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出你所有的實力,來吧!」
師兄威嚴的目光掃過楚越,楚越苦著臉與師兄拉開一定距離:「師兄,你可千萬不要下重手呀!」
話音未落,他突然搶身上前,雙拳甩擊而出,快若奔雷。師兄眼裡閃過一縷興奮,使出太極勁連卸拳勁。楚越下手竟是剛猛之極,手上拳頭連擊,臨時變做詠春寸拳,使得師兄所借到之力少了幾分。
砰砰砰!這對師兄弟一個進攻一個抵擋,威勢驚人。眨眼之間,兩人就幾乎繞著園子打了一圈,一進一退,師兄隨意揮灑,將楚越所有強悍的攻擊盡數格擋下來:「你的功夫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是嗎?再接我這一招!」楚越厲喝一聲,腳上不知幾時踢在泥土上,四下飛濺起泥土射向師兄頭臉。
師兄一驚,眼睛不由在這剎那不自覺的閉了瞬間,手上卻是不停的劃著圈,竟將那些泥土全都攔了下來。可是,楚越逮住了這個機會,就是這一閃而逝的機會,腰馬合一,從腰間開始爆發力量,再到手臂再到手腕,砰的一下擊中了師兄!
定神一看,卻是師兄探掌而出擋住這一記爆發力極強的絕招,手腕抖動,手掌一滑一轉,竟然將這力量卸掉了半數。楚越早預料到了這一招,再次爆發力量,蓬……這一拳接下來的爆發力,狠狠擊中掌心,隔著掌心打中師兄的胸膛!
這一記力量非同小可,師兄騰騰連退幾步才穩住了身形,面露喜色:「好,現在該我了!」
楚越又怎會給師兄出手的機會,凌空飛起一腳踢向師兄,眼見師兄手若奔雷即將擊中自己的腿關節。他猛然凌空變招,竟是凌空旋轉,將師兄的手踢開,穩穩落在地上,見師兄邁動步伐搶上前攻過來!
他心中一急,大喝一聲,整個人騰起,雙腿凌空合踢向師兄的腦袋。師兄颯然一笑,步伐更是快若閃電逼上前來,呼的一拳砸響楚越身體!
冷汗直冒!這一拳要是挨結實了,以師兄的力量,沒準楚越就得躺醫院了!這一急,他凌空再次變招,腿上力量消除,雙掌虛按守在身前,以太極勁勉強卸開了部分力量,就此借力向上一翻!
「虎爪……」師兄大吃一驚,沒想到楚越竟然以這樣的招閃開了。見楚越要躍過自己的頭頂,另一腿從另一個方向踢來。他一手閃電般與楚越的腿凌空交擊,在被踢了一下之後抓住了這隻腳。
更令楚越提心吊膽的是,師兄由下探上的虎爪,赫然是直抓向自己的下體。冷汗流下來,他猛借被抓住那支腿的力量,凌空甩身而開,一腳正側踢中師兄的胸膛。
師兄就悶哼一聲,一拳砸在楚越肚子上,另一隻手猛的一甩,竟將楚越甩到空中,然後躍起——裂石腳!
這一腳要是踢實了,楚越不死也得去大半條性命,到此刻,楚越哪裡還顧得其他,身在空中哇哇大叫:「手下留情,師兄!」
師兄一笑,腳尖輕踢在楚越肚子上,再躍起一掌抓住楚越的手,抖動一下,將他給穩穩擲在地上:「你的功夫還是沒有長進呀,只有在招式的運用上有了些有趣的變化。」
楚越最顛峰時,曾勉強可以與師兄打成平手,再不濟,也可以憑狠勁跟師兄打得兩敗俱傷。現在,他卻幾乎只有被揍的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楚越暗暗鬆了口氣,更是佩服師兄能夠練到這麼強的程度!換了他,定然是做不到。不過,以他以前貪玩貪新鮮的性格,能夠學到師父三成的功夫,那就真的可以稱得上奇跡了。見師兄那麼誇自己,忍不住得意道:「那當然,我現在明白了跟高手打架,單靠一個門派的招式是很難贏的,沒辦法形成連續的招。只有把各門派的功夫都揉在一起,然後才可以做到連環攻擊!」
所謂的連環攻擊,那就是楚越的個性使然了,也只有他才喜歡那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連續攻擊。不過,若非他在招式運用上有自己的領悟,他恐怕連跟師兄過招的資格都沒有了。他的領悟其實很簡單,就憑著他的博學,一個連續招裡,他可以用五行拳和太極等招連在一起攻擊對方。
「有什麼好驕傲的,你現在除了這點,還有什麼可取的!」見楚越洋洋得意的樣子,師兄淡淡教訓道:「遇到跟你差不多的高手,一味搶攻的確可以起到效果。但遇到強過你的,那對方只需要以此來消耗你的體力就夠了。」
楚越訕訕一笑,師兄來到他面前,略露讚賞之意:「不過,上次你教訓那個泰國人,做得很好,我很喜歡。」
「對了,師兄,內家拳練成之後究竟是什麼樣,什麼樣的威力?」果然不愧是楚越,關心的居然是威力。
「這個……」師兄倒是想過找楚越來親自試招,但內家拳楚越絕對擋不住。遲疑了一下,來到木樁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本來瘦弱的身體就如充氣一樣快速膨脹,然後又快速消弭下去,楚越只看得眼珠都快要掉下來了。
連連呼吸幾下,師兄的呼吸變得極為平穩,而且也相當慢。他緩緩伸出手掌,在木樁上方比劃了一下,手腕抖動,手掌剎那如刀直削木樁……
辟里啪啦!令楚越瞠目結舌的是,這一掌只劈在木樁切口。就是這簡單之極的一掌,木樁立刻爆出辟里啪啦的響聲,從斬到的部位,一路直爆而下,裂開的紋路足足蔓延向下一尺多。
「這……這就是內家拳……」楚越情不自禁的嚥了下口水,倒抽一口涼氣,要是這內家拳打在人身上,就怕是連外門鐵布衫,也會被這一拳打到內傷吧!
師兄滿含笑意的望著他,笑吟吟道:「我還談不上練成,要是練到成了,這一掌劈下去,這木樁就會徹底裂開,而不會只裂一尺。難道你忘了,師父說過,外練三,內練三十。」
外練三,內練三十,其實就是指外門功夫普遍只要練三年就略有一些成績了,而內家則要練三十年才出成績!不過,內家拳也未免太強了,要是練了這,楚越就是面對泰國的乃猜也絕無畏懼。
「我都想練……」他可憐的目光在師兄身上轉動著:「師兄,你教我呀,告訴我訣竅!」
「師父以前有教過你!」師兄瞪了他一眼,楚越想跟他學,無非就是想學訣竅,想抄近路:「學內家拳是沒有近路的。」
其實楚越是知道的,師兄練了二十多年才有現在的成績,那算是相當不錯了。而且,師兄為了練內家拳,可謂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現在都三十多歲了,還是沒有結婚。
當然,不是說內家拳一定要練者不能結婚,或者不能有性生活。但是,保持童子身,練起來要格外快一些。楚越練拳也快二十年了,內家拳學了也超過十五年了,可到現在還是沒有成績,一來是因為他在這方面的確沒下什麼苦功夫,二來也是因為他以前的性生活很頻繁。
同師兄交流了一下打架的經驗(汗),師兄就忍不住狠狠教訓他:「阿越呀,你的天分很高,要是肯下點苦功夫學,將來達到師父的程度也不是什麼難事!現在,你連一個乃猜都打不過,簡直都不配做我的師弟!」
楚越不由翻了翻白眼,練功夫真的很苦呀,他還記得小時候每天扎馬步,扎到站都站不起來的地步。練武,哪有那麼容易。他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了,連忙轉開話題道:「師兄,那件事怎樣了?」
「我怎麼知道!」師兄橫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我只負責帶他們過來做事,其他的我不理。但他們的做法我還是知道一點,他們跟新義安在荷蘭有點生意來往,開了條件獲得新義安的保證。新義安不插手,再有警方的壓力,本地的道上不會再保他的!」
只不過,他們終於還是算漏了一點,可樂的背叛將是最致命的,將把江子誠逼上絕路。但是,此刻楚越還全然不知此事,以為自己還要執行跟劉星凡的約定,逼江子誠跳出來犯事。
正在想著事,楚越和師兄的電話同時響了,是劉星凡的來電:「江子誠在和安勝的心腹可樂賣了他,他的犯罪證據我這裡有了,之前的計劃不需要執行了。你在家裡等著好消息吧,江子誠這次死定了。」
楚越愕然掛掉電話,江子誠被扶持的勢力出賣?忍不住聯想起飆車強,飆車強在王進東去世之後,亦背叛了王進東。一次兩次,這就是黑社會嗎?楚越越想越是覺得可笑,甚至於滑稽。
「江子誠的四個手下都拿住了,你想怎樣做?」師兄望向楚越,抓江子誠的手下,那是楚越的建議。
「這個……」楚越腦子裡不住想著,本來他是想壓服或者收買這四個手下,通過他們把江子誠的犯罪證據給記錄下來。既然是現在,那似乎就沒必要了。想到這裡,他心中一動:「放他們走,跟蹤他們!我要知道江子誠現在的下落!」
他想到了,江子誠不是笨蛋,可樂背叛,他沒理由一點都不知道。而且現在這樣的環境和形勢,江子誠作為一個老牌黑社會,總不能一點底牌都沒有,所以,這廝很可能會逃走!這廝要逃,那麼這四個貼身的心腹手下兼保鏢就沒理由不帶,否則這廝身邊就沒人了。
如果他沒有料錯,劉星凡率隊去抓江子誠,十有**會撲空!現在,就看這四個心腹手下能不能把他們帶去找到江子誠了。他站起來,凝視著遠方,面露淡淡微笑:「我想,我時候去了!」
江子誠心急如焚,四個派出去打聽消息的傢伙怎的還不回來。他現在正在自己的遊艇上,這一艘相當大也很漂亮的遊艇,獨自一人在遊艇上。
他從可樂背叛的那一刻開始,就意識到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一條絕路。但是,在絕路之外,他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逃亡!
逃亡,誰會希望逃亡呢?可是,可樂手上掌握著他太多的證據了,他在走之前打給律師,律師就告訴他,這個案子幾乎沒得打。所以,他惟有逃亡,去其他的地方做一個大富豪就夠了,他怕自己留下來連監獄都沒得呆。
經歷了可樂的背叛,他不是很想等那四個手下,可是,他要想成功的逃亡,就必須要有這幾個手下的幫助。所以,他只能等下去!
就在他脾氣越來越大,打算離開之時,四個手下來了!他們見到江子誠,立刻上了遊艇,江子誠本想破口大罵,想到自己只剩下這幾個人手可用,立刻強忍了下去,喝道:「開船,我們走!」
當船開到了海上,離岸越來越遠,江子誠提著的心終於漸漸安穩下來,騰出空來教訓這四個手下:「你們究竟去了哪裡,怎麼到現在才來。」
「剛才我們被華青的人抓住了,後來他們在我們這裡得不到什麼,就把我們給放了!」一個手下老實的給出了回答。
江子誠臉色微變,目光掃向四周。猛然間,黑暗中閃過一道光芒,數道燈光投射過來,海上響起從擴音喇叭裡傳來的聲音:「我們是香港水警,停船接受檢查……」
喇叭裡重複著這句話,江子誠頹然坐倒在甲板上,就連恨四個手下帶來了警察都忘了,只是怔怔的望著那幾道不住搖晃的光柱,將他表面上那層冷靜的皮徹底拉扯下來,留下來的恐懼的內心!
前後左右都無路可走了,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