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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無敵者死,敗者生 第二十一章 玉璽 文 / 將臣

    周瑜和孫策正陪著美人聊天,那邊孫堅卻接到了袁紹的傳令,命他帶軍攻打虎牢關。這時連孫堅都覺得老天爺在幫自己,不然事情怎會如此巧合,那李傕剛走,袁紹的命令就來了。

    孫堅引軍前行,卻把周瑜和孫策留了下來,這二人知道孫堅此去無驚無險,也就高高興興的繼續陪美女聊天。只是蔡邕頗為可憐,周瑜說他是父親周異的結拜兄弟,討得孫堅之命,把他關在了一個帳篷裡,禁止出入,等過兩天就要讓人把他送往舒城。

    卻說那李傕帶傷回到了虎牢關,見到董卓後,說孫堅武功驚人,但鐵心為敵。董卓頓時大是憂慮。本打算和孫堅來個前後包抄,一舉滅了諸侯,卻沒想到這孫堅居然不要這天大的富貴。他不知道,自己不在乎名聲,可是孫堅在乎的很,和董卓聯手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那還怎麼讓天下人歸心。

    董卓手下的西涼鐵騎號稱三十萬,實際上也有十幾萬,這麼多人的吃穿住用都是董卓要負責的事情。雖然他每日縱軍搜刮鄉里,可是所得非常有限,只憑現在的存糧,最多只能支撐一個月,就算這次打發了諸侯聯盟,可接下來怎麼辦,糧餉無著,不鬧兵變才怪。

    董卓雖然是天道門主,可天道門也已經不是他的了,那韓遂趁他進京之時,早就把天道門吞入腹中。這時的董卓正是前門有狼,後門進虎,一時之間進退不能,困坐愁城。

    董卓彷徨無計之時,他的女婿李儒給他出了個主意:「洛陽附近,民無餘糧,何如引兵回洛陽,遷帝於長安。想高祖旺於西京長安,此地富饒,自不必言,我軍到時,糧草自可無憂,且可避諸侯之軍,實乃一舉兩得。」

    董卓頓時大喜:「非汝言,吾實不悟。」危局可解,這時他看這個女婿再順眼不過了。

    當天夜裡,董卓就帶著呂布李儒等一幫心腹率大軍回到了洛陽。滿朝文武這時遭了罪,一個個都被董卓派人從床上拉到朝堂議事。

    一幫大臣本是半睡半醒,不過聽完董卓說的話,一下子全都精神了起來。這董賊要遷都,還是在這大半夜的時候宣佈,可見局勢對他非常不利,我等只要拖延一些時日,只怕這奸臣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董卓進京之後,一向蠻橫,除了少數幾人,滿朝文武幾乎被他得罪了個遍,雖然群臣不敢在明裡跟他對著幹,可是私下裡早不知計劃了多少。這次諸侯聯盟討董,就有不少人參與其中。眼見得董卓大勢已去,一些人再也忍耐不住,走出來說起了話。

    司徒楊彪、太尉黃琬、司徒荀爽就是這些人的代表,他們一同站出,引經據典、口水紛飛,和董卓糾纏了半天,就是不同意遷都。他們是這麼打算的,先讓董卓氣個半死,以出往日之氣,到時再答應遷都,然後就在各種事宜上拚命拖延,一定要教這董賊無法生離洛陽。

    有所謂利令智昏,這些人都是被大好的形式沖昏了頭。那董卓是何許人也,天道門之尊,滅情堂之主,修的便是天道無情的魔功,一生殺人如同吃飯,豈是個講道理的人。這幾人的前半截計劃倒是很成功,董卓確實被他們說的頭暈眼花,只是後半截就不對了,那董卓心頭火起,當下就要殺了這幾人。

    楊彪等人這才琢磨過味兒來,只是想要轉過口風卻也來不及了。這時李儒在董卓耳邊小聲說道:「這幾人今日如此張狂,只怕是和虎牢關外諸侯有所聯繫。殺之雖可解一時之氣,卻惱了諸侯,只怕便會追殺至長安。不若留其殘命,用以示好,料想諸侯起兵只是為名,既占洛陽,必不會追來。」

    董卓勉強按耐住心頭怒火,點頭稱是,然後下令貶楊彪、黃琬、荀爽三人為庶民,並抄其家產,只是留了他們幾家人的性命。

    整個洛陽城一夜無眠,按照李儒的計策,董卓派人將洛陽城中的富戶全部抄家,所得金銀全部充軍,又將洛陽的民眾聚於一處,要一同帶至長安。

    第二天日出時分,董卓帶著呂布、李儒及一半西涼兵押著漢帝后妃以及文物百官先行,讓心腹李傕、郭汜帶著其餘的西涼鐵騎在後驅趕洛陽的民眾。臨行之前,又教諸門放火,把個洛陽城毀於一旦。

    另一邊孫堅得了袁紹之令,於今晨開始攻打虎牢關。不料虎牢關中竟已無人駐守,孫堅正自思量,忽見洛陽城方向火光沖天,黑煙鋪地,心知不妙,連忙招呼人馬,殺向洛陽。

    一路行來,五十里瞬息便至,只是眼前的景象讓孫堅始料未及。整個洛陽城再無一間完好的房屋,各處火頭正自蔓延,焦土遍地,三百里內無人煙。

    孫堅令手下分頭救火,自己卻帶著幾個心腹直奔皇宮,心裡存著萬一之想,說不定皇帝還在。

    此時其餘諸侯也已來到了洛陽,各自在荒地上屯住軍馬,竟不再前行。曹操見狀大急,入見袁紹曰:「今董賊西去,正可乘勢追擊,今本初按兵不動,何也?」

    袁紹滿心都是之前的「先入洛陽者為丞相」,正想著怎麼把孫堅收拾掉,這時見到曹操這個獻計之人,只覺心中不快至極,聽得曹操發問,便淡淡的說道:「諸兵疲睏,進恐無益。」

    曹操又和袁紹爭論了幾句,眼見他確實無意追擊,便去尋其他諸侯,誰知這些諸侯竟是一個腔調,都說自己之前損耗太大,需要修整。天知道,這些人的手下大多根本就沒上過陣,怎麼會需要修整。

    曹操也不是不明白這些人的心理,他們出兵只是為了揚名,如今那禍害朝政的董卓已經被打走,諸侯的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事只是損耗實力,他們當然沒有興趣。

    只是漢帝已被董卓帶走,就是打下了洛陽又怎樣。曹操很清楚漢帝的作用,對於一心取得天下的他來說,這個作用是無法取代的,可是這種話也不能和其他人說,不然給自己多製造了一個對手豈不是糟糕至極。

    其實曹操也小看了袁紹,袁紹也很明白有個皇帝在手裡的好處,只是在他看來,要搶董卓手裡的那個太麻煩,況且,董卓的那個也是他自己立的,董卓能立,袁紹又為何不能。事實上,袁紹早已派人和幽州太守劉虞通過氣,要立他為帝,號令天下。這些曹操並不知曉。

    無奈之下,曹操只得恨恨的說了一句:「豎子不足與謀!」點起自己麾下兵馬,就要去追擊董卓。

    董卓縱橫一時,自然有他的道理,曹操這一去本打算要偷襲,卻中了董卓後軍的埋伏,幸好逃得性命,只是萬餘人馬只剩五百,曹操也不欲再去洛陽,生怕被人吞了,便直接帶著殘兵回了陳留。

    袁紹得報,心中大喜。曹操本是他稱霸天下道路上的一塊大石,經這一敗,這塊大石業已消失。

    孫堅這時正帶人搜索皇宮,這皇宮也沒能從大火中倖免,已是處處斷壁殘垣。眾人搜索了良久,卻不見任何人影,正行走間,程普突覺口中乾渴,便在宮中一處水井取水。放下木桶,拉上時卻見一婦人屍首。眾人無不稱奇。

    那婦人手中忽現寶光,孫堅命人掰開其手,竟見玉璽一塊,方圓四寸,旁缺一角,以黃巾鑲之,上有篆文八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孫堅和幾個心腹對視一眼,都是心中瞭然。這次沒找到皇帝,找到這個東西也是一樣,這次洛陽沒白來。但拿著這個東西只怕遭人惦記,看來還是走為上策。

    將玉璽收入懷中,孫堅即刻下令,收拾軍士,盡快離開洛陽,旁邊幾人紛紛稱是,各去行事。

    孫堅是袁術的屬下,而袁術從來不講什麼「用人不疑」,孫堅軍中有不少袁紹派來的探子,偏生幾個心腹中又有人無意說露了嘴,袁術這便得到了消息。

    袁術本想自己擒了孫堅,昧下玉璽,但估量雙方實力,卻是拿之不下,左思右想之後,他將這消息派人通知了袁紹,打算誘兩人相爭,自己好從中取利。

    袁紹得到消息,頓時振奮不已。若有這玉璽在手,立帝便可名正言順。於是他忙下令讓孫堅來見。

    不多時傳令官來報:「孫堅已率眾南下,此時早已過了魯陽。」袁紹頓時大怒,遂寫書一封,差心腹人送至荊州刺史劉表處,教就路上截住奪之。

    孫堅走時也帶上了周瑜和孫策,只是兩人屁股開花,行路時也只能讓人抬著,無法騎馬,不免拖累了行程。孫堅不禁對昨日的軍棍有些後悔,此時周瑜已知孫堅得了玉璽,便言道:「岳父若急,自去無妨,我與孫策可緩行於後,只需小心,量諸侯不會在意我兩人。只是那荊州劉表一向與袁紹友善,此去必過荊州,不可不防。」孫堅稱善,先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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