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根本就不相信南宮三說的話。
倒不是說南宮三的話有什麼破綻,他的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但就是這滴水不漏讓周瑜起了疑心。南宮三之所以能夠自圓其說,最重要的原因是並沒有把話說的很清楚,這樣一來,待得事後,所有的結果都可以任他解釋。可是這種做法,卻只叫人覺得其中有詐。
憑著一面之詞,尚不能確信他到底是不是靜齋中人,就算他是,周瑜也不會因此而對他信任。這種一心操縱天下局勢的門派最是陰險,打著正義的旗號作些齷齪之事一點兒都不會讓人意外。若是他並非靜齋中人,那就更是奇怪,這南宮三究竟意欲何為?
搖了搖頭,周瑜懶得再想下去。自己的未來岳父既然有心於天下,那麼陰謀暗算這類的事情是免不了的,如果他需要自己替他操心,那還不如早早歸家種田,還提什麼一統天下。
懷著這樣的念頭,周瑜不自覺的走到了大喬的房間,周家大少奶奶正在午睡,渾然不知自己將要落入虎口。周瑜本已約好小喬出城野戰,卻被突然冒出的南宮三壞了心情,這時見到那露出薄被之外的修長**,頓時心頭火起。
大喬正是半夢半醒,忽然覺得渾身燥熱,她勉強睜開眼睛,毫不意外的看見了自己的丈夫。你道為何她會毫不意外,只因為早已習慣。
「表哥,婆婆說了,一天的次數太多,對身子不好。」
「那你為何還摟著我不放?」
周瑜這邊戰事方起,襄陽那邊已經塵埃落定。蔡瑁敗歸襄陽,蒯良乘機向劉表進言:「蔡瑁狂妄,不聽良言,今日大敗,按軍法當斬。」卻不料劉表來了個顧左右而言它。蔡夫人早就給劉表吹了一晚上的枕頭風,蒯良就是再能說,又怎改變得了劉表打定的主意。最後蔡瑁只不過是被不輕不重的罵了幾句,連俸祿都沒扣。
但是劉表也不能不給蒯良一些面子,畢竟人家也是蒯家的家主,所以蒯良的固守求援之策就成為了接下來一段時期之內襄陽城中的指導思想。
這下鬱悶的人就換成了孫堅。要知道這襄陽可不是一般的城池,城高牆厚不說,其中駐軍也是不少。若是野戰,孫堅自是一無所懼,但是在兵力並無優勢的情況下攻城,卻明顯不是良策。
孫堅有心棄襄陽而攻荊州他處,但又怕被襄陽城中之兵截斷歸路,無奈之下只得對襄陽圍而不攻,同時命人前往袁術領地,催其出兵。
幸運的周瑜天天都是睡覺睡到自然醒,今天也不例外。看著身邊二喬甜蜜的睡臉,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就是這樣的生活,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修身齊家,吾願已足,治國平天下,又與我何干。
大小喬不耐他雙手的騷擾,終於都醒了過來,大喬一把按住正在她敏感部位作怪的大手,撒嬌道:「表哥,人家還很睏,你就饒了人家吧。」小喬倒是精神奕奕,對周瑜放在自己某處的手不管不顧,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耳朵。
一場晨間大戰即刻爆發,大喬躲閃不及,終是未能倖免,就連之後前來叫他們起床的蜂兒也被捲入了其中。
午飯之後,周瑜一時興起,在後院彈起琴來,他的幾名妻子就在一旁聆聽。忽然有丫鬟來報,說有人求見。
「求見?我父親呢?」
「老爺去了蔡老爺那裡。」
「我母親呢?」
「夫人帶著小姐去了喬家。」
「……先讓這人回去,有名帖就留下,等父親回來了再說。」
趕跑了礙事的丫鬟,周瑜繼續著和妻子們的溫馨時段,可是片刻後一根琴弦卻突然崩斷。小喬急忙跑到周瑜身邊,一把將他的手拉到眼前仔細查看,生怕有所損傷,餘下幾女也都是擔心不已。
周瑜微微一笑,將小喬攬入懷中,朗聲說道:「朋友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隨即響起:「久聞廬江周公子琴技無雙,今日有幸得聞,果然名不虛傳。」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個頭戴斗笠的身影從走廊處走了出來。
幾女都對這人的出現覺得有些驚訝,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周瑜,周瑜輕輕一彈小喬的俏鼻,惹得她鼻子一皺,然後對著自己的幾名妻子笑了一笑,接著開口說道:「些許虛名,不足掛齒。小姐既知吾名,當是同道中人,便請坐下一敘。」
雖然周瑜口中說著請坐,可這裡根本就沒有空閒的椅子,看這樣子,他也沒打算讓下人去搬一個來。那個斗笠人倒是對此毫不在意,輕笑著說道:「小女子此行來得冒昧,還請周公子見諒,只是事情緊急,不得不為也。」
周瑜眼裡看著小喬,同時把玩著伊人的素手,口中答道:「不知小姐此來何為?」
「公子可知近日的荊襄戰事?」
周瑜一怔,由於個人原因,他知道劉表正在和人打仗,可事實上這個消息尚未傳到這裡,想了一想,他還是決定裝傻:「荊襄戰事?劉景升又和人結怨了?」為什麼要說「又」呢,是因為他的未來岳父跟劉表有仇。
「公子果然不知?孫文台於五日前起兵渡江,此時只怕已到了襄陽城下。」
「如此甚好。但又與我何干?」
斗笠人輕笑出聲:「公子身為南華宗傳人,當知慈航靜齋之名。」
不會吧……
「難道小姐便是靜齋傳人?」
斗笠人卻不答話,只是除去了斗笠。周瑜之前一直不去看她,此時也不禁把視線移了過去。一看之下,饒是懷裡抱著小喬,周瑜也呆了一呆。靜齋出品,必是仙女,古之人誠不我欺。認真說來,這女子的容貌也未必就勝過了在座幾女,但那份縹緲的氣質卻當真是萬中無一。
看了片刻之後,周瑜又把視線轉回到了小喬的臉上:「小姐已然到了仙化之境,只怕天下難有敵手。」
「周公子過獎了,小女子慕容若,見過公子。」
「任小姐不必多禮,不知此來究竟為何。」周瑜不是那種沒電視看的純粹古代人,再加上剛剛成親,對美色的抵抗力可謂當世第一。這個女人故意戴著斗笠進來,明顯就是為了這一下的衝擊,在周瑜看來,這種心機太深的女人還是少招惹的好。
「不知周公子是否知曉,那孫文台便是魔門的當代魔尊。」
咦,不會吧,難道我的香香就是魔門聖女?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如此說來,我與慕容小姐是敵非友了?那麼慕容小姐還為何來此,可是要帶我前去見我那岳父?」他說的很含蓄,根本不提「綁架」「威脅」這種字眼。畢竟也是個大美女,說不定就會發生超友誼關係,何必在一開始就自己把路堵上。
「周公子說笑了,公子身為南華宗門下,又怎會和魔門同流合污。慕容此來。實是有事相求。」
也就是說,你不動我只是看在那個老道的面子上是吧……
「慕容小姐有事儘管吩咐。」周瑜把小喬摟在懷裡,同時將視線投向了大喬。
一般而言,一個大美女最受不了男人的忽視,尤其對方還是個帥得驚天動地的男人,可是對於周瑜刻意的忽視,慕容若卻毫無在意,仍然保持著淡淡的微笑:「只求周公子拿出手中的天魔令,並告知魔門山門所在,好讓天下正道一揚世間浩氣。」
麻煩來了……
「奇怪了,慕容小姐如何得知我那岳父便是魔尊,又是如何確認天魔令在我的手中?」天魔令不僅僅是魔尊的信物,其中還藏有魔門的《天魔策》,這種東西一向是人人眼紅的,若是這位慕容小姐把消息傳出去,只怕周瑜會永無寧日。
「昨日晚間小女子抓獲了魔門四大護法之一,這些便是他所吐露的。這人周公子也見過,昨日下午公子尚與他相談甚歡。」
好你個南宮三……
周瑜沉吟半晌:「慕容小姐確定他說的是實話?」
「小女子自有方法可以確認。」
「既然如此,慕容小姐大可前去找你認為的魔尊,以解你靜齋和魔門百年之仇,卻為何來找我,莫不是意在那《天魔策》?」
「公子戲言,小女子只是不忍見到南華宗威名毀於一旦,這才前來相勸。」
周瑜斜眼看了慕容若一眼:「我南華宗傳承至今已數百年,其中功過,尚不需慕容小姐評判。今日天色已晚,便請小姐上路,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