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詭異世界（3）
秋炎一拳將面前的門打得四分五裂，同時，混和著門的碎片將手電旋轉著丟進了房間裡。
「什麼也沒有！」
藉著手電旋轉的光芒，在半秒時間內，九尾已經將這間不到10個平方的單人間完全看光。
而剛才還響著的咚咚聲，也在秋炎破門的一刻停了下來。
李凝風大咧咧的就要進屋查看，卻被錢笑阻止，「別啊，小心有怪物埋伏在哪個角落。
「這樣的話……」奧多尼奧再一次用武器解決問題，狂暴的金屬風暴連續響了五六秒才停下來。近兩百發子彈將房間每一個角落都至少犁了三四遍。
「有時候遇到問題，可以用這樣的方法解決，既省時又省力。」奧多尼奧放下槍，抬腳向屋裡走去。
他的腳剛剛踏進門內一步，整個人像突然變成了石雕般，完全靜止在了門口。
秋炎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這一推讓奧多尼奧猶如受驚的野豬般，用著像是被壓抑的嘶啞聲音，斷斷續續的狂嚎起來。
直到秋炎抓住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扔到了後面後，奧多尼奧才像剛才的秋羽一般，仰躺著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出著氣。
秋炎毫不畏懼的走進了房間之中，片刻後拿回手電拋給了錢笑，「不管剛才有什麼東西，現在已經沒有了。」
李凝風蹲到奧多尼奧面前，一臉惋惜的歎道，「你這人啊，沒有大師的智慧，還學大師的幻覺。」
稍微恢復過來的奧多尼奧大叫道，「不是幻覺，我真的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看到了……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奧多尼奧歇斯底里的叫著，「但我發誓，那真的是很恐怖的東西。」
「搞什麼啊，越玩越懸了。」錢笑抖了抖背上的秋羽，「大師，您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啊，能聽見了。」秋羽的聲音聽起來相當虛弱，「現在大概能確定一些東西了，這次的對手完全是我的剋星啊。」
錢笑道，「您沒什麼力量，是個東西都能是您的剋星。」
「我不是說這個。蜥蜴人也比我強，但我卻能借用其他的力量來平衡，但這次的對手，是我絕對無法防禦和平衡的。宇宙中的生物，真是有趣啊。」
「您已經成功調起我的好奇心了，別說一半就停啊。」
秋羽的語氣裡滿是無奈，「不會的，這次我能發揮的作用恐怕到此為止了，我會把現在分析到的所有東西都告訴你們，後面得全靠你們了。」
「你們想沒想過，這裡一個人類也沒有，並不是被殺光，或者被趕走了。而是一開始就不存在。」
錢笑顫道，「什麼意思？」
「沒有人，打不壞的玻璃，只有少數人能看到的恐怖東西，這最容易讓人想到什麼？」
「遊戲……」錢笑驚叫道，「您是說，我們現在身處的是虛擬遊戲裡？但這不可能，監管者說過，作為防禦方的我們，戰場是在地球上。」
「對，監管者說過，戰場是在地球，但它也說過，新手文明能用的有限手段裡，有一種叫滲透攻擊。將這兩點結合的話，就有可能出現現在的情況。」
秋炎搖了搖頭，「你的這個推論有漏洞。」
「我知道。」秋羽道，「如果要說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不知不覺被弄進了虛擬世界的話，有兩點說不通的地方。第一，監管者不可能創造對我們絕對不利的情況，也就是說，我們不會一開始這場遊戲時就是身處虛擬世界。而如果這場遊戲的對手已經高明到了在我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能將我們弄進了虛擬世界裡。那就不是一個會被安排給我們的對手了。第二，如果這裡是虛擬世界，那麼我們和對手的力量比將會出現極大的失衡，他們在瞬間就可以全滅我們，但現在還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錢笑道，「不是虛擬世界，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我也沒說一定就不是虛擬世界。」秋羽組織了下語言才繼續道，「在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前，也不能完全排除這裡的虛擬世界的可能，但是除了虛擬世界，現在的情況還有兩種可能——對方是能夠控制我們的五感，製造幻覺的精神類文明。以及能夠實現對我們來說，超自然現象的靈體類文明。總之，現在的一切思考，都要同時基於以上三種可能同時進行。」
奧多尼奧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帶給他安全感，「我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麼文明。我只想知道，我看到的……我看到的那些鬼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倆的遭遇，也是我們推論出以上可能的重要依據。不管是上面三種中的哪一種，我們看到的東西，都是他們建立在我們脆弱精神上的弱點攻擊。既讓我們感到無比的恐懼，又無法說出來的東西，實際上根本沒有形態，完全是我們對某些東西的單純恐懼。」
「媽的，媽的，媽的……」
奧多尼奧低聲咒罵著，在秋羽說出這個答案時，他的本能便告訴自己，秋羽說的就是真實的答案，「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其他人就沒有恐懼的東西？」奧多尼奧指了指身體正篩糠般顫抖著的錢笑，「要是你說那個胖子沒有的話，我絕對不相信。」
錢笑不滿的小聲嘀咕著，「幹嘛特別說我……」
秋羽無奈的苦笑了起來，「監管者不是說過嗎？任何力量都是雙刃劍，過於強大的力量必然伴隨著快速的消耗；鎧甲能提高防禦力，但一定會降低敏捷；聽力好是一個優點，但在過強的聲音下，先受到傷害的絕對是聽力好的人。我的感知你們已經知道有多厲害了，而你則是我們當中，除了我以外，感知能力最強的人。我們的感知能力到了這裡，就成了暴露弱點的缺口。」
錢笑連忙問道，「那下一個會是誰？」
秋羽拍了拍錢笑的肩膀，「放心，你絕對是我們當中最遲鈍的。」
秋炎若有所思的道，「解決的辦法是什麼？」
「這個……暫時沒有，我本來以為自己想到了，但即使閉上了眼睛，耳朵也會聽到一些聲音，我估計及時連耳朵也堵上，皮膚也會感覺到，如果皮膚……」
錢笑連忙打斷道，「大師，您別給我們描述絕望的未來了，講講希望，講講光明。」
「希望與光明嗎？那個真沒有……」秋羽長長的歎著氣。
李凝風推了推鼻樑上幻想中的眼鏡道，「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既然知道了看到的東西是幻覺，又不能直接傷害到我們，只要不去管不就沒事了。」
「沒這麼簡單。」秋羽搖頭道，「恐懼的東西可不是說一句我不怕你，就會沒事的。就像人只能壓制，而不能徹底抹消自己的本能一樣，恐懼是不可能完全不存在的。何況……我不相信對方打算用嚇，就把我們全部嚇死。」
奧多尼奧喘著粗氣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目前為止他們的攻擊手段還沒有展開。如果我是對方的話，不管這裡是虛擬世界，幻覺世界，還是超自然世界。有效殺死對方攻的擊方式也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漸漸創造出越來越強的攻擊物。另一種是製造幻覺讓所有人自相殘殺，或者『自殺』。」
「你為什麼要用到漸漸和越來越強這兩個詞。」奧多尼奧又一次抓住了重點。
「因為他們沒有在一開始，就一鼓作氣的放出些無法抵擋的東西來消滅我們。這說明他們在現在還做不到，或者說還不能這樣做。」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經歷過了一場遊戲，並且取得了勝利。而我們這次的對手，卻是嶄新的新人，在文明對比判定上，肯定是我們處於優勢。如果處於優勢的我們都沒有辦法快速幹掉對方，那麼我們的對手，更不可能有能力一下子就幹掉我們——這就是所謂的做不到。」
「不能做，是基於48小時這個時間的考慮。按理說，我們是處於判定上的優勢，才48個小時，根本就是在我們全盛狀態的應對範圍內——我們中的絕大多數人48小時不眠不休完全沒多大影響。要抹消這點，我們防守的時間至少要5天。只有這樣，我們在體力方面才會出現巨大的削弱。」
「所以這一點的不合理，可以解釋為48小時過後對方文明同樣會出現巨大的削弱，而且他們削弱的程度還要遠遠高於我們。再進一步推論的話，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現在使用的攻擊手段對他們的消耗相當大，如果這裡是是虛擬世界的話，這個消耗就是高運算的系統資源。如果是幻覺世界，消耗就是他們的持續控制力。如果是超自然世界，甚至可能是在消耗他們的生命力。」
李凝風做了個吸煙斗的動作，「一根頭髮絲還原整個事件真相的推論在現實中是不存在的，那完全是作者以劇情來服務主角的推論。而你現在作的，就是在用一根頭髮絲還原整個事件真相的事情。你不會以為有某個作者來更改劇情為你服務吧？」
「一根頭髮絲當然不可能，那麼兩根頭髮絲呢？」
「兩根頭髮絲？」
秋羽點了點頭，「另一根頭髮絲就是這場遊戲的限制條件——地球文明遊戲參與者每死亡一人，遊戲勝利時間推後一個小時。結合這點到我說的前面三個可能中……」
錢笑連忙搶道，「如果這裡是是虛擬世界，每死掉一個人，就可以為他們節約一份系統資源。如果這裡是幻覺世界，每死掉一個人，他們就可以少一些控制消耗。如果這裡超自然世界，每死掉一個人，他們就能有更多的後備力量對付我們。」
秋羽讚賞的看了眼錢笑，「對，我們每死一個人，他們的力量就強大一分，這才是這場遊戲最大的平衡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