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顫慄的防守（5）
當最後一個人進入秘道以後，秘道的入口又無聲的關了起來，頭險些忍不住掉頭出去的衝動。
秘道很長，以正常步行速度走了大概20分鐘以後，所有人才來到目的地。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但即使這裡很大，被草草擺滿每一個角落的各種設備和無數縱橫交錯的電纜線路一堆，反而顯得狹小起來。似乎這裡的一切全都是趕時間出來的工程。
整個房間裡，算上那個穿修士袍的人外，一共只有四個人，四個顯得完全不協調的人。
如果用動物來比喻的的話，穿修士袍的人是一隻隱藏在濃霧中的雄師；看起來很傻的胖子是帶著些微危險感覺的野豬；一直呆呆看著屏幕的中年人，像是只被凍僵的火雞；而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的青年是……一個人；頭不明白，自己想用動物的特性來解釋這些帶給自己不協調感人的，但對那個青年卻想不出合適的比喻動物。
一個突兀的怪異想法出現在了頭的腦海中——也許，那個青年的動物特性就是人，以智為力，站在所有動物巔峰的人李凝風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後，邊說話，邊向秋羽走了過去，「請問一下，外星人在那裡？」
秋炎把頭轉向了李凝風的方向。
李凝風的步伐變得沉重起來。
這只是一種精神上的威壓，但幾步之後，李凝風卻如同已經背上了幾千斤重的東西，每走一步都踩得地板卡吱作響。
與秋羽的距離還沒走到一半，李凝風便不得不抹著汗停了下了來，「別這樣啊，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哦，歡迎，歡迎。」秋羽像是從夢中驚醒般，突然抬起了搭著的頭，「因為這幾天有些睡眠不足，不小心睡著了。」
隨著秋羽的話，李凝風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重新介紹一下，我們是來自另一個地球的遊戲參與者……」
對待外面那些任務者，秋羽只是對他們說最能發揮他們力量的話，但對於來到了自己面前的幾人，他卻將自己經歷的一切，還有能夠猜到的一切，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這個行為讓錢笑大吃了一驚，但在見到秋炎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後，只能苦笑著站在了一旁。
花了整整一個小時，秋羽才不緊不慢的將整件事情講述完整。
還在秋羽的講述中，僱傭兵一行已經進入了混亂狀態。
頭在聽到自己不過是一個複製體時，還極力將秋羽的話當作假話，但隨著講述的進行，頭發現自己從這些話裡找不到一點前後矛盾的地方。不願意接受的某些東西如一把利劍般輕易刺破了他的堅固心防。
以至到後來，他只是一直呆呆看著自己的手，彷彿只要眼睛稍一離開，自己的身體就會在瞬間消失一般。
他可以接受這是場遊戲，可以接受整個人類面臨滅亡的命運，可以接受宇宙的殘酷法則，但他不能接受有著記憶，有著思想的自己，只是源自5天前遊戲開始的一刻誕生的複製體。一個這場遊戲失敗會死亡，勝利也只會有15天生命的複製體。
「不是吧……」李凝風雙手撐地跪在了地上，「這個劇情很爽，可是放到自己身上也實在太殘酷了一點，才15天，我不要那麼短命啊，嗚……」
秋羽攤手道，「15天是最好的結果，要是我們4個死了的話，現在的你們連同真實地球上的本體恐怕會立刻被毀滅。」
「嗚……連15天都沒有，太殘酷了……」
「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九尾帶著女孩背靠牆站到了房間的角落裡，「既然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活不過10天，在知道了這些以後，我們不可能會再幫你們出什麼力了吧？」
「正好相反，如果你們這次能盡最大力量幫我們撐過剩下的時間，我不但會讓你們活下去，甚至有可能讓你們獲得永恆的生命，以及讓整個宇宙顫慄的力量。」
秋羽的這局話讓混亂的僱傭一行陷入了呆滯，也讓李凝風的眼裡出現了灼熱。
只有九尾面對永生與絕對的力量，還保留了一絲冷靜，「你是說用100點生存點兌換我們的遊戲資格吧？可是你能保證兌換進入遊戲的是現在的我們，而不是真實地球上的我們嗎？作為複製體的我們可不願意拼上命後，參與遊戲的是真實世界的本體。」
秋羽笑了笑，「這個你可以放心，只要在兌換的時候向監管者提出，要同時兌換你們關於這場遊戲的記憶就行。實際上，現在的你們和本體之間唯一的差別，不過是這5天多來的記憶。」
頭突然激動的道，「好，我們干，在我們死之前，絕對不會讓你們死掉的。」
「頭，要是我們把他們保護了下來，但他們不肯花那100點生存點怎麼辦？」
「就是，聽他們剛才講的，他們通過新手教學後所有的生存點加在一起也就100多點，那些生存點很寶貴啊。」
「頭，我們……」
「你們都給我閉嘴。」頭咆哮道，「我們的價值可遠遠超過100點生存點。」
頭沒有說下去，但後面意思大多數隊員都明白了，九尾和李凝風也早已明白。
對這場涉及整個地球文明的遊戲，光是4個人是遠遠不夠的，盲目的兌換參與者也只是在浪費生存點。秋羽不但是來這裡進行第一場遊戲，也是在利用這第一場遊戲選拔值得加入這場遊戲的同伴。
能來到這裡的人，可以說都是進入了最後的面試，但並不說明就一定能通過。只有展現自己的全部力量，並贏得秋羽的認同，他們才有可能最終取得那個參與遊戲的資格。
「原來大師是來選人的啊……」錢笑走到秋炎身旁小聲道，「但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
秋炎點了點頭，「你覺得比起你直接花100點兌換那些你認為值得兌換的人，這些人有些什麼優勢。」
錢笑發現秋炎每次回答自己的問題，都是進行的引導性回答，為了不被小看，絞盡腦汁的想了片刻後才道，「第一，這些人，特別是其中的3個，比我知道的其他人都要強。第二，大師可以在剩下的遊戲中在對他們進行測試，選拔出更加合適的人。第三，如果直接兌換我知道的那些人，他們不一定會聽我們的指揮，但這些人卻在知道自己複製體的身份後，不但可以不顧一切的拚命保護我們，並且在進入遊戲後，還會始終欠著我們一份天大的人情，順理成章的成為大師的手下，至少是可以命令得動的人。第四……我知道還有第四點，但實在想不出來了，還是您說吧。」
秋炎接過了話，「第四，秋羽在利用剩下的時間對他們考核的同時，也會極力將我們的力量與智慧充分展現在這些人的面前。讓他們在獲得遊戲參與資格後，也會生出一種只有跟我們在一起才能走得更遠的依賴性，這種依賴性比起欠人情更有價值。」
錢笑佩服的點著頭，但秋炎又繼續說了下去。
「第五，這些以複製體身份進入遊戲的人，會比你們更懂得珍惜一些東西，也更容易拋棄一些東西。」
「第六，他們會把需要我們「求」他們的事，先一步變成他們自己的責任……」
秋炎突然停了下來，面對滿臉疑惑的錢笑，用手指向了秋羽。
秋羽正在用總結般的語氣，對剛剛騙到的那些人道，「如果有很多生存點的話，我可以給於你們所有人都參與遊戲的資格，但現在我能做的保證只能給你們3個名額，你們3方一方一個……」
聽到這話的僱傭兵一行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但這並不是秋羽要的全部效果。接著，他模仿著監管者在新手教學中多次使用的，如同惡魔誘惑的般語調緩緩道，「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進入這個遊戲的朋友，親人之類的，兌換也得靠你們自己哦。也許我剛才說得不夠清楚，在你們進入這個遊戲之後，失去了你們時時保護與陪伴的人，搞不好會出什麼危險誒……當然，在進入這個遊戲之後也同樣危險，也許你們該拚命的變強，或者再兌換更多值得信任的人進來保護他們。這姑且算是一個友情提醒好了。」
秋羽這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話，讓九尾看向女孩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掙扎。
雖然秋羽說過，遊戲與現實世界的比例可以是1比1，也可以是完全不消耗。但具體哪一種回歸形式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如果在現實中的自己離開女孩幾天時間的話……但如果讓女孩也同樣參與進遊戲，也不會見得比在現實中更安全……該怎麼辦還趴在地上的李凝風卻開心的嘀咕著，「該不該讓凝霜進來呢，還有那些傢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