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說楚楓與蘭亭曉行夜宿、不止一日來到了長安。長安,亦即現在西安,乃著名古城,歷史悠久,十分繁華。大街兩邊店舖林立,有茶坊、酒肆、肉鋪、當鋪、作坊、綢緞莊、珠寶店、香料鋪等等等等,兩邊攤販有賣刀剪的、有賣茶水的、有賣燈籠的、有賣籐竹編織、有賣油的、有賣酒的、有算命的、有賣武的、有趕著毛驢的、有挑著擔子的、有推著獨輪車的,形形**、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照舊,蘭亭每到一處市鎮,總要為當地百姓診治各種疑難病症,如果是達官富商來求診,診金極重,如果是一般百姓診症,不但分文不收,還會送銀贈藥。只要一豎起上官醫子的旗號,必定馬上大排長龍。
兩人來到大街一處,蘭亭頓住身形,楚楓自是醒悟,馬上借來桌椅,蘭亭就端莊在桌子前,放好藥箱,楚楓正要展開「上官醫子」那面旗子,忽有三名凶神惡煞的漢子沿著大街走來,一邊走一邊對著兩邊擺賣的小販大聲吆喝,那些攤販顯然對這三人十分懼怕,叫賣的、討價的、還價的都一同住了口。
那三人走到一賣玉器處,一拍桌子,喝道:「我們金爺今日擺大壽,你識趣點!」那賣玉器的急忙掏出一枚銀子,恭恭敬敬遞給那漢子,陪笑道:「小人明白,這是小人禮金!」
那漢子拋了拋那枚銀子,「嗯」的一聲,隨手去過一隻綠玉手鐲,道:「金爺喜歡綠玉手鐲,上次那只白玉手鐲摔破了!」
「是!是!金爺喜歡儘管拿去!」賣玉器的一臉陪笑著,那三名惡漢十分滿意,走到旁邊賣煎餅處,一瞪眼道:「我們金爺今日擺大壽,識趣點!」
那賣煎餅的連忙陪笑道:「三位大爺,小人今日尚未市……」
「啪!」
其中一惡漢一拍桌子,桌面疊放著一排煎餅,最頂上一籠一下被震落在地,那賣煎餅的嚇得急忙掏出一枚銀子,雙手遞給那惡漢道:「大爺,小人就只有這麼多了!」
那漢子一手搶過,拋了拋,惡聲道:「再遲半刻,把你趕出大街!」
「是!是!小人下次不敢!」
三名惡漢一人抓起一籠煎餅,一邊吃一邊沿著大街索取「禮金」,那處稍為遲點,都要給砸搗一通,甚至拳打腳踢,他們走到一賣武處,賣武的是兩父女,小女孩十三、四歲光景,亦有幾分俏麗,兩人頗有點功底,引得不少人圍觀,不過一見那三個惡漢走來,即時一散而空。
「賣武的!我們金爺今日擺大壽!」惡漢照例喊了一句。
那小女孩帶著天真語氣道:「我們不認識金爺,我們不去!」她居然以為他們是來請她去賀壽。
三名惡漢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忽伸出手**著小女孩下巴道:「模樣還算俏,不如跟我們回去當金爺十五小妾……」
小女孩她爹連忙一手把小女孩搶入懷中,將地上一個銅盤拿起遞向那三名漢子道:「三位大爺,小人就只有這些,請大爺收下!」
銅盤上零星丟著十數枚銅錢,三人一個不剩取走,也知再搾不出什麼油水,乃對著那小女孩猥褻地笑了笑,嚇得小女孩急忙把頭埋入爹懷中。
三名漢子嘿笑著走開,小女孩小聲問她爹:「爹,你把銅錢都給了他們,我們今晚睡哪?」她爹撫著她頭道:「別怕,爹會想辦法!」
那三名惡漢一路來到蘭亭桌子處,楚楓正等著他們來,他早已經怒憤填**。
「啪!」
那三名惡漢依舊一拍桌子,喝道:「我們金爺今日擺大壽,識趣點!」楚強壓著怒火,故意道:「既然這樣,我們明日再診症。」
三名漢子一瞪眼:「明日我們金夫人擺大壽!」
「那我們後天再診症!」
「哼!後天我們金老太擺大壽!」
「呵!你們金家倒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都在擺大壽!」
「沒錯!我們金爺就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都在擺大壽!小子,識相就乖乖交出禮金!」
楚楓冷冷道:「告訴你們金爺,一會我親自送份大禮給他!」
「什麼?小子,膽生毛是吧?」三名漢子目露凶光盯著楚楓,蘭亭端坐在桌子前,微微抬起頭,三人一見蘭亭美麗無比,登時直了眼,其中一個調笑道:「姑娘如此美貌,怎可以拋頭露面,不如跟我們回去,當金爺的……嘿嘿!」邊邪笑著邊伸手要去**蘭亭下巴。
「彭!」他手只剛一伸出,整個人已經飛出幾丈外,「轟」重重摔在地上,跟著「裂裂裂裂」**骨一條一根折斷!
出手的自然是楚楓,他本來已經怒不可遏,那惡漢竟然還敢對蘭亭毛手,楚楓沒有一掌打穿他心口,已經極之留手了。
不過沒有人看到楚楓出手,楚楓似乎連手指也未動分毫,就是站在那惡漢身邊的另外兩名漢子也不知怎麼回事,不過他們猜得是楚楓出手,因為楚楓已經怒形於色。
他們還不曉「死」字怎寫,對楚楓大喝道:「好小子!敢在我們地頭撒野!」說著伸手要抓楚楓,「彭!」兩人同時飛出幾丈外,摔在那名惡漢旁邊,跟著「裂裂裂裂裂裂」,**骨一節節斷裂!
楚楓是動了狠勁,對付這種人,他覺得根本不需留手。那三人這才曉得怕,強撐而起,看都不敢回頭看一眼,一瘸一拐急急走了。
蘭亭轉頭望著楚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楚楓如此狠,道:「公子也不用如此重手!」
「誰叫他們調笑姑娘!」
「你不也時常調笑麼?」
「那怎相同!我可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