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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8章 春雨的故事 文 / 羊羊鬼

    第148章春雨的故事

    醉,是一種境界。

    你可以,醉酒,醉情,醉夢,醉癡,醉於無上的權力和地位!

    你唯一的不可以的就是,墮落!

    那是一潭兒弱水河的沉淪,不經意間,就會把你的所有的努力和積累,統統淹沒!

    這一場春雨來的實在猛烈了些。

    滋物潤無聲的細細雨聲,就這樣吐啦啦的下了一夜,就是一早一起來還是昨晚的一樣。

    這一天,船隊無論如何的不能再走了。

    雨聲嘩嘩,卻不太大;當前來拜見的縣令說出本地的一個寺廟很有靈驗時,在紅智大師的倡導下,大家都欣然去了。

    能掙扎到他們的位置,當然會有很多辛苦或齷齪,所以空谷木魚兒擊打的聲音,會極大地安慰他們的靈魂的。

    所以,被天竺已經拋棄的佛主,在這裡找到了散財童子!

    這個隊伍很龐大,幾乎在天竺討飯化緣的佛主,就賴在這裡不走了。成為中原甚至周邊各國的最富裕最逍遙自在的天堂了。

    大郎兒對佛有一種本能的反感,又記起展昭的囑托,所以找個借口留下了。

    自然,妖女也淚眼汪汪的,很無奈的陪著他留下了,還有紅花盜和三師弟以及六位惡鬼叔叔。

    被紅花盜擔保,最後被大郎兒放走的秀才和他的女兒,他所坦白的幾乎有大半是真的。

    他是秀才不假,那女孩也真的是他的女兒,他的家族和親人,在這一次北國南侵的動亂中,確是遭到了重創。

    他的家在博陵,也就是如今的河北定州一帶。

    博陵崔家,曾經的千年不倒的世家豪門,在大唐盛世,甚至連皇室李家的公主都看不上的崔家,就是這秀才的本家。

    所謂瘦死的駱駝強於馬。就是崔家再沒落了,在各地也有著很深的根基的。

    定州正好在耶律魯叛軍竄逃河東路的途中,其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崔秀才有著滿腔的仇恨,正巧,靜海縣的押司是他的本家兄弟。

    押司,那地方小吏衙役班頭,沒有品位也幾乎沒有成為有品位官職的可能,官與吏歷來就是既對立又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大宋地方官,幾乎都是三年一換,長久的衙門流水的官;但地方小吏衙役,幾乎都是時代沿襲的,經過多年的經營,在地方有著絕對的關係網絡和傳統的勢力。

    那些兒縣官,幾乎都是才經過科舉煎熬,才闖過龍門魚躍成為官身的,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多少政務歷練;諸如宋江,這樣的押司把一個縣令架空甚至玩弄於指掌之間,真的常見。

    崔志押司今年三十三,從他爹爹手裡接過衙役職位有九年了。

    要從面相看,此人絕對的慈眉善目,左近也有著賽孟嘗的美譽;雖然他散的財只是他手下巧借各種名義收刮來的財物的零頭而已。

    崔秀才見到哥哥的第一句話:「咱家的大仇人就在北國使團當中,你要是不把他想辦法宰了,如何對得起崔家的列祖列宗!」

    這個仇人就是大郎兒,所有對他秀才婦女的小恩小惠的恩情,在他眼裡就如惡人事後的懺悔,帶來了他心中更大的仇恨。

    相比崔家幾百人的慘死,積累千年的家園和財富被毀滅,這點兒恩惠就如大火裡扔進一滴兒水滴,噗的一聲瞬間氣化,帶來的是更激烈的火花綻放。

    可憐的大郎兒和紅花盜,如今仍不知道,他們就是那個救了凍僵了的毒蛇的農夫!

    崔志酒糟鼻子立刻紅了,紅燦燦的閃著異樣的光澤「這是他已經大怒的表示,接著就是桌子上酒菜碗碟痛苦地呻吟,憤怒的拳頭變成了鐵錘。

    「誓殺此獠!」紅甚的酒糟鼻子似要流出血來。

    「卡啦啦!」

    屋外的第一聲春雷,激盪著哥倆的神智,那是蒼天的憤怒和啟迪!

    雨聲嘩嘩,把浮湧的空氣洗刷的很乾淨,還帶著四野花香草醇。

    站在船沿兒的大郎兒,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慢慢吐出,只覺得整個身心都怡然安泰。

    滋物細無聲!是飢渴的春天最大的恩惠;災民可以更快的從災難中解脫的及時雨。

    語嫣打著一把嫩綠的繡花小傘,撅著嘴兒來到他的身旁,為他支起一片兒無雨的天空。

    「壞人,就不怕被雨澆出病來,這春雨還是徹骨之寒的。」

    大郎兒一抖身上的雨滴,哈哈大笑:「無妨,哥哥心裡熱;有了這場春雨,無論南京道和這裡的河北兩路,就都有了希望。」

    語嫣輕輕的給他擦去頭上的雨滴,嘴裡呢喃:「哥哥心懷天下,這是妹子最最欣賞的,要不咋的就把人家的心都弄亂了。」

    大郎兒望著他怪笑,耶,妖女偶爾變作乖乖女也是挺有意思的;來,哥哥摸摸,看看那裡亂了。

    羞澀的秀臉兒頓時綻開嫣紅,杏眼嬌怪一瞪:「大白天人家都看著!弄壞了奴家的名聲,小心盧家會找你拚命的!」

    哪裡?大郎兒嘶嘶笑,冷眼四望。

    煙雨中,水聲滔滔,卻真的有幾隻小船兒慢慢向這裡靠近了。

    漸漸的近了,原來都是花船,上面各色花兒一樣湧動的傘兒下面,有各色服色的女人擺著各種自認為最嫵媚的身姿,挑逗著大船上的留守官兵。

    「來呀,兵哥哥,女家最喜歡你的健壯和猛烈!嘻嘻,哎呦,奴家這裡好癢啊!」這些兒女人發出那些兒攝心的呻吟喊叫,手裡甚至把自己的妙處揭開把玩。

    大郎兒彷彿聽到湧到船邊兒官兵噴出的火氣越來越烈了。

    負責這裡守衛的一個都尉揮著鞭子笑罵:「都他娘的回去,不就是一幫船娘嗎,就把你們饞這樣!」

    那些兒禁軍不怕,紛紛大叫:「這裡又有啥子要小心的,敢情你當官的不缺女人,咱爺們都憋壞了;反正也是閒著無趣,何不把他們接到船上痛快一番兒!」

    那都尉也被那些兒船娘叫的一身火熱,反正大人物都被這裡的縣令帶走了,不知道又是何等逍遙自在!趁機找點樂子,也是不錯的妙事也。

    「呔!你們這些兒浪球兒聽好了,上來可得規矩些兒,不許亂串!」

    船娘都耶耶吱吱笑:「呦!官爺,有你們這些兒官爺,會給女家亂串兒的功夫嗎?嘻嘻,恐怕到時候……」

    也是,船上還有五六十個飢渴的饞蟲,就這十幾個船娘可是夠忙乎的!當然,得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

    想到這,馬上用他的飢渴的眼在十幾個花姿招展的船娘中尋找了。

    大宋的禁軍,除了打仗不行,其餘的聲色犬馬可是樣樣精通的;這時候管制他們的大人物都不在,這幫傢伙故態復萌了。

    當頭的一人分到一個,當兵的排著隊等著接力,然後是船娘們放肆而攝心的蕩笑;把排在外面等待的禁軍的心兒早就帶著飛了起來。

    這時候,又有幾隻花船詭異般的接近了。

    紅花盜和三師弟已經把身上的傢伙都握在手上了,惡鬼六叔叔也緊張的望著水面上隨波蕩漾的花船,所有的情景竟然是如此的詭異莫測!

    就在這時,只見無數個探爪已經辟辟啪啪的搭在大船的船幫子上了,接著就相繼露出無數個水淋淋的腦袋和尖利的兵器。

    有人要襲擊使節船!憑的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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