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寶袋,「福音」第七人,身居全球天位榜第五十名,是當之無愧的大神級人物。
他身為發明家,精通所有生活職業學科技能,製造任何道具都毫無壓力。他能製作70級以上的道具和裝備,所以沒有一個「福音」大神能和他撇清關係。他是如此獨一無二,以至於他隨便一個承諾都被估價一百萬至兩百萬不等。他是全《乾坤》公認最擅長創造的大神,從「萬能之手」這個名號就可見一斑,那雙手有無限的可能性。
雖然發明家無法按圖紙生產道具(重複製作他人發明作品時,扣除海量聲望和海量經驗;重複製作自己發明作品時,不加經驗值),只能自行創造道具,但這絲毫難不倒他。他看起來很死板,但想像力卻無比豐富,能綜合應用多個學科知識,進行有百寶袋特色的個人發明。他一向保持中立,處事低調,所以各大公會都樂意與他合作。
在「末日交鋒」之中,百寶袋死守鐵索山脈「鑰匙山」上,堅持了三個半小時後犧牲,時值71級——
不知不覺,已到三月了。
這些日子裡,清沂的生活過得很平和,沒有任何波瀾。餐飲快遞公司分為兩個陣營,在無形中已分割了劍橋市和波士頓的地盤,並開始明裡暗裡的較量。這注定不是一場閃電戰,在下一個季度的財務報表出來之前還不能斷言勝負,但就目前的資金、人手、合作商來說,清沂這邊勝算比較大。
而遊戲裡依然平淡如水。一月一次的夕影祭壇招募,他只招到一個中級戰鬥職業屬下;「碎銀」的價格逆市反漲,這一回若能賺到錢,可以把以前的財政缺口填上,並且增加巨量的國庫儲備;托「碎銀」的福,許多商人玩家大發了一筆(雖然這利潤是從黃昏帝國身上摳出來的),在論壇上曬命;十萬軍隊已經全數抵達穠麗山莊,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但暴露穠麗山莊位置是不可避免的了;鐵蹄騎士團似乎專心於發展信徒、鞏固勢力,逗留於薩拉門羅,對黃昏帝國秋毫無犯;對於「福音」的宗教改革,樞機處尚未作出正式表態,有人認為,教廷等待神罰騎士回心轉意,也有人認為,教廷徹底放棄了鐵蹄騎士團;身為一個大神,白頭鷹竟銷聲匿跡,不知在做什麼佈置;各國形勢穩定,在冒險者的幫助下,亞斯坦特首都重建工作接近尾聲,而優雅之蘭斯洛特再一次面向全國招生,國民趨之若鶩地來到首都,使得首都又恢復了人氣
日子在瑣碎的事情中一天天過去,每個人的生活都平淡無奇,這時候,沒有誰還記得之前的戰爭——那死靈與生靈之間的陣營大戰。不,還是有人記得的,他們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都記得這件事,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在戰爭中得到了或失去了多少。
今天,清沂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坐在電腦前,享受娛樂時間。他點開論壇,剛看清楚置頂帖子標題,眼皮就一跳。他立刻點進去看詳情。
「碎銀」價格大跌。
商人們關注的是這簡短的信息,沒來得及將軍備出手的便捶胸頓足;而其他人關注的,則是百寶袋犧牲了大量經驗、將「碎銀」工藝還原出來的這件事。
然而,以上兩樣都不是清沂所關注的,他更關心自己能否能通過「碎銀」貿易回本。眾所周知,為了生產「碎銀」軍備,黃昏帝國不惜發放國債、盡可能地融資,一旦「碎銀」得不到預期的銷售結果,黃昏帝國就會被債務壓垮,甚至可能破產。
出訪畢格鮑沃的時候。
「打壓價格?您以為您能得逞嗎?」清沂問。
「不能嗎?貿易戰、金融戰說白了就是看哪一邊的資本最雄厚。您該不會沒聽過「現金為王」的道理吧?我是這大陸上擁有最多現金的人,您和我較量,您就輸定了。」
畢格鮑沃和他玩貿易戰,看起來是為了低價購買「碎銀」,其實是想以這一筆出口貿易打擊黃昏帝國的經濟。對於畢格鮑沃這樣的大陸霸主來說,一兩筆交易簡直無足輕重,最重要的是能大量掠奪他國財富、不戰而屈人之兵。
清沂輕輕呼了口氣,戴上頭盔。他的心裡始終有些不好受——
《乾坤》中
這時傳來消息:大神百寶袋成功地將「碎銀」工藝給摸透並還原,還以極低的價格將工藝配方銷售給大陸每一個國家。於是乎,昔日奧爾奎拉的頂級工藝,淪為街邊隨處可見的普通工藝。
這立刻引起連鎖反應。原礦和鋼鐵的價格同步上漲,而市面上「碎銀」精工武器、防具價格大跌,僅僅維持在比成本價多10%的水平上。商人們怎麼賣都虧錢,乾脆把軍備當廢鐵似的賣給鐵匠。對於黃昏帝國來說,這無疑是驚天噩耗。舉傾國之力造出的武器、盔甲根本沒有優勢,也賣不出去。滿載貨物的船還沒到港呢,價格就跌了一大半。
「怎麼可以這樣!」身處畢格鮑沃的克拉薇索兒在接到消息時,差點沒昏死過去。她強打精神,趕到對外事務處,對此表示嚴厲控訴。「百寶袋的所作所為太不道德了!」
對方的回答一聽就是在推卸責任:「百寶袋是冒險者,我們法律對他的約束力很小。」
「請尊重我們黃昏帝國!我們也是主權國,我們的權益不容侵犯!」克拉薇索兒急紅了臉,連聲音都不再嬌滴滴了。
「的確,貴國是主權國,但百寶袋侵犯的是貴國的權益嗎?首先,「碎銀」是奧爾奎拉的特殊工藝,就算起訴,也該由奧爾奎拉流亡政權起訴;其次,貴國有相應的法律來保護工藝麼?沒有吧!」對方振振有詞。
克拉薇索兒愣住了。黃昏帝國是死靈帝國,在國內,上位者的意志就是法律,哪有什麼成文的法典可做依據?!
「對吧?貴國連憲法都沒有,和貴國合作的我們才冒著巨大風險呢!交易繼續進行,不過」這時畢格鮑沃外交官話鋒一轉:「不過嘛,我國與貴國是合作夥伴,提高那麼一點價格、讓貴國減少損失,也是可以的。」
「這事我要和陛下匯報。貴國的出價是」
「半價,而且海運費由貴國承擔。」
「不可能!」克拉薇索兒脫口而出。不需要計算,她也知道這個報價欺人太甚!
對方笑瞇瞇的,似乎吃定了她:「請您向貴國君主匯報吧,也許他會給出理智的回答。另外,我擁有對交易價2%的上調權,如果您想爭取的話,今天晚上來我家一趟吧。只要我心情好,什麼都好說。」
克拉薇索兒在離開時,覺得自己的矜持已蕩然無存,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站在倉庫門前,清沂臉色沉重,施勞德&bull佈雷則很不合時宜地嘴角微翹。
盔甲、武器積壓在倉庫裡,無法換成外匯,在經濟學家眼裡和廢鐵無異,任何一個人看了都要心裡滴血。就連施勞德也對此表示愛莫能助:「沒有人會購買誰都能做的東西。你們除了壓低銷售價之外,別無他法。本不必生產這麼多的,這是產能過剩啊。更搞笑的是,這些東西都是軍工用品,你的子民既沒錢,又沒需求,所以你根本沒辦法內部消化。」
這是一次慘痛的教訓。
黃昏帝國像是一個闖入上流社會的野蠻人,它雖也成為圈子裡的一員,但卻受到種種制度的約束。別的國家憑借這些制度,就能隨意玩弄黃昏帝國,讓清沂吃一個又一個啞巴虧。以國際規則壓人,這也算是超限戰的一種。
成為主權國只是一個開始,黃昏帝國想要真正受人尊敬,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果沒有覺悟,倒不如現在就撕破臉,放棄主權國地位,放棄與他國合作的機會!但這麼做,豈不是中了陰謀家的下懷嗎?
出訪塞魯維加的時候。
「好了,閒談就到這裡,我和你不熟,沒什麼可聊的。」加雷思豎起三個手指:「我說三句話,聽完了就給我離開吧。」
「洗耳恭聽。」
「第一句,這場仗,你必定會輸。」
「第二句,這場仗結束,你必定死不了。」
「第三句,你死不了,必定會來找我,也只有我能救你。」
「必定?必定?!」清沂臉色驟然古怪起來,一時之間竟變換了幾次顏色。他聲音低沉,眼裡充滿不甘:「你看得到未來?」
「是的,我看得到。我還看得穿人心。」加雷思微笑。
想到這兒,清沂深吸一口氣,單膝跪下來,對施勞德&bull佈雷道:「施勞德先生,請您救救這個國家!」——
(看《食夢者》,感慨良多。感謝縱橫沒有腰斬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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