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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無敵者死,敗者生 第十九章 呂布 文 / 將臣

    周瑜放了呂雯的同時,虎牢關前正是喊殺聲一片。

    卻說董卓進軍虎牢關,諸侯得了消息,便在大廳議事。或言直攻洛陽,袁紹素來好大喜功,聽之不禁心動,曹操卻道:「如攻洛陽,旦夕難破,若董賊從後而擊,則我軍危矣。」

    袁紹也是一方雄主,曹操所言句句在理,他怎會不知。無奈之下,袁紹下令諸侯進軍虎牢關。由於孫堅自稱實力大損,這次的先鋒換成了河內太守王匡。

    王匡帶著麾下兩萬人馬來到了虎牢關前,關上呂布見了,卻只帶三千鐵騎出迎。雙方擺好陣勢,就要廝殺。

    呂布一摧胯下赤兔,來到陣前,大喝道:「九原呂奉先在此,誰敢與吾一戰!」

    王匡不是傻子,不然也做不到這個位置,他知道自己有幾分幾兩,也沒打算這一場能贏了呂布,只是打算拖延一些時間,等到諸侯全至。呂布要求單條,正符合他的心意。於是王匡回頭問道:「誰敢出戰?」

    此時的呂布雖然還沒有號稱天下第一,但也是威名赫赫,之前的華雄就幾乎打得諸侯束手,更何況這名聲一向在華雄之上的呂布?誰又能是他的對手。名聲固然重要,可也重不過性命。

    但就是有不怕死的人。王匡陣中一將這時挺槍縱馬而出,大呼:「呂布匹夫,待我來戰你!」王匡看去,卻是手下大將方悅。

    毫無意外,沒幾下方悅便被呂布一戟刺中咽喉,就此倒於馬下。王匡還得再派人出戰,那呂布已經帶人殺入陣中。

    王匡手下雖然有兩萬人,卻多是民兵,連鎧甲都沒有,就連人手一柄鐵器都不能保證,如何能與呂布手下的百戰雄兵比較。呂布帶人一衝,王匡軍立刻四散而逃,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

    說來也算王匡的運氣好,這時有後軍前來接應,看那旗幟,正是喬瑁、袁遺兩軍,一共三萬人馬。雖然喬瑁、袁遺這三萬人馬的狀況和王匡的手下差不多,可就算呂布再勇猛,手下鐵騎再精銳,也架不住這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全滅敵軍成了妄想。於是雙方一通好殺,均損失了些人馬,這才各自收兵。

    呂布回到虎牢關,經過這一戰,他心中已有了計較。如果這諸侯聯軍都是如此,那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只需勝得數場,令其膽寒,則敵軍不攻自破。他本就好戰如狂,想到這裡,不禁急不可待,當下就讓手下立刻準備,要再去搦戰。

    另一邊,王匡、喬瑁、袁遺帶軍退走,又遇見了鮑信、陶謙、孔融、張揚、公孫瓚所帶大軍,便在虎牢關三十里外下寨。八位諸侯坐在大帳中商談軍事,王匡、喬瑁、袁遺為了使自己的敗退顯得合理,都拚命的誇讚呂布英雄無敵、無人可敵。其他五位諸侯自然不會把這話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呂布雖然厲害,但也不至於以三千騎兵戰退五萬大軍,這番言詞必是這三人推脫之言。

    就在這時,有小校來報:「呂布搦戰。」

    那後來的五位諸侯都要看看這呂布究竟是如何了得,於是紛紛起身,出帳上馬,而王匡三人都覺得諸侯大軍已至,僅憑那呂布一人也無力回天,這個挽回顏面的機會怎能放過,所以便也跟著到了陣前。

    呂布這次帶了數萬騎前來,已不是殺上次的試探,而是存心要一戰滅了眼前人馬。雖然他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到底在軍隊數量上居於劣勢,為了減少損失,幾場振奮士氣、打擊敵軍的單條還是必要的。

    八位諸侯眼見對方陣中走出一人一騎,那人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弓箭隨身,手持方天畫戟,胯下嘶風赤兔馬,不是呂布又是何人。

    呂布來到陣前,舉戟大喝:「何人敢於吾一較高下!」

    不怕死的人就是多,八位諸侯還未答話,就有一人縱馬而出,來到呂布面前,也不說話,舉槍便刺。呂布根本就沒拿正眼看他,隨手一戟,就將其刺於馬下。這時各諸侯才看清,那人是上黨太守張揚的頭號大將穆順,為人素來莽撞,這次終於害死了自己。

    呂布一揮方天畫戟,喝道:「對面鼠輩,可敢再戰!」

    天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不要命的,諸侯軍中有一人大喝道:「呂布休狂,我來戰你!」這次大家都看清楚了,那人是北海太守孔融的手下武安國。要說這人的名字叫的不錯,如果今天他不跳出來,也許真能名副其實,只可惜他今天遇見了呂布。

    這武安國也有些本事,與呂布戰了七八合,居然還留得性命,八位諸侯不禁對這武安國另眼相看起來。可是實力的差距終究存在,十合之後,武安國已經汗流浹背,再也支撐不住,撥馬便走。就憑他今天的表現,只要能活著回去,只怕一生的榮華富貴就不用愁了。

    可是呂布這個殺人狂魔又怎能放走了他武安國。赤兔馬奔起,瞬間便已趕上,呂布手起一戟,那武安國雖然極力躲閃,卻也被斬下了右手。他驚慌之下,連忙調轉馬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呂布已經完全打發了性,眼看武安國逃跑他也不去追趕,只是不斷摧馬,一人一騎直向諸侯軍中殺來。

    諸侯手下多是民兵,又怎能受得了呂布的沖天殺氣,眼見呂布衝來,紛紛發一聲喊後四散而逃。八位諸侯雖然極力約束,又怎麼約束得住。這便被呂布一人一騎,衝散了整個軍隊。

    呂布到底是血肉之軀,衝殺了一陣,斬首百餘,終究還是又退回了自己陣中。八位諸侯這才收拾軍士,又穩住了陣腳,只是士氣已瀉,這會兒是不用再打了。於是諸侯軍緩緩退去,呂布由於剛才有些損耗,此時一心回氣,也不去追趕。

    八位諸侯又退十里下寨,八人坐於帳中,對這呂布都覺無可奈何。只恨自己手下將寡兵弱,一時之間還真是拿這呂布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一個公孫瓚的親信走入帳中,附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只見公孫瓚頓時紅光滿面,大呼道:「如今必破呂布也!」

    其餘七人忙問究竟,那公孫瓚卻賣了個關子,不願細說。正好這時探子來報,呂布又來搦戰,公孫瓚笑言:「諸公只管隨吾上陣,管教那呂布人頭落地。」其餘諸侯見他這麼有信心,便都披甲上馬,隨他來到陣前。

    只見那呂布在陣前耀武揚威,想起適才之事,諸侯更覺膽寒,不由得紛紛向公孫瓚望去,只等他說出如何對付這無敵的呂布。

    你道公孫瓚為何突然之間對戰勝呂布如此充滿信心?剛才他那親信說的便是「劉玄德三兄弟到來」,公孫瓚與劉備交情非淺,對關羽張飛的實力清楚非常,只是這兩人油鹽不進,公孫瓚多次拉攏都不能得手。

    曹操這次看上了關羽,刻意拉攏,公孫瓚看在眼裡,心中暗笑,要有那麼容易,他早就搶到手了,還會留給別人?所以,這次出軍前曹操對劉備三兄弟極力挽留,公孫瓚也不加阻止,事實上他也不希望劉備立功,便作了這個順水人情。

    沒想到大軍止於呂布,公孫瓚這時便想到了關羽張飛的好處,誰知竟心想事成,劉備三人居然這時到了自己軍中,這等好事,公孫瓚又怎能不大喜過望。

    雙方對陣,呂布又在大喝:「天下英雄都死光了不成?」

    關羽一聽這話,就要出陣,誰知卻被張飛搶先一步。那燕人張屠夫早已摧馬而出,手中丈八蛇矛高高舉起,大呼道:「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張飛在此!」

    呂布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這是他生平忌諱,不料此人竟在數十萬人面前大聲說出。當下呂布一緊手中畫戟,直要取了對方人頭洩憤。

    兩馬相交,兩人戟矛相接,這便戰在了一處。張飛雖然勇猛,只可惜比起呂布還是差了一籌,五十合後,雖然不分勝負,可是張飛敗勢已成。

    關羽眼見如此,立刻拍馬而出,叫道:「翼德且退,待吾來戰他!」只是張飛也已打昏了頭,竟是沒有聽見。等到關羽揮刀加入戰團,張飛這才醒覺,只是合戰之勢已成,便是此時退出,名聲已然受損,還不如加一把力,幹掉這呂布,還能有所挽回。

    三人又戰了三十合,這呂布雖然人品差了,可這手上倒也真是硬朗,同時戰關羽張飛,雖然漸漸攻少守多,可是卻毫無敗相,這讓關羽張飛也是暗暗心服,自愧不如。

    他們在這裡惺惺相惜,後面劉備卻看出了便宜。這劉備向來想要趁這亂世向上攀爬,眼前就是個揚名的大好機會,若是殺了這呂布有他劉玄德的一份功勞,怎能不名震天下。

    劉備一拍馬,口中大呼:「吾等兄弟,同生共死!」這就加入了戰團,順便把群毆變得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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