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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二十章 自作自受 文 / 愛雨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我想蕭璋已經死了上千次了,不過現在他也好不到哪去,在張茜有若實質的銳利目光下,蕭璋的冷汗已經把衣服濕透了,面色鐵青、嘴唇發白、手腳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茜……茜姐,你……你怎麼這……這樣看著我?」蕭璋話都說不利索了。

    張茜緩緩的向蕭璋走近,她每走一步蕭璋就後退一步,最後蕭璋跌坐在床上,身子後仰,靠兩個胳膊支撐著全身的重量。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張茜如此的生氣,即使上次拆散了她和男朋友的時候也沒有見她如此的神情,蕭璋現在可嚇壞了。

    我悄悄的過去把門關上,回頭卻看見秦佩佩想上前去勸張茜,我連忙把她拉住了。現在張茜好比一枚快要爆炸的炸彈,誰招惹她誰倒霉,我可不想秦佩佩無辜的成為蕭璋的替罪羊。

    「茜……茜姐,有話好……好好說。」蕭璋已經頂到冰冷的牆壁了,他的心也同樣的冰冷。

    張茜已經逼到蕭璋身前了,她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指甲都已經陷入肉裡去了,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察覺,反而把拳頭攥的更緊了。她的臉變成了醬紫色,雙眼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嘴唇也被咬的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茜……茜姐,我……我不……不是故意的。」蕭璋試圖為自己辯解,卻不知道這樣更激起了張茜的怒火。

    「不是故意的?」張茜抓住蕭璋的衣領,把他揪起來,憤怒的在蕭璋的肚子上來了一拳,恨恨的道:「你想推卸責任嗎?你以為自己說聲對不起就可以把這件事矇混過去嗎?休想!我打死你這個混蛋!」

    蕭璋雙手捂著肚子,吃力的道:「我不……不是想推……推卸責任,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張茜揚手抽了蕭璋一個嘴巴,蕭璋俊美的臉上立刻就泛起了一個紅色的掌印。

    「茜姐,你……先別打我了……行不行?」蕭璋忍不住求饒了。

    「啪!」張茜又在蕭璋的另一邊臉上來了一下,這次對稱了。張茜把蕭璋扔到一邊,然後撲過去沒都沒腦的一陣亂打。口中還不停的大罵:「你他媽的混蛋!佔了小怡的便宜想抵賴是不是?沒門!我打死你!」

    我可算見識到張茜的暴力行徑了,同時我又慶幸孟曉雙等幾女對我還算溫柔。想到著,我不禁回頭看了秦佩佩一眼,她頑皮的吐了吐舌頭,依偎在我的懷裡。

    蕭璋拚命的用胳膊護住面部,不過他卻不敢反抗,只在心裡企求張茜能夠早點停手。

    張茜是停手了,不過是在她打了將近半個小時以後,她不是不想再打,而是打累了。蕭璋現在已經爬不起來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喘息,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了,隱約可見渾身的傷痕。

    「茜姐,我沒想過要抵賴。」蕭璋說話都顯得很吃力,好像扯動了傷口,眉頭一直皺在一起。

    「這是你說的!」張茜就等他這麼說呢,聞言指著蕭璋的鼻子大聲道:「你一會就去給小怡道歉,並且要答應以後好好的對她。」

    「乾脆你讓蕭璋和小怡結婚不就行了嗎?」我實在看不慣張茜想說卻有遮遮掩掩的行徑,忍不住多了句嘴。

    「不用你廢話!」張茜衝我吼了一嗓子,又回頭對蕭璋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如果小怡能恢復記憶,就要看她父母的意思;如果小怡不能恢復記憶,那麼就按照我的意思去辦,等你畢業了馬上和小怡結婚。」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我早就看破張茜的心思了,她這麼做是藏有很大私心的。如果蕭璋答應的話,那麼以後就肯定不能再糾纏她了,而且她還把小怡這個麻煩包袱給丟了出去,可謂一石二鳥之計。

    張茜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向蕭璋問道:「你答不答應?」

    蕭璋心裡很是矛盾,既然事情是自己做的,那麼自己承擔責任也很是正常。但自己確實是無心之過,而且小怡的相貌實在普通,完全沒能達到他心目中女朋友的標準,所以一時間他很難決斷。

    他的眼神變化完全被張茜看到了,伸手「啪!」「啪!」又抽了蕭璋兩個嘴巴,恨恨的罵道:「混帳東西,你是不是嫌小怡不夠漂亮呀?以貌取人!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喂!張大警官,你說話注意點。」她把我當空氣了嗎?

    「你更不是好東西。」張茜好像料到我會說話一樣,怒氣沖沖的道:「當初要不是因為你,蕭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怎麼又推到我身上了?雖然我曾經忖度蕭璋追求她,給她惹來不少麻煩。但那是因為她想讓蕭璋「騷擾」我的,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她現在又怪到我頭上了。女人,尤其是生氣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

    「對!對!我本來不壞的。」蕭璋趁機為自己辯護。

    「對什麼對?」張茜又給蕭璋來了一個嘴巴。

    「茜姐,你……」

    「又想找打了嗎?」張茜凶巴巴的道:「我警告你,最好給我放老實點,否則我就以強姦罪把你送到監獄裡去。」

    「茜姐,我不是想抵賴。」蕭璋以商量的語氣道:「我是想說你……可不可以先下去,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下去?啊!」張茜這才發現,剛才為了打著順手,自己居然騎到蕭璋身上了,連忙紅著臉站到一邊。

    「張大警官,坐的不舒服嗎?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看張茜慌亂的樣子,我忍不住想調笑她。

    張茜咬牙切齒的瞪了我一眼,她不敢把我怎麼樣,只好把怒氣全撒在蕭璋的身上,主要還是她已經恢復了一點體力,只是可憐了蕭璋,又飽受了一頓皮肉之苦。

    打完之後,張茜累的在一旁喘氣,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道:「龍……龍愛雨,幫我個忙。」

    「什麼事?」難得她求人。

    「幫我把蕭璋這混蛋給拖出去,我要帶他去見小怡。」

    這種缺德事為什麼偏偏找上我呢?我以後還要借助張茜,這個忙還不好不幫。我苦笑著走到蕭璋面前,歎道:「兄弟呀!我要對不住不了,要怪你就怪自己吧!沒事喝那麼多酒做什麼啊?」

    「龍大哥,你不會和她一起害我吧?」蕭璋帶著哭腔道:「為什麼我認識你以後就沒有遇到一件好事呢?」

    是我認識他以後才沒遇到一件好事呢!臭小子,還敢惡人先告狀。這下也好,我更能理直氣壯的拖著他去找小怡了。我好不客氣的抓過蕭璋的一個胳膊,就那麼在地上拖著向我走去。

    把蕭璋拖到宿舍樓地下,直接塞進我的車裡,然後我鑽進駕駛席,這樣以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看熱鬧了。而且,此時蕭璋還對我抱有一絲希望,希望我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他一把。唉!真是死不悔改呀!這種人死了也沒有什麼值得悲哀的,居然在同一個地方多次栽跟頭,他就沒學會吸取教訓嗎?

    到了張茜家的時候,小怡已經回家了。而張茜的父母出門去了,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現在的時間剛剛好。可是,當我把蕭璋扔在地上的時候,小怡竟然沒有認出來。其實這也難怪,蕭璋原本俊美的臉龐現在腫的像個豬頭一樣,而且還有兩個大熊貓眼,鼻孔可嘴角還有絲絲的血跡,頭髮也亂糟糟的,全身的衣服也都破爛不堪,透過撕裂的衣服可以看到身上多處的傷痕,不知道底細的人怎麼也不能認出他就是那個漂亮的讓女人都妒忌的蕭璋了。

    「姐,他是什麼人?為什麼把他帶到家裡呀?」小怡害怕的後退了幾步,蕭璋現在的樣子太恐怖了,或者說是太噁心了。

    「小怡,你不認識他了嗎?他是蕭璋,這小子居然敢欺負你,姐姐幫你教訓了他一頓。」張茜說完還得意的揮了揮手,大有意猶未盡的架勢。

    「啊!姐,你打他做什麼?」小怡連忙跑到蕭璋身前蹲下,溫柔的為他擦拭臉上的血漬,又用手攏了攏他凌亂的頭髮,關愛之情,溢於言表。

    看到小怡的舉動,張茜愣住了:看來自己是枉做小人了。無奈的搖了搖頭,試探性的問道:「小怡,你是喜歡上他了嗎?」

    可惜小怡根本就沒有聽見她的話,費力的把蕭璋扶到沙發上,擔憂的為他查看著傷勢,在她的眼中,根本只有蕭璋一個人存在,我們幾個人完全被她忽略了。

    秦佩佩也彷彿被小怡所感染,往我懷裡靠了靠,深情的道:「雨大哥,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我可不希望自己被人打成那樣喲。」我玩笑的道。

    「哼!不解風情!」秦佩佩不高興的推開我,噘著嘴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張茜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上前把小怡拉開,指著蕭璋道:「你都看見了,小怡不僅沒有責怪你欺負她,反而還對你這麼好,你還有什麼可挑剔的?說!到底答不答應畢業後和小怡結婚?」她想的也太遠了吧!不過,我發現她才是最不解風情的那一個。

    「姐,你說什麼呢?」小怡害羞的紅著臉低下了頭,雙手無意識的絞早在一起,既害羞又興奮。

    這事說起來還真有點意思,小怡和蕭璋充起量也只不過是見過一次面而已,然後兩人第二次見面的時候竟然發生了性關係,現在居然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這……這未免也太快了吧!難道真的有所謂的一見鍾情?

    其實小怡心裡卻是另一番打算:自己不僅相貌平平,而且又失去了記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被子也許永遠都不能恢復了。而初見蕭璋之後,便被他的艷色所震驚,後來聽說他是男的,更是把一棵芳心繫在了他的身上。

    昨天蕭璋給張茜打電話被她接了以後,她覺得這是個機會,可以趁機增進兩人的感情,沒想到蕭璋酒醉之後竟把她當作了張茜,她在半推半就下就和蕭璋上床了。

    只是她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被張茜知道了,可喜的是張茜逼著蕭璋對她負責,她心裡十分的忐忑,期待著蕭璋的回答,卻有害怕蕭璋說出一些讓她傷心絕望的話來。

    蕭璋的臉已經腫的看不清表情變化了,但以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的不情願,這也怪張茜逼的太急了,給哦了他太多的壓力,如果張茜說讓兩人試著交往,蕭璋就不會猶豫了。

    「說話呀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送警察局呀?」張茜見蕭璋這麼久還不說話,有點著急。

    「等等!」我打斷蕭璋剛要出口的話,向張茜道:「我想蕭璋也不是想逃避什麼責任,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依我之見不如讓他多考慮考慮,趁這個機會也可以讓小怡和他相互瞭解一下,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對!對!」蕭璋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讓我考慮考慮,考慮考慮。」

    張茜古怪的盯著我看了許久,她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幫蕭璋說話,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心急了,於是點頭向蕭璋道:「好吧!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要你給我答覆,否則我就把你抓進監獄裡。」

    「謝謝茜姐。」蕭璋連忙道謝,生怕說的晚了會再換來一頓毒打。

    「蕭璋傷的也不輕,到醫院去看看吧!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我故做好心的道:「我可以送你去醫院。」

    「還是我去吧!」小怡勇敢的站了起來。

    「不行!」張茜冷冷的道:「小怡你不許去!」

    「姐!」小怡委屈的看著張茜,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張大警官,你這又何必呢?」秦佩佩看不過去了,站出來道:「剛才你還想撮合兩人呢,怎麼現在有要拆散人家呢?」

    「對呀!」我附和道:「而且趁次機會也讓小怡照顧蕭璋。」

    張茜思考了一下,勉強點頭同意:「好吧!」

    「謝謝姐姐!」小怡興奮的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把蕭璋攙扶起來,兩人蹣跚的向外走去。我有事,不能幫助兩人,而且我幫忙了,人家也未必會在意,可能還可能會責怪於我。

    兩人出去後,我才向張茜道:「張大警官真厲害,佩服呀。」

    「有什麼話就快點說,我不想和你囉嗦那麼多。」

    「唉!」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搖著頭道:「你張大警官居然為了躲避蕭璋的糾纏而把自己的妹妹給推了出去,我真懷疑這一切是你策劃的。」

    「龍愛雨,你別含血噴人!」張茜爭辯道:「我是為了小怡好。」

    「張大警官真是偉大!」秦佩佩把剛才的不快忘的一乾二淨了,依偎在我的懷裡,笑著道:「我今天總算知道雨大哥為什麼那麼討厭你們警察了,原來警察做壞事還可以說的冠冕堂皇,虛偽!」

    「你這就錯了。」我故做認真的糾正道:「你怎麼能說是虛偽呢,這是本性!本性!知道嗎?」

    「哦!是這樣啊!我知道了。」秦佩佩故做瞭解的點了點頭。

    張茜忍受著我們的調侃,居然沒發一言,這太奇怪了,她的臉已經鐵青了,雙拳也在微微顫抖,居然還能忍的住。這可不像她,要是在平時,即使不動手她也早就罵上了,怎麼現在這麼奇怪了呢?是不是因為受刺激過度,說不出話來了?

    「龍——愛——雨,我要殺了你!」張茜發瘋似的向我撲過來。

    秦佩佩閃身向前,接下了張茜的攻擊,我趁機閃到張茜的側面,瞅準機會,一腳踢在張茜的小腿上,張茜很不文雅的坐在了地上。

    「嘻嘻!」秦佩佩跑回我身邊,挽住我的胳膊,嬌笑道:「雨大哥你真厲害,一腳就把她踢倒了。」

    「是佩佩厲害。」

    「我們都厲害!」秦佩佩嬌癡的道。

    「不要臉!」張茜這一下摔的過重,半天才從地上站起來,恨恨的指著我道:「滾!你們都給我滾!」

    「張大警官,你生氣了嗎?生氣可是不好的,女人生氣就容易變老的,而且你的年紀本來就不小了,要是再變老的話,恐怕真的會沒人要了。」我不停在一邊點火。說完還故意惋惜的搖了搖頭。

    「都給我滾!」張茜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張大警官,別激動。」我正色道:「只要你幫我個忙,我立刻就走。」

    「什麼事?」張茜幾乎是立刻就恢復了冷靜。她上我的當太多了,不敢再大意。

    「還是我上次說的事情,幫我看看小怡的小腹上是不是有一條傷疤。」我不等她出言反對,緊接著道:「別說你不出賣自己的妹妹,你已經把她賣給蕭璋了,而且我完全可以從蕭璋那知道這件事情,只不過比你麻煩點而已。」

    張茜眼珠轉動了幾圈,莫測高深的問道:「你是不是懷疑她像某個人呢?」

    「這還用猜嗎?」不然我也就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了。

    「我真懷疑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張茜恨恨的道。

    「過獎了,我可沒有那麼高明。」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小怡不是陳影,你別白費心思了。」張茜洋洋得意的樣子,好像掌握了什麼證據一樣。

    「你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張茜回答的毫不猶豫。

    「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算了。」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向秦佩佩道:「折騰了大半天了,我們該去吃點東西了,然後回家休息,只希望那個倒霉的李校長已經回去了。」

    「好啊!」秦佩佩興奮的拍了拍手,歡呼道:「我早就餓了,只是雨大哥你一直沒說,我也就忍著了。」

    「小傻瓜!」我愛憐的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疼愛的道:「下次可不許這樣了,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要是把你餓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嗯!」秦佩佩溫順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整個身體都掛在我身上了。

    我們相依偎著向外走去,可是還沒走幾步就被張茜叫住了。她驚愕的問道:「你們……就這麼走了嗎?」

    「不走還在這等著你打我嗎?」我玩笑的道:「我可不想變成第二個蕭璋。」

    「我又沒說要打你。」張茜少有的露出了嬌羞的神色。

    「算了!我還是要回去。」我壞壞的笑了笑,低聲道:「可惜你這沒有供我們三個一起睡覺的大床,否則我會考慮留下來的。哈哈!」說完我拉著秦佩佩飛快的跑了出去。

    「龍愛雨,你這個大混蛋!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聽見張茜憤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幸虧我們跑的夠快。

    回家的路上,秦佩佩幽幽的問道:「雨大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警察?」

    「張茜嗎?」我微微的搖了搖頭,笑而不答。

    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張茜已經是我的一顆棋子,只不過她這顆棋子還不能夠任我擺佈,我不能完全用強迫的手段來控制她,萬一有一天她豁出去了要與我同歸於盡,我豈不是虧大了。要在她恨我的時候給她一點愛,讓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然後只要我在必要的時候稍微暗示一下,她就會死心塌地的為我賣命了。

    不過這種話我要是對秦佩佩說了,她一定會起疑心的,還不如讓她胡亂猜測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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