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嘿然一笑,道::「這野和尚看不出來還是由武入道,悟性深不可測啊!」
菲菲疑惑的歪歪頭:「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看一塵和尚招招是直來直去,雖然勉強是曲直如意,而且修為精深,威力很大而且恰到好處,但是比起一野和尚來說,還是差了許多,其實野和尚如果實打實的話,不出五分鐘就會落敗,但是他沒招都未盡全力而游刃有餘,後招不斷,層出不窮,這是武人慣有的伎倆,所以和一塵和尚相鬥而不落下風。」
菲菲看了看場中情況,不覺點頭。
一野和尚鬥得興起,大喝一聲,一拳搗出,其間金光爆閃,在空氣中破開一道金光,疾疾打了出去,正向一塵和尚的胸口。
一塵和尚眉目一張,心道:這和尚恁的厲害,沒想到幾年不見,修為精進如斯,好慧根,可惜誤入歧途,老衲今日便好好開導於他。但看來必須要先擒住他了。
一塵和尚念了聲佛號,作佛門獅子吼,只聽一聲銳鳴,那金光就倒折而回,向那來出去。
落魂看的暗暗點頭,這和尚的真言印倒也有不錯的火候。
一野和尚顯然知道這結果,只見他魁梧的身段一閃,金光閃現出,一拳已經到了一塵和尚的面門。
一塵和尚佛性凜然絲毫不懼,伏魔杖發出噹啷一聲,一野和尚身形一頓,趁此機會,一塵和尚向後一退,張手便是一掌,其間一個金色「卍」字旋轉在掌心處,生生印在了一野和尚的胸口,發出「噹」的一聲大響。
一塵和尚古井不波的臉上大訝:「金剛伏魔之體!」
一野和尚微微一笑,不驕不躁,一拳打去,拳前也有一個小小的「卍」字真言!
落魂心道:難不成這天寧寺與天音寺有一腿麼,這個分明就是大梵般若麼。
一塵和尚修為再深也沒有辦法在招式已老的時候擊出第二招來,而且這距離也不可能躲避,當下調集佛門大力,準備生受這一擊了。
「蓬」的一聲悶響,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一塵和尚的胸口,拳體相交處,爆出一蓬金光。
菲菲暗叫一聲:這兩和尚怎麼這麼粗魯。
手中印決變化,幾縷淡紫色的氣息縈繞在雪白的手指間,她秀美微蹙,一道肉眼可變的淡紫色屏障便憑空生成在她和落魂身前。
一塵和尚半空中感覺背後一軟,竟然生生停了下來。
還未等他回頭看看是何情況,前面勁風忽起,一個金色的拳頭便在雙目之間慢慢變大。
「出家人,何必如此落井下石呢?既已獲勝,便自算了吧。」落魂悠然的聲音落入耳中,一野和尚恍若醍醐灌頂,拳至一塵和尚面門前,生生收了回來。
一塵和尚見危機稍減,便站直身軀,對著一野和尚道:「和尚你修為精深,老衲輸了。」
一野和尚卻是理也不理,直直看著一塵和尚的身後。
一塵和尚好歹也是有名望的和尚,在這天寧寺方圓百里也是家喻戶曉,一野和尚本來是自己一個師叔偶然「撿」到的嬰兒,親自撫養長大,取名一野,和自己輩分相同,師叔已經過世,這和尚就越來越不像話,最後一氣之下趕走,數日前剛剛領回寺廟。
想不到僅僅贏了一場,便如此折辱自己,心下便有股氣上來。
正當他要發作之時,那一野和尚忽然斂容一禮,上來便是佛門大禮:「這位賢德,小僧受教了,賢德一句話,小僧便如醍醐灌頂,佛門佛性,小僧領悟尚淺,師父說俺戾氣太重,不教我佛法,怕我誤事,後來偷學武藝,想來種種,師父大智大勇,小僧實為小僧也。」說罷,便踏步而去。
一塵心中一空,道:「一野!方才回來卻怎走了!」
一野回以大笑。
落魂微歎一聲:「大師胸襟,如兄如父,小子佩服,但即為出塵人別為紅塵苦,要為紅塵苦,且看菩提心。」
在一塵愣神的目光中,眾人讓開一條小道,菲菲扶著落魂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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