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次野外拉練,在有驚無險中安然度過。當滿身血跡的隊員們返回部落時,山老都嚇傻了。一百多人,每個人身上都是曬乾後地烏黑血漬,老頭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經受不住。不聽嘯天和勇子等人解釋,直到把每個人身體,由上到下檢查一遍後,確認大家都沒有太嚴重傷痕,他才放下心來。
看著山老舉動,勇子,濃眉和屠猛等人在那裡沒心沒肺一個勁傻笑。老頭氣得鬍子撅起來多高,在每人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還有臉笑!碰到血狼群,那是九死一生的事,這回事你們運氣好能活著回來,還不多吸取點教訓」。
「有啥好怕的,以前沒見過血狼時,一直以為那東西多了不起,可是經過這回後才發現,血狼也是有血有肉,拿斧子一拍,它也要玩完」。一個人滅掉二十多條血狼後,濃眉很有點不服氣,躲在大家後面,撅著嘴不停在那嘟囔,要不是嘯天偷偷踹他一腳,山老聽到後,估計非拿這頂風作案的小子開練不可。
直到嘯天他們把收穫到的血狼皮和金角給老頭過目,山老怒火才被平息。「寶貝啊,這些可都是寶貝啊」!山老手中摸著皮子,感歎道。在北方混了幾十年,山老頭一回見到血狼皮,而且是成批量地見到,所有感覺加到一起,只有兩個字,那就是震撼。現在老頭終於明白嘯天常喜歡說的一句話,富貴險中求。
羽林隊員們一下子成了部落裡的寶貝,留守眾人都聚攏過來,把他們圍在圈中,除了噓寒問暖,更主要是為了打探著他們和血狼激戰的情況。這個時代,大家都崇拜英雄,尤其是血戰歸來後的英雄。有了吹牛資本,濃眉自然不會放過機會,上百名隊員都沒來得及說話,就看他一個人,在那搖頭擺尾的嚷嚷,晃動著半邊眉毛,吹得是嘴角都出白沫。
隊員們都安全到家,山老也算是安撫完畢,看到部落中人興奮讚歎此行的斬獲,嘯天也能終於能抽出時間兌現他戰鬥中的諾言。直接殺到廚房,拿出備用麵粉,開始忙活起來。一百人飯量的麵條,可不好弄,沒辦法下,只好求單姨把部落中手藝好的婦女集中起來幫忙。
「哎呦,難得嘯天又下廚房,這回給大傢伙準備什麼吃的啊」?看到嘯天一個人弄得身麵粉,慈祥的單姨也玩笑起來。
「麵條,外面那幫小子一直嚷嚷著要吃,剛好這回大家都出不少力,也該滿足他們一下了」。
人多好辦事,在嘯天分配下,和面的,擀麵條的,燒水的,大家各施其責忙人不亂。跟上回給猴子吃的麵條不一樣,因為人多,嘯天這回做的是打滷麵。除了麵條外,還要準備肉鹵,和著麵條一起吃。肉好辦,剛剛收穫的血狼,可以管夠吃。而且煉完鐵後,部落廚房裡終於多出了幾把菜刀,作菜時候也不用再為切肉費神。
把獵到的新鮮血狼,專挑後腿肥嫩地方砍下數塊,放在墩板上一陣猛剁。然後在大鍋中,加入油預熱,火候到時,把肉沫和著山菇,放在火上翻炒,待到香味兒溢出,歷史上第一份,血狼肉鹵也就宣告做成。
部落族人當然也不能落下,既然是立功受獎,大家自然也要跟著沾點喜氣。麵條沒有那麼多,就搞出點疙瘩湯出來頂替,在裡面多灑點野雞蛋和水菜做調劑,味道香噴噴的也很吸引人。嘯天決定到時候只要是子民以上的族人,都給他們發一碗嘗嘗。
手頭上活都忙差不多了,等麵條出鍋就可以給那幫猛男開飯。找鹽罐子時,嘯天突然發現,旁邊還有一小罈子東西沒見過。拿起來掂量一下,挺輕巧,跟鹽放在一起,肯定是調料了。這個時代,調味料很少,除了鹽外,有山只在猴子幫助下,發現少許可以調味的香料。
估計這個沒見過的罐子,也是最近新發現的香料。好奇心起來,嘯天把罐子打開,想瞧瞧裡面是什麼寶貝。「別聞,小心」!單姨聲音在身後響起。
可是慢了半拍,嘯天先一步把鼻子湊了過去,僅僅是聞了一小下,他就覺得一股嗆人地刺激性氣味,直衝腦門,瞬時臉色就漲得通紅。「靠,這芥末的味道為啥這麼沖」!在暈倒地最後一刻,嘯天鬱悶的想。
「涼水,快用涼水把孩子洗洗」,單姨在廚房裡趕緊張羅,「你說這孩子,平時挺穩重個人,我就忘說一句,你看看這弄的……」,見嘯天被罐子裡東西嗆暈了,有經驗的單姨,一邊搶救一邊嘮叨,看大家動作熟練,估計他們也沒少吃這個香料的虧。
幾碗涼水下去,嘯天終於醒過來,人感覺舒服許多,至少鼻子裡再沒有那種嗆人味道。可過後的後遺症到是不輕,這個時候眼淚和鼻涕都一起找了上來。坐在地上和受氣小子似的,嘯天不停擦著眼淚,抹著鼻涕,眼睛紅得跟爛桃有一拼。
「單姨,這個鬼東西是什麼啊,怎麼以前沒見過」?指著身邊香料罐子,嘯天心有餘悸地問。
「山陽那個淘氣包,孩子王你還記得吧,是他從樹鼠洞裡淘弄回來的,剛看你忙,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結果就也和大傢伙前幾天一樣,都躺下了」,拿塊麻布沾上涼水,單姨邊幫嘯天擦臉,邊解釋罐子裡東西的由來。
樹鼠是北方常見動物,和松鼠差不多,不過比它個頭要大,毛色金黃,食物體系也更複雜。只要是無毒植物種子,都是它們的美味。每到秋天,它們喜歡把自己採集到的種子埋藏在樹洞裡儲備。冬天無聊時,小孩就喜歡到樹林裡,去找這些樹鼠留下的「寶藏」,來解解饞。
前幾天,山陽帶著一群小孩,端了好幾個這樣的寶藏洞,從裡面翻出不少黑糊糊球型果子。因為知道這些東西都沒有毒,孩子們也就大膽地嘗了嘗。結果和今天嘯天一樣,都是鼻涕眼淚出了一堆。因為是吃下去的,症狀較輕,到是沒有暈倒情況。部落裡一個年紀大的奴隸,年輕時候見到過類似果子,他告訴大家要用涼水沖洗就會沒事。而且這個種子,對傷風感冒,還有奇效。磨成粉末後,放在菜裡面,也可以提味道。
單姨知道消息後,專門把所有果子集中起來磨成粉,裝到罐子裡收好。她知道嘯天喜歡這類希奇古怪東西,就放到廚房等嘯天回來給他看。誰想到嘯天手急,沒等人告訴,就先自己體驗了一下威力。
「這東西叫什麼名字啊」?雖然味道和芥末一樣,可是嘯天還是不確定地問。
「那個認識果子的奴隸說,他們部落以前管這個東西叫鼻涕果,因為一吃就流鼻涕」,單姨把罐子小心拾起來,回答說。
「這到是很貼切,就是太難聽了點,讓人聽了就沒胃口吃飯」,從地上爬起來後,嘯天搖搖頭,居然感覺還清爽不少,「我看以後,還是叫這東西芥末吧,雖然它比我以前見過的芥末猛上許多倍」。嘯天發現其實只要把這個所謂的芥末粉溶在水裡,就不會再有那種嗆人味道,只有在粉狀時它的威力才最大最刺激人。
插曲過後,一碗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和面疙瘩湯很快被做好,裝進大陶碗裡。心血來潮,嘯天專門小心的在肉鹵和疙瘩湯裡面,少放了些芥末粉,自己嘗了一下,辣辣的很可口。看來這芥末是好東西,以後要好好研究以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