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說到做到,竟真的在我這住下了,房間她都找好了,兩名保鏢她也給打發回去了。碰上這麼不要臉的人,我也沒轍。住下就住下吧!總不能讓我答應和她結婚吧!那不是嫌自己命長嗎?
雲住下了,孟曉雙等人相當反感,尤其是孟曉雙和秦佩佩。兩人恨不得過去活活掐死雲,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抽她的筋。我也是非常頭痛,攆走雲?這不大可能;我們又打不過她,動武也不行;萬一她真的豁出去了,『自殺』了,那我也得給她陪葬。
我倒不怕什麼,死?早在加入的時候我就想到有這麼一天了。經過這麼多次劫難,我能活到現在已經很知足了。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不為孟曉雙等人考慮,難道要她們也陪上性命嗎?
孟曉雙還好說,她本身也是水雲的一分子,她應該能預料到有這麼一天的;秦佩佩也好說,她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這個唯一的親人了,我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可以毫不猶豫的為我去死;韓雨玫就有點特殊了,她是我的姐姐情人,這段禁忌之戀以這種方式收場,我總是不甘心。又要給世俗那些混蛋們當反面教材了;還有就是李菲菲和藍夢兩人,她們都是出身於普通的家庭,是父母心頭的寶貝,兩人又都是獨生女,我不為她們考慮,也得為她們的父母考慮啊。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陸湘婷了,陸叔叔身體一直不好,陸湘婷是他唯一的希望,我怎麼能連累到她呢。況且,她的肚子裡還有我未出世的小寶寶,我……
秦佩佩還惦記著她的金魚呢,把死掉的金魚依依不捨的給扔掉了,然後就可憐兮兮的看著我,那樣子好像我不給她再買來幾條金魚的話她就會哭出來似的,我連忙答應吃過中午飯以後就去給她買來。
雲一點都不客氣,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我們吃飯的時候她也跟著一起吃,我們吃完飯以後要上街她也要跟著湊熱鬧。這可把把終女給氣壞了,好心情全都沒有了,一個個的全多回房間了,雲這下也不攙和了,奸笑著坐在客廳裡。
我是拿她沒轍,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起身向樓上走去,結果雲卻把我攔住了,明知故問的道:「雨弟弟,你們好像都不喜歡我呀。」
「雲姐,你這是哪的話呀?我們不是不喜歡你,而是討厭你!」我想把雲氣走。
雲冷冷的哼了一聲,沉聲道:「我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雨弟弟你可別怪姐姐;再說現在這種情況也是雨弟弟你一手造成的。」
我懶得和她解釋,說了她也不相信,浪費那口舌做什麼。雲見我不說話了,硬拉著我坐在沙發上,自己就坐在我的身邊,親熱的挽住我的胳膊,笑著道:「雨弟弟,你別生氣啊!難道姐姐我還配不上你嗎?」
我推開雲的手,不冷不熱的道:「雲姐,你太謙虛了,是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的上就我說了算了,我說你配的上就配的上,我都不在意了,你還在意那麼多做什麼。」
我苦笑著道:「雲姐,你是不在意,我可不能和你比啊!我本來為曉雙她們之間的事情就很為難,現在你又過來給我添亂。」
雲幸災樂禍的道:「這你可別怪我,你是自作自受,誰讓你當初那麼花心呢,現在自食惡果了吧!」
「你別給我添亂的話,我還是能處理好的。」
雲考慮了一下,道:「這樣吧!我們結婚,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免得你為難,我可以保證不傷害她們,怎麼樣?」繞了半天又繞回來了。
「算了吧!我還是自己處理的好。」
雲白了我一眼,起身上樓去了,我也沒有在意很多,到書房去呆了一會兒。可是沒有多大工夫,眾女全下來了,湧進書房,一個個恨恨的瞪著我,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你們都怎麼了?一個個怎麼都這副表情啊?」
「你剛才和雲說什麼了?」秦佩佩噘著嘴,不高興的道:「你是不是答應和雲結婚了?」
「雲和你們胡說什麼了?」真是豈有此理。
「她說你答應了。」
「這你們也相信?」氣死我了,平時她們一個個都挺聰明的,怎麼今天全變傻了呢?雲的話能相信嗎?
「這麼說她在說謊了?」眾女終於醒悟過來。
「當然了!你們這群小傻瓜,我怎麼能丟下你們和雲結婚嗎?好了,沒事了,全都笑笑。」
沒事了眾女當然高興,可是想起上了雲的當,一個個又都氣勢洶洶的出去找雲算帳了。我拉住走在最後面的秦佩佩,低聲道:「佩佩,陪雨大哥外面走走怎麼樣?」
秦佩佩當然不會反對了,興奮的點點頭,拉著我就往外跑。她本來就是為金魚的事情生氣的,現在以為我是要和她出去買金魚呢,氣全消了。我叫住她也是怕她不開心,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再不關心她還會有誰關心她呢。
出門前我回頭看了一眼,卻看到孟曉雙站在樓梯口衝我微微點了點頭。我頓時明白過來,她根本就沒有相信雲的話,之所以跟著眾女一起起哄,相比也是看出了秦佩佩的不開心,由擔心雲糾纏,才故意這麼做的。
出了家門,秦佩佩就好像一隻掙脫了牢籠禁錮的小鳥,拉著我一路小跑,跑過了兩條街才停下,指著前面道:「雨大哥,我們是去買金魚嗎?前面就到了。」
「佩佩,你先陪雨大哥去趟別的地方,回來的時候雨大哥再給你買金魚好不好?」
「好吧!」秦佩佩雖然點頭答應了,但眼神裡還有難掩的失落。
「佩佩,你放心!雨大哥答應給你買金魚就一定會給你買的,你先陪雨大哥去趟醫院,一會就回來。」
「雨大哥,你怎麼了?身體又不舒服嗎?」秦佩佩聽說我要去醫院,頓時緊張了起來,把金魚的事情也忘到一邊了。
「我沒事,你別那麼緊張,我今天去是看看我胳膊的傷是不是好了。如果沒事了我就把繃帶拆下來,現在這樣太彆扭了。」
「哦!」秦佩佩這才鬆了口氣,欣喜的道:「雨大哥,你感覺胳膊沒事了嗎?」
「我沒事了。」
「那我們快去吧!回來買金魚。」秦佩佩還記著她的金魚呢。
到了醫院,醫生給我做了一下檢查,我的胳膊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事了,不過還要注意點,短時間還不能太用力了。拆下繃帶,我迫不及待的活動活動,好長時間都這麼裹著繃帶不活動,都有點不習慣了。
秦佩佩卻不管我那麼多,拉著我就直奔花卉市場了,她現在只想著她的金魚。給她精心挑選了幾條金魚,她這才笑逐言開。對著金魚嘰唧咕咕的說了好一陣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佩佩,你在和金魚說什麼呢?」
秦佩佩看著我,煞有介事的道:「窩棚在告訴它們,一會回家了可要小心,別再讓雲那個壞女人給害死了。」她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小孩子。
「小傻瓜!金魚又聽不懂。」再說這也不由金魚說了算啊。
「它們能聽懂的。」秦佩佩的表情相當的認真。
「哈哈!秦小姐真是幽默。」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嚇了秦佩佩一跳,手裡的魚缸差點就掉地上了。
秦佩佩緊緊抱著魚缸,警戒的看著來人,不大客氣的道:「你是什麼人?我不認識你。」
「佩佩,別緊張,他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我認出來了,來的是怪。
找了一個安靜點的地方,我擔心的向怪問道:「你怎麼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我沒有接到消息?」
「應該很快會有消息傳過來了,老頭子秘密的把手下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宣佈解散。不過這僅僅在於那些核心人員,別人根本還蒙在鼓裡呢。老頭子看來是聞到什麼危險信號了。龍哥,你多小心啊!」
「老頭子不是在醫院嗎?」
「是老頭子的保鏢把人召集起來的,老頭子電話遙控。」
我總算明白了,怪不得他老神在在的在醫院裡裝病呢,原來他早就想到退路了,並且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這樣一來,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軍方暫時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實在是精明,怪不得雲一直叫他老狐狸呢。
「他手底下的人都什麼反應?難道他們都甘心嗎?」我覺得事情不應該這麼平靜的。
「那些人當然不甘心了,不過又能有什麼辦法。前一段時間雷的事情讓大家心裡都怕了,都擔心下一個會輪到自己,所以聽老頭子這麼說大家都很平靜,沒有人出面挑頭,所以事情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老頭子既然已經打算解散了手下,為什麼還要秘密進行呢?難道他不打算把手下全解散了嗎?老頭子把人召集齊了嗎?」我最後一句話是問怪的。
「齊了!老頭子把各部門的人都召集了起來,他的一些心腹也在場。老頭子還特別叮囑不許走漏任何消息,否則他就動手清理門戶。我覺得事情太突然了,所以連忙親自過來把事情告訴龍哥。」怪少有的嚴肅。
「老頭子做事情不可能有這麼大漏洞的,除非他有什麼陰謀。」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失聲道:「這可能是老頭子的一個計劃,他可能是察覺到身邊有臥底,所以故意演的這一齣戲。」
怪的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懷疑的問道:「龍哥,你是說老頭子是衝著我來的嗎?那我以後不能再在他身邊探聽消息了。」
「也不一定是你,有可能是雲或者別人安插的人手,老頭子這麼做之前肯定是已經通知了自己的那些心腹,讓他們配合著演戲。因為現在的局勢還沒有緊張到那種地步,水雲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他怎麼捨得就這麼輕易解散了呢?就算形式所迫,他也會是最後一個才解散手下的,那會像現在這樣迫不及待的呢,這不是陰謀是什麼。」
怪覺得我的話很有道理,贊同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擔憂的問道:「龍哥,老頭子既然要清楚臥底,就表示他會有什麼大的舉動,我們該怎麼辦?」
「擔心什麼?」秦佩佩突然插話,漫不經心的道:「這魚兒在狡猾也被困在魚缸裡,它不可能自己離開這個魚缸,否則他只有死路一條。雨大哥,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呀?」
「有道理是有道理,不過我們給魚換個魚缸,它照樣會活的好好的。」我決定看看秦佩佩能有什麼好的主意。
秦佩佩搖搖頭,認真的道:「在一個地方生活的久了的魚是不會換魚缸的,它適應不了新的環境,換魚缸以後它就活不長了。」
我把秦佩佩摟在懷裡,笑著問道:「佩佩,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秦佩佩驕傲的抬起頭,大聲道:「我自己想出來的。」
「好了!知道你聰明!你幫雨大哥想個辦法,現在該怎麼辦呢?」我真希望她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主意。
「魚兒再有本事,它還是要生活在水裡的,反正都已經有人準備把水抽乾了,我們還在乎那魚能做什麼嗎?它總不會自己變出水來吧!那樣的話,它就不會被困在魚缸裡了。」
我點點頭,向怪道:「就按照佩佩的意思辦吧!你先找個地方住下,注意自己的安全。過兩天,等我把雲的事情處理完了再找你詳談。」
「雲又怎麼了?她準備行動了嗎?」怪相當驚訝,他可沒有接到消息啊!
「這事情我不想提,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你也別操心了,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好了。」提起雲我的好心情全沒了。
怪也明白雲的性格,知道她肯定是做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再多問,起身離開了,我相信他應該能保護好自己的。
秦佩佩看著魚缸裡的金魚,突然轉過頭來問我:「雨大哥,我們是不是也離不開這個魚缸呢?」
我沉默,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跳出這個魚缸……
|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