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小客棧的奇遇
外城北城,乃大名府最邋遢所在,這裡的房屋最簡陋最混亂,歪曲窄小的小路弄道犄角旮旯還堆積著各種雜物,地上流淌的泔水,甚至內急的路人躲在角落拉屎撒尿留下的黃白之物,肆無忌憚的流淌其間,噁心嘔吐的酸腐惡臭被風兒飄送,這裡是嗡嗡嗡的蒼蠅的樂園。
北城乃大名府貧民窟,這裡生活著一大群大名府最苦頓的可憐人,每日能吃上一頓可口的飯菜,幾乎是他們沒日沒夜的勞苦的唯一目的。
生活百態,辛酸淚也各有味道。
一個急了拐彎的弄道盡頭,是一個木製的兩層小樓,上下各有七八個房間,是一個客棧;酒好還怕巷子深吶,更別說一個客棧了。
可這家客棧的生意還算可以,那是老闆娘長的白淨水亮又肯捨身佈施的緣故;老闆娘叫白狐狸,當然是外號,鄰里鄰外給起的,也算貼切;所以老闆就叫傻狐狸,也貼切,不傻能看著自己的婆娘整日被別人日,而自個卻老貓在被窩裡找五姑娘解決男兒的堅挺!
這一日,傻狐狸正懶洋洋的偎在門口曬太陽,弄道從南面來,到了午時上下,能有一個時辰的光照;春天的正午的陽光已經很有熱度了,曬得傻狐狸迷迷瞪瞪的昏昏欲睡;突然,九歲的女兒小狐狸呼哧帶喘從樓上跑下來,小腳把木樓梯敲得踢踏響,嘴裡又埋怨了:「爹地爹地,娘親又……被人家欺……欺負的又哭又……又叫的,爹地為何不……不去救娘親?」
九歲的女兒長的還可以,既像她娘又像……反正沒一處象傻狐狸自己,反正就稀里糊塗的來了,就是她娘親也拿不準兒到底是誰下的種。女兒有點真傻,就連話兒都說不連貫,不過母子連心,娘親整日被人家「欺負」,她可不願意,也沒多大章程,只有找她爹告狀了。
「那是你娘親在做噩夢,沒關係的。」傻狐狸每次都這樣解釋,隨手遞給女兒幾粒兒又小又綠的杏兒,是弄道一邊兒別人家院子里長到外面的杏樹枝兒摘的,才仲春,杏子當然很小,又酸又澀的。
可對女兒來說,也算稀罕物了,一時寶貝著的雙手交替著玩著,還捨不得吃,歡歡喜喜的就要向弄道外面跑去;這會兒早就把娘親被人家欺負的事兒忘乾淨了。
可就在這時候,從弄道外面,進來一夥人,有七八個人,男女老少都有;為首的倆人是一對兒神仙摸樣的年輕男女,都長得賊拉的漂亮,就是捂著鼻子臉難看。
那男的皺著眉頭問丫頭:「這裡面是客棧嗎?」還沒等丫頭反應過來,那男人就回頭問後面正嘔吐狀的姑娘:「語嫣,這地方能住人嗎?」
語嫣終於嘔吐得好受些兒,才勉強說話:「三哥,就這裡吧,都說大隱隱於市,這幾人住在這裡保險,他們找到他們可不易。奴家可受不了了,你就進去把他們安頓了吧。」
這會兒丫頭已經說話了:「你……你們要住……住店?是客棧的……的,就請……請你們別……別欺負娘……娘親!」
三哥勉強聽明白丫頭的話語,向語嫣一點頭:「那你就到外面等等吧,一會兒就好。」
這時,傻狐狸也急匆匆的跑來了,嘴裡呼叫:「放心,我這家客棧乾淨,就連被褥都是新換的,這裡還安靜,還有……」本想還推銷婆娘的,可見來人男女都有,就憋住了肚子裡的常嗑。
三哥捂著鼻子,勉強登上二層看了看,指著一側的兩間屋子,對身後的三個人問:「就這兩間屋子,劉伯和嫂子看看可否?」
劉伯一家三口連忙點頭哈腰:「多叫恩人操心了,這裡正好,乾淨又安靜;就這裡了!不知道兒子劉源啥時有時間過來,我老兩口和他娘子都想他的。再說,不是要進城給婆娘治眼病嗎?」
三哥又皺眉頭,想了想才道:「劉源兄弟有公事正在外地忙,一時過不來,不過嬸子眼疾的事兒我就放在心裡,回去馬上聯繫大夫,老伯放心吧。」
劉伯一家自然千恩萬謝的,能來到北京大名府,就是托了兒子劉源的福氣,農戶人家也不會對這裡的條件挑三揀四的,只是兒子不能露面,心裡有些兒不牢靠罷了。
三哥下樓,對身後的跟班兒說:「你就這在樓下,對上面的幾位要看牢,不要叫他們出去亂跑,但對他們要客氣,吃喝用度盡量滿足他們就是。」
那下人本韓家家生子,做這些事也算本行,自然恭順的答應了。
三哥仍給傻狐狸一錠銀子,道:「這是押金,住多少日子不定,最後一起結算。」
傻狐狸可不傻,見到白花花十兩官錠,自然樂得最開花,連連應承:「自然,自然,客官好走。」
三哥又歎著氣望了望樓上,才走出了客棧,冷丁從裡面出來,頓時被熱烈的陽光刺得兩眼酸疼,只好手搭涼棚走了。
這年輕男女當然就是妖女和三師弟,那老少三人就是劉伯一家,是藉著劉源的名義接老夫人到這裡治眼疾,才把他們一家誆到這裡的。
紅花盜和展昭的細作也正四處尋找著他們,妖女和三師弟一合計,就把他們三人藏到這裡了。
樓上,月華收拾著屋子,心裡面想著即將和劉源的再次見面,想到妙處,不由羞紅了自己的臉兒。
老天能給與她另一個劉源,真是意外的慶幸;為此,她可不止一次的暗暗向老天爺祈禱和祭拜了。
想到劉源的健壯和強悍,月華心熱身子也熱,因為對面屋子裡傳從出來的間斷的男女歡好的聲音,把她刺激的裡外都難受了,嘴裡低聲呻吟:「冤家,你可快些兒來啊。」
本來,她已經認命和沉寂的心兒,因為有了那一個激情的夜晚,就再也沉寂不了了,如今和心上人見面可期,如何不叫她心兒突突。
可這會兒,可憐的劉源,正面對山一樣堆積的資料,艱苦的查詢中;既有館陶府相應的資料,還有大名府禁軍人員和物資進出的資料,他不但要瞭解館陶的底細,還要為王箭做假賬。
這些兒都是秘密,展昭看不懂也沒時間看,如今他也是忙的黑白的不見人影。
劉源雖然知道,劉伯一家已經被妖女騙到大名,可人海茫茫,又被人家秘密藏著,就是委託了展昭幫著查詢,也不可能知道,如今劉伯三人藏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