了溫培的手裡,他們極是喜歡溫培的行棋風格,都稱在這個世上少有敵手。本來,溫曉獸從來就沒有讓兒子在這樣的賽事上露過面,不知這次是什麼原因,竟然派兒子來參加這屆的楊氏杯職業圍棋錦標賽。時人便猜測,這個不顯山露水的溫曉獸,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怎麼也不會這個時候來。但是,溫培畢竟和現役的圍棋高手沒有什麼對弈的經歷,所以,沒有人敢把冠軍壓到他的身上。

    當然,持不同看法的人,也大有人在,只是,聽著專家們的分析之後,很多人紛紛改變了自己的押注對象,從眾心理還是代替了自己的堅持。

    劉筠在這三十強的地位,是最可憐的,從地上的彩場,到地下的賭場,竟然只有兩個人把十注壓在了他的身上,他在專家的預測中應該是在決賽中墊底的,第一是,年齡太小,沒有任何名氣,第二是,他至今沒有在那個圍棋高手手下學習和在那個道場學習的經歷,也沒有弈道門頒發的專業段位棋士證,聽說在比賽前,還被檢測出沒有圍棋氣感,要不是圍棋學院院長的馮嘉出面保薦,說是自己新近剛收的一個關門弟子,這才讓弈道門的總裁判長破例放過。

    賽場內外,各忙各的,各想各的,有一點相同的是,都在急切的等待著決賽的時刻。

    劉筠打算這七天裡,和芙蓉再把名局復一下盤,然後再把自己的前面比賽中的九局棋讓芙蓉評價一下,以便能夠提高自己對弈的感覺。

    芙蓉則提出了不同的想法,她勸劉筠把這些全部都放到一邊,要劉筠在這七天裡,帶著她到城外的那個僻靜的山谷中,專心學習吹簫,最後爭取在七天結束前,能夠和她的古琴配合演奏一曲《黑白新韻》。

    劉筠聽了芙蓉的主意,陷入了矛盾之中,不管是哪個進入決賽的棋手,誰不是劍拔弩張,在七天裡努力研究每一個可能的對手的棋風,棋力,以及在本次比賽中的所有對局,以便於採取相應的對策。

    要知道,這個楊氏杯職業圍棋錦標賽,雖然是一個限定年齡在十歲到十八歲的範圍,專門面對青少年的一場大型賽事,但是,他影響範圍之廣,在醒獅國的參與程度之普及,甚至比很多其他的專業賽事還受人矚目。就連一些西胡國和大狼國的圍棋高手和青少年圍棋天才,還有無數的異國普通棋迷,都會在這個時候,想盡一切辦法,到達這裡來做一名普通的觀眾。

    看著劉筠猶豫的樣子,芙蓉卻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堅持,根本就不像她一貫的行事風格,輕輕的扶住劉筠的雙肩,微笑著,看著劉筠那不解的眼神,道:「這次,你聽姐姐的,沒錯!請你相信姐姐!」

    劉筠縱然是十二個不願意,但是此時卻是一個不願意也不能再說出來,看著芙蓉那充滿了期待和堅定的眼神,劉筠只好點點頭,同意了芙蓉的建議。

    於是,劉筠也成為了這三十個決賽名額裡最清閒的一個,在其他選手千方百計的找尋名師指點,精神緊張的一個一個研究決賽中的可能對手時,劉筠卻是一天到晚的,和芙蓉在那個僻靜的山谷裡,學習吹簫,聆聽琴曲。

    開始的一天裡,劉筠也是被動的聽著芙蓉的指揮,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反正是賭著氣,你不是想讓我來嗎?我來了,但是,我不會心甘情願的聽話的。

    芙蓉也不在意,似乎沒有感覺到劉筠的彆扭,只是耐心的講解著吹簫的指法技巧和氣息的掌控,以及如何在琴簫合奏練習曲中與琴曲交相回應,或一問一答,或親密悄語,或一柔一剛,或齊聲共鳴。

    琴簫,音色差別大,指法不同,在極其有限的有靈性、經實踐檢驗和諧美妙的古今琴簫合奏曲中,真正能夠被兩個人避其音噪揚其和音的,可以說更是稀少之極。

    根據琴簫合奏的前輩們的經驗,吹簫之人和奏琴之人,最關鍵的不是兩個人各自的吹奏水平有多高,而是要看兩個人能否心心相和,分秒都能讀懂對方的每一個情緒,在旋律的每一個音符奏響時都能聽著自己的音效同時,也能反饋到對方在聽到自己的音效時情緒的變化。

    芙蓉認為,琴簫合奏的最高境界,就是,忘記曲譜中的每一個具體的音符,忘記所有的指法技巧,忘記自己是在吹奏一種樂器,兩個人忘記身外的一切,專心專意的投入到心靈的交流和情感火花的碰撞之中,只是藉著自然界兩種不同音色的樂器,就像是兩個人不同音色的嗓音,在纖塵不染的自然空間裡,讓琴簫合奏的兩個人超越現實的物質的一切阻隔,可以說,是一個唱,一個聽,也可以說是一起歡唱,唱和聽生命的可貴,唱和聽愛情的美好。

    第二天,劉筠就慢慢的被芙蓉的耐心和精闢的見解征服了,於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吹簫之中,漸漸地把七天之後激烈的圍棋決賽淡忘了。

    到第三天晚上,在那彎彎的月牙柔光照應下,四處靜寂空曠,夜色朦朧如薄霧裊裊,聞著山谷之中的隱約的野花清香,感受著微風輕輕吹拂的飄逸,劉筠忽然找到了感覺,吹了一曲《引鳳上天》,那悠揚的簫聲沿著一條圓滑柔潤的曲線,緩緩的傳送給了芙蓉,傳送給了周圍的準備休眠的野獸,傳送給了山谷之中的大樹和小草。

    芙蓉聽著,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有似無,似醉似醒,手指自然的輕撫瑤琴,和著簫音。這個《引鳳上天》本是古典著名簫曲,而沒有誰試過運用瑤琴進行和鳴的。此時,主要是芙蓉受到了劉筠簫音的感染,因此,按著旋律中的情景和意境,憑著自己的感覺奏響了琴弦。

    一時,簫音和琴音在這個空曠靜寂的山谷裡,第一次完成了近乎完美的契合和共鳴。

    劉筠和芙蓉此時的心靈,就像處於一汪清澈的小溪水裡,通徹透明,清朗悅目,一會兒變化成搖鰭擺尾的小魚,一起歡快的游來游去,時而舞動靈巧的身體,時而互相微笑嬉戲;一會兒又變化成兩個調皮的水滴,碰撞著,流淌著,輕敲石巖,靜吻岸堤;一會兒又變化成兩個可愛的小小氣泡,咕嘟咕嘟的吹著氣,和溪水在或寬或窄的山路上使勁的擁擠,一起走完長長的旅途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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