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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無敵者死,敗者生 第十七章 攔路 文 / 將臣

    中午時分,周瑜、孫策帶著各自的女人,已在洛陽城三十里之外。同行的還有一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蔡邕。

    昨晚周瑜和蔡琰說起離開洛陽之事,蔡琰自是無有不允,只是在如何說服蔡邕的問題上,兩人卻作了難。蔡邕這人不是一般的迂腐,他要是忠於大漢還好些,可他卻偏偏說什麼「士為知己者死」,一門心思的幫董卓辦事。要想讓他這時離開洛陽,實在是不容易。

    還是孫策出了個好主意:「打昏了帶走。」

    可憐蔡邕雖是周瑜的未來岳父,卻被這小子制住穴道,扔進馬車。哪裡來的馬車?又是孫策的主意,在道上劫的,不過周瑜倒也扔下了些金子,足夠買下這樣的馬車十輛。

    在過「秘道」的時候,蔡邕幾乎沒給氣死,只是啞穴被制,說不出話來。倒是劉鶴興奮異常,只把這一路當成了郊遊,唯一的遺憾,就是那周瑜一直戴著面具,無法得知其相貌如何,是否配的上流傳千古的美名。之前她一直想見周瑜,可是人在眼前,她又害羞起來,不敢上前搭話,也幸好沒有,不然,一場因為她的單條就會上演。

    馬車車廂雖然不大,但是也能坐下四個人。被制住的蔡邕坐在馬車的角落,他身邊是女兒蔡琰,對面就是玉華公主劉鶴以及紅芙。

    劉鶴得知眼前之人竟是蔡琰,驚訝之餘便上前攀談,而蔡琰把她當成了周瑜結拜兄弟的妻子,也是刻意結交,於是兩人言笑甚歡。

    車廂前面,一左一右的坐著周瑜和孫策,周瑜臉上戴那個鐵面具,耳朵聽著後面不斷傳來的嬌笑聲,嘴裡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是去找你老爸,還是直接回舒城?」

    孫策琢磨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較真的話,兩人現在就是逃兵,雖然孫堅肯定不會殺了兩人,不過一頓責罵是免不了的,再讓孫堅看見兩人帶著的女人,只怕還要挨頓打。可如果就此回舒城,孫策只剩下一成的功力,而蔡琰那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如沒有,一行人裡只有周瑜一個戰力,這一路上頗不平靜,假如真遇上什麼兵匪,只怕是凶多吉少。

    兩人正沒個計較,只見前面煙塵滾滾,一人一馬朝著洛陽城的方向而來。本來大路寬廣,雙方各行一邊,路途偶遇,也是尋常,而且周瑜和孫策正心事忡忡,也沒心情多事。可惜天不從人願,那騎馬之人一眼看見周瑜的面具,居然就此停在馬車之前,擋住了道路。

    周瑜和孫策向這攔路之人看去,見此人身穿尋常的男子武士服,用一塊黑布蒙住了面部,只露出了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兩人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攔路之人一揮手中馬鞭,開口說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老實的跟我回去,不然,小心皮肉受苦!」

    聽到這個聲音,周瑜和孫策頓時想到了對方的身份,這人不是昨天跳城牆的那個女子又是何人?

    說來這個女子的來頭倒是不小,她父親便是三國第一的飛將呂布,她自幼也曾跟著父親學習武藝,由於呂布一向對她嬌慣,弄得她自以為父親是天下第一,自己就是天下第二。這次呂布進軍虎牢關,本也沒有什麼必勝的把握,就把這個寶貝女兒留在了洛陽,可是這呂大小姐卻不承他的情,在父親走後,就從洛陽溜了出來,打算前往虎牢關,幫父親滅了那十七路諸侯,好揚一揚她呂大小姐的威名。只是把守城門的軍士曾得呂溫侯嚴令,不能放呂大小姐出城,而她又不知道「秘道」的存在,這才有了昨日的城下相遇。

    呂大小姐到了虎牢關後,本以為能上陣殺敵,卻被呂布狠狠罵了一頓後,命心腹侯成送回洛陽。她心中雖然不快,但是卻也不敢忤逆父親,只得悻悻而返。不過這一路上拚命摧馬,把個侯成遠遠的甩在身後,也是說不得了。

    呂大小姐心情正自不好,卻突然看見了昨天那兩個讓人一看就不爽的傢伙,她刁蠻脾氣發作,當下便不管不顧,縱馬攔住了道路。

    周瑜和孫策哪裡知道呂大小姐這段心路歷程,一時之間只覺莫名其妙。眼前這女子也就十四五歲,怎麼口氣這麼大。身後馬車裡正坐著個正牌的公主,難道這又是一個?可是公主什麼的似乎都被那董老賊……難道她是董卓的女人,不然哪裡來的這麼大口氣?

    呂大小姐還不知這兩人心中早已兜兜轉轉,眼見兩人並不答話,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還以為他們是被嚇傻了,於是心中暗自得意,覺得自己的威風和父親好有一比,當真是虎父虎女,卻不知這虎女,可不正是母老虎。

    又一揮馬鞭,呂大小姐得意洋洋的說道:「你二人,怕的便駕著馬車隨我來,若是想逃,我便打你個死去活來!」

    周瑜和孫策對視一眼,都對眼前這飛來橫禍感到無奈。若是往前一天,兩人還都有心情好好調戲這個女子,只怕就此得手也未可知。但是現在,身後便坐著兩人的心頭肉,這正是表現忠貞不渝的大好時機,怎能自毀長城。所以,兩人很默契的選擇了同樣的應對方式——戰。

    呂大小姐見這兩人半天不答話,一時心頭火起,舉手便是一鞭抽了下去。

    周瑜只覺這一鞭雖來勢兇猛,卻也稀鬆平常,隨便一伸手就抓住了鞭尾,不過終究本性難改,口中還是調侃道:「小姐原來喜歡這個調調兒,我那裡有蠟燭,大家不妨親近親近。」孫策聽見只是一笑,呂大小姐卻是有聽沒有懂,身後的蔡琰、紅芙也是面面相覷,倒是玉華公主劉鶴,一時間面紅過耳,心中暗自思量,這周瑜前世,難道竟是個……

    呂大小姐馬鞭被人抓住,便用力一拉,想要將那人拉下馬車。誰知一拉之下卻拉之不動,她這才知道遇上了勁敵,不過呂大小姐一向自視甚高,也沒把這個戴面具的放在心上,當下便藉著這一拉之力,從馬背躍向馬車,一個飛腿向周瑜面門踢去。

    孫策眼見如此,不禁搖了搖頭。他雖然功力大損,只能坐在這裡看戲,但是眼光還在。正所謂「腳下一條根」,學武之人與人動手時雙腳離地可是大忌,須知一旦如此,便失了借力之處,招式也難以轉折,除非這一招便擊敗了對手,或者對手的實力與己相差極大,否則絕無勝算。這女子對周瑜的實力毫不清楚,居然一上來就使用這種招數,這兩人間的勝負也不用多問了。

    果然,周瑜一個仰身便閃過了這一腿,在呂大小姐從他身上飛過時伸手制住了她的穴道,無法動彈的呂大小姐就這樣飛進了馬車車廂。在她飛進車廂之前,周瑜還來得及在她肩上一按,讓她正好進入車廂,卻並未碰到車廂裡的任何人。只是周瑜這一按並不溫柔,呂大小姐的就這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的眼中依稀可見淚花閃閃。

    攔路之人已經不在,孫策駕著馬車便開始行走,蔡琰這時道:「小白,這人怎麼辦?總不能讓他一直呆在這裡。」

    周瑜知道蔡琰是不想和陌生男人同居一處,便答道:「琰兒姐姐放心,這人是個女的。不過這人身份有些蹊蹺,我打算把她帶到孫叔父軍中,想來有些用處。」

    蔡琰笑道:「原來如此。你們男人的軍國大事我也不來多管,聽你的就是。」蔡邕在一旁閉著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孫策小聲的對周瑜說道:「兄弟,你是怎麼搞得女人服服帖帖的,看在黨國的份兒上,拉兄弟一把。」

    孫策內力不足,無法傳音,可是周瑜內力充沛,傳音毫無問題:「這可是秘技中的秘技,你聽好了,只要讓女人喜歡上你,那她自然就會對你千依百順。」

    「……這不是廢話嘛。」

    「廢話都是真話,如果女人總不聽你的話,沒別的原因,她的心並不是全在你身上罷了。」

    說話間,對面又有一人一騎來到了馬車前面,那人是個三十餘歲的漢子,他在馬車前止住了馬步,雙手抱拳道:「兩位請了,不知是否見過一人往洛陽方向而去,那人用黑布蒙面,乃是我家少爺。」

    周瑜答道:「確是有此一人,按那馬的腳程,想來此時已經到洛陽了。」

    那漢子大喜,又一抱拳:「如此多謝了。」說完就此而去。

    那漢子不是別人,正是侯成,他一心追趕呂大小姐,卻不知被人擺了一道。剛才周瑜在呂大小姐所騎之馬的臀部紮了一劍,此時到洛陽的是馬,卻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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