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不安之終（4）
錢笑緊張地舔了舔嘴唇，「也許要多走幾步。」
秋羽搖頭道，「也有可能所謂的限定區域是指這個城市。」
錢笑顯得有些疑惑，「您的感知蔓延還能用嗎？」
「不能。」
秋羽的這個回答讓錢笑更加疑惑，秋羽不能繼續使用法則能力說明現在確實已經出了被對方用怪異力量控制的區域。對於一個只會用法則能力殺人的文明，在不能使用這些力量後，繼續這個遊戲應該沒有什麼意義了，除非……秋羽真的錯了，對方文明還有其他的殺人方式。
木樁人突然開口道，「他們不是野生動物，這裡，也不是初始之廳。」
「也對，走吧。」秋炎推門走了出去。
錢笑很快反應過來，木樁人的意思是，現在遊戲的對手是有智慧的文明，如果有什麼陷阱，不可能因為一群人站著不動就沒有發動的辦法。而這個酒店的門也不是堅不可摧的初始之廳，只要躲著就不會受到攻擊。
在平靜的走出酒店後，李凝風東張西望道，「現在怎麼辦？直接找個方向拚命跑嗎？」
「喂，老兄。」秋羽拉住了一個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人，「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秋羽用最直接的方法尋找答案。而這樣似是而非的問題能最迅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
被秋羽拉住的人，剛剛還一臉的不耐煩，但在聽到秋羽的問題後，臉上的神色迅速變得興奮而驕傲，「這是裡灰燼之城，世界上最後的天堂之地。」
這個奇怪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是一愣，秋羽彷彿意識到了一些東西，剛想要開口繼續詢問，眼角卻見到兩個穿著美國式警服的人正向這邊走來，立刻不著痕跡的放開了拉著的人。
這人卻因為剛剛源自自己嘴裡的回答而顯得異常激動，被秋羽一放開就趕時間一般著急的跑了，可在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又回頭對秋羽喊道，「謝謝，你一定是上帝派來的天使，讓我再次明白了能居住在這個城市裡就已經比世界上的其他人幸福無數倍了，我會為了能繼續留在這裡而更加拚命工作的。」
看著在吼完這句話後，用更快速度跑掉的怪人，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盯向了秋羽。
秋羽舉起雙手，「我什麼也沒做，只是想問個路而已。」
「那你最好做些什麼。」秋羽淡淡道，「法則能力不能用了，但你的感覺應該還可以吧？」
秋羽會意的閉上眼睛，在短短幾秒後發出了驚奇的輕咦聲。
錢笑緊張道，「怎麼了？」
「不，沒什麼。」
雖然這麼說著，但秋羽快速游移的眼神讓任何人都知道他是在說謊。
秋炎微微低下了頭，像是在沉思什麼，片刻後，抬起頭來時，一直雲淡風清的秋炎，動作居然出現了明顯的僵硬。
「你們到底到玩什麼？」錢笑越發的緊張起來。
「媽的……」奧多尼奧也低罵了一聲。
錢笑目光在面色怪異的奧多尼奧臉上停留了片刻，終於明白過來，猛然看向九尾和青丘。
如同錢笑預料的，九尾和青丘都是一副比奧多尼奧更加怪異的表情。
再次把視線轉向了李凝風，李凝風的表情倒是還比較正常，只是，在他正搓動著下巴的手指上，盡然凝聚著一個光團。
「靠，你們的法則能力都還可以用！」錢笑驚叫道。
「能用是能用。」九尾攤開手掌，一片指尖大小的金色光霧聚集在了手掌的中央。正當這片金色光霧一點一點的變大了一些後，卻像被吹熄的燭火般，突然消失，「如果說剛才用出來的法則能力是大海，那現在的連小水窪也算不上。」
「關鍵是這個小水窪剛剛都還是沒有的。」見幾乎所有人都能用出法則能力，秋羽索性不再隱瞞，「我做事還是比教小心的，在拉住人問話之前一直都都反覆試驗，我的感知蔓延確實用不出來。可是剛才一試才發現居然又能用了。」
錢笑下意識道，「這說明什麼？」
「這能說明的東西太多了，但都因為缺少關鍵的拼圖碎片，反而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了，要是再等一會的話……」
秋羽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空間中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些看不見，但卻能感覺到其存在的奇怪東西。這些東西秋羽在前面用感知蔓延接觸過，赫然就是一直遠遠躲在一旁的遊戲對手。
這次似乎是故意讓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即使是秋羽以外的人，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們。甚至一些行走的路人也停了下來，疑惑的四處張望著。
「怎麼回事？我們被包圍起來了？」錢笑想找個看起來可靠的人躲在他的背後，可是奇怪的感覺卻告訴他，那些東西到處都是，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我還是沒感覺到他們有任何攻擊力。」秋羽肯定的道。
「也許您感覺錯了，或者他們打算用自己的法則能力攻擊我們。快看看你們的法則能力有沒有變大，說不定他們呆在一起是為了聚集力量。」
木樁人突然指著頭頂，「上面。」
眾人應聲抬頭向上看去。
這場遊戲的開始時間是凌晨零點，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現在的時間已經到清晨。只是今天似乎是個大陰天，天空被厚厚的雲層遮蓋著，並沒有透下太多的陽光。
但此時，天空中的雲層彷彿被一隻巨手攪動著，緩緩旋轉了起來。
在雲層旋轉的中心位置，因為離心力的緣故，這裡的雲層漸漸變薄，越來越多的陽光透過變薄的雲層照了下來。
隨著這道陽光的增強，被周圍陰暗背景襯托得越發的醒目，如同一根通天徹地的金色巨柱。
星光因為比陽光要微弱很多的原因，所以白天在太陽的光線遮蓋下是看不見的。但此刻，透過灑下金色光柱的雲層缺口看去，居然能清楚的看到漫天繁星。
「見鬼了，看這聲勢，該不是想把我們連同這個城市一起幹掉吧？」
趴在錢笑背上的白人又低聲祈禱起來。
錢笑也被白人弄得越發緊張起來，「大師？」
秋羽彷彿沒有聽到錢笑的叫聲，只是望著天空不停喃喃著，「不對，不應該這樣，沒有任何信息顯示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就在眾人被天空的異像和秋羽的自言自語弄得不知所措之時，秋炎低聲道，「這不是地球上的星空。」
「什麼？」錢笑愣了愣，「難道說我們一開始就不是在地球上？」
「不，我們肯定是在地球上。」秋羽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卻相當肯定。
路上的行人已經出現了混亂，似乎他們早就因為某些事情而成了驚弓之鳥。這本該讓他們這些不知情的路人靜靜欣賞的美麗景象，卻成了動亂之源。短短數十秒時間，整個城市便由一個矜持的少女變為了一個酒醉的莽漢。
同時出現巨大變化的，還有圍繞在幾人周圍的那些看不見的遊戲對手。一直只是靜靜停在原地的他們雖然依然沒有作出任何攻擊，但卻讓人可以隱約感覺到，在他們身上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能量波動。
錢笑大叫，「你們別呆著了，天上的我們管不了，但周圍的這些先下手為強啊。」
九尾應言，打算試試現在的粒子迷霧能不能作出有效的攻擊。但秋炎卻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不能理解秋炎的意圖，九尾還是立刻停止了攻擊的準備。
「女神殿下，您……」
秋炎對錢笑疑問的回應，就是用手指了指出現星空的位置。
錢笑本能的順著秋炎手指的方向看去，但除了能看到星空的視野變得更大外，並沒有再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正當他想再次開口詢問時，在雲層破開的位置，天空如同全息投影般，被兩道筆直的光芒橫掃而過，陽光，星空全都在迅速消失，只留下先前那佈滿厚厚雲層的天空。
但幾乎就在天空恢復原樣的瞬間，雲層再次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攪動了起來，而且攪動的速度比之先前快了數十倍，幾秒之後，那天片不屬於地球的星空再次出現在了頭頂。
在修復與攪動分別交替著加速了幾次後，一個白色的光球和一個灰色的光球出現在了天空中。
白色的光球一出現，從其內部中迅速放出一個直徑比它本身大出上百倍的漆黑影子，尖銳的菱角，誇張的突起，巨大的轟鳴，再加上傾瀉而下的陽光勾勒，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一艘幾千米長的巨大星際戰艦。
而灰色光球在出現之後，也直接對著星空的方向放出了一道上百米直徑的灰色光柱。
巨大的星際戰艦還只是將星空周圍的雲層推得如同湧動的浪花，但這道灰色光柱，卻是瞬間將厚厚的雲層吹得一乾二淨。
但這聲勢驚人的灰色光柱在射向虛無的星空之後，卻彷彿突然變成了一根實體的螢光棒般，連同發射出它的灰色光球一起被凝固在了空中。
星際戰艦在一半進入星空的範圍之後，也被突然靜止了下來，連尾部的噴射著的幽藍火焰也被靜止成了一個固定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