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神宗總壇,宗主就站在大殿柱影下,飛鷹倏地出現在他身旁|com|
「宗主,剛收到四大長老的回報,說事情略有阻滯,不過一定不會負宗主所托。」
宗主點點頭,道:「若非事情難辦,我也不會請四大長老一同前往。」
飛鷹又道:「閩州兩大幫會已經歸附我們魔神宗,其他小幫小派不足為慮,那兩大幫會自會處理,我們只需從旁協助。」
「好!飛鷹,我叫你將那物送往滄州分堂,辦好沒有?」
「已親手交至杜堂主手上!」
「嗯,好!」
「宗主……」飛鷹略一猶豫,似乎想說不說。
「有什麼事直說!」
飛鷹道:「宗主,我至滄州分堂遞交那物時,見杜堂主身邊多了一位人物,一身師爺打扮,據我看來,此人極不尋常!」
宗主道:「這是各分堂內事,我們不要插手過問。」
「是,宗主!還有一事,丐幫正準備在滄州舉行丐幫大會,以推舉新幫主,對付我們魔神宗,我們要不要阻止他們?」
宗主微微一笑,道:「阻得一時,阻不了三刻,他們始終會選出新幫主,我已經有辦法對付他們,你送給滄州杜堂主手上之物就是用來對付丐幫的!」
飛鷹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楚楓怎樣?」宗主問。
飛鷹道:「他被一路追殺至採石磯,失蹤了數日,然後與一女子為牛渚河兩岸村民殺了河怪,傳言那女子就是天魔女!其後楚楓又獨自出現在滄州路上,左右護法與陰陽二老已追至滄州,杜堂主也派出了數名高手截殺!」
「嗯。」
「宗主,屬下……有一事不明!」
「什麼事?」
「陰陽二老『淫』邪怪妖,武功也甚是一般,不知宗主為何要請他們為幕賓……」
「飛鷹,你不必多說,我自有主張。」
「但我看出左右護法對二人行事甚為不屑,怕……」
「我會跟二位護法說的,你現在馬上去滄州,丐幫大會有什麼變故馬上通知我。」
「是,宗主!」
……
再說楚楓離開了茶棚,決定入滄州城湊湊熱鬧,他現在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自己躲也躲不了,太容易被認出,還不如大大方方,想去哪,就去那。
他獨自走在路上,想起了盤飛鳳,自從天魔女離開後,他就特別想念盤飛鳳,想著她蠻橫的樣子,想著她柔情的一面,只有這樣,他的心才不會這般疼,因為跟盤飛鳳的每一刻,都是那麼的開心,就算是她追殺自己那樣子,都是那樣讓他難以忘懷。他又想到了魏嫡,這個天仙般的女子,似乎對自己總是忽冷忽熱,實在難以捉摸,不過他也不抱什麼奢望,人家可是天下第一仙子。
「哼!哼!」楚楓正邊走邊想著,身後忽然傳來兩聲怪叫。轉身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原來是陰陽二老。
「小子,今次看你還哪裡逃!」二老盯著楚楓獰笑著。
楚楓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也太不識好歹了,你們以為今時今日,我楚楓還怕你們兩個老怪物麼?」
「好小子!納命來!」兩老對楚楓恨之入骨,大喝一聲,揮起雙掌撲來。楚楓也不拔劍,運起雙掌迎對,不急不忙,應付自如。
眨眼過了十數招,陰陽二老連掌風都碰不著楚楓,兩人暗暗心驚,怎數十日不見,這小子武功突飛猛進至此!他們不知道,這數十日來,楚楓每天徘徊在鬼門關之間,出生入死,早已脫胎換骨了。
陰陽二老見不但奈何不了楚楓,反似被他**於手中,又驚又怒,心道:就算這小子你掌法進步再神速,功力總不會也突飛猛進吧。兩人大喝一聲,臉色忽然一下一下變幻著,十分詭異,跟著四掌交錯變幻向楚楓襲來,正是陰陽掌絕招——陰陽幻殺!這一招凶狠無比,需要兩人同時運足十成功力方可施展,一旦使出,那些掌影變幻無窮,根本分不出虛實,好似陰陽變化一般,防不勝防,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死在這一招下。
楚楓怒他們『淫』邪,雙眼殺機一錚:「太極歸一!」,不閃不避,兩掌飛速連圈,竟硬生生將陰陽二老之無數掌影全部圈至一處。「蓬!」陰陽二老掌勁撞在一處,各自被震飛開去,楚楓不等兩人落地,凌空飛起兩腳,「噗!噗!」重重再將兩人踢飛數丈,「哇!」一口鮮血從兩老怪口中噴出。
楚楓是有心要取他們性命的,可惜剛才圈掌時也是拼盡了全力,真氣一時回不來,所以那兩腳雖是將兩個老怪物踢飛,卻要不了他們性命。
陰陽二老爬起,那還敢逗留,連滾帶爬奪路而逃,楚楓雙眼冷光一閃,正要追去,忽身後一聲斷喝:「站住!」
楚楓轉頭一看,正是冷月和魏嫡。
他知道冷月是魏嫡師父,連忙上前一揖,道:「在下楚楓,見過師太……」話未說完,冷月已冷冷對魏嫡道:「嫡子,你去會會他!」
「師父……」魏嫡吃了一驚。「快去!」冷月語氣根本不容魏嫡多說半句。魏嫡唯有拔劍上前,楚楓以為冷月要她跟自己切磋切磋,不但不在意,心下反而高興,連忙拔劍上前,道:
「魏嫡姑娘……」
魏嫡不理他,一劍就向他刺來,楚楓急忙長劍一撥,擋開來劍,魏嫡第二劍、第三劍又刺來,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仙子,步法輕靈飄逸有如仙子翩舞,長劍如大海綿厚,又若細水輕柔。還好,楚楓已經今非昔比,雖然還無法與她抗衡,不過也能相持一時。古長劍一展恍如游龍戲水,與魏嫡長劍倒是交錯紛飛。
「呼」忽然一陣風吹過,揚起一陣風沙掃過魏嫡,楚楓見魏嫡不住偷偷對著自己眨眼,以為她有沙入眼,劍光交錯之間乃小聲問:「你眼睛是不是進了沙子……」魏嫡真個又氣又惱又不敢作聲,唯有繼續一個勁眨眼,楚楓索性一收長劍,關切道:「魏嫡姑娘,沙子進眼,可大可小,所謂眼睛容不得沙子……」
魏嫡見楚楓還有心情說笑,真是又急又好笑,倏地飛身上前,身子有意無意間擋住冷月視線,壓低聲音道:「還不快走!師父要殺你!」邊說著一劍向楚楓刺出。
楚楓嚇了一跳,恍然大悟,原來魏嫡是在掩護自己脫身!他知冷月必定十分厲害,她出手自己那還逃得了!急忙一借劍勢,轉身就走。不過冷月早有防備,楚楓未掠出幾步,冷月已經閃身擋在前面了。
「嫡子,退下!」冷月對著正趕上來的魏嫡喝道。
「師父……」
「退下!」
魏嫡唯有退至一旁,眼中閃著不安神色。
「出手吧!」冷月對楚楓冷冷道。
楚楓一揖道:「師太,在下自問未曾……」
「出手!」冷月雙眼緊緊盯著楚楓。
楚楓火了,昂首挺胸,亦盯著冷月,不言不語也不動。
「找死!」冷月目光一錚,長劍驟出,疾似閃電,冰冷的劍鋒已經觸及楚楓咽喉。她是魏嫡師父,劍法當然厲害。
楚楓嚇了一大驚,把頭一偏,劍鋒是躲過了,不過頸脖已經留下一道劍痕。他脊骨都涼了,想不到第一劍自己幾乎就被穿喉。
楚楓還在驚魂未定,冷月長劍已如火山爆發般迫來,她劍式與魏嫡截然不同,凶狠凌厲,鋒芒畢露!楚楓使盡渾身解數,驚險接上十數招,已是數度生死,看他境地,隨時會被一劍致命!魏嫡在一旁真是心急如焚,又不敢吭聲,更不敢上前。
楚楓騰空滾地,又勉強抵抗了一刻鐘,冷月暗暗驚訝,這小子竟有如此韌性,在自己凌厲急攻下,還能撐這般久,怪不得被一路追殺數十日,還能死裡逃生!
「阿!」魏嫡忽然驚呼一聲,原來冷月一劍貫穿了楚楓左肩,「吱」的抽出長劍,又直指楚楓咽喉!楚楓閃避已不及,急大喝一聲:「慢著!」聲若驚雷。
冷月果然定住長劍,劍尖離楚楓咽喉不過半寸,森冷的劍鋒已經穿透了他咽喉,楚楓毛髮都豎起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冷月冷冷道。
楚楓深吸一口氣,道:「我與師太無怨無仇,為何一見面就要置我於死地!」
「我冷月從來都是疾惡如仇!」
「那跟我什麼事?」
「你是不是殺害震江堡一門的兇手?」
「不是!」
「我不管你是不是殺害了震江堡一門,但你確是星魔主之子!」冷聲中長劍就要送出!
「劍下留人!」忽然一聲呼喊,聲至人到,一條人影驟然掠至魏嫡身旁,一把長劍已經架在魏嫡粉頸上。
「逍遙大哥?!」楚楓失聲驚呼,原來來人正是逍遙子。
「小子,我來遲一步,你就要去跟閻王爺講數了。」
冷月喝道:「逍遙子,你敢來多管閒事!」
逍遙子架在魏嫡粉頸上的長劍一緊,道:「一命抵一命,冷月,你想清楚!」
未等冷月開口,楚楓已急聲道:「逍遙大哥,你不要傷害她!」
「小子,你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了,還敢作聲!」
冷月喝道:「逍遙子,你真要包庇這小子?」
「冷月,他與你無仇無怨,你何必置他死地!」
「哼!我就是看他不順眼,非殺他不可!」
「哈哈,正好相反,我看這小子非常順眼,非救他不可!」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冷月說著突然回劍直取逍遙子。逍遙子也放開魏嫡,揮劍迎上去。兩大頂尖高手,當然自有一翻精采絕倫,楚楓直直看著,又驚又歎,連左肩被刺穿、還在滴滴冒著血也顧不上了。逍遙子一邊抵擋著冷月凌厲劍勢,轉眼見楚楓在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急氣道:「小子,還不快走,你逍遙大哥撐不了多久!」
楚楓一驚,連忙忍住傷痛,轉身就走。冷月見楚楓要逃,連聲喝道:「嫡子,還不快追!」魏嫡求之不得,應了一聲,飛身追去。
先不提魏嫡追楚楓而去,單說冷月與逍遙子拚殺!
兩人劍來劍往鬥了一會,冷月忽然停住道:「逍遙子,你應該看出那小子身份不尋常,為何還要救他!」
「他身份尋常不尋常與我何干,我為什麼不能救他?」
「你知道他必然會導致整個江湖大劫,甚至……」
「你只知道他是應劫之人,豈知他不是破劫之人?劫像已現,你再殺他何補於事?」
「寧枉勿縱!莫非你忘了師父臨終遺言!」
「遺言也未必一定要聽……」
「大逆不道!連師父遺命也敢違抗,我今日就為師父清理門戶!」冷月長劍一抖,席捲而來,當真不留情面了。逍遙子可不敢有慢,急忙長劍一展。顯然,雙方都十分熟悉對方招式了,一時十分激烈,又難解難分。
另一邊,魏嫡很快就追近楚楓了,不過她只是跟在後面,既不逼近,也不拉遠。兩人就這樣追趕了一段,楚楓掠入一片小叢林中,魏嫡也跟著掠了進去。楚楓驀地停住,轉身望著魏嫡:「你不會真是來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