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不安之終（7）
光球無視了錢笑的所有問題，「按你們的遊戲觀點來理解這個遊戲，剛剛進入這場遊戲的你們就是些一兩級的新人，僅僅才瞭解了遊戲的世界觀，還拿著新手武器在最低級的場景裡一點一點熟悉著這個世界。而偶只是是想讓你們看看五六十級的戰鬥會是什麼樣子的……如果只是看看的話，也許會讓你們有明確的成長方向。可問題在於你們這個奇怪的文明學習能力有些不正常，正好你們對手的無私又遠遠超過了偶的理解。其結果就是，你們不但看到了五六十級的戰鬥，而且還有人真正學會了該在五六十級時才能掌握的力量……」
光球的話讓所有人在相互觀察著對方表情的同時，又拚命迴避著對方的目光。
「總之，這對你們來說壞處要遠遠大於好處，因為掌握了五六十級的力量，就意味著你們碰觸到了與這個力量等級相符的世界，一群只有一兩級屬性的人用著五六十級的力量去與正常到達五六十級的人玩遊戲，結果是很致命的。」
九尾皺著眉，「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可以輕易虐待你的傢伙就是五六十級的存在？」
「偶很討厭你的用詞語，不過就某方面來說那確實是事實……實際上沒有哪個五六十的人敢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一個人衝到有一群五六十級人戰鬥著的環境中去。照力量的比例還說，他恐怕有1000級以上。」
李凝風發出驚呼聲，「掌握法則能力都才五六十級，那個怪物1000級是什麼樣的概念？難道他已經是可以毀滅法則的程度？」
「法則能力僅僅是毀滅法則的鑰匙，而他則是用這把鑰匙打開了毀滅之門的人，對這種人光是知道與談論，都有可能牽動某些法則，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再試圖從偶這裡知道任何相關的信息。還是回到前面的問題上來，彗星上的文明在所有知識中走得最遠的，還是關於法則的知識。所以他們知道，宇宙這片險惡的大海中存在著太多強大的捕食者。而你們這些剛剛學會了法則能力的幼小生物，就是其捕食的對象。」
「而法則能力也是有極限的，在對你們進行知識的傳遞中，彗星文明已經出現了很大的消耗。在最後創造的幻景中突然中斷，就是因為他們再也撐不下去了。可是如果他們放下你們不管，發現你們覺醒了法則技能的捕食者就會把你們當作美味的點心。所以他們選擇了燃燒生命，給捕食者製造出你們的法則能力是在他們的引發下使用的假像……在最後，他們以全文明的犧牲，救了你們幾條命。」
青丘臉色蒼白的打著手語，「怎麼是全文明？即使要救我們，他們犧牲幾個就好了啊？」
「嘿嘿，幾個？幾個就想騙過1000級以上的存在？即使是他們整個文明，你們能活下來也已經相當幸運了。順便說一下，因為資源有限的關係，他們全文明一種也只有42個個體。」
監管者的這最後一句話是用輕鬆的語調說出的，但沒有人認為它是真的覺得輕鬆。也許以一個裁判的視角來看這場遊戲，比起親身參與者，更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那麼當那顆彗星再次經歷那幾分鐘時，一定會再次誕生新的文明吧？」青丘很勉強才擠出一個笑容。
「那是不可能的，彗星文明的生命構成，是以微能量核心物質為依托的思維體，在他們進入這場遊戲之時，彗星無數個輪迴的積累已經全都被帶了進來。現在的彗星上想要再次誕生生命只能從零開始，而宇宙的法則，不會再給他們時間了……總之，恭喜你們，地球文明以防禦者的身份，徹徹底底的毀滅了一個文明，這是比上一場更加輝煌的勝利。」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該以何種方式來接受監管者的恭賀，這個勝利實在是一場怪異的諷刺。
「偶已經確實完成了你的要求，還滿意嗎？」在氣氛壓抑的沉默中，監管者的聲音在秋羽腦海裡響了起來。
「太生硬了，你只是直接讀出了整件事，一點煽情的成分都沒有。不過，交換成立，你的秘密我不會四處宣揚的。」秋羽同樣在心中作出回應。
「實在不明白啊，明明你在從昏迷中甦醒，聽了他們的遭遇後，已經正確判斷出了對手的意圖。又利用感知蔓延完全瞭解了彗星文明的一切。卻偏偏要裝作是自己犯了錯誤，沒有作出正確的分析……僅僅就為了讓周圍的人小看你嗎？」
「你已經知道我是為了讓他們小看我才演了這齣戲，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就是瞭解了你的這部分思維才讓偶更加不明白。偶不能主動說出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前面說的那麼多，全是因為已經被你知道了，偶才能告訴其他人。這在其他人看來，偶知道這些東西是正常的。可是這些東西如果由你的嘴裡說出，足以讓這些人更信賴你的智慧，以後的遊戲中更加的對你言聽計從。可你居然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笨蛋的角色，原因僅僅為了讓他們知道你也會犯錯，讓他們可以稍微小看你一下……無法理解……」
「如果說這是我為了測試你窺探我們思維的力量到底能到達哪個程度，你相信嗎？」
「偶不用去猜，現在你的思維就清晰的顯示著，這確實是你目的之一。」
「那麼最後的驗證結束了。看來你確實是解析我們的腦波來進行思維窺探的。只要不是被你吸引著專門去思考一件事情，你就不能知道隱藏在表象之下的思維。」
「看來無時無刻的算計人已經成為你的本能了。不要再和偶繞下去了，偶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分析是對的，偶只能知道你正在想的東西，那些你知道，卻沒有想，或者只是對關鍵字一閃而過的思考，偶是無法清楚瞭解的。」
「我是很公平的，既然你省了我不少麻煩，我也告訴你吧。我之所以要讓他們認為我也會犯錯，除了想知道你對我們思維的窺探程度外，更重要的，是因為我想消除和他們的隔閡。」
「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只能做高高在上的領袖，而我需要的，是可以一起開心遊戲的同伴。雖然同樣是將周圍的人當作我手中的力量。但一個以智力為力量的領袖，因為站得太高，所以摔倒的時候就會摔得很重，一但遇到一次致命的失敗，就很可能再也得不到別人的支持。而我趁著在被他們徹底定性以前，利用這次可以讓所有人都輕易接受，具有堪比勝利效果的失敗，使他們將我定性為一個聰明，但並非太過遙不可及，偶爾也會犯錯，在關鍵時刻會需要借助他們力量進行彌補的人。雖然不可能一下子就真的把我當作生死與共的同伴，但至少不會有領袖與士兵那樣的隔閡。」
「偶現在能看到你這部分的思維了……你說得好聽，實際上是在為以後的失敗預先找好退路啊。如果在以後的智謀對決上出現失誤，你前面建立的形象太過完美的話，就會因巨大的落差讓所有人對你失去徹底信心，極端的人甚至會認為你是故意輸掉來算計他們的。而你先一步讓他們意識到你並不是萬能的，不但更容易讓你融入到他們之中，更會在你出現失誤的時候，讓他們自發的盡全力來幫你進行彌補……你真是個可怕的怪物，明明一直都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卻先去考慮失敗的可能……難道你認為宇宙中還有比你更像怪物的怪物嗎？」
「當然，我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是最聰明的。我倒希望將來的對手中，有人會有這種心態。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更容易的收拾掉這種人。」
「嘿嘿，不過你的這次計劃，並沒有達到完美的效果啊。」
腦海裡響起的這句話，讓秋羽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秋炎，而後者不知何時開始，竟一直在看著低頭與監管者作思維溝通的自己。
秋羽在目光與秋炎一觸之後，連忙移了開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慌張的向著光球出聲道，「我想知道上代文明末裔、異文明移民者、平行空間穿越者、文明叛逃者，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秋羽的這個問題在打破了沉默的同時，也讓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光球之上。
光球用著不急不徐的速度在每一個人的身邊繞動著，「這些如字面意思很好理解，至於理解是否有偏差，就是你們自己的是事情了。偶是不能透露遊戲參與者個人**的，想知道這些東西的話，還是你們自己相互確認吧。」
錢笑皺著臉道，「情況太混亂了，這個我看還是以後說吧。」
李凝風立刻作出反對，「我們中一半人都不是正常人類啊，這個還是先說清楚得好。」
九尾緩聲道，「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本人不想說的話，最好不要去強行詢問。」
李凝風，「問題是這個秘密不能用普通的思維衡量了吧？」
青丘激動的打著手語，「或許這些是那個人亂說的，我們都只是普通的地球人……」這個缺乏說服力的說法連自己都接受不了，青丘比到一半的動作無力的垂了下來。
奧多尼奧冷聲道，「我還有更關心的問題，關於這個的討論最好快一點。」
木樁人張了張口，但卻什麼也沒說。
秋炎也置身事外般，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掃向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