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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92章 :顧慮 文 / 羊羊鬼

    第192章:顧慮

    館陶府,四月末的天氣已經有幾分夏天的悶熱了,剛過辰時,沒有風的空氣在陽光的直射之下,很快的就變成一團又一團的靜止又悶罐般窒息,就是呆在陽光下都很難受,別說還要貓在地底下剛剛開出的一段兒弄道裡面。貓在個身子艱難地挖土.運送泥土。

    南陽五義幹的就是這種買賣,所以他們還很自在;但是被他們驅使幹活的一幫子廂兵卻難受了,平時儘管也時常受到上官的差遣做這做那,可今兒的活計絕對不是人幹的。

    「頭,再這樣下去,哥幾個還不得悶死!快想想辦法吧。」

    嗨!頭兒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不過一個百人都頭,到這裡挖坑道是上官的嚴令,為此,他的父母親人都已經被帶到軍營,說是保護,但他知道,這不過是要挾罷了。

    作為一個百人都頭,實在沒有權力知道太多,至於大河分流又為何在這裡挖坑道,他只知道這是上官的死命令,其餘的一概不知。

    坑道裡沒有一絲絲的風兒,由於空氣的不流動,人身上流出的汗水很快侵濕衣物,粘上泥巴,不久就變成酸臭難聞的還粘巴巴的貼在身上,難受的要死。

    都頭貓著腰來到五義身邊問:「幾位爺,是不是輪流到外面歇息一會兒,這樣子幹活,更是快不了的。

    五義其實也在一樣的幹活,更是還要時常指揮一眾廂兵,這會兒也是呼哧帶喘的倒氣,老大金立勉強站起來說道:「這上面經常有人嗎?」

    坑道開始的地點是一個廂兵把守的小院,本來是負責檢查大河過往的船隻的,由於這裡要分流了,這檢查站就應該上移到五里開外的地方,但這裡的駐兵借口存放的物資和資料沒有上面的命令不能隨便移動,就借口留了下來。

    廂兵如今在大名府一帶吃香,都是潘虹的寶貝,最近行情見長的很,館陶府錢路也一時沒有辦法的。

    此時,已經挖坑道百十米了,深入地下五六米的樣子,如果在上面開一個大洞,就可以有流動的風進來,裡面施工的廂兵能好受些兒。

    都頭想了想,說道:「應該沒事吧,上面就是一片護堤的楊柳林,再有三里地就是大河堤壩了,一般的是不會到這裡的吧?」

    一般的不會,可這回大河分流在即,負責這裡守衛的可是禁軍一脈,向來和廂兵不對付的;想到此都頭不由埋怨:「大名的潘大人也真是,為何不用廂兵把守這裡,弄得現在作甚都不方便。」

    南陽老大到知道裡面的勾當,用廂兵駐守,將來出了事,潘虹如何解釋,這幫子禁軍就是用來到時候頂槓的!

    這麼說就沒辦法了,只有把百人分成兩伙兒輪流幹活了。

    那就跟李繼大人說說,就再派一都廂兵下來吧。老大對都頭說了句,這話兒當然的都頭上去說。

    那都頭正憋得難受,藉機上去正好,就帶著一半兒輪休的廂兵上去了。

    李繼來這裡兩天了,貓在小小的軍營憋屈的很;可這件事太過關鍵,潘虹嚴令他李繼別事不管,這裡的事情可不能有半點馬虎。

    李繼當然知道這裡的重要,這個計劃到操作幾乎都是他親手執行的;他知道,一旦這裡的事情洩露,潘虹為了滅口,恐怕第一個要被滅口甚至充當惡名的就是他李繼。

    軍營有一營五百人,方圓各有千米左右,簡單的院牆擋不住真正的攻擊,所以用更多的廂兵把守,也是無可奈何的;畢竟,這館陶府還不是鐵板一塊兒,潘虹在這裡的勢力還沒有掌控官府和禁軍的能力。

    為了竟來有更多的人背負這大河分流的罪名,潘虹也沒辦法把更多的心腹弄到這裡管事;一來心腹有限不能浪費人力,更關鍵的是,這時候把自己撇開的越乾淨才是道理,哪有還緊著往裡面摻和的道理。

    所以李繼在這裡辦事很辛苦。

    其實他還不知道,要不是劉源另有機心,他這裡早就出事了,因為盧家和展昭等人的力量把這裡已經嚴密的監視了。

    「為何不把這幫子傢伙趁早除掉,一但出了事誰來承擔責任?」展昭急了,瞪著眼睛要發火了,盧二爺也盯著劉源直運氣。

    劉源故作高深,瞇著眼睛問:「潘虹在這裡有廂軍和鄉兵近五萬,禁軍才三千,還他娘的不滿圓,盡四成的空餉;你們說這裡早動手暴漏了目標,人家不會再尋機會動手,到時候憑你我的勢力,還有機會控制局面嗎?」

    這道理顯而易見,大家都沒辦法,這還是潘虹在館陶故意躲避的結果;展昭跺著腳大氣:「這朝廷做事還真。」這話兒就沒法子繼續了,自打他展昭成了包大人的手下,那身子江湖習氣就慢慢地磨沒了;朝廷為了大局安定,想了各種辦法手段限制軍隊的調動;沒有皇令,這地方軍隊就是死肉一塊,沒有一絲活動能力;這館陶本就在後方,禁軍在這裡就三千人,還是名義上的,其實能動單的不過一千多些罷了。

    這樣子下去,這大宋還有希望嗎?

    展昭只敢在心裡呼號,潘虹趁河北大災,竟然暗中收留了幾十萬青壯,可他在上面關係運作的高明,就是包大人把這裡的情況上報,這會兒就是皇帝和幾位宰相都還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正分成幾伙人打嘴仗。畢竟河北兩路人員密集,軍隊雜多,潘虹想在這裡起事,朝廷有運河運作,組織圍剿撲滅叛軍很容易。

    潘虹如此喪心病狂,叫那些上位者根本沒有相信的道理;朝廷控制著地方財政,他潘虹要組織幾十萬的軍隊,這龐大的費用從哪裡來?

    就這一點,從皇帝到宰相到樞密院幾乎沒有幾個相信包拯的。皇帝甚至還特意把包拯叫道皇宮囑咐了一番兒:「愛卿辛勞國事應該,但要掌握分寸啊。」

    所以包拯也無奈,他知道朝廷之所以不願意輕易招惹事端,實在是沒錢惹的禍;本來每年給大遼和西夏的孝敬就是不小的負擔,加之西夏又每年都到大宋這裡打秋風,以求人力和物力的大力補充,所以西北如今就是朝廷的無底洞,每年的軍費和災民安置費用幾乎耗盡了大宋僅有的底氣;如今河北剛剛遭遇了北國兵災,這春荒之際,朝廷可是拿不出一文錢來組織大型動作了。

    包拯只有派人通知展昭,只要破解了潘虹大河分流的陰謀,到時候就算潘虹依然起兵造反,朝廷也可盡快的組織力量撲滅他。只要運河通暢,這本來也是常理。

    至於河北兵變給大宋帶來多少損壞,就不是他包大人能掌握的了。

    但盧二爺支持劉源,因為展昭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了,一旦潘虹兵變,第一個要毀家滅族的恐怕就是盧家,誰叫他們有著上千年的積累的財富的!

    但盧家的真實的想法又是什麼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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