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山族人們呈半圓型,型圍坐在篝火旁邊,在他們面前擺滿了各色野果,野菜,獸肉,還有有山部落特有地,香氣襲人的地瓜餅和用不同材料熬煮出的鮮湯。同時嘯天還吩咐,把葡萄乾也取出一部分,在這個時代,帶甜味地東西很難得,因此葡萄乾一出現就受到族人們推崇,尤其是部落裡小孩子們,更是雙眼放光。
嘯天挺拔身形來到場中,看著下面一張張臉龐掛滿笑容,高聲對大家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在各位齊心努力下,我們有山一族迎來了少有地豐收,可以放心告訴大家,今年冬天,你們都不用擔心餓肚子了。我已經和山老商量過,保證全族,每一戶人家都可以領到自己足夠的口糧,大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到時候只要你們到山盤那裡登記,領取就可以。還有就是,以後大家可以全權處理屬於你們自己的東西,部落會保證屬於你們自己財產的安全『。
底下眾人聽到這樣的好消息,都興奮站了起來,高舉雙手,為嘯天歡呼。財產私有制,無疑是一種社會進步,因為他能很好實現按勞所得,保證分配公平性,同時更可以提高大家勞動積極性。
「好,我現在宣佈有山豐收慶典開始」!,嘯天見大家熱情高漲,直接朗聲宣佈。
早就按耐不住地眾人,嗷嗷直叫,衝到廣場中間,將嘯天圍住。以山勇,濃眉為首的一群年輕人歡叫著,把嘯天抱起來拋到半空。其他人則圍著他們拉起長圈,繞著篝火,跳起了古老的祈福舞。
「啊~!,我怕高!」嘯天聲音很快被眾人傳唱的豐收慶歌淹沒了:
載芟載柞,其耕澤澤。千耦其耘,徂隰徂畛。
有嗿其饁,有依其土。有略其耜,俶載南畝。
播厥百穀,實函斯活。驛驛其達,有厭其傑。
厭厭其苗,綿綿其麃。載獲濟濟,萬億及秭。
烝畀祖妣,以洽百禮。有飶其香,邦家之光。
有椒其馨,胡考之寧?匪今斯今,振古如茲。
這是天河部落以前慶祝豐收的歌,因為曲調優美歡快,所以一直在各個部落聯盟中流傳,後來在戰亂中,天河田園荒蕪,人丁凋零,往日輝煌已經被蠻族徹底的抹去。可是沒有想到,在時隔這麼多年後,豐收歡歌在有山部落再次響起。
滄海桑田,人心不古。經歷了太多地山老,看著嬉鬧中的年輕族人,唏噓不已,不覺間老淚縱橫。
「你個死老頭子,今兒大高興日子,你哭什麼?」山老老婆在旁邊抱怨,同時不停地往自己嘴裡送著葡萄乾。
「你懂個啥,我聽到這歌,我心裡高興。」老頭抹了把眼淚,「咱們有山,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啊」
在慶典最**時,嘯天吩咐,拿出了眾人期待以久的好東西:「酒」
當密封陶缸被搬上來時,大家都伸直脖子,期盼著,想看清裡面的東西。
「去,離我遠點」山勇推了一下身邊的濃眉,「瞧你小子那點能耐,口水都流到我身上來了。」
「嘿嘿,我這不是被族長急的麼,從釀酒那天起,我每天做夢都是族長說的這個酒,今天終於盼到了。」濃眉趕緊用手把自己口水擦了擦。
嘯天上前,親自將陶缸封口去掉,露出了裡面地真面目。缸裡液體呈暗紅色,色澤內斂厚重。提鼻子,深深吸口氣,沒錯,果然是那種濃郁的酒香,其中還夾帶著野葡萄地清新。
用裝水器具「豆」小小舀出一點,放入口中,先苦後甜的感覺,夾帶衝鼻酒氣,果然是自己期待地葡萄酒。有山部落中,有專門從山裡引來地清泉,是釀酒佳品,所以這酒味道才如此濃郁。
滿滿裝了一豆酒,嘯天走到山老跟前,對著這個讓自己無比尊敬的老人深深一躬,「山老,這第一豆酒,我代表有山全體部眾敬你。大家都知道您老為有山辛勞大半生,您老的功績,我們都銘記於心。感謝上蒼讓我有山釀成絕世佳釀,請滿飲此豆」。嘯天神情激動的說。
「好,好,我喝,我老頭子能看到今天盛景,高興啊」。山老接過豆,仰頭一飲而進,「好酒」,喝完一抹鬍子,「我山老一生還從未嘗過如此味道地佳釀,果然是能讓人豪情萬丈的東西」,還沒說完,山老面色就開始變得漲紅,舌頭也打起捲來。古人沒有喝過酒,對酒勁抗力自然很低,山老喝得太急,沒醉倒已經是很不錯了。
看眾人都眼冒綠光,望著自己,嘯天一揮手,「每人兩豆酒,都放開喝吧。」
「嗷嗷~~」,濃眉率先高叫著,衝向裝酒的陶缸,不過很快被後面勇子超過。連猴子也扭動身行,跑在前面。好在酒缸前,有人專門維護,不然肯定會被這幫猛男撞翻不可。
在酒精推動下,慶典很快進入了最**,大傢伙舉著裝酒的豆,又唱有跳。篝火上,烤鹿也變得肉制金黃,油脂不停地濺落到底下篝火上,發出辟啪劈啪的響聲。
香味,多遠地方就能聞到。藉著酒勁,山老也拉著他婆娘單熏一起加入進狂歡人群,和年輕人一樣跳動起來。山老夫妻倆一直沒有小孩,所以他很疼愛部落中的年輕人,把他們都當成自己小孩。族裡人們也是從心底裡尊重這倆個老人。
滿身大汗的嘯天好容易退出身來,給自己裝了一豆酒,選了一條鹿腿,默默向人影稀少的地方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嘯天很想一個人靜靜,這麼多天忙碌下來,讓他感覺大腦沒有一刻不是在運轉,感覺真是好累。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懈怠,不光光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有山上下三百多口對他無比信賴地男女老少。
既然大家把身家性命和整個部族希望都托付給自己,那麼他就要肩負起這個責任。嘯天感覺自己變了,變得比地球時候更像男人,那個時候做什麼都有父母和哥哥姐姐頂著,根本不用自己費心,現在卻剛好反了過來。
找塊沒人的草地,嘯天仰身躺在上面,從廣場中傳來的歌聲還能很清晰飄到他耳中。仰望著頭頂,繁星點點,深深吸口氣,原來這裡星空是這麼美麗,多出的一個月亮,讓這裡夜色變得更加透明如水,同時也將天空襯托得格外明亮潔白。
全身放鬆下,嘯天很快進入了夢鄉,不知道什麼時候,碳頭跟了過來,雖然個頭和成年獵犬差不多大,不過更多時候,碳頭更像是個小孩子,喜歡撒嬌。嗚嗚地在嘯天身邊拱拱腦袋,隨後跳到嘯天胸口上,舒服著趴了下去,和嘯天一起呼呼大睡起來。
註釋:開始。芟:除草。柞:砍伐樹木。澤澤:土地耕松的樣子。
耦:兩人並肩耕地。徂:前生。隰:低濕的田地。
畛:田間小路。主:家長。嗿:眾人吃喝的聲音。
饁:送到田的間的飯菜。媚:美好的樣子。依: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