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夜蔓山野
二人結拜完畢,李黑水由衷大喜,拍著那人笑道,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又是如何到了這裡,現在,既然是兄弟,可以告訴二弟了吧。「
那人心裡想到:這人也算糊塗大家,哪有都不知道人家底細的,就叩頭結拜的,咱要不是為了你李黑水這個名字,才不會和你胡鬧的。
「嘿嘿,二弟,不是咱不說,而是你一直就沒有問,咱叫張旭,乃青龍山的一個為人家圈養飛禽的一個獵戶,能到這裡,也是緣分。」
青龍山到這裡雖然也就百來里地,可是隔著多重大山,來到這裡,可是萬難。
李黑水好奇地問道:「大哥,你是如何到了這裡?不是從大山裡爬過來的吧,又怎的知道這個山洞的秘密?」
張旭呵呵一下,說道:「不瞞兄弟,咱還真是從大山裡爬過來的,要不是盛夏,山裡吃的十足,咱還真的夠嗆了。至於這個山洞,咱爺爺的爺爺曾經在這裡呆過,自然知道這個秘密。」
「這老遠的,遠涉大山,就為了到這裡?」
按說那李黑水也不笨,就是對山裡的情況不太瞭解罷了。
張旭歎氣,戚噓再三,才說道:」誰吃飽撐的往這裡跑,還不是被人家逼的,也是咱一時糊塗,見到主人的婆娘寂寞,就在一個夜晚去把她安慰了,不想那婆娘翻臉不認好歹人,竟然誣陷咱欺負了她,所以,嘿嘿,咱就被人家追了半個來月,就跑到這裡了。」
李黑水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這這種事以前經常做,當然感同身受,不由又和大哥的感情又深厚了一層,哈哈大笑:「痛快!咱可是難兄難弟呀,只是,大山裡面,大哥如何認路,難道也曾經來過這裡?」
這李黑水被人家審訊了好幾個月,所謂久病成醫,這判斷也有長進,這話兒也算問的到位。
不想那張旭毫不以為意,突然把手放在嘴裡,就聽嘶嘶嘶的口號長鳴,李黑水正不明所以,就見空中一個黑影越來越大,很快,就見到一個凶悍的飛禽,嗷嗷叫著就想著他撲了下來。
李黑水大驚,噗呲趴在地上,嚎叫:「好大的飛禽,難道是海東青?大哥快想辦法,這傢伙可叼人的。」
張旭把手兒往空中一橫,就見那個海東青就忽閃著翅膀,落在他的胳膊上,好像還和張旭很親熱,吱吱嗚嗚還和他說這話說呢麼。
就聽張旭說道:「兄弟不要怕,這海東青就是咱養的,二弟倒好見識,竟然知道這東西的名字。」
海東青,是極北***真人圈養的猛禽,可是非常有用和稀少的珍禽,女真人被契丹人奴役,這好東西,當然只能孝敬給契丹人。
李黑水長時間流連中京上層,自然見過這東西。
不用說,有這個東西,大哥要到哪裡,有它探路,可是容易了。
只是,大哥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能有這東西?
張旭呵呵笑:咱就是一個幫人家圈養飛禽的下人,前會兒已經告訴你了,這一次跑出來,當然順便也把它拐帶出來了。本來想把那婆娘也帶出來的,不想那***不識抬舉。
這深山老林的,相見就是緣分,李黑水放下心中的疑慮,就放開心情對大哥說道:「走,咱回去,叫婆娘為咱們弄幾個好吃食,咱不醉不歸!」
不想那張旭頗為神秘的說道:「不是咱不識抬舉,只是不想給二弟添麻煩,要知道,那主人的海東青可不是就有這一隻,恐怕也會尋找到這裡,所以哥哥還是隱蔽在這裡最好,就不拋頭露面了,二弟想喝酒,就暗中帶著酒菜,咱在這裡等你就是。」
這話兒都少有些兒道理,李黑水也不想把大哥的秘密叫那幫子蕭家死士知道,恐怕會把大哥暗中弄死,這憋屈了幾個月,他可珍惜如今這個朋友。
「也好,大哥就在這裡等著,咱這就回去,準備吃食。」
李黑水披上衣服,就嘴裡哼著一支曲兒,依依呀呀的就回到山洞裡自己的住處,叫婆娘安排吃食。
而那個張旭,就在這裡四處探尋,然後就拿出紙筆,把這裡的地形和大概情景寫了下來,放在一個竹筒裡面,繫在海東青的腿上,口裡一個呼哨,那海東青就呼啦啦飛入空中,慢慢變成一個越來越小的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而此時,那遠道而來的蕭家二爺,正在南嶼學堂,被恆德等人接風,就是恆德也沒想到,大山中大麼秘密的所在,竟然還能被人家潛入。
這裡的學員,可有不少就是蕭家派來的子弟,加之蕭金的百來個蕭家死士,二爺在這裡,可真是有事可幹,再說,那劉隆可是他的未來女婿,到這裡作威作福,自然自以為理所當然。
恆德雖然心裡很是不快,但是修養深厚,自然不會露在面上。
但是,還是對大山裡面的安慰擔心,因為那裡只剩下十幾個護衛了;也不知為了什麼,他總是感到有一種不想的預感;按說,作為儒家子弟,是不應該相信這些的,可是,這感覺卻在一直困擾著他。
所以,大家都在喝酒,可他卻把強子和大牛叫道外面一個隱蔽所在,很憂心的說道:「也不知為什麼,我就是感到山裡面要出事,你們也別笑為師,我的感覺,有時候是很靈驗的。」
強子嘻嘻笑,撇著恆德不無揶揄:「恆德叔叔,八成是家裡嬸子有身孕了,就高興地胡思亂想的吧,你也不想想,那大山裡面,是如何的隱蔽,就是咱南嶼的村民,又有幾個知道那裡的秘密,那裡要出事,可是天大的笑話。」
恆德把眼睛一瞪,少有的發了脾氣:「怎說,這裡也是我說了算,難道因為你你們是老大的兒子,就敢帶頭拆我的台!今天一定要聽我的,這就收拾一下,帶著學生一隊,連夜趕到那裡!」
學生一隊,就是學生中歲算最大的百來人,最小的也有十五歲以上,加之幾個月的訓練,這些人基本上也有軍隊的素質了。
強子和大牛,儘管不信恆德的感覺,但是爹爹領走,可是把這裡的所有權利,都交給恆德的;如今,爹爹已經回到了南京,大概十天半月就要回來了,這關節,也不希望因為這個鬧彆扭,再說,大山裡面,絕對是劉隆這些人的命脈,如果那裡真的出了事,大家基本上就是砍頭滅家的。
月色皎皎,山風呼哨,學堂已經大體熄了燈,進入了夜眠之中;只有學堂食堂那裡,因為蕭家二爺和他的手下,還在喝酒玩鬧,才燈火暈黃,嘈鬧聲喧嘩。
大牛還有強子,帶著百來個學生軍就伴著月色出發了。
都是半大的孩子,雖然在袁野到這裡時,曾經有過一場爭鬥,卻也是虎頭蛇尾,大家可是基本上沒有盡興的。
大家都帶著對劉隆感恩的心情,又有了半年來所得到的學識和武訓知識,可都是躍躍欲試,半夜行軍,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趕到些許的難為,甚至有幾分期待。
劉隆就要回來了,還做了州府的通判,那可是一州的第三個主要官員。
大家誰不想,在恩人手下,發揮自己的能力,報答劉隆的恩情。
大山裡面,李黑水已經醉眼模糊,依然還拿著酒罈子對著張勳呼哈大叫:「來!再來,今天是兄弟最高興的一天,半年了,東躲***的,咱真的受夠了!他娘的,這種日子,還要等到啥時候,才能解脫啊?有時候,真的就想一死了之!」
曾經在中京上層貴婦人中間,如魚得水的李黑水,這半年的遭遇,對他來說,可真是度日如年;可是,一向在溫柔鄉中長大的他來說,想到『自殺』,可是有這個想法,沒這個膽量。
那張勳,可沒有喝多,這時節,他怎會喝多,望著李黑水的變態,依然嘻嘻而笑,突然說道:
「其實,這種生活,你有辦法把他拋卻!」
李黑水已經迷瞪和亢奮,拉著張勳的手兒大叫:「如何逃脫?洞口一直有蕭家死士在哪裡守著,更該死的,下面那個水下密道,竟然是只能進不能出,要不是這樣,咱早就跑到外面逍遙自在去也。」
「張勳把他的大手挪開,瞪著他的醉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大哥,你知道,這裡是咱祖輩曾經棲息的所在,這裡的所有地形和環境,都在咱的心裡,只要二弟有這個想法,作為你的大哥,一定會幫你如意的。」
李黑水突然撲通就跪倒在張勳的勉強,像個孩子般在嗚咽:
「大哥,我的親親大哥,兄弟想離開這裡,都該想瘋了,如果哥哥能夠幫助弟弟離開,今後,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報答大哥的恩情!」
張勳嘴角泛出幾許詭異的笑意,竟然本能的來到外面,望了望是否有人打擾或禍端,才回到屋裡,貼在李黑水的耳邊,慢慢的說出一個叫李黑水目瞪口呆的計劃。
因為,他實在沒有能力判斷,這個計劃,對自己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