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驚蟄天暖地氣開,冬眠蟄蟲甦醒來,春分風多雨水少,土地解凍起春潮。隨著春雷乍動,蟄伏在土中冬眠的動物,終於從大夢中甦醒,在餓得發癟的肚皮催促下,一個個爭先恐後爬出地**,開始了新的生命之旅。
一年之季在於春,整個冬天都沒有停下征戰腳步的有山部落,在此刻更是煥發出勃勃生機。有著充足食物滋潤,新歸附族民臉上都折射出健康的紅色。同以往飢寒交迫的日子相比,現在的生活真是幸福得太多太多。
在嘯天刻意指導下,主管民政的山盤帶領手下人員,把部落中的文字,法典和其他文化都慢慢滲透給新族人。同時把族長是有仙使者,是上天之子的身份告訴大家,有著火機和各種金屬器皿為證,廣大族民對這一說法深信不疑。由內而外所產生的歸屬感,讓族人們完全認同了嘯天的絕對統治。
在遠古什麼最多?答案很簡單,荒地最多。放眼望去,除卻密密山林,就是雜草叢生的荒地。這些在古人眼中不值分文的所在,對於嘯天可是無價之寶。以後部落人口基數會增長很快,能不能吃飽肚子養活族民,可就全靠這些黑黝黝的土地了。
民以食為天,食物是一個部落生存的根本,漁獵採集只是靠天吃飯,收穫所得全憑運氣太過被動,很難保證穩定的食物來源,更不適合未來部落發展需要。從後世而來的嘯天,很瞭解農耕對文明的積極影響和促進作用。在茫茫遠古荒野中,有著無數土地可以用來開墾耕種,穩定的食物來源,將使農耕文明不可抵擋地把漁獵採集時代取替。這種腳步是歷史必然,而嘯天所做的就是催化這一變革,把它提前帶到有山部落,讓自己部落能比北方其他種族成長得快一些。
歸附部族之中,只有芊農族人衍生出了農耕文化。在他們部落中,嘯天曾經收繳到不少農具作為戰利品。這一時期農具以石器為主,並廣泛使用木器、骨角器和蚌器。石斧、石錛一類砍伐工具的應用是原始農業的特點之一,與之並存的是播種用的木棒和收穫用的石刀、石鐮。鋤、鏟一類翻土工具到是很沒有出現。
芊農人的莊稼把勢雖然在嘯天依然有些拙劣,可同其他只知道蠻力燒荒的族人相比,還是有著許多的可取之處。簡單的耕種技巧,澆水,施肥,除草,護苗。對芊農人來說,雖然新鮮,卻並不難理解。
在冬季,嘯天把自己所知道的農業耕種心得,全部整理成冊,在有山夜校優先講解給這些有一定基礎的芊農人,他們接受和融會貫通這些知識要比其他人快上許多。等到以後,芊農人在農耕中將起到模範帶頭作用。他們將用自己的言傳身教,去影響和幫助身邊其他族人走到耕種的道路上來。
早在熔煉汽車之時,嘯天就為農耕大門的開啟奠定下基礎,各類金屬農具都加工不少出來。鐮刀,鋤頭,鏟子,和耕犁,這些後世尋常的工具,在遠古人眼中顯得無比驚奇。尤其是耕犁要沒有嘯天來回演示功用,族人們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耕犁整體為木製結構,在犁頭處鑲有菱形金屬犁壁,用以耕出田壟。耕犁前身有曲型橫轅,剛好可以把部落中的野牛栓在前面,用以代理人力拉動耕犁。
在嘯天組織之下,全族兩千多男女老少一齊上陣,拉開了規模浩蕩的春耕帷幕。炙熱的山火焚去了遠古的荒蕪,赤膊的有山漢子在厚重嘹亮的號子聲中,盡情揮灑著汗水。一塊塊土地在淡淡草木灰的清香中,被撥去面紗,整齊地展現在人們面前。
燒荒平整過的土地上,十五具耕犁並排而行,前面拉犁的野牛悶頭前行,幾個精壯漢子也在後面正賣力推動,在他們身後一條條長長的壟溝。用不了多久,待到春雨過後,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撒播下地瓜和麥谷的種子。
「呆子,這些東西都是你弄出來的」?休息時芊芊好奇地在耕犁邊晃悠,不停摸下這,碰下那。此刻她頭上纏了條麻巾,把一頭繡發都攏在外面,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在她身旁,碳頭和小狼王正在互相追逐嬉戲,碳頭不時把捕捉到的山鼠討好的送給小狼王。
「你見過哪個呆子能鼓搗出這麼好的東西出來」?一聽到芊芊又叫他呆子,嘯天就滿腦門子黑線,估計整個部落也就只有她敢這麼稱呼自己。看到邊上幾個猛男一邊喝水,一邊偷笑,他就有揍人的衝動。
「芊芊別搗亂,趕緊去幫你啊娘篩選谷種去」,憑借出色才能,芊潤已經成為有山部落第三個長老級人物。在見識到這些新式農具的工作效率後,一向在農事上自視很高的他,終於主動出面替嘯天解圍,同時對這個年輕族長也有了肅然起敬之感。
「如此巧奪天工的設計,果真只有上天派下來的使者,才能想得出來,芊潤今生能有幸一見,也算是無憾了」。
看到小丫頭帶著碳頭和狼王走遠,嘯天的眉頭才算解開,「芊老不必自謙,這些工具不過只是死物,要想真正發揮功用還要依靠人力施為,這以後教導族民耕種之事,可是都要壓在你肩上了,擔子不輕哦」。
「族長放心,這些都是芊農分內之事,敢不效死力」,雖然把女兒許配給嘯天,可是芊潤一直以來,還是對嘯天低頭單手捶胸,行下屬之禮。
「有這個心就行,不要太居於禮節,好歹你現在也是部落長老,就和猴子他們一樣隨便就好」。
「族長是仙之使者,是上天之子,此禮潤不敢廢之」,芊潤很認死理,他深信嘯天就是上天派下來解救萬民的,不然一個小小有山怎麼能在一年之內有如此改變,不然他們又為何如此善待自己族民。
「哎!隨便你好了」對性子有些執拗的未來岳父,嘯天也不好多說什麼,既然他願意行禮,那也就只能聽之認之。
「族長,現在開墾出來的土地已經足夠了,要是再開墾下去,恐怕庫存糧種多有不足啊」?此次開荒拓耕,嘯天將有山周圍的荒蕪之地都包括在內,連續十數日忙碌下來,平整出的土地已經超過萬畝。應付有山現在的人口規模可以說是綽綽有餘了,可是見族長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架勢,芊潤很是不解。
「現在土地供養兩千族人是足夠了,可是我們眼光要放得長遠」,嘯天說地很有深意,「過幾天就是春季集市,糧種不夠,我可以帶人去集市上換取,這點你不用擔心。播種之前,多為部落開墾荒地才是最重要的」。
「還有數日才是播種時節,潤保證再為族長開墾出千畝之田」,芊潤明白眼前的年輕人絕對不是安於現狀之輩,嘯天隱含的意思已經讓他明白了對方的鴻鵠之志。年輕的感覺真好,芊潤不禁感歎。也許自己天下大同,以農為本的夢想,也能在面前年輕人手中得以實現。想到這裡,芊潤臉上難得展現出笑容,他在為自己找到可以輔佐之人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