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方上來先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捧李天的話,李天一擺手制止了他:「老黃,這些話就別說了。高不高的我自已清楚,直接說來這這裡什麼事吧。」
「這咋」李神仙,能不能不叫我老黃,小時候家裡一隻狗就叫老黃。你這稱呼老讓我想起那條狗來。」黃庭方尷尬地笑了笑,本來不想提意見的,但這咋。稱呼實在不能答應下來。
「不好意思。那我就叫你黃老吧,這個總行了吧7」
黃庭方摸了摸後腦勺,想說一句這個稱呼是俺爸的,想了想還是算了。老爸去世多年,再提就多餘了,別再讓人嫌棄了,現在對李天,他可是抱著視如天人的看法,說話都帶著萬分的恭敬。
「本來這次我是不想來的。但新加坡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國家,我也不忍心看到一個繁華熱鬧的港口變的死氣沉沉,所以就賣個這個老臉來了,希望李神仙給我一咋。面子。給個對話的機會就行,至於條件,你該怎麼提就怎麼提,跟我沒有半點的關係黃庭方倒是很識趣,直接就把自已摘了出來,反正自已來了,把話帶到了,就跟自已沒有關係了。
「行,黃老,來先吃個水果潤潤嗓子,說了這麼半天了。」洛飛羽端上來一盤水果。「不了。水果天天在家吃呢,要是有酒的話,倒是想叨擾兩杯。」黃庭方擺了擺手,水果算什麼。自己也不缺那個,就是那個仙酒上次喝了以後,感覺身輕如燕、精力旺盛,要是趁這個機會能喝上兩口,也不枉來這裡一回。
「行,這個沒問題。」李天隨便掏了一瓶酒出來,又拿出三個酒杯倒上,趁這咋,機會自已也解解癢小順便讓洛飛羽也補補身體,至於黃庭方就算上他一個好了。
「那就多謝了。」黃庭方端起一杯就灌到了嘴裡,急不可耐的樣子讓洛飛羽心中暗笑。這老頭。真是的,想混酒就直說,估計不是衝著這個。他也不會來。
「這次我來,來來來,讓我來,不敢勞煩洛小姐。」見洛飛羽又要給他滿上,急忙伸手過來,洛飛羽怎肯如他所願。就給他倒了薄薄一層就收了手,看的黃庭方可惜萬分。
「黃老,想必那邊讓你來也給你說了大概準備答應的條件,你就直說了吧,咱們都是自已人,就別弄那個彎了繞的。」
「是這樣的。來之前呈資政確實說了,對於這次衝突。新加坡方面也算是吃了大虧,光是損失的飛機就不是小數目,至於間接損失就更難說了。所以」。到這裡黃庭方停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太好意思開這個口,李天就估計這個數字肯定很
「多少你說吧,又不是你開的價,這有什麼好為難的。」
「吳資政說的是,希望支付給您十億美元,以後就不追究互相的責任了,其它的吳資政沒有說。」吱唔了半天,黃庭方才把條件說了出來。雖然他料到李天聽了這樣的條件肯定會火,沒有想到李天會這麼大的火。
「十億美元。打叫花子呢,還互不追究責任,有本事讓他來追究我的責任呀,你告訴他,現在就來追究吧。十億美元我沒興趣要。我等著他。」
「你看,黃老只是轉述別人的話,你沖黃老什麼火,你說是不是黃老。你可千萬別生氣,來,喝了這杯酒。」洛飛羽急忙站起來打圓場,就是給黃老到的酒有點少。讓老黃有點不滿意。
「不好意思,黃老,一時火大了些,這樣呀,你也別急著回來。先在這裡住兩天,好好歇歇再回去,就說我不同意,讓他們重提條件。」控制個把情緒。對李天還不是難事,臉上的表情迅轉變成笑臉。剛才生氣的樣子也是裝出來的,不這樣怎麼讓人家知道自已的不滿意,如果老黃能在這裡住兩天,效果就更好了。
「這個到沒關係。就是這個住兩天。」黃庭方有點為難,不止政府那邊有壓力,新加坡各界民眾也都受不了了。大多數貨物還都是通過輪船運來的。雖然現在基本生活不成問題,但港口一癱瘓。很多經營進出口的公司都斷了生意,金融業自然也受到了重創,就連服務業也少了很多客人。
不是政府用軍隊壓制著,早就不知道過來多少人來找李天的事了,你一個人堵著我們港口算什麼回事,有本事去堵政府、堵李氏家族的門。讓我們沒法生活算什麼回事。
吳作動倒是打過這咋。主意,就讓人過來。看看這傢伙能怎麼辦。看他敢不敢把這些人全殺掉,被李光耀大罵一通,那樣有什麼用處,不是更加證明了政府的無能嗎,軍隊來還沒有用呢,你普通民眾就有人了,把船一毀,你都游回去吧,回來這些人還不把怒火到我們頭上。
真要是民眾都起來了,那到時候會怎麼樣可就由不得咱們了,說不定有人從中一鼓動,推翻現行政府的都有可能,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越是亂主動權就越得掌握在自已手裡,你不能任由民眾去對付外敵。或許掉頭的可能都有,子幾二上舉了咋小例子。晚清時期的和團就是例子,泣時舊凹洲丸表現出了對中國歷史的瞭解。
吳作動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在萊佛士學院學習的時候,教授大談的秩序的重要性,自已還覺得不以為然呢,一般的民眾有什麼思想,隨便隨便就能哄過去,聽李伯父一說自已這才明白,必須先有秩序,他們才會聽話,不然的話,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來呢。
這樣的話還真不能任由他們行動,吳作動就熄了這個念頭,由於這件事是他引起來的,李氏父子都不插手這件事的處理,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黃庭方好打一點,就把他叫過來吧。
要不怎麼說政治家無恥呢,他明知道以李天的胃口,絕對不可能十億美元就能打走,但總得試試不是,就算火,那也是衝著黃庭方,自已又感覺不到,十億不行再說也不晚嗎。
黃庭方要去談判的消息卻是早就放了出去,很多人都來到他的家裡。讓他好好跟對方說說,大家都是同文同種,還是以和為貴的好,至於十億美元,對普通人來說小那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整個新加坡除了李吳兩家。資產達到十億美元的不過十個人。
黃庭方根本不看好這次的談判,但看著這麼多人殷切地盼望著自已,只好不負重托地行走一趟吧小反正總得探探口氣吧,自已就算不管別人。也不能不管自已不是,自已的酒店都沒有人住了,地產生意也受到了影響。
於是黃庭方就來到了這裡。聽了李天的話,知道事有不諧,就打算回去報告一下,李天卻不肯放他走。這幫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見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再卡他兩天看看,看看是誰先受不了,從老黃口中得到的情報也讓李天放下心來,估計他們也堅持不了幾天了,不然的話光,是內亂就夠他們受了。
黃庭方被強留了一天之後。就死活不敢再住在這裡了,就算是李天拿出仙酒了引誘他也不管用了,說死說活非要回去,回去的時候還灑出幾點老淚,不知道是不是不捨那幾杯仙酒。以後怕是不好享受到了吧。
回去以後,黃庭方自然添油加醋地把李天的態度這麼一說,吳作動也算是知道了李天的胃口不是小小的十億就能滿足,看這個情形。怕是再說二十三十的也沒啥用,吳作動就又來到了李家,詢問李光耀應該怎麼辦?
「對方說他要什麼了沒有?」李光耀端著咖啡慢悠悠地喝著。似乎是一點都不著急這件事,吳作動禁不住佩服起伯父的鎮定工夫了。自已這才急的火燒眉毛了,看人家,穩如泰山呀。
「黃庭方沒有說。也不知道他怎麼搞的,都這麼年齡的人了,又這麼大的基業,連談判都不會。」吳作動只好埋怨黃庭方來掩飾自已的無能。
「這件事跟人家有什麼關係,你不提前吩咐好,人家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問的,還埋怨人家,黃庭方回來是怎麼說的?」
吳作動把嘴一學,本來黃庭方就加了點作料,他又向上面灑了點胡辣面,聽著李天就像不近人情的生蠻一樣。根本沒有理性可言。
「哼,我就不信。對方要是這樣的人,會在外面守這麼多天不進來。早殺進來了,這件事,你到底準備怎麼辦?」李光耀的意思還是那樣,你惹出來的事你處理,我最多指導一下。跟我們李家沒有關係。
「我估計幾十億打動不了對方,要不一百億美元?伯父你看怎麼樣?」吳作動小心翼翼地問,十億的話自已還能拿出來,一百億的話就得動用財政資金了。「一百億,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非要收人家的錢,會惹出這樣的事嗎。誰給你惹出來的,你找誰耍去,別打國家的主意,這錢要是國家來出的話,議會那邊雖然沒有問題,但反對黨肯定要拿這咋小作文章以後我們就被動了,而且動用國家資金向對方妥協,讓其它國家會怎麼看我們,臉還要不要了,新加坡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對象了,誰都敢過來堵著港口要錢了。」
「伯父,那您的意思是?」吳作動不明白李光耀的意思,不讓動用國家的錢,那裡有這麼多給人家,難道說貸款?這到是個好主意。網要張嘴說出來,看到李光膊的表情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嚥了回去。
李光耀也知道當時為了怕吳作動羽翼一豐,上去以後就不把大權交出來。在教育吳作動的時候,他都是以嚴厲非常的態度對待他,吳作動對自已是又敬又怕,不過遇到事就成這樣了。沒有一點主見,什麼事都要自已拿主意,連自已的兒子都不如。
「最開始收稅的主意是誰給你出的?」
「郭久仁呀,啊,我明白了,讓郭家出這個錢。」吳作動這才恍然大悟道,卻見李光耀伸手一拍額頭,才知道自已又想錯了。
「大哥。郭家才有幾咋,錢,父親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是郭家挑動起來的。就讓郭家去擺平,花錢也是盡著他的錢花,跟咱們沒有關係。」李現龍在旁邊
「現龍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不過還有一點,這次主要是因為郭家逼死江家的那個丫頭引起的,後來又囚禁人家父母,聽說那個丫頭跟對方有關係。這才是根源所在,想要平息人家的怒火,得從郭家身上想辦法李光耀也知道這件事不好辦。要說為了其它的都好說,但要扯到感情上,那就不單純是錢的事了,對方費這麼大的力氣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放棄,說明恨意不是一點點。估計這次郭家是保不住了,不過這要看吳作動了,郭家是依附於他的,自已身為伯父卻也不好插手,只能點到為止了。
「這個郭家請美國的研究所和降頭師已經花了很多錢了。而且船隊也被對方扣了,眼下也沒有多少錢了。」吳作動沉吟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李光耀的意思,但象郭久仁這麼聽話的狗可是就這麼一條,拿他開刀真有點捨不得。
「大哥,相信對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錢,區區一個郭家有什麼不能犧牲的,郭久仁既然給你招惹了這麼厲害的敵人,那他就應該承擔起這個責任,要是大哥你不好意思開口,就讓我來跟他說。」李現龍倒是很諒解吳作動的想法,他手下好歹還有一個郭久仁呢,自已手下連一個人都沒有呢。都是父親的手下。有的時候連大聲對他們說話都不行。「不用了,我自已跟他說吧,要把他交出去嗎?伯你。」吳作動網小下了狠心。突然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說把郭久仁五花大綁去給人家陪罪,任由人家落。
「不是,你跟對方說,就是這件事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不過必須通過法律,新加坡是一個法治的社會,既然他把人家逼死了就由他來承擔這咋,罪名吧,至於其它的賠償。也由郭家承擔,但也要通過法律的渠道,如果對方不放心,可以提交到香港法院去審判,也好向外界昭示我們的法比天高的原則。」李光耀這才叫既做婊子又要牌坊呢,不過兒子和侄子卻是露出了崇敬的目光。
「行,我這就讓黃庭方再跑一趟,郭家那裡就先由他們安生兩天,回頭我再跟他們說。」吳作動舍下心來。對於郭久仁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誰叫你給我和國家造成這麼多麻煩呢,至於逼死人的不是郭久仁而是他的兒子。三個人齊齊選擇了忽視,提出來的話對方肯定不滿意。
等黃庭方聽到條件以後,也覺得有戲,郭家做錯了事,為什麼要讓整個新加坡來承擔呢,反正能看順眼郭家的也就吳資政一個,他既然願意。其它人沒有不願意的,於是。他就接受了使命,重新飛了過來。
「捨車保車之計,也敢來我們裡賣弄,你回去告訴他們一聲想犧牲一個郭家就把這件事擺平,沒那麼容易。」李天聽了以後,用鼻子一哼。那有那麼容易的事,這件事是郭家引起的,但你們既然插手了,想不受一點損失就縮回去,想的美。
「李神仙,這件事確實跟我們新加坡沒有關係呀,都是郭家搗的鬼,江小姐生的事我也很痛心,但總不能您出面把他們一刀殺死不是。還是由法律來做審判也名正言順,這件事還是由江家人出面,官司放到香港去打也行,就算是把整個郭家都判給江家,我們也願意,不過香港沒有死刑,新加坡倒是有絞刑,只要你放心的話,在這裡審判也行,至於上次我說的十億美元,我們還會一分不少的給你,就當是勞務費不是。」黃庭方一幅語重心長的樣子。
「少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事。法律要是有用,還耍警察幹嗎,再說了,我用得著法律去懲罰他們吧小我也沒有想過讓他們死,不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父子求死不能求生不得,郭家的下場不用你們安排,我自有主張,現在討論的是新加坡的未來,你回去跟他們說一聲。拿出點實際的東西來,虛東西在我這裡沒用。」
「李神仙,這件事不管是誰不對,但跟新加坡的大眾沒有關係不是,你不能牽連無辜呀,再這樣過幾天,就要有人餓死了。」
「餓死也跟我沒有關係,跟大眾沒有關係,但跟新加坡政府有關係,難道說戰機不是他們出動的,高射炮都是私人擁有的嗎,而且前兩天晚上還讓降頭師來下咒害我。」
「降頭師那件事也是郭家做的呀,他們花錢請的人。」黃庭方急忙站起來解釋,談判中間又動手,這可是大忌,他怕李天抓著這件事不放。
「那旁邊保護降頭師不是你們軍方的人。現在人還在印尼的吧。要不要印尼那邊給你們公佈出來。」這下黃庭方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你回去吧,就說我說了。郭家的事用不著你們操心,我自有安排。現在討論是咱們之間的事,另外,你再來的話把江家的人給我帶過來,靜蓉的屍體也要帶過來。不然休怪我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