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營地外面的冰牆,對狼群顯然起到了抑製作用。一頭頭金角血狼,在距離冰牆幾百米的位置上,焦躁徘徊著,不時有性急地大公狼,會因有不開眼的傢伙,站錯隊伍冒犯自己,而撕咬起來。
晨光現在依然暗淡,相距數百米,嘯天在營地內只能對遠處的狼群情況,看出個大概。血狼眼睛是天藍色的,在黑夜中因為瞳孔收縮,它們眼睛會同鬼火一樣詭異而飄浮不定。從狼群規模上看,對面少說也有三百頭以上的血狼,這絕對是個恐怖的數字。要知道在以前,大家就聽說過,一個百人小部落,輕鬆被二十幾條以家庭為單位的小狼群屠戮。
「老大它們怎麼還不進攻啊」?濃眉掀起厚重皮盔喘口氣,問著身邊的嘯天。雙方對峙將近半個小時,雖然狼群顯得越來越焦躁,但是依然沒有進攻架勢。羽林衛已經有不少人和濃眉一樣等地著急,開始在隊伍中小聲嘟囔起來。
「它們在等狼王命令,血狼是等級觀念很強的動物,沒有狼王下令,是不會有狼敢先攻擊的」,嘯天略微移動一下,有些僵直的雙腳回答道。以前沒事時候,他和山老討論過血狼的事情,得出結論是,狼王不但是整個群體中,力量最強個體,同時也是最聰明的存在。
「對方狼王很聰明,它們是想用自己氣勢先拖垮我們,然後再以最小代價去進攻,看樣子這群狼應該有過和人類交手的經驗」,嘯天提高自己聲音,讓每個隊員都能聽到他的話。
「拿出我們有山漢子氣勢出來,不要讓這幫狼崽子看匾了」,嘯天不失時機地激勵身邊隊員士氣,同時高舉左手盾牌到胸前,用戰刀擊打皮盾,高聲吼道:「羽林……!必勝!」
「羽林!羽林!」,全體隊員學著嘯天樣子,敲擊起盾牌,聲音粗狂整齊直衝雲霄。燃燒的戰意,在大家胸膛中逐漸升溫。最開始那一點對狼群地恐懼,被從吶喊中傳來的殺伐節奏驅趕得乾乾淨淨。
狼群顯然沒有意料到,在它們威壓下,營地內在劫難逃的獵物,居然會依然有如此頑強鬥志。按照它們簡單思維,這個時候對面人類應該哭叫著逃命才對。看到圍困沒有起到預期作用,狼王顯然也不準備再耗下去了。伴隨著一聲淒厲狼嚎,最前排百十頭大公狼,首先發起衝鋒。
公狼是狼群中體形最強大存在,壯如牛犢的它們甩開四肢在瞬間把速度提升到及至,幾百米距離對它們來說,不過就是眨眼間事情。帶著蕭瑟殺意,一條條公狼,猶如雪地上,竄動的紅線,快速逼近營地。原本詭秘幽藍的狼眼,也在此時開始變得血紅。
似乎感覺到咬斷獵物脖子的快感就要臨近,在最後百米公狼們奔跑得更賣力氣,全然沒有意識到天空中,一團烏雲正在臨近。隨著聲聲悲鳴,十多匹巨狼,被釘在雪地上,殷紅的狼血在潔白雪地上印出團團牡丹花般的圖案。
這是羽林衛射出的弓箭,勤加練習下,射手在技術上比前些時候同毛人戰鬥要精進不少,命中率也大有提高。不過讓眾人有點吃驚,驃悍的狼群,絲毫沒有因為同伴哀號而減慢速度,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有,直接踏過同伴猶在抽搐的身體,向營地奔襲過來。
「不要發呆,繼續射擊」,嘯天提醒著有些呆滯的箭手,大家連忙不間斷地射出箭矢,去收割狼群生命。
快速移動中的巨狼,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弓箭殺傷力。尤其在最後幾十米,公狼更是不要命般發起衝刺。半人多高矮牆,對於奔跑中的它們來說,雖然是個阻礙,但是只要選好距離遠遠一躍,還是可以輕鬆竄過。最前面一頭獨眼公狼,已經很快完成助跑和跳躍動作,身體劃過一條優美弧線,剛好越過牆頭,停留在離牆兩米左右的空地上。
還沒有來得及興奮,一柄突然而至的巨斧,直接砸在獨眼血狼腰上,一聲脆響,血狼腰骨直接被敲斷,無力趴伏在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威脅,隨後補過來一支長矛,直接將血狼刺穿。嘯天將隊伍安排地很巧妙,沒有貼牆防守,而是將隊伍隊後拉幾米。既然冰牆高度不能阻擋血狼,那到不如退後一些,留出距離。等血狼跳過來,立足未穩的時候,攻其不備。
「大家注意,重點攻擊狼腰和狼腿」,嘯天對躍躍欲試的隊員們提醒道。在天河,好在狼的弱點和地球上一樣,都是麻桿腿,豆腐腰。有經驗獵手都知道,狼頭是最堅硬部分,即使攻擊也不會起到效果。但是要抓住對方弱點去攻擊,讓狼失去戰鬥力還是做得到的。
狼群大意中損失不少,經過弓箭手洗禮,真正能越過冰牆的血狼,不過剩下六十來只。它們根本沒有意識到對面敵人,手裡再也不是以往粗糙的石器和木棍,而是堅硬鋒利的金屬武器。比起以往欺凌過的人類,眼前這些傢伙渾身皮甲,簡直就是魔鬼,他們配合得法,進退有序,不斷憑借優良武器,給以血狼最大傷害。突前的勇子,濃眉和屠猛按照嘯天指示,專門挑立足未穩的狼下黑手,然後再讓後面人補上致命一擊。前後不過半個小時,衝進來的血狼先鋒部隊,被羽林衛全部格殺。
「不會這麼簡單吧,我汗還沒出呢」,屠猛拎著斧子,意猶未盡地翻找著沒斷氣血狼,挨個再補一下子,把它們了結。
「我也是,衣服上連血都沒有,這怎麼叫打仗啊」?濃眉也感覺沒過癮,專門跑過去和老屠搶生意,拿著斧子敲狼玩,他喜歡轉挑狼頭下手,「不是都說狼腦袋硬麼?我看是你腦袋硬,還是我斧子硬」,濃眉邊砸邊嚷嚷。
「我說那狼都被捅死了,你還砸它做什麼」,看到不少上好狼皮都被這兩個敗家東西弄爛了,嘯天氣得直心疼。
聽到族長玩笑聲音,後面隊員也輕鬆大笑起來,弄得屠猛和濃眉兩人一個大紅臉,悻悻地拖著斧子返回本隊。這麼輕鬆就消滅一隊血狼,大家都對被老人們傳得神乎其神的狼群,起了懷疑之心。什麼金角血狼,在有山鐵斧和戰刀下,還不是和土塊一樣,一捏就碎。
「狼崽子們過來啊,爺們不怕你」,勇子帶頭高聲吼叫起來。隊員們熱情空前高漲,不少人也握緊拳頭,敲著胸口,衝著對面狼群,嗷嗷直叫,盡情揮灑著對敵人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