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扭轉的軌跡（2）
「我說……」錢笑小心的抓著座椅道，「你的意思該不是用錢搞黑幕運作？那不是作弊嗎？」
琦雅微微猶豫後，還是點頭道，「少爺要的並不是事實，只是頭上的光環，從某些方面來說，人們比起真正的能力，更看重的其實就是那個光環。」
秋羽輕聲道，「雖然我想否定你的觀點，但人類的現在的社會確實是這樣……可是人類社會能接受的東西，我不一定能接受。」
「少爺只是在人類社會的法則中尋找捷徑，而這本身就是被人類社會法則所允許的，何況，用於走這個捷徑需要的金錢，也是少爺憑借自己的能力所賺取到的。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即使不讓人兌換世界首富，少爺在十多年間積累起來的財富也不會比這遜色多少。」
「我來替你把話解釋一下吧。」秋羽終於從車窗外收回了視線，「你是在用你少爺的遭遇暗示我們，你的少爺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光環，如果我願意把光環讓給他，那麼實際的領導權在誰手中都無所謂。你又在這個話題裡反覆強調你的少爺有多優秀，是想告訴我，他對我會相當有用。」
琦雅不快的道，「不是對你有用，而是你能順應少爺的性格，他會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合作對象。少爺對光環的應用已經是篆刻在靈魂中的本能，他的一言一行都有著輕易俘獲人心的力量，這一點從上一場遊戲裡就可以看出。在一個隨時可能送命的環境中，少爺將遇到的每一個人都納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這一點即使是你也不可能做得更好……或許，應該說你絕對不會做得比少爺好，因為成為領袖是少爺的本能，而你卻只能通過算計，權衡得失來達到。」
「而少爺能做到這些，也不全是靠虛無的光環效應，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積累大量財富。能讓手下在兌換了世界首富這個足以讓任何人瘋狂的東西之後，依然聽命於自己。能在新手教學中以一己之力帶人生存下來。這些都足以說明少爺的能力。」琦雅停了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般，「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們在新手教學的兩個月中經歷了些什麼吧？」
錢笑緊張道，「什麼？」
「少爺發現了11個其他文明的初始之廳，並且是在沒有暴露地球文明位置的前提下。我想，這一點的好處你們很快就能夠看到。」
「這些就是你所有能擺上檯面的資本了嗎？」秋羽又把頭看向了窗外，現在麵包車已經行使在了城市裡，路旁也看不到任何異常之處。
「你一直在看著外面，是想確定我有沒有在用我的獨自到來，以及一輛看不出任何蹊蹺的車降低你的防備心後，又準備些額外的陷阱吧？」琦雅搖了搖頭，「這種冒險的方法對其他人或許還值得賭一賭，但對你肯定沒用，所以不要懷疑我的真誠……你是希望我這麼說吧？」
琦雅的氣勢突然間變得鋒如利刃，錢笑幾乎被她的轉變驚得從座位上跳起。
「你是一個很小心的人，無時無刻都在用著任何語言和小動作來迷惑別人，但是這些都對我沒用。你看起來對我說的話不是太在意，可實際上，每一個字你恐怕都在反覆推敲。而在看到我獨自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確定我不會對你們有惡意了，所以看窗外的動作不是在防備危險，而是在防備我從你全力思考的眼神中，讀出我的哪個信息可以成為和你談判的有效資本。」
「而你在我說話的時候，每一次的小小插嘴，都在一點一點的把談話的內容轉向你想要的方向。就像世界首富這個重要的兌換，你就一直想要知道是我進行的，還是少爺進行的。即使沒有因為直接問出口來引發我的警惕，你卻仍然在真實的目的前放了一個小陷阱，你想讓我理解為，你想知道這一點是在衡量我在少爺心中的地位，以決定我是否有和你談判的資格。而實際上你的真正用意是想用排除法來確定少爺的兌換，如果世界首富的兌換是少爺進行的，那就說明少爺沒有太多的生存點來兌換提高自己生存力的東西。然後你就會繼續來引導我的談話內容，再排除掉少爺是否有其他人代為兌換了些什麼……直到最終確定見到少爺的時候，需要用多少力量才能控制或殺死他。」
見到秋羽面上出現了些微不自然的神色，琦雅沒有得意也沒有諷刺，只是按照自己預定的軌跡繼續著談話的內容，「即使我說世界首富的兌換是我進行的，你也會再想辦法從我身上下手，以找到一條可以殺死少爺的捷徑。可惜的是，少爺對手下的控制力量使得你無法在這方面如意。我說做出這個兌換的既不是我也不是少爺，並不是因為我看破了你的這個想法，而是這就是事實。」
「另外，我對與你們接觸過的那個白人做過調查，知道你們當中有黑客高手和消息靈通的殺手，所以我知道，你在回到現實世界後，應該能很快掌握到我和少爺的位置。你算定了在自己主動暴露後，依少爺的性格一定會來找你們。而找來的速度和方式將是你判斷少爺現在對現實世界的影響程度，以及對待你們態度的重要依據……那麼現在你應該知道了，距離回歸現實到現在一共不到8個小時，我們已經能部分控制專門針對我們這些遊戲者的特別部門，更不要說其他地方。而少爺對你們的態度因為我個人的行為變得讓你無法看透，但這不重要，只要你接受我的請求，少爺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即使你要他放棄在現實世界中的一切大動作，都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
「繼你少爺的價值之後，現在是你的價值以及以我的目標為條件嗎……」秋羽輕笑著，「不得不說，你是我所遇到過的第二個讓我有危機感的人。」
「謝謝。」琦雅這兩個字平靜得沒有任何情緒的攙雜，彷彿只是為了讓秋羽不置於像個傻瓜一樣自言自語而作出的禮貌性回應。
「你少爺能有現在的成就你出了不少力吧？」
「不，所有的一切全是少爺自己的力量，我只是在必要的時候才會稍微按自己的判斷行事。而和你們的這次接觸就是第一次。」
「比起你的少爺，你更像一個踏入神的領域的智者。真讓人想不通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跟著，嗯……那樣的少爺。」
正好遇到路口的紅燈，琦雅轉頭，露出一個誘惑的笑容，「只要你同意和少爺合作而不是對抗，你想要知道我身上的任何秘密都可以哦。」
錢笑吹了聲口哨。
但秋羽卻歎了口氣，他可不會像錢笑一樣去錯誤理解琦雅話中的意思。
琦雅重新開動了車，「這些就是我所有能拿得上檯面的東西了。有少爺在，二層將會是你在這場遊戲中的巨大助力，即使少爺方面會出些小問題，我也會是一道很讓你放心的保險不是嗎？比起這些，少爺的一點點小任性和讓你損失了一些計劃內的力量，實在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秋羽對琦雅的能力又高看了一層。她一邊說所有的東西已經擺上了檯面，一邊又暗示自己對她那個少爺的所有不滿之處，她都已經清楚瞭解。而能瞭解這些，也就代表著她想要知道秋羽以及其他隊員的資料、行蹤都就能輕易做到。依她現在在現實世界掌握的力量，能知道眾人的行蹤，就基本相當於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死。
琦雅沒有在一開始就用這點威脅秋羽，既顯示了她的誠意，又不至於讓人牴觸。而在最後隱約的提一下，已經足夠秋羽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可偏偏這些意思是秋羽自己理解出來，而不是她說的，這就讓秋羽既不好主動去談這個，但又不得不把對這一點的擔心放在心上。
琦雅的整個行動就像是站在一個低姿態的立場許秋羽以高官厚祿、金銀財帛，在最後讓秋羽選擇要還是不要之時，又相當隱晦的暗示，人總會遇到點天災**、生老病死之類的不可抵抗力秋羽重重歎了口氣，「好吧，看來我沒有什麼選擇，不過我的口頭承諾你會相信嗎？」
「你和少爺相反，是一個懂得衡量，而不是按個人喜好行動的人，這就是我們能談這一切的基礎，也是我願意和你談的原因。」
錢笑皺眉嘀咕著，「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讓人很不爽……那個……大師，光和她談好就行嗎？她那個麻煩的少爺……」
錢笑的話剛說到一半，秋羽臉上猛然變色，一下撲到琦雅身後，推動她的手臂把方向盤打到一旁。
感受到秋羽的動作，琦雅毫不遲疑的繼續向著被秋羽推動的方向，全力轉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