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空曠的原野上,四周都是漫天的黃沙,頭頂上的天空都是昏黃的,我失去了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好像我本來就在這裡一樣。
四周突然出現了好多人,前方為首的是孟老,左邊是風,右面是雷,後方是雲,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呀?還是一起來的。看樣子他們好像專程對付我來的,個個都殺氣騰騰的。
在人群的中間,孟曉雙等人被五花大綁著,連嘴都被膠帶封上了,正蹣跚的隨著人群向我走來,我想衝過去救她們,但是我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不能移動分毫,這是怎麼回事?
曉雙、藍夢、湘婷、菲菲……我大聲的呼喊著她們的名字,可是卻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慌湧入我的心頭。
孟老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向後揮了揮手,立即有人把孟曉雙等人帶了過來,孟老殘忍的笑了笑,然後毫不猶豫的向孟曉雙等人射擊。
可恨的是我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孟曉雙等人逐一倒在血泊中,她們的眼神是那樣的不甘,還有著對這個世界的眷戀,四周的人對此根本無動於衷,反而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要把你們全部都殺了!」我終於喊出來了,奮力向孟老衝過去。
「咚!」
「哎喲!」
我從沙發上滾落了下來,頭撞在茶几腿上,我這才發現自己還在秦佩佩的家中,原來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我這才鬆了口氣,全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秦佩佩聽到外面的動靜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連鞋都沒有來得及穿,神色慌張的飛奔到我面前,關切的問:「雨大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兒!」我捂著撞傷的額頭,還挺疼的。
「雨大哥,你的頭怎麼了?我看看!」秦佩佩說著強行拉開我的手,接著又驚叫了起來:「哎呀!雨大哥,都腫起來了,我去給你拿消炎藥。」
「不用了。」我連忙拉住秦佩佩,笑道:「無所謂的,一點小傷而已。」
「可是腫的很厲害呀!」秦佩佩伸手輕輕的撫摸著我撞傷的額頭,臉上充滿了擔心,眼中寫滿了關愛。
「佩佩,你怎麼穿這麼少衣服就出來了?別凍著了,快進去穿件衣服。」我剛注意到秦佩佩的穿著,簡直在誘人犯罪呀!我以無上意志說完這句話,馬上把頭轉到一邊去了。
「啊!色狼!」秦佩佩推開我,尖叫著跑回房間了。
呵呵!這丫頭,剛才還用刀子逼我那陣怎麼臉皮沒這麼薄呀?現在知道害羞了,真是的!
唉!在沙發上睡一宿真是不舒服呀,渾身酸痛。大清早,我正在客廳裡活動手腳,秦奶奶起來了,看到我以後很是納悶:「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對了,你額頭怎麼了?怎麼紅紅的?」
「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我轉移話題道:「秦奶奶,你也起的很早呀!」
「唉!人老了,覺也就少了。」秦奶奶笑道:「看我這記性,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做飯去。」
「秦奶奶,您老別忙了。」我連忙勸住她,道:「您老先歇著,我去做飯。」
等我做好早餐以後,秦佩佩還沒有起來,我過去把她叫了起來。她出來後就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我怎麼逗她也沒用。
吃過早飯以後,我想回家,秦佩佩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我回家了。她不知道,這好似她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奶奶了,也幸虧她和我一起回家了,不然她恐怕也會遭遇到不幸。
我回家以後一直感到心裡特別壓抑,秦佩佩更是坐臥不安,堅持要回去看看奶奶,我也有種不祥的預感,又連忙趕了回去。
可惜,我們還是晚了一步。當我們趕回的時候,房門緊閉,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秦佩佩用鑰匙也打不開門,顯然是從屋裡上了鎖。情急之下,我大力用腳踹開了門。
門一開,一股刺鼻的煤氣味撲面而來,我連忙拉著諸女閃到一邊。等煤氣味消散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們才進去,屋裡面還是有淡淡的煤氣味,我連忙跑進廚房,煤氣是開著的,我先關上開關,然後才退出來查看各屋的情況。
秦奶奶早已經昏死過去了,孟曉雙打電話叫來救護車把她送進了醫院,韓雨玫、李菲菲和靈琪三人陪著秦佩佩一同去醫院了,我和孟曉雙、陸湘婷留下來查看現場。
我記得做完早餐以後明明是關上了煤氣開關的,秦奶奶沒有再打開的必要呀!而且看廚房的擺設,也不像是要做東西的樣子,那就是說有人故意打開煤氣開關的了。
保姆這幾天回家了,而且剛才房門是從裡面鎖上的呀!跳窗戶?當初我為了讓秦奶奶進出方便,特意買了一樓的房子,但是窗戶外面還有一層防護欄呀。除非身手敏捷之人,一般人是跳不出去的。
身手敏捷之人?難道是衝著我來的?我馬上讓孟曉雙和陸湘婷幫我一起在屋裡仔細搜索,看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雨哥哥,你快來看!」陸湘婷在窗戶根下發現了一個大「z」型的金屬物體,做工相當的精細,上面還有一行英文字母「lightning」。
「雷?」這是雷的東西,我認得的,當初雷給我看過,說他一共做了二十一個,用來給手下執行特殊任務時辨別身份用的,現在這出現了一個,也就意味著是雷派人幹的了。
我想不通的是雷為什麼會派人對付秦奶奶,他不可能掌握不到我的行蹤的,要是他想對付我的話,直接就可以找到我了呀,沒必要對一個外人下手呀。
正當我在疑惑的時候,李菲菲打電話過來,說是秦奶奶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秦佩佩也傷心的暈過去了。我顧不得再考慮別的,立即趕到了醫院。
我們到的時候,秦佩佩剛剛醒過來,見到我以後,起身撲進我懷裡,哭道:「雨大哥,奶奶……奶奶……她去世了。」
「佩佩,我知道了!」我緊緊的摟住她,安慰道:「佩佩,你別哭了,你還有雨大哥,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雨大哥!」秦佩佩哭的更厲害了。
「別哭了,佩佩!」我的鼻子也有點酸了。
孟曉雙等人也在一旁勸秦佩佩,卻絲毫沒有用,後來秦佩佩又哭的昏死過去了。我輕輕的把她放在醫院的病床上,輕柔的為她拭去臉上殘存的淚水,然後就坐在一邊守護著她。
說起來秦佩佩的命也夠苦的,先是父母出車禍,十幾歲的她和年邁的奶奶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遇到我以後情況才好轉過來,現在她唯一相依為命的奶奶又不幸的離開了她。我暗自下定決心,以後要好好的照顧她,不再讓她受到一絲的傷害。
昏迷中的秦佩佩無意識的緊緊抓住我的手,好像害怕我會突然消失一樣,臉上也佈滿了傷悲,看的眾女也是一陣心酸。
醫院的工作人員過來讓我們辦理手續,我本想再瞻仰一下秦奶奶的遺容的,但是想到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感覺實在是愧對她老人家,只好作罷。
讓眾女把秦佩佩送回家中,我給怪打了電話,讓他調查清楚雷的一切舉動,又讓魄暗中召集人手,我準備要大幹一場了。
秦佩佩在屋裡睡過去了,眾女都在屋裡陪著她。我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想事情,不經意間發現對面的沙發底下露出一角白色的物體,我好奇的過去拿了起來,是昨天陸叔叔畫了一個黑點的那張白紙,原來飄落到地上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總以為秦奶奶的死是雷干的,這無非是因為我在現場發現了雷手下的信物,也許事情並不是我表面看到著那樣,極有可能是有人嫁禍給雷的,而這個人沒準就是風、雲中的一人,目的就是借我的手為他們清除障礙。
「雨,你在想什麼?」孟曉雙從屋裡出來,見我直發呆,不解的問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你看看這是什麼?」我把那張紙遞給了她。
「一張紙呀!」孟曉雙納悶的道:「怎麼了?難道這張紙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對!我從這張紙上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
「我開始的時候以為秦奶奶的死一定是雷干的,因為我們在現場發現了雷的信物,但是我們忽略了另一種可能,就是那件所謂的信物是對方故意留下來的。」
「故意留下來的?」孟曉雙呆了一下,迅即反映過來:「你是說有人故意嫁禍給雷?」
「有這種可能。」
「會是誰呢?」韓雨玫和陸湘婷也從房間走了出來。
「孟老的可能性比較小,他現在還沒有必要對付雷,而且就算他要對付雷,也用不著使用這種手段。」我分析道:「風和雲兩人中,雲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她比風有心計多了,當然也不排除風的可能性。」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將計就計!」我冷笑道:「早晚都要對付雷的,現在正好是個借口。」
「小龍,你難道還想奪回水雲嗎?」韓雨玫很是擔心。
「為何不可呀?」
「小龍,這種日子你還沒有過夠嗎?」
「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說完馬上給虛打了個電話,讓他先暫停手上的一切事宜,和無一起把風、雲兩人給嚴密的監視起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算計我。
剛掛斷電話沒多一會兒,陸叔叔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是要給我講個故事,我雖不明白他的動機,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特意在這個時候打來的,肯定是想告訴我什麼,連忙用心聆聽。
「小雨,在阿爾卑斯山脈海拔幾千米的地方,生長著一種花,在我國的西部也有,不過極為罕見罷了,它的名字叫安息香。每年的秋天,它會長出含苞待放的花蕾,可是它並不會開放,接下來的日子,大雪封山,安息香也被完全掩埋在積雪中,直到第二年的夏天來臨,高山上的積雪融化了,安息香才從雪裡露出來,不過那時侯它已經不再是花蕾了,而是怒放的鮮花了。」
「陸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了就好。」陸叔叔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立即給怪打電話,讓他停止調查雷的事情,同時又告訴魄,讓他也不要再調派人手了,各司其職,該幹嗎幹嗎去。又告訴虛,讓他不用去理會風、雲兩人,先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雨哥哥,你這是為什麼呀?」陸湘婷對我的行為很是不解,別說她,就連孟曉雙和韓雨玫也是滿臉的疑惑。
「保密!」我莫測高深的笑道。
「哼!我還不稀罕知道呢!」陸湘婷不屑的皺了皺鼻子。
「你們先在家坐著,我出去一下。」還有事情要辦呢。
「你去哪?」三女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去警察局註銷戶口。」
警察粗略的問了一下就判定為意外死亡,簡單的幾道手續過後就讓我出來了,看來天下的烏鴉真的是一般黑了,我今天總算相信這句話了。
這幾天忙著把秦奶奶的後事料理了,又把秦佩佩接過來住,她一直有點精神恍惚,我怎麼能放心呢,而且就算她沒事,我也不能讓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
劉玫這幾天是每天都過來看望秦佩佩,畢竟我們是鄰居,來去都方便,所以她幾乎是泡在我家裡了;藍夢接到電話後也過來了,但是每天晚上必須要回家,這是她父母給她定的規矩。
這天下午,我正在書房處理一些事情,孟曉雙等人在外面陪著秦佩佩聊天呢。秦佩佩突然進了書房,神情堅定的道:「雨大哥,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佩佩,你怎麼了?」我停止手頭的工作,上前把她摟在懷裡,柔聲道:「你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呀,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那我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
我不由一呆,很快就明白過來了:秦佩佩這是在極度的絕望中的一種反常舉動,她極力想抓住一些東西,作為精神上的寄托,而她現在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我的愛了。
「佩佩。」我深情的吻了她一下,道:「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安心聽雨大哥的話,好不好?」
「嗯!」秦佩佩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這才乖!」我在椅子上做下,然後讓她坐在我的腿上,我教她處理一些公司的事宜,分散她的注意力。秦佩佩開始的時候倒也興致勃勃的,但是一會就感到沒意思了。
「佩佩,你告訴雨大哥,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雨大哥幫你完成。」
「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成為一名女畫家,讓奶奶過的更好,然後我就嫁給雨大哥。」秦佩佩又快哭出來了:「可惜奶奶走了。」
「佩佩,別不開心。」我緊緊摟住她道:「你還有雨大哥呀!你要是還不開心的話,雨大哥也會難過的,奶奶知道後也會不開心的。」
「雨大哥!」秦佩佩終於忍住沒哭出來,但是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佩佩,雨大哥教你畫畫好不好?」我連忙轉移話題。
秦佩佩把頭斜靠在我的肩膀,用臉在我臉上摩擦了幾下,夢囈般的道:「雨大哥,要是我們能這麼一直坐下去多好,就這麼一直坐下去。」
「小傻瓜!」我愛憐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笑道:「那樣的話我們就成了雕像了。」
「只要和雨大哥在一起,做雕像我也願意。」
「只要你喜歡,雨大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雨大哥,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秦佩佩轉過頭正色道。
「什麼事呀?」
「我不想再去上學了。」
「為什麼?」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原本就是為了能和雨大哥在一起,為了讓奶奶為我而驕傲才去上學的,現在奶奶離開我了,雨大哥你也同意要我了,我就不去了,我要天天陪著你。」秦佩佩神情堅定,不像是說著玩的。
「佩佩,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秦佩佩認真的點了點頭。
「佩佩,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一下。」我頓了一下,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再去上學了,我也不會反對的,難道我龍愛雨還需要自己的老婆來工作嗎?不過我真的希望你好好的想清楚。」
「雨大哥,你希望我去嗎?」
「你自己決定。」
「那我就聽雨大哥的,再好好想想。」秦佩佩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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