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何謂終極（6）
「那到底在哪？」司馬天智問出這話的時候，神情閃爍。
庫默比絲接道，「所以需要五個小時來找。」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堅持五個小時，然後還要在無數爆音獸的攻擊中去幹掉目標？」司馬天智的手，已經下意識抬起，捏緊了眼鏡。
「不完全是。」
「哦？」司馬天智的手反倒捏得更緊了一些。
「五個小時是這次搜索的完成時間，如果找不到的話，還要再試其他方式。所以最好的運氣才是五個小時，不順利的話，也許知道我們全部死光也找不到。」
卡——司馬天智第二個眼鏡壞掉了。
狠狠做了幾次深呼吸以後，司馬天智正準備從懷中拿出新的眼鏡，卻被久不說話的秋羽出聲阻止。
「先別忙，我怕我下面說的話讓你新的眼鏡也壞掉。」
「你說吧。」
說話的同時，司馬天智已經開始設想比現在還要更糟糕的情況，也確實想出了幾種，但最終還是敗給了秋羽。
「不管怎麼說，只要第一文明還在天上，我們就有勝利的希望，可是我怕他們還要比我們先一步完蛋。」
「就這些小怪獸？」庫默比絲已經知道秋羽有多厲害，但是對這樣近乎危言聳聽的話，還是有巨大的牴觸，「你們可能不瞭解，先前在天空的的那些怪獸能打掉星際戰艦，一是因為第一文明對這個世界環境的壓制，導致攻擊和防禦的能量都嚴重不足，只能使用輔助裝置戰鬥。二是那些怪獸是低數量的高級戰鬥生物，又有針對金屬裝甲的特別設計。而現在的爆音獸對上我們顯得很厲害，但是光是想靠衝擊波或者震動就穿透星際戰艦的裝甲，可能性無限接境於零。」
「這話說得有些滿了吧？」
司馬天智這種明顯套取信息的問法並不高明，但現在的庫默比絲也不會去在乎這些。
「我的肯定除了因為戰艦裝甲足夠厚，並且還有多層復合防禦，讓針對內部的聲波攻擊無法穿透外，還因為能量的應用效率。那些爆音獸的身體就只有那麼大一點，除非他們是核能級別以上的能量驅動，否則不管是哪種攻擊方式，都會受到能量釋放功率的限制。再退一步說，假如爆音獸真厲害到了能威脅到戰艦的程度，第一文明只要把干擾收回，回復到正常狀態，或許要毀滅掉這整個空間也只是時間問題。」
錢笑大叫道，「那我們不是很危險？要是他們受到威脅，不顧我們的死活開炮亂轟，我們就全都死定了，早知道就該往他們的飛船裡跑。」
「這點不用擔心，第一文明也有自己的顧忌。既然對方文明敢照現在這麼幹，絕對不可能是玩空城計之類的手段，第一文明也要擔心收回干擾後可能出現的問題。雖然現在看起來對方是進入了防禦態勢，但也不排除會再利用環境的改變瞬間發動強力反撲。所以，除非我們死光了，否則第一文明絕對不會冒險去只依靠自己的力量。」
秋羽突然道，「除了我們死光，失去找到對方文明領導者的希望外，還有一種可能會讓第一文明鋌而走險。」
司馬天智戴上了第三個眼鏡，「那又回到了前面問題上——他們被爆音獸逼到不得不鋌而走險的地步。」
「不可能……」
「很可能。」天使打斷了庫默比絲的話，「他們既然會把爆音獸當作終極手段，那麼這種生物就一定不會有明顯的力量盲點。或許它們真的能威脅到星際戰艦。」
「怎麼威脅？滴水也許真能穿石，但絕對穿不了為星際航行而存在的裝甲，何況它們根本不可能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磨。而且第一文明反擊的力量也多少還有點，這些爆音獸恐怕連戰艦都接近不了。」
眾人完全能夠理解庫默比絲的心態，他對第一文明力量的信心不但是因為他需要一個讓自己看到勝利希望的存在，更是因為第一文明和他們一樣，是純正的機械系文明，翱翔星際的戰艦就是他在經歷一場場遊戲之後的明確目標，這是一種對期盼之物的本能放大與維護。
但要說的話，他的話也確實有道理，不管是第三還是第四文明，都不會有庫默比絲的文明更瞭解星際戰艦的力量。
蘇昊雖然精通心理，但軍人習性居多，不會在現在的討論中照顧庫默比絲，「可是你記得第五文明當初對我們的分析嗎？單就戰力而言，第二文明一點也不會比第一文明弱，可是最後卻在短時間類就被全滅。照時間來看，我們的對手恐怕都還沒有動用爆音獸。我不相信作為終極力量的爆音獸會比其他戰鬥生物差。」
「你也要知道，對方文明的能力是借助這個命運之城的力量創造出無數戰鬥生物的海洋，現在這個力量已經被第一文明封印。」
「正是因為無限製造戰鬥生物的力量被封印，所以他們才放出了爆音獸。從邏輯順序和他們現在的行為來看，如果爆音獸不是能毀滅我們的力量，他們就是依靠先前的戰鬥生物和我們進行對峙也絕對比現在的情況要好吧？」
蘇昊頓了頓，為了增加自己的說服力，轉頭看向了錢笑。
錢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連忙道，「別看我，那些爆音獸光是接近都有危險，我怎麼可能碰得到它們的身體。要不，你問木樁兄看看。」
不待蘇昊的目光轉過去，木樁人便搖頭道，「我的能力相當於詞典，可以為出現在眼前的東西查找到詞典中已有的任何註釋，但卻看不到未來尚未添加進去的部分。」
片刻的無奈後，蘇昊幾人同時把視線集中到了秋羽臉上，既然最先不看好第一文明的是秋羽，那麼他多半已經有了答案。
秋羽苦笑道，「我倒是知道它們用什麼方法可以威脅到第一文明，不過……還是不說這個了，知道後除了給你們帶來更大的壓力外，並沒有什麼作用。所以我勸你們也先別去想了，先集中精力找到對方文明的領導者吧。」
「你有辦法？」第四文明語氣中的喜悅多過懷疑。
秋羽帶著帶著奇怪的笑意，望向似乎有些不在狀態的司馬天智，「這位是我們文明中，具有特別能力的智囊，被命運指引到這裡作為破解死局的鑰匙。單就找人而言，恐怕這裡沒人能比得上他。」
對於根本沒多少戰鬥力量的地球文明而言，會被命運編織者重視的，除了不受文明度和生存點影響的智慧外，就只有法則能力了。而李凝風，九尾他們用於直接戰鬥的法則能力實在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更重要的，恐怕還是信息類的法則能力。
在談到一半的時候，司馬天智便已經猜到，現在的情況只有用自己的記憶回溯才能破解。彷彿一路上來到這裡，都是被命運的力量如同玩偶般支配著，讓自己到達合適的位置，在發揮出適當的力量後，才能繼續向前。習慣了支配他人的司馬天智很討厭這種自己被支配著的感覺。剛才的失神就是在想，一路上的行為到底有哪些是自己的判斷，哪些是受到命運力量干擾的判斷。
發散的思維被秋羽喚了回來。司馬天智雖然心裡有著不舒服的情緒，但卻絕對不會拿性命來展示個性。即使是被命運支配，但至少是在把自己朝著能生存下去的方向支配，如秋羽所說，只有活下去，未來才會有無限的可能。
看著第四文明投來的希翼目光，司馬天智趁機「收服」他們的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過，但立刻又被理智壓下了這個念頭，現在實在不敢浪費一點時間。何況秋羽已經直接點出了自己，多半是在暗示時間無多。
緩緩閉上眼睛，正準備發動記憶回溯，尋找對方文明蹤跡的一刻，困擾自己的迷霧彷彿被外來的力量突然破開。將紛繁複雜的事件清晰的聯繫在一起後，司馬天智猛然發現，命運編織者給自己安排的這些盟友，除了都是來自銀河系以外，還有……他們都是相當理智型的文明。沒有癲狂的文明崇拜，沒有血腥的殺戮**，沒有一絲持力自傲而鄙視其他弱小文明，更加沒有算計盟友去當炮灰的陰險。所有表現出來的部分，除了維護自身文明的一點點本能之外，幾乎算得上友好文明的楷模。從千奇百怪的文明中剛好湊出這些不會給地球文明找一點麻煩的文明，絕對不可能用巧合來解釋。
如果說這些文明的友好是命運編織者為了方面協作特意而為，那麼協作的核心就是弱小，但是有著足夠智慧和法則能力的地球文明，再加上他們都是來自銀河這一點……司馬天智幾乎無立刻就肯定了自己分析出來的答案——這一切是命運編織者支付給地球文明的報酬，在經歷這場遊戲之後，地球文明將會擁有至少四個認識到其價值的潛在盟友。
而地球文明展現出越多的力量，這些文明成為盟友的可能性越大，可能獲得的幫助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