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為已經完全瞭解了事情的始末,嚴興很痛快就的答應了蒙面人的要求,信誓旦旦的宣稱一回去便請求兄長嚴白虎發兵攻打劉繇。對於蒙面人所說要把揚州東部一郡的事情,他卻是決口不提。
作為一方勢力的繼承人,嚴興很明白領地對於一個諸侯的重要性。如果薛禮真的是一個動不動就拿領地換取別人的人,那麼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因此,嚴興認為,事實與那個蒙面人所說的正好相反,只怕劉繇被殺之後,薛禮不僅不會交付所謂的東部一郡,反而會產生對吳郡的興趣。
當然,對於嚴興來說,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殺了劉繇。至於之後的事情……難道他不和薛禮合作,劉繇就不用死了嗎?難道他不和薛禮合作,薛禮就不會攻打吳郡嗎?畢竟那邊還有個孫策,所以劉繇這次是死定了。況且,嚴興認為就薛禮的立場來說,孫策這個外來的猛虎比起吳郡的嚴家要來的更加可怕,雖然薛禮遲早會對吳郡用兵,但那一定是在孫策被打退之後,在此之前,嚴興覺得和薛禮的合作還是很有可行性的。最起碼,憑空得了一個區阿也是好的。
既然得到了滿意的答覆,蒙面人很快的就從嚴興和他師妹的視線中消失了。嚴興在確定沒人跟蹤之後,便帶著師妹也離開了這裡。在他離開後不久,有人提出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那個女的跟著他跑了?不是說他們以前都是就地分手,各回各家的麼?」
對於這個尚不知自己已經加入某巨大團體的人提出的問題,知情者是這麼回答的。
「這樣還不好?這說明他是鐵了心的要跟劉繇對著幹,他把那個女人拐走就是為了讓自己沒有退路。那劉繇也是個男人,怎麼可能忍得了這個,只要知道了自己的女人被人拐跑了,他一定會敵視嚴白虎那邊,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就不會再有合作的可能。」
另外一個人插道:「那麼區阿就真的要交出去了嗎?」
最後一個人答道:「當然,不把區阿給嚴白虎,又怎能讓他放心發兵,要是嚴白虎不發兵,那又怎能讓笮融和王朗也發兵,要是他們不發兵,我們又怎能從後偷襲他們。」
王朗是會稽太守,笮融是涇縣郡守,這兩人的勢力與嚴白虎相當,但略有不足,平日裡一向和嚴白虎同進同退,一起對抗揚州。也就是因為他們互相之間守望相助,讓薛禮無法下手,這才沒有被揚州吞併。如果嚴白虎打算乘機進攻揚州,那麼他就一定會拉上這兩個人。畢竟只憑嚴白虎一家之力還是過於單薄,若無這兩人相助,只怕薛禮在殺了劉繇之後,和孫策決戰之前,便會先順手滅了吳郡。
某個由蒙面人轉職為分部隊首領的傢伙就是憑藉著這個狀況制定了攻略江東的計劃。出發之前,他曾在以黃蓋、韓當為首的一幫將領面前立下軍令狀,宣稱只需三千人馬便可掃平揚州以東所有諸侯,這並不是因為他狂妄,而是因為他有信心。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有心人的陷阱,嚴興興沖沖的帶著師妹跑回了吳郡,不料卻遭到了兄長嚴白虎的迎頭痛擊。
「小興,快把這個女人殺了!」
對於兄長的這種不合理要求,嚴興自然是嚴詞拒絕。
「大哥,為什麼?如今那劉繇命懸一線,我們還有必要重視他嗎?」
嚴白虎聞言不禁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小興,你說那個蒙面人是薛禮的手下,那你可有證據?」
「沒……沒有……可是,這種機密之事,憑那薛禮的手段,怎麼也不會留下任何可供人追查的線索的。」
「也就是說,你沒有證據。」
嚴白虎無視嚴興那辯解的意圖,逕自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能夠確定那人是薛禮的手下?」
「我……」
嚴興本以為自己能有許多理由可供辯解,但在說出之前,他又突然覺得這些理由全都過於牽強。
蒙面人是薛禮的手下,那是他自己說的,想要對付劉繇,那也是他自己說的。
彷徨之間,嚴興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對了,那人說過,為了表示誠意,願意先將區阿交付於我們。」
「區阿?」嚴白虎對這個答案倒是覺得頗為意外,「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
得到嚴興肯定的答覆之後,嚴白虎開始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
嚴白虎困守吳郡一地已經很長時間了,對於他來說,想要擴張勢力,就只能向揚州方向下手,因為其他方向都已被王朗和笮融佔據,如今他和這兩人乃是同盟關係,除非能夠一舉將這兩家全部吃下,不然決不能對他們動手,因為這樣就會給揚州的薛禮或劉繇以機會,使得他們能夠清除這些臥榻之側的久患。
如今一個大好的機會居然就這麼出現了。如果能夠得到區阿這個連通吳郡和揚州的關鍵所在,那麼嚴白虎想要攻佔揚州的夢想就有了實現的可能。比起這個,那個和嚴興的聯絡的蒙面人究竟是來自哪裡就顯得很是微不足道了。
事實上,嚴白虎對那個蒙面人的言詞很是懷疑。那個蒙面人自稱是薛禮手下,可是區阿原本屬於劉繇,便是和孫策勾結,那也應該是劉繇,而不是薛禮才對。況且,難道那個蒙面人只可能是劉繇或薛禮的手下?區阿既然已經被孫策佔據,只憑一句「日後贈以揚州一郡」就能讓他甘心將區阿拱手讓出?這蒙面人,怕不是孫策派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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