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原有糧倉外,嘯天還專門讓負責基建的芊潤長老和方桉加蓋了一批臨時的倉房。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事前千算萬算,結果大家還是把糧食產量低估了。
「我說嘯天啊,這麼多糧食堆在外面能行麼」?連續和牛老奮戰十幾天,山老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可一想到老牛賭輸後的悲慘模樣,他就樂得比誰都開心。
「沒事!芊芊說這幾天都是晴天」,嘯天瞧瞧頭頂太陽,很自信地說。
「那就好!咦!濃眉那幾個小子忙活啥呢」?看幾個小子裡外跑進跑出,山老很是好奇。
「昨天陷阱裡抓住幾頭野豬,那幫小子正準備殺豬呢」。
「咋不養起來,放圍欄裡養著多好」,嘗到耕種和飼養的甜頭,山老直接建議到。
「母豬早就讓頓古安排人圈起來了,要殺的都是大公豬,好幾百斤呢,就是養起來也不長份量,白消耗糧食。到不如現在宰幾頭,犒勞一下大家」!
「有道理,確實該犒勞一下,這幾天可把大傢伙累壞了。要不是老婆子從上面拉,我連炕都爬不上去」,山老邊訴苦,邊捶著老腰。
「您老就知足吧,好歹您還有牛老給您顛底」。
「那老小子活該!他以為長得五大三粗就能割麥谷快啊,那是要技術的」!一想到未來一周,牛老會免費給他搓背,老頭臉上就蕩漾起報復後的快感。
正說著,食堂院子裡,已經傳出野豬的嗷嗷嚎叫聲。
「山老,裡面開始了。走!咱進去瞧瞧」!說完,嘯天就扶著老頭往裡走。
「不用扶!俺還頂得住。要是讓老牛頭看到,他又要話多」!強打精神,山老一步三搖的往院子裡磨蹭。
部落食堂一共前後五間上房,平時就由三個得嘯天親傳的大師傅和幾名奴隸張羅。與以前不同,隨著族民可以通過個人勞動,從部落裡兌換到糧食後,大家如今都在自己家中開飯。
平常部落食堂主要承擔羽林衛和學校孩子們的飯食,遇到大型慶祝活動,從部落中選出的做飯好手,會臨時趕過來幫忙。
等嘯天進院子時候,裡面早就擠滿了人。除羽林衛一幫年輕人,連牛老都聽到風聲,早早跑過來。看見山老,老牛故意把頭轉向天空。
哎呦,你說這大熱天,啥時候能沖個涼水澡痛快下啊」!難得看見老牛頭服軟,山老屁顛屁顛往前湊。
「先讓你老小子美兩天,有你哭的時候」!見躲不過去,牛老故意擠兌對方。
「那可不見得,反正現在哭的人是你」!捋著山羊鬍,山老笑得渾身發顫。
「族長,咱們山老是不是病啦,我怎麼看他不停在打擺子」?勇子幫著捆完野豬後,站在嘯天邊上問。
「他老人家跟牛老一樣,是心病,咱用不著管他們」!
算上夏天剛下的崽子,如今有山存欄野豬足足超過六百頭。為減少不必要的糧食消耗,嘯天下令,專門從圈欄裡又選出幾頭份量超標的野豬。加上新抓到的幾頭,前後一共十五口,將近四百斤的野豬被捆在院子裡。
親自抄刀宰豬的人叫山庖,四十左右年紀。因在一次狩獵中摔壞了腿,現在走路有點瘸。不過此人很是硬氣每回部落中給他提供糧食,都被他退了回來,按他的話說,老爺們就是腿壞了,照樣能憑一把子力氣幹活,找吃的。
嘯天很喜歡山庖這股子性格,因此把自己懂的廚藝都傳給了他,並讓山庖做部落食堂主管。有這樣一個人主持食堂局面,嘯天也放心。
看過殺豬的人都知道,真正有經驗的屠夫,都是一刀了事。別管多壯實的豬,只要把四蹄捆住,放在架好的長條板凳上。到下刀時,把豬耳朵往上很勁一拉,等到豬頭不自覺提起來,刀子扎進脖子上大動脈就好。這樣即使豬再有力氣,隨著血液流失也只能慢慢等死。
山庖動手殺豬時,動作就很有分寸。可以說,穩,准,狠,三個字他都佔到了。前後不過一頓飯工夫,六口野豬剛來得及哼哼幾聲,就已經被他放倒。在豬頭下面,幾口大罐子正接著從野豬身上留下的血,這些東西都是給血狼預備的。
「這差事好玩」,在邊上觀摩一陣後,濃眉終於按耐不住寂寞,準備親自動手實驗一下。
「你小子行麼」?猴子,山虎等人都不看好他,一個勁給他喝倒彩。
「俺有啥不行的,連人俺都殺過,何況是野豬」!被眾人輕視,讓濃眉感覺很窩火,「一會俺就讓你瞧瞧,咱濃眉的獨有殺豬絕招」!
看濃眉走過去準備接刀,山庖猶豫了一下,把目光轉向嘯天。
「讓他試驗下也好,不撞牆,他小子是不會回頭的」!
「老大,您小瞧我」!濃眉聽到嘯天這麼說,故意把嘴咧成瓢狀。
「你以為殺豬容易啊,要知道山庖殺了多少豬才有今天這技術」!
「那可不一定」!濃眉接過刀,圍著剩下的野豬轉了幾圈,最後把目光集中在一口最大的野豬身上,「就是它啦,今兒爺們就拿你開刀」!
「這豬是剛抓來的,少說有四百斤,力氣大著呢」!山庖嗡聲嗡氣地提醒著。
「沒事,這才顯技術」!說完,濃眉對著野豬脖子就是一刀。
殺豬刀其實和匕首形狀很像,雖然鋒利,可是切割面很小,只有刺到血管動脈上才有效果。濃眉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等一刀下去,野豬身上多出個血窟窿,可野豬的戰鬥力還是完好保存著。
野豬吃痛下,在板凳上不停掙扎,捆在蹄子上的繩子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
「再捅一刀,沿著脖子上的青筋處下手」!意識到不妙,山庖趕緊跟濃眉比畫。
「哪跟筋啊,看不到」!有些慌神的濃眉,隨便又刺下一刀。這下壞了,被激起性子的野豬一用力,把身上繩子全部崩斷,然後直接一翻身從凳子上滾落下來。
看到手上握刀的濃眉,野豬把一身火氣都對準了他,挺著兩顆尖長獠牙,直直奔著濃眉撲來。
「娘啊」!毫無準備下,濃眉扭頭就跑。
整個院子也翻天了,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誰手上也沒帶傢伙。看著野豬氣勢洶洶來回在院子裡犁地,大家只能跟著一起跑。
「他娘的,沒手藝,就別學人殺豬,搞得我老頭子也要跟著一起跑,你說丟不丟人」!山老邊跑邊指著濃眉罵。
聽到山老聲音,野豬不知吃錯什麼藥,扭頭開始奔著山老衝鋒。
「你就別多話啦,瞧你個烏鴉嘴。趕緊加勁跑,要是**上被頂個窟窿,那更丟人」!牛老跟山老搭成一夥,邊跑邊鬥嘴。
「他大爺地,這豬瘋了」!顧不得腰痛,山老尥蹶子往前竄。
「山庖,趕緊把豬解決了」!看院子裡滴了一地血,嘯天趕緊張羅人善後。
「俺刀還在濃眉手裡」!山庖指著滿院子亂竄的濃眉道。
「別等那把啦,用我的」!嘯天抽出隨身匕首,遞給山庖。
「都往我這跑,往這來」!山庖嗡聲對著大傢伙吆喝。
看人群往一邊集中,紅眼的野豬也跟著衝了過來。瞧見一人攔在最前面,它想都不想,挺著腦袋就頂了過去。
看野豬過來,山庖側身躺在地上,避過對方攻擊,同時手上匕首,斜斜捅進它的脖子動脈。野豬突然全身失去力氣,若大身體直接趴伏在地上。
「趕緊過來幾個人,把豬架板凳上去」!嘯天招呼人幫忙,「這麼多血都白流地上了,多可惜」!
「你個敗家玩意兒!這回老實了吧」,嘯天指著濃眉鼻子一頓臭罵。
「嗯,老實了,俺現在才知道豬要這麼殺」!濃眉扮出一幅認罪模樣,可暗底下卻對山庖偷偷伸出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