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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林靈的故事(全) 文 / 黯然銷魂

    林靈篇

    2000年,一直最深受華爾街關注的事,便是新秀美國在線與老牌資本強人時代華納合併案。當美國批准這起合併案之後,整個華爾街都沸騰了,這將要創造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呀!

    就在華爾街都在為了這起合併案而動容之時,在加州的一座商業大廈裡,一個巨大的辦公室裡,一個長髮而且美麗如空谷幽蘭的女孩正在努力說服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美國在線作為新時代的信息寵兒,與時代華納這樣的老牌公司合併,那絕不是一件可以輕易整合的事!且不論彼此事業的重心,就是企業文化與觀念都是完全不同,所以,有理由相信這筆合併案注定是不明智的決定!」

    這極有大人物氣魄的中年沉吟片刻:「那你以為在這其中真的有利可圖?美國在線與時代華納合併之後,總值將超過三千五百億美金,那樣的龐然大物,或許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對付!」

    「當然不,我想做的不是對付,而是從中贏得利潤!我絕對相信,美國在線與時代華納必然在一段短暫的親密期之後,便迅速進入混亂期,最終導致分手!而我想獲得的利益就在這其中!」這美麗得令人心悸的女孩信心十足的侃侃而談:「我只需要五千萬美金,就可以為公司賺到一倍以上的盈利!」

    中年沒有立刻做出決定,任何人都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把五千萬拿出來。沉吟了片刻,他終於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相信董事會是不會同意的,所以,這筆錢我私下給你!女兒呀,你可千萬不要把你爸爸的私房錢都給弄沒了!」

    這中年是美國商界頗有知名度的華僑商人林懷南,而這女孩正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和老婆最寶貝的孩子林靈!

    林靈得意的笑了笑,跑到林懷南身邊抓著他的手撒嬌:「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都為公司賺了不少錢了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你很厲害!」林懷南疼愛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爸爸答應你,只要你這次的判斷是正確的,那麼,我全力說服董事會投資你的公司!但是,我們要一個協議,要是你的判斷是錯誤的,那你就得回公司來工作!」

    「成交!那你現在就趕快去說服董事會吧,我相信這筆買賣肯定是可以成功的,而且不用半年時間!」林靈嬌笑連連,顯得煞是青春可愛,還向林懷南吐了吐舌頭!

    數日之後,林靈在公司裡遇到了哥哥林東,林靈見到哥哥就開心極了,撲上前去抓著哥哥:「哥哥,你最近在忙什麼,都沒有見到你呢,你是不是又換了女朋友?我就知道!」現在的林靈看起來還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沒有太多的城府!

    林東勉強的笑了笑,卻是掛念著自己瞭解到的事,忍不住疼愛的刮了刮她的圓潤鼻頭:「靈兒,你還是那麼調皮呢,尼克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才不是,我這是活潑可愛!」林靈向哥哥吐了吐舌頭,微蹙眉頭:「尼克不是去家裡的公司工作了嗎?再說,我也不要他陪我!」

    「好了好了,哥哥問你個事,你一定要好好的回答我!」林東的神情微有些嚴肅:「爸爸是不是給了你五千萬?」

    「是呀!我跟他說美國在線和時代華納肯定要出問題,所以拿這筆錢來投資一下!」林靈有些不太明白哥哥問這個做什麼!

    可是,林靈卻沒有見到林東離開時那瞬間陰沉下來的臉,林東真的不明白,爸爸為什麼肯給妹妹五千萬,卻是連五百萬都不肯給他!妹妹想做一番事業,可他一樣很想呀,為什麼爸爸連五百萬也不肯給他?

    來到爸爸的辦公室裡,他望著正在打球的爸爸,大聲質問:「爸爸,你為什麼給靈兒五千萬,為什麼連五百萬都不肯給我?」

    「因為你沒有商業才華,五千萬給了靈兒,她可以變成一億,甚至五億。五百萬要是給了你,那只能變成一團空氣!」林懷南對兒子一點都不客氣,他倒是沒有重男輕女的中國傳統,尤其是對於這個簡直可以說是只精通吃喝玩樂的兒子半點好感都欠奉!

    林東臉色慘白,林懷南這樣教訓他不是沒有道理的,當他大學畢業之後,林懷南給了他一百萬去做生意!結果,生意沒做成,一百萬卻被騙走了七十萬。本來林懷南對這個兒子還懷有期望,連續不斷的砸錢給他去學習,沒想到兒子卻是沒有一次成功的,他對這個兒子完全失望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

    在這一刻,林懷南終於忍不住向兒子說出了自己的心頭話:「你哪裡比得上靈兒,她從小就比你聰明。你就少給我折騰,老實在家裡做個管吃喝玩樂的大少爺就可以了,生意上的事,我和林靈就可以處理了!

    可是,他沒有料到這樣一番話在兒子心裡造成了什麼樣的打擊,更不知道,從這句話出口的剎那,林東的心就開始了傾斜……

    美國在線與時代華納的合併下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雙方鬧出不和,直到最終分手!林靈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一天,林靈躊躇滿志的帶著一億三千萬美金回到了家裡!向林懷南匯報了這一直以來的成績!

    林懷南老懷大慰,打量著自己這個女兒,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能夠擁有一個這樣出色的女兒!在這一刻,他心中一動,或許公司可以交給靈兒,瞥了一眼在一旁陰沉著臉的兒子,頓時感到不快。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林靈的腦袋:「靈兒真了不起,爸爸為你感到十分驕傲!沒想到這一次的協議,我又輸了!」

    「那當然,從小到大,我們的協議你可沒有贏過幾次!」林靈狡猾一笑:「那你可不能耍賴,我們的協議,你一定要遵守!」

    林懷南得意大笑不止,此生能有這樣的女兒,那是值了:「傻靈兒,從小到大,我們的協議,又有哪次我沒有遵守呀?做商人,信譽是很重要的呀!你真的決定要出去單獨做嗎?」

    「那當然,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做一線公司,取名一線天堂,一線地獄,用來提醒我做這行的風險有多大!」林靈得意的向林懷南報告了自己的成績,隨即不滿道:「我不喜歡尼可,你們為什麼要我跟他在一起!要不我們來個協議,要是你輸了,那我就不用理他!」

    林懷南在這一點上卻是很謹慎,搖了搖頭:「那可不行,公司跟尼克家有很多生意來往,要是將來你和尼克在一起,兩家公司合併,實力就強了很多!你以前在學校不是喜歡過尼克嗎?現在怎麼就?」

    林靈無奈的聳了聳肩:「那只是以前,以前我年少無知嘛!

    與爸爸再談了一下,林靈和林東一道出了這個書房,在走廊上,林靈發現哥哥不理自己,大感詫異,伸手去拉哥哥的手臂:「哥哥,難道是你的新女朋友甩了你嗎?為什麼不說話?」林靈這半年多以來都在華爾街和學校之間來回奔波,根本就沒見過哥哥,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是,令林靈不知所措的事發生了,她那纖細的手剛搭在哥哥的胳膊上,哥哥就陰沉著臉猛然一甩,將她的手給甩開,惡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要跟我說話!」

    這是怎麼了?可愛的林靈覺得自己的世界幾乎崩潰了,一直疼愛她的哥哥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對她?在這一刻,林靈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但又彷彿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只是預感到,或許自己跟哥哥之間的關係不可能再恢復到像從前一樣了!

    老實說,在林東甩開妹妹的手,對妹妹說出狠話的那一剎那,他還是有些懊惱!可是,一想到自己與妹妹的差別待遇,他心中就燃燒起強烈的嫉妒。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因為嫉妒妹妹的才華,或者還是因為爸爸的差別對待的態度。或許,他想追求偌大的家產,再或者,他只是想要得到跟妹妹一樣的關心和疼愛……

    從這一天開始,林靈每一次遇到哥哥,哥哥都側過臉去,不看她也不跟她說話,就好像跟她完全是不認識的陌生人!到了後來,哥哥乾脆搬出了家裡,林靈時常在想:哥哥是不是因為不想見到自己才搬出去的?

    可她什麼地方惹到哥哥了呢?她一直都不知道,可憐的林靈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出色竟然會使哥哥心態不平衡!可她還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爸爸,直覺告訴她,這事不能說!

    從這一天開始,林靈沒有以前那樣的活潑開朗了,漸漸沉默下來,所有的精力都花費在了學業和工作上!學業在進步,甚至拿下了獎學金,事業也在進步,一線公司做併購,順利賺到了第一筆一千萬美金!

    可是,她卻一天天的沉默起來,城府也漸漸的深沉了許多,在她的面容上,再也見不到燦爛的笑容,只有無窮無盡的疑惑與疲憊。

    她隱隱知道,有些事變了,有些人也在變,變得她幾乎不認識!或許,只有一件事還沒有變,那就是尼克對她的追求!

    可是,她是真的不喜歡尼克,她覺得自己跟尼克就像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尼克是很優秀的青年,這一點,學院裡的男生和女生都會贊同,但她就是生不起半點的感覺!

    不過,她知道爸爸希望她跟尼克在一起的意思,或者在商業方面,她永遠都是那麼敏感!正因為知道爸爸的抱負,知道爸爸想要她做什麼,所以,她沒有拒絕尼克的追求。

    這一天,尼克就約了她一起去船屋吃燒烤,她知道去船屋是什麼意思,所以,她拒絕了:「尼克,我想我們還遠遠沒有走到這個地步,你知道我是中國人,在這方面總是很保守!」

    尼克英俊的面容上出現了令人心動的笑容:「不,你不是中國人,而是美國人,起碼,你拿的是美國國籍!」

    林靈微微一笑,這個笑容立刻迷住了尼克:「你現在在公司裡做得怎樣,你那麼出色,你爸爸一定希望你盡快接管家裡的事業!」

    尼克搖了搖頭,瞥了一眼餐廳門口進來的幾個性感女孩:「我希望自己可以不要那麼急著做到那個位置,你都知道,董事會那些老骨頭肯定不會讓我那麼年輕就統治他們!」

    林靈撲哧一笑,心想這倒與爸爸的公司有些像!望著尼克,她卻是有些迷惘。尼克很喜歡她,而且只喜歡她,這她是很清楚的。可是,她真的不明白,這樣一個迷人而且英俊的男孩,自己就半點興趣都沒有!

    可能是自己認識尼克太久了,太過熟悉,所有沒有那種感覺!而且,她始終覺得尼克身上缺了一些東西,一些可以令她心動的東西,是尼克太過穩重了嗎?或者還是不夠浪漫,不懂得體貼女孩嗎?也不是!

    林靈知道自己不是很追求浪漫的女孩,而且尼克對她也很細心呀!她糊塗了,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大學終於畢業了,這一天,尼克得到了林靈的一個香吻,這令他開心得簡直快要炸開了!這幾年以來,林靈以保守為借口,最多只跟尼克發展到拉手和擁抱以及吻別的地方,再多就沒有了!尼克覺得自己就好像在一個在等待石像公主醒來的王子,他想,自己或許等到了……

    尼克失望了,畢業了,林靈更為忙碌,整日在父親的公司和自己的公司忙碌著!只是每週盡量抽一個時間來陪他喝點東西,談談心事等等,他更像是公主的朋友,而不是王子!

    這一天,林靈在規模還不是很大的一線公司裡見了前來應聘總裁助理職位的人,連續見了幾個,林靈都覺得很不滿意。直到這一個中國青年出現,井井有條的回答了林靈的問題,如林靈所希望的,他身上有她需要的素質。

    於是,林靈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這青年在林靈的微笑下感到目眩,立刻回答:「我叫陳子揚,中國籍……」

    林靈畢業之後,騰出了時間和精力,終於開始大刀闊斧的完成自己想要的公司!在一次的招聘當中,她請到了像陳子揚這樣出色的人才。

    於是,忙完了她一直都不太喜歡的,煩瑣的行政管理之後。她開始策劃著第一筆買賣,那將是一筆超過十億美金的收購案,爸爸的公司市值也不過二十億而已。作為一線的總公司,一樣拿不出這些錢。

    但是,林靈迅速便說服了董事局的老傢伙,將在未來獲得兩億美金的收購資金!但還有起碼八億資金的缺口。她就開始忙碌起來,屢次去見各大財團的重要人物,希望可以說服他們!

    令她失望的是,這些財團的重要人物們多半都不敢相信一個年輕女孩的提案--雖然這個收購案可以為他們賺到百分之百的盈利。

    這一天,她去見了另外一個大財團的總裁,這總裁對她提出來的收購案非常感興趣,甚至決心冒險來試一試!但是,他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入股一線公司!林靈猶豫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下來,這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交易,沒有理由拒絕。

    收購案極為成功,在半年之內,林靈成功收購,並且分拆出售了那間價值十億美金的公司,保留了最具價值的部分!這筆買賣,使她被自己的夥伴稱之為貪婪的獅子,從此,這個綽號一直流傳在華爾街,成了一線公司這個年輕女總裁的代名詞!

    不是預期的百分之一百盈利,而是超出了百分之二十!這筆盈利立刻使得林懷南公司的老古董們認識到林靈的價值,在得知那個大財團要入股時,立刻追加了投資!

    到這時,林懷南的南特集團持有一線百分之四十二股權,而大財團則持有百分之三十六,剩下的,林靈則持有百分之二十二!一線價值超過五億美金,林靈一下子成為了億萬富豪,令林懷南感慨要是再過幾年,沒準這個女兒身家就多過他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林靈其實不在乎自己的身家究竟是多少。她更在乎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她是在一個親情濃郁的家庭出生,她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親人,所以她肯答應在沒有半點感情的情況下跟尼克在一起!只是,在她的心底,或許還是有著追求愛情的渴望,不要忘了,她到底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一樣有著對愛情的嚮往!

    林靈賺錢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賣掉了百分之二的股權,拿到了一千萬美金。這一千萬,她親自來到了哥哥住的地方,希望可以親手交給哥哥,她知道哥哥花錢很厲害,而爸爸現在對哥哥越來越吝嗇了!

    但是,哥哥一見到她,就把門關上了。她在門外等了很久,哥哥才終於不耐煩的打開門狠狠道:「你到底想怎樣,我現在都怎樣了!」

    「我不想怎樣,哥哥,我可以自己賺很多錢了!我知道你缺錢花,所以,這個是我給你的,難道你忘了以前我經常跟你借錢,卻從來沒有還過嗎?」林靈遞上那一千萬美金的支票!

    其實在這一刻,哥哥心裡還是有感動的,可剎那就被其他的情緒所掩蓋了,惡狠狠的把支票給撕成了碎片,怒喝道:「我不要你的同情和施捨,我一樣可以賺錢,賺得比你還要多,但是你們從來都不給我機會!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林靈愣住了,怔怔望著那扇狠狠摔上的門。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徹底崩潰了,親人之間不是應該永遠都和睦相愛嗎?為什麼哥哥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終於還是沮喪的離開了,帶著那堆支票碎片,哥哥撕碎的不是支票,而是她的心……

    一線公司的事業進行得很順利,接下來的兩筆收購都為一線賺了大錢!而同時,貪婪的獅子這個綽號也漸漸為越來越多的人所知道,只不過,他們不知道,這個綽號是屬於一個心碎的女孩,被親人將心打碎的女孩!

    不斷的融資,不斷的擴張,一線漸漸在華爾街打出了自己的一定名頭!但是,有個女孩的心卻是一直是碎的。

    尼克家開始感到了不安,尼克喜歡的那個女孩,事業越做越大,會不會有一天完全蓋過自己家呢?到那時,或許那女孩就看不上尼克了。於是,他們當機立斷,立即讓尼克向林靈求婚,盡快把事情決定下來!

    幾年來,林靈每週都盡量擠出時間來陪陪尼克。這一次依然如此,週末時間,他們在餐廳裡享用著晚餐,吃到一半時,尼克抹了一把嘴,就這樣在餐廳裡半跪下來,對眼前這個美麗的公主深情道:「靈,嫁給我吧!」

    林靈愕然以對,猶豫了很久,她輕輕搖了搖頭,尼克的臉色灰白!女孩卻是這樣安慰他的:「尼克,我暫時不可以答應你,我需要爸爸的意見!」

    這話立即讓一個英俊的男孩死而復生……

    林懷南不贊成林靈那麼早結婚,當然,他不是沒想過讓林靈嫁給財力更雄厚的家族。但是,他想尼克是個好男孩,林靈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肯定是最合適的。所以,他提議先訂婚。可是,這個父親卻不知道,林靈其實跟尼克半點感情都沒有,一切只是因為他希望女兒跟尼克在一起!

    訂婚宴席很豪華,林懷南和尼可家到底是商界的上流人物,而且林靈還是一線公司的總裁,有什麼理由不豪華呢?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在豪華的訂婚宴裡,卻是隱藏著一些傷感!林靈在房間裡對著鏡子,她覺得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今天訂婚,還是沒有半點開心,反而很煩亂呢?

    她在房間裡胡思亂想,林懷南一樣在想事。他今天要在訂婚宴上宣佈自己的繼承人,雖然林靈是女孩,但他相信以女兒的才幹,一定可以把尼可家的事業都轉移到女兒手上!

    在正式訂婚之前,林靈下來了,美麗得猶如天使,又彷彿是傳說中的公主,在那價值十萬美金的禮服襯托下,更是美麗絕侖,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是,這公主的眉目間,卻有幾分淡淡的愁色!

    無數的讚美鑽進了公主的耳裡,可是卻使她的心更是煩躁不安了。這時,林懷南得意的來到麥克風前,大聲表示有事要宣佈,然後他把女兒和兒子都叫了過來:「在訂婚開始之前,我林懷南在此決定,今後我的事業,將由我的女兒林靈繼承……」

    此言猶如炸彈一樣,把林靈和林東的腦海都炸成了碎片,所有的思緒都混亂不堪。林東更是不假思索的轉身望著爸爸:「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哥哥,不要,這裡很多人!」公主一下子變成了林靈,她震驚的拉住哥哥,哥哥狠狠甩手,險些把她給甩倒在地上。林靈在這瞬間想起了當初哥哥一樣是從甩開自己開始,漸漸變得冷漠,形同陌路人!

    林懷南臉色鐵青的盯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冷笑不已:「那你想怎樣,把公司交給你嗎?那用不了三年,就會被你給敗光了。你有什麼資格跟靈兒比,從小到大,你有什麼比得過她!」

    由於現場情緒激動,他們這一家子都使了中文交談,絕大多人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卻也隱隱約約猜到什麼,只是幸災樂禍的盯著看好戲!

    林懷南萬萬想不到,這句話終於點燃了藏在兒子心中的憤怒,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是,我是從小什麼都比不上靈兒,她比我聰明,比我能幹。我做無數次生意都失敗,她卻可以越做越大。我是比不上她,可不是只有她才是你的孩子,我一樣是你的孩子!」

    林東歇斯底里的樣子嚇壞了很多人,嚇得完全僵硬的便是林靈。卻見林東不住大聲嘶吼:「我是你的兒子,你幫過我什麼。我不是廢物,我一樣想做出成績給你看,我一樣想得到你的稱讚,得到你的疼愛。可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一腳把我踢到一邊,對,我是廢物,我就是廢物,我不配做你的兒子,做你的哥哥!」最後一句卻是對著癱在地上的林靈說的!

    林靈淚流滿面,以前她只要哭泣,總是哥哥來替她擦乾眼淚,來安慰她,只到她破涕為笑。可是,這一次,誰能夠哄她安慰她?

    在這瞬間,林靈終於明白哥哥為什麼會變成那樣了,可是,那卻是一個令人痛苦的理解!她恨不得自己變得平庸一點,起碼,她不會失去哥哥,她的家不會分崩離析!

    望著怒極離去的兒子,林懷南一下子好似老了十歲,他突然發現自己做錯了,或許錯得還很大!望著兒子的背影,他的心隱隱作痛,連忙吃了幾顆藥才勉強平靜下來!

    林靈想好了,沒有哥哥為她擦眼淚,她應該學著自己來了。擦了一把淚水,妝也被擦掉了,就好像同時也擦掉了那層面具一樣,堅決的對林懷南說:「爸爸,我不要你的公司!」

    轉過身來到王子面前,公主低下頭,瞬間抬起來,神色變得堅定:「尼克,我想推遲訂婚,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一個人考慮一些事,給我一些時間!」

    王子點了點頭,其實他沒有發現,自己只是一個假王子,他深情望著公主:「靈,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永遠愛著你!」

    訂婚宴像電影一樣被攪和了,終於還是不歡而散!

    這一天之後,林靈在半年時間裡什麼都沒有做,一線公司的一切都在靠著陳子揚他們在撐著!半年之後,她好像想通了什麼,走出了那間禁閉之屋。第一時間來到了美發店,在這裡,她只對髮型師有一個要求:「頭髮剪斷,像男人的頭那樣!」從這句話裡,我們或許可以意識到,她變成成熟了很多。

    人,總是要學著成熟,或許這對林靈來說,未必是什麼壞事!起碼,在這時,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她想要像普通女孩那樣的生活,可以一周不洗澡,可以每天跟其他女孩談減肥,談明星。想要像普通女孩那樣,想愛就愛,也許可以一周換七個男朋友!

    她想,那就是她的追求……

    在未來的半年時間裡,她沒有見到哥哥,哥哥也不肯見她。她的心思再沒有人知道,她的城府變得很深很深,沒有人可以在她的表情或者眼裡看出一些什麼,只有無盡的淡漠。這,或許就是成熟的代價……

    她再一次策劃了一宗收購案,親自去了香港!沒有人知道,她選擇香港的公司收購,究竟是故意的,想要離開這裡,或者還是無意的……

    為此,公主在臨走前見了王子,她當面告訴王子:「尼克,我想明白了,我想,你不是我想要的男人。我們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永遠都成不了夫妻,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

    在這瞬間,王子終於意識到,其實他只是一個假的王子。可是,尼克深愛著公主,又怎會因此放棄,只是以近乎誓言的語氣對她道:「靈,我會等你,直到你回心轉意,我相信一定有這一天!」

    公主離開了美國,帶著得力助手和幕僚們去了香港。這一天,她與陳子揚來到一間ktv,在這裡跟新泰集團的人談判。就在她出去打算去洗手間,因為不方便被人聽到談話,順手拎了些垃圾出來,打算讓服務生拿走。沒想到,她卻被另一個包間衝出來的人狠狠拉扯著!

    這時,一個很有個性的青年救了她,甚至還拖著她跑到了廁所。然後,這個青年誤以為她是在這裡工作,這讓她感到很有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她形容不出來!

    本來她只是打算把這當做一個有趣的插曲,可是,當這青年將外套為她穿上,遮擋住裸露的肌膚時。她的心暖洋洋的,她依稀記得,小時候,哥哥也是這樣親手脫下外套給她穿上的。

    穿著那還有些體溫的衣服,她那顆冷卻的心漸出現了溫度……

    望著這青年的背影,她笑了,燦爛的笑容,彷彿將所有的陰雲都驅散了……

    2006-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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