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緊臨的開始（2）
回憶中秋羽的笑容，漸漸和眼前的笑容重疊在一起，頭還是想不到秋羽到底是怎麼憑借那孱弱的身體成功阻擋住蜥蜴人的。
而秋羽也似乎知道頭還沒有找到答案，對著他搖了搖手指，「別總是想著打打殺殺的，這個世界是遊戲啊，既然是遊戲，就有很多遊戲的法則可以利用，例如……談判。」
頭驚聲道，「談判！這是你那兩那個選擇中的計劃嗎？」
「當然不是。」秋羽保持著笑容，「那兩個計劃都是建立在我危險最小化的基礎上，而談判則是我在想通了某些東西後，才決定的新計劃。不同之處就在於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也許是最高的，但是相對來說，我個人的危險性也是最高的。所以之前我根本沒考慮過使用這個計劃。」
錢笑抓著頭，「談判……這怎麼可能！」在意識到結果已經擺在自己面前後，又改口道，「那談判可行的話，您前面冒著巨大的風險轉來轉去的時候怎麼不用？」
「談判是實力相當者進行的遊戲，沒有大象會考慮和一隻螞蟻進行談判，所以要進行談判遊戲只能是兩隻大象或者兩隻螞蟻之間。我們變不成大象，但是卻通過前面一步步的計劃把對方削弱成了螞蟻。即使對方依然強於我們，但也最多只是一隻強壯的螞蟻和一隻普通程度的螞蟻的區別。而主動權卻還掌握在我們這只普通的螞蟻手裡。」
錢笑還是想不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況下，談判的基礎建立在哪裡？」
「這個有些複雜，我們這次應該不趕時間吧？」秋羽看著空中的光球。
「如你心中所想，讓周圍的人最大化的理解過去，然後才選擇未來。」光球飄動著，到了一個高於所有人的位置，「有些時間是必須花的。」
秋羽衝著光球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著九尾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靜下來，不要太著急。
「我們參與的這場遊戲沒有系統制定的boss可以打，至少現來看完全是一個與其他遊戲者進行互動、對抗的遊戲，既然是玩家之間的對抗，有勝利的一方自然就有失敗的一方，這看似不可調和，但是有勝負就必然有獎懲，如果勝利的一方願意放棄一些應獲得的獎勵，那麼必然失敗的一方就能減少相應的懲罰。」
「所以作為即將勝利的我們一方，向蜥蜴人拋出橄欖枝，他們只有接受的道理……即使明知道其中有著空手套白狼的意味。」
李凝風停止了好奇的參觀，「你自己留下。讓我們先走。就這兩點怎麼也看不出我們是即將勝利的一方啊？實際上不管從哪方面來看，處於劣勢的是我們吧？」
「你是這麼看的，但蜥蜴人卻不會。我們先是借全人類的手殺掉了幾億蜥蜴人，然後在避難所裡依靠一系列的計劃反覆消磨他們的優勢，順便還殺掉了一個有強大生物裝甲的蜥蜴人。這一切加在一起，足夠他們無限高看我們。」
「贏得了心裡的優勢之後，就是看如何來發揮這個優勢。」
「如果按我一開始的計劃，也就是對半幾率的完勝和高幾率的小勝這兩個計劃，也可以利用到心理的優勢，只是發揮起來效果並不完美。秋炎表示反對就是覺得我應該做得更好一些。」
「我只好在她的逼迫之下……」說到這裡，秋羽自嘲的笑了笑，「改成我以身犯險了，畢竟除了她之外，我是最好的談判者。」
「而你們的離開就是在心裡條件基礎上創造的物理條件。後面就簡單了，在遇到追來的蜥蜴人後，我就告訴他們，我已經讓所有地球文明的遊戲參與者分散到了各處，他們很難在現在的情況下再殺死地球文明的所有遊戲參與者。這樣就達成了談判的全部條件。」
頭打斷道，「這不可能，凶殘的蜥蜴人不可能聽你這麼說就放棄追殺我們的嘗試。按他們的性格……」
「正因為他們的性格才有可能達成這次的談判。」秋羽重新大聲接了回來，「如果是人類的話，我還真不敢說。但是蜥蜴人這個一切為了集體的種族，我創造的條件已經足夠了。如果我們全部逃跑，他們沒有選擇，只能拼盡全力追殺我們。但我留了下來，給了他們選擇，即使他們覺得至少有百分之五十可能追上，並殺死我們所有人，但在我給他們的選擇面前，卻沒有任何一個蜥蜴敢賭另外了百分之五十。何況在他們的心裡，會認為成功殺掉我們所有人的可能還要比我預計的更小。以集體為考量的他們，不會以個人的思維為決策模式，只能是站在整個文明的高度來考慮如何確保最有利的選擇。」
錢笑難以置信的道，「那你和他們談判的核心內容是不威脅他們的文明？」
「當然，要不還有什麼。」
「別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你有什麼條件來對你的談判作保證，蜥蜴人可不是傻瓜。」
「成功防守的防禦型文明有一次反攻擊的機會，我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結束對我們的追殺，我們就主動放棄這次機會，這場遊戲就當作平局。」
「還能這樣？」錢笑看向了浮在空中的光球。
監管者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嘿嘿嘿嘿，當然不能。」
「對，我只是那麼說了，至於同作為新手文明的蜥蜴人是認為真有這麼條規則，或者是認為我會履行承諾，那就是他們的事了，總之我把條件擺在了他們面前，他們能做的就只有選擇。」
錢笑拚命搖著頭，「他們會那麼簡單就相信你的話，這本身就太不可思議了。」
「心態如此，這就像孩子被綁架的父母，接到電話要求他們給錢。明明都知道報警才是正確的做法，但是只要綁匪不是太過白癡，例如威脅得太過分，或者要的錢超過了其可以負擔的極限，那麼絕大多數的父母在畏懼加上僥倖的心態驅使下，都會選擇給錢。在這裡，我扮演的就是一個綁架了整個文明的角色。」
「但與綁架不同的是，對對待綁架事件的一部分父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找回理智而去報警。而蜥蜴人卻不行，拖的時間越長，他們再追上你們的幾率就越低。他們每和我多聊一句，在選擇中多耽誤一秒，看起來是還沒下決心，但實際上，天平卻在一秒秒的向屈服的這一選擇傾斜。」
李凝風趴在了地上，「應該是熱血，絕望，唯美的戰鬥居然被你變成了一場心理遊戲，總覺得很不爽。」
秋羽半蹲著，雙手搭在李凝風的肩上，「這才剛剛開始，熱血，絕望，唯美，就像麵包和牛奶一樣，都會有的。」
錢笑翻了翻白眼，「那你對蜥蜴人的反攻機會還用不用？」
「我個人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既然答應了，我肯定不會用，但是這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如果要投票的話，我投反對，而你們可以根據地球文明的利益來選擇。」
秋羽著饒口的話讓錢笑半天才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以後如果我們足夠強大了就反攻，或者在受到某些厲害的文明的威脅時，就用這次機會躲到和蜥蜴人的戰爭裡去吧？您實在太壞了，一個人怎麼能壞到這種程度。」
秋羽應和錢笑的話，露出了一個動漫裡大反派的陰險笑容，「總之，只要你們明白兩點就好，第一，這是一個遊戲。第二，遊戲的進行方式有很多種。」
「既然是遊戲，沒必要想太多，如果不能作決定的話我來代勞好了。」秋羽指了指不安的九尾，然後轉向光球道，「兌換和他一起的那個女孩的遊戲參與資格，還有上一場遊戲的記憶。」
在人最不安，不知所措的時候，總是希望有人來替自己作決定，即使是世界最頂級的殺手也是一樣。
頭和李凝風都已經被牢牢綁在了秋羽的戰船上，前者是因生存的執著，後者是因本性。唯有看似最配合的九尾，總是游離在若即若離之處。而秋羽則在他最矛盾之時，替他終結了這個矛盾。
從簡影到黑白，再到彩色，當女孩急切的跑過去拉住九尾的手時。秋羽滿意的從九尾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明悟。
秋羽重新笑著對光球道，「現在來談談關於我們獎勵的問題。」
「地球文明第一場遊戲獲勝，文明度提升30點，相關兌換開放，獲得一次反攻對方文明機會。」
「地球文明遊戲開始前參與者四人，遊戲結束生還者四人，生存比例為百分之百，給予特殊獎勵——空間模板。」
「地球文明在該場遊戲中每人獲得生存點78點，因全體生存，額外獎勵生存點234點。」
「地球文明遊戲參與者間接毀滅對方遊戲參與個體378952157人，直接毀滅對方遊戲參與個體125897人。攻擊方式技術獲取幾率最大化，獲得缺陷型生物裝甲技術。」
「這是我們上一場遊戲獲得的獎勵，和這些相關的情況是……」
秋炎在一旁對新參與遊戲的幾人作著基本情況的解說，彷彿突然之間由一個生人勿進的高傲女神，變成了一個主動向人伸出友善之手的溫柔少女。
這裡沒有傻瓜，先前的接觸已經足以讓所有人明白，秋炎的任何行為，都是建立在她認為正確的選擇之上。
雖然她和秋羽同為拿算計人當家常便飯的存在，但總是符合環境和情況的舉動比起秋羽，更容易讓人接受她。
但是在秋羽看來，秋炎的這些動作都完全是多餘，如果她想要控制別人的話，只要把臉上的東西拿開，絕對能輕易讓任何人甘願為她而死。
也許秋炎的完美以及那種奇怪的吸引力，和自己的感知一樣，是一種特別的能力想到「能力」兩個字時，秋羽猛然從對秋炎的思考中回過神來，重新看向了光球，那就是一個讓自己獲得能力，或者說力量的鑰匙啊，一個必須盡快合理使用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