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天意牽引故識重逢(十一)
只見她醜陋面容上,一雙秋水明眸散射出愛慕、喜悅、嬌羞為怯且憂愁的目光,而芳心內則是有如小鹿慌亂蹦跳,彷彿要窒息一般。多久才見她似是鼓起了莫大勇氣,顫聲輕喚道:「麒……麒哥……哥……麒哥哥……」「唔?什麼?」望著他滿面笑容,目光疑惑的俊面,李婉馨姑娘卻如鯁在喉雙唇,微顫的說不出話來。「玉虛郎君」程瑞麒不由心奇的低聲問道:「李姑娘!你……你有話但說無妨,莫非姑娘要……另有要事轉途他去嗎?」「不!不!不是!賤妾是有……有……麒哥哥!你會不會……鄙視……鄙視戲妾清白蒙羞?」李婉馨囁嚅顫的鼓起了勇氣才將心意說出,並且羞怯惶恐的目注心上人俊面,等候他的回答,而芳心恍如要蹦跳出口慌亂不已。
「這……李姑娘!在下並非人間賤丈夫,也非腐儒之人,姑娘雖遭賊人施計謀害,使姑娘無能抗拒,但並非姑娘之過,再者,謀害者皆已遭報已顯示姑娘之貞節,因此並不使姑娘清白有失。在下怎會有鄙視之意?」「那……那……」李婉馨姑娘聞言,芳心大寬,朝後望望並轡隨行的一雙美婢,見她倆四目中,似有鼓勵及喜悅的光彩,頓時芳心勇氣突生的續又問道:「麒哥哥!賤妾主婢三人……承蒙不低視自是甚幸,但是賤妾三人的……的……都被麒哥哥看……看到了……那賤妾以後……」但話語至此,似覺不妥的急又說道:「麒哥哥!賤妾並不怪你見到踐妾主婢三人的……身軀,而是想乞望知曉麒哥哥有沒有……有沒有……」然而話未說完,卻見心上人面含詫異之色的怔望自己,不由芳心一涼欲碎,美目中立時淚水盈眶的顫聲說道:「麒哥哥!賤妾自知貌醜不堪入目難配玉郎,但尚乞麒哥哥恩示一語,容賤妾得以擇決行正,賤妾也絕不會寡廉厚顏陷麒哥哥兩難……」「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她哀怨低語之言,頓時心知她心有千結且妄測自己心意了,於是忙停騎脫口說道:「不……不……李姑……喔!馨妹,在下原以為你我之間已有默契,不須再熬言便可互通心意,看來……馨妹乃是自卑作祟,因而疑慮不定的傍惶蒙智,要知在下並非以貌取人之庸俗之輩,對馨妹端莊心柔體憫下人的慈懷善心甚為欽敬,如今雖不知馨妹為何離京都至此?但在下卻視無意所然將馨妹賜於在下,只因馨妹家居遠在京都,正不知該如何將此事傳訊今尊堂而已,如馨妹尚惶恐疑慮那……那在下可指天為誓不負馨妹,並且願擇日……」李婉馨耳聽心上人神色嚴謹之鏘聲言語,芳心又驚又喜的疑似錯聽,心花怒放喜形於色,不待心上人說完,便急聲歡叫道:「你……麒!麒哥哥你的意思是願納賤妾為妾?就是要賤妾了?」滿面淚水縱橫,雙目發亮的射出喜悅之光,似乞求之色的盯望著心上人,欲聽他真實確定絕非在夢中承諾。
終於眼見心上人深情的含笑凝望,且緩緩頷首說道:「馨妹!你沒聽錯!在下真誠的願迎納你,只要伯父伯母無異議,在下便立時托媒納聘擇日迎娶馨妹!」一字字有如金玉之聲灌入方心,再也無疑慮的淚水成串滴流,並喃喃笑道:「天哪!麒哥哥要我了……麒哥哥真的要我了……」喜極而泣的笑聲中,倏見她美好的身軀暴縱而起,如飛燕歸巢般的疾撲入心上人懷中,緊緊擁摟且顫抖身軀仰首,將一雙厚黑雙唇輕印在心上人唇上,接而嗤嗤笑將螓首揉入他懷內靜靜卷依不動,但聲如燕語呢喃的輕聲說道:「喔!麒哥哥!賤妾自你京城一別後,為你相思為你食不思寢不寐,連連月餘為你消瘦,在內心煎熬下才毅然留書欲離,但小珠小墜她倆與我自幼為伴難分難捨.於是賤妾三人收拾一些細軟銀票,一如往常般的出城遊玩,就此遠離京城,錢妾曾聽鳳姊姊及蘭姊姊說在往各地游賞,於是便往名勝眾多的江南之地趕來,希望能尋到麒哥哥及兩位姊姊,可是沒想到前些日子在旅途中,雖也曾發有人注意我們,但卻未曾警惕而遭人施下三監手段迷昏受執,天幸在賤妾悲憤欲死,內心吶喊狂呼時,疑似在夢中般的聽到了個賤妾夢魂顛倒的麒哥哥聲音,恍如天神下凡般的解救賤妾之苦難,如今更能親耳聽到麒哥哥之承諾,縱令是麒哥哥為保賤妾清白或是安慰之詞,但賤妾已是心滿意足一死而無撼了!」李婉馨無視後方兩婢之竊笑,也無視官道中有無過往商旅,有如小鳥依人般的如醉如癡呢喃低語,述說著芳心內無限情意,使得「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聞時,已是內心激盪的將她柔若無骨的嬌軀緊緊擁摟,且深情的盯望著她那雙如清潭般的美目眨也不眨。兩人含情脈脈的四目凝視,似乎時光已然停頓在萬物靜止,千言萬語似乎在凝視中,已然傳人對方心海盡在不言中,直侍她迷戀激情的顫聲囈語著:「郎……我的郎!賤妾為郎而生為郎而活,一身所在任由郎君咨意愛憐,只盼能在郎側容得方寸之地,便如願以償了!」「喔!吾愛……吾妻……」「玉虛郎君」被她那柔情似水傾心奉獻無怨無悔的情意激盪的熱血沸騰,毫不思索的深情吻向那厚黑的大唇,忘了身在官道中,也記了身後尚有兩婢相隨,兩人緊擁長吻不分,似乎天地時光盡在兩人之間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