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煉火君,你太欺人太甚!」魏嫡冷冷道。
赤煉火君乾笑一聲:「想不到謫仙子也渾這淌水?」
魏嫡道:「赤煉火君,鐵臂狂手與你當年都是響噹噹人物,你為何要下次殺手?」
「這是我和鐵狂手的事,謫仙子何必多管閒事?」
「路見不平,拔劍相助,這是我滴水劍派宗旨!」
「既然如此,那讓我領教一下滴水劍法是不是如傳聞中所說天下無雙!」
赤煉火君雙掌一分,兩道赤火纏向魏嫡,魏嫡長劍一展,將兩道赤火引開,劍鋒斜劃赤煉火君頸脖!赤煉火君身形一矮,右掌橫削魏嫡纖腰。魏嫡身形倏地一飄,已經閃至赤煉火君身後,長劍直刺赤煉火君後心!
赤煉火君身形突然一轉,雙掌一合,夾著長劍,再一運勁,一道赤火沿著滴水劍猛向魏嫡雙手直燒而來!
魏嫡雙眼一閃,冷喝一聲,手腕一震,一道冰寒之氣透過劍身,一下將赤火淹滅,跟著「彭」的擊在赤煉火君雙掌上,將赤煉火君震開兩步。
魏嫡一抽長劍,冷冷道:「冰封赤火你應該知道,就算你**來,也奈何不了我滴水劍!」
「狂妄娃子,就讓你見識一下赤煉燒天!」
赤煉火君大喝一聲,赤紅的雙眼突然要噴出火一般,雙掌在空中一舞,登時漫天赤煉猛向魏嫡卷燒而來!
魏嫡輕輕腳尖一點,凌空飄起,滴水劍連劃數下,數道冰寒的劍鋒一下將漫天赤煉冰住,不過赤煉火君右掌已經透開漫天赤煉拍至身前。魏嫡清叱一聲,劍尖驀地泛起一層清冷水光直刺而出,一下抵住赤煉火君右掌,劍尖沒有刺穿赤煉火君右掌,但劍尖透出的冰寒氣勁已經透穿赤煉火君整條右臂,裡面經脈瞬間被冰封斷裂,手臂隨之垂了下來!
赤煉火君連退數步,又驚又怒,想不到魏嫡一劍廢了自己一條右臂,他又怨又狠盯了魏嫡一眼,一轉身,飛身掠去!
魏嫡還劍入鞘,向鐵狂手和莫沉光一拱手,道:「兩位前輩可好?」莫沉光依舊陰鬱著雙眼,沒有答話,鐵狂手道:「多謝謫仙子出手相救!」
魏嫡見他垂著左臂,赤紅赤紅,愕然道:「你左臂……」
鐵狂手未答話,鐵兒已經哭喊道:「爹右臂才被那惡公子削下,左臂又讓那個紅惡人……嗚……嗚!」
魏嫡從懷中取出一小瓷瓶,道:「這是寒玉露,塗於手臂上,可接續筋絡,解去赤火!」
鐵狂手妻子連忙接過,幫鐵狂手塗於手臂上。鐵狂手本來只覺手臂仿似被火一下一下灼燒,極之難受,一塗上寒玉露後,登時絲絲冰涼滲入肌膚筋絡之中,赤熱隨之散去。
鐵狂手試著動了動手臂,雖然可以動,不過再不出一絲勁道,甚至還不如一個常人之自如,但總算是不至於廢去。
鐵狂手妻子將寒玉露塗抹一遍後,將小瓷瓶遞回給魏嫡,魏嫡道:「你收下吧,赤煉掌頗為霸道,恐怕須塗抹多次,赤火才能完全散去!」
「多謝姑娘!」鐵狂手妻子乃將小瓷瓶收入懷中。
魏嫡又一拱手,道:「前輩保重,晚輩告辭!」說完轉身要走,鐵狂手連忙喊住道:「等等!」
魏嫡停住,鐵狂手對妻子道:「娘子,你打開包裹!」他妻子連忙將隨身攜帶的包裹打開,包裹裡不過是幾件換洗衣服和雜物以及一些零星碎銀,不過下面壓著一卷畫軸,看上去十分古老。
鐵狂手想抽出畫軸,竟然抽不出,他妻子連忙幫他將畫軸抽出。鐵狂手顫著手臂將畫軸遞給魏嫡,魏嫡愕然:「鐵前輩,你這是……」
鐵狂手道:「我現在只想好好跟妻兒生活,江湖之事我不想過問。這畫軸是摸金兄弟臨死前交給我保藏,我本來不想收,不過……唉!它一日在我身上,我一日無法平靜生活,況且如今我也無力再保藏這畫軸,就請謫仙子收下!」
魏嫡接過畫軸,想起當日在西湖山林,那個凶殘的黑袍人劃開摸金兄弟小腹,取出一樣東西後,似乎還想從摸金兄弟身上找出什麼,卻找不到,莫非就是這畫軸?
魏嫡問:「鐵前輩,你可知這畫軸摸金兄弟如何得來?」
鐵狂手道:「他們只說是從一古墓中盜得,亦沒有說什麼畫軸。不過他們說過,這畫軸千萬不能打開,否則……」
「否則怎樣?」
「摸金兄弟也沒有說明,只說無論如何不能打開畫軸!」
「既然如此,我就將畫軸藏於滴水劍派,絕不讓任何人打開!」
「那就多謝謫仙子!」
魏嫡走後,莫沉光望向鐵狂手,道:「鐵兄,十年沒見,想不到鐵兄已為人父。孩子多大了?」鐵狂手左手艱難地撫著鐵兒頭,道:「今年八歲……」
小兒馬上道:「還有兩個月就九歲了!」
鐵狂手臉上露出笑容,沒錯,再有兩個月鐵兒就九歲了。
莫沉光望著他已經被削去的右手臂膀,道:「鐵兄,你右臂是被誰削去的?」鐵狂手道:「被誰削去已經不再重要,我現在只想跟妻兒過些平靜生活!」
「你左手……」
莫沉光沒有說下去,鐵狂手卻問道:「曲兄……還好麼?」
「好!」
莫沉光牙縫勉強擠出這個「好」字,雙眼沉鬱得幾乎死灰一般。鐵狂手目光落在他一直收在衣袖中的右手上,道:「你……還是不肯將右手……」
「二十年前,我右手已經沒了!」
鐵狂手不再作聲,莫沉光問:「你打算去哪裡?」鐵狂手抬頭望了望,道:「天下之大,我想總有我安身之處!」
「希望如此!保重!」
莫沉光離開後,鐵狂手對妻子道:「娘子,這一路上要你擔驚受怕,我……」
「鐵大哥,你沒事就好!」他妻子輕輕挽著他左臂,強忍著淚花。
「我這手……」鐵狂手望了自己左臂一眼,又望向鐵兒,道,「娘子,以後恐怕要靠你……」
「鐵大哥,你不要說,我們走吧!」
……
魏嫡帶著畫軸走著,她雖然不知道這畫軸畫的是什麼,不過亦猜得摸金兄弟必是因為這畫軸喪命,赤煉火君要殺鐵狂手多半也是因為這畫軸。
她想起那晚那個黑袍人之殘忍,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顯然仍心有餘悸。她很自然又想到了楚楓,當晚若不是他突然闖入,自己恐怕要……
她知道楚楓去了京城,而且是跟上官醫子一道去的,她心裡歎了口氣,決定先將畫軸交給**再說,**到目前為止還查不出那黑袍人身份!
她正想著返回滴水劍派,卻聽到了一個令她吃驚的消息:楚楓當了送嫁將軍要一路護送公主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