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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5章 語出驚人 文 / 羊羊鬼

    第25章語出驚人

    「紅花盜押到!」門外老六這一嗓子,就像在秋林中爆出一聲大響,登時把所有鳴叫吟歌的蟬兒嚇得寂靜一片,鴉雀無聲!

    乾路正無處發火,這一下子找到了目標,「紅花盜就是監押來審都是磨磨蹭蹭,不怕大刑伺候,來人!把紅花盜先重打一百殺威棒!」

    眾衙役嘴裡嗚啊哦的應承,身子不動,眼睛都望著王樸,心裡都暗自嘀咕,趙家勢力大王刺史是上官,都得罪不起,這事得摟著辦。

    王樸手拿驚堂木,抬起就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呯然大響:「趙刺史嗎?不知何時接到的皇令?某家這個刺史還沒卸任吧,您大駕確實急了。」

    趙別駕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狗屎盆子亂扣:「某家一州別駕,難道說句話都犯法不成?州府做事不公,下官有權……」這話兒就沒法接著說了,他是有權,是上書控告之權,這般辦事就是越權,他只是王樸的助手。

    「你有權幹什麼?難道大遼國的法律是你趙家定的,還是……」

    趙有亮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心裡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又出來顯眼!但是事情不能不管,說到底,這平州還是趙家的勢力,他王樸就是再強勢,也是孤家寡人。

    「今兒平州名宿大多在此,就請王大人秉公辦案,眾目睽睽,眾口如梭,難道王大人竟敢為紅花盜徇私不成?」

    王樸見趙家人多勢眾,也不想此刻就徹底翻臉,轉身就向紅花盜問話:「底下何人?報上名來。」王樸不直接稱他為紅花盜,就是給他分辯的機會,說到底也是朋友的弟子,又是他力壓趙家的關鍵。

    王大人曾經陪著師尊到大牢看過他,所以大郎兒認識,見人家問話,就想行禮回話,一時竟忘了手上戴著夾板,這禮行的就有點滑稽,眾人忍不住笑出聲,就聽身後老六大叫:「跟大人說話,還不跪下!」接著雙腿一痛就勢就跪下了,原來是老六恨恨的踢在他的腿拐處,想不跪下都不行。

    兩世為人,大郎兒還真沒養成見人就跪的習慣,這會兒也是全身不舒服,調整一下身子以便跪的舒服些,才回話:「草民石門寨南嶼劉隆,字子玉,山中獵戶,從師馮學究,不曾做過什麼紅的黑的大盜。」

    這時身後馮師尊楊師叔都接著發話:「馮某,本官可以作證,確實如此!」馮師尊有功名在身,楊師叔更是八品主薄,只行禮不用跪,但是虞姬和她的丫鬟得跪著說話:「回答人的話,真的紅花盜大字不識,粗人一個,而這位大郎兒文采嘩然,六藝全精,奴家頗為信服,這人絕對不是紅花盜,奴家可用身家性命擔保!」

    王樸微微點頭:「卻有如此說法,來人,筆墨伺候,就叫犯人作詩一首,以證明他不是紅花盜!」

    趙有亮如何能幹?被乾山扶著站了起來,向王樸微一施禮:「請大人明鑒,紅花盜是否粗漢,只是市井傳言,做不得真的,再說誰又知道紅花盜就是一個人!」

    紅花盜是獨行大盜,世人皆知,但是官話說出來就沒證據,江湖官場兩重天,紅花盜做事都是見不得人的手段,世人傳言都是捕風捉影,真要叫起真來,又有哪個說得清,除了紅花盜自己或是他的親人朋友,隨便說話可當著風險的。

    乾山望著虞姬問道:「聽聞虞大家多在南京爭艷,那紅花盜也多在南京逗留,這般為他說話,難道和紅花盜有了私情?或是紅花盜同夥?」

    虞姬歡場歷練多年,到今天還能保住清白,豈是軟貨,馬上還擊:「小女子何等人,世人早有定論,倒是這位趙某人一口咬定紅花盜是一個團伙,定然知道許多紅花盜內幕,何不都說出來以便王大人明斷?」反戈一擊,直衝要害,乾山立時啞口無言,紅花盜是一個團伙,只是趙老爺子暗埋機關的借口,他又如何知道紅花盜的事情。

    底下趙家的人很多,馬上有人洶洶大叫:「是否真的紅花盜,大刑伺候,不怕他不交代,何必自己人弄些丟臉的醜態!」

    「對,就把十八般手段輪著用,紅花盜就是塊頑石也得招了!」

    也有反對的聲音:「這樣就是找了,也是屈打成招,毀了州府的名聲,世人如何能服!」但這聲音太弱,馬上被眾人的喧鬧譏罵淹沒。

    「肅靜!諸位都是平州名流,豈能像市井小人般胡鬧!」王樸一拍驚堂木,眾衙役跟著喊堂威,眾人不鬧了,卻是在王樸面前齊齊跪了一地:「請大人用刑,叫紅花盜交代他的罪行,給平州父老一個交代!」不用問,跪下的都是趙家的或是他的關係,平州是趙家的勢力範圍,自然人多力量大。

    王樸也是為難,不用邢這幫人不放過他,說是父母官,但是地方勢力也是頭疼的大事,大郎兒,本官也是無奈啊,王樸想到此就要喊人上刑具。

    大郎兒見到事情王樸再也壓制不住,身子就要遭受大刑伺候,他真不知道這古人大刑到底有多厲害,如果挺不過去一命嗚呼就算命苦,但是百萬人啊!

    大郎兒跪在地上大叫:「草民是否是紅花盜不重要,但是南京道就要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天災**,上百萬人的生死大事,請王大人為了南京道的生靈開恩啊!」

    這話兒驚心,南京道上百萬人的生死大事,竟然從一個紅花盜嘴裡喊出來,絕對是讓人笑破肚皮的天大笑話!眾人先是震驚,接著是哄堂大笑,有的高喊:「你個紅花盜會法術不成,給你上大刑就有百萬人有生死之憂,哈哈!」

    大郎兒暗自歎氣,早就知道這話兒說出來沒人信,可是不說出來如何甘心。

    王樸也不信,但是此刻他被動,被趙家人逼得無奈,就想找機會扭轉形勢,最少轉移一下目標,一拍驚堂木,接著對大郎兒問話:「大遼律法極嚴,說話沒分寸也是罪名,你一個山中獵戶,如何知道天象變化,預測生死?」這話兒明顯有為大郎兒幫忙的味道,直呼山中獵戶而不是紅花盜就是如此。

    眾人立馬喧鬧反對,大郎兒知道他的話要說明白,只有和王樸私下談,不由問道:「草民知道些事情也是緣分,但是事情太大,無法在這裡說明,請大人給草民私下單獨說話的機會,草民向大人保證,草民的話絕無虛言,一旦證明草民說的有誤,到時候如何處理草民都無怨言。」

    王樸也想找機會靜靜,馬上答應,但是乾山機警,貼著趙老爺子的耳頭嘀咕:「紅花盜多年行盜,手裡積攢的財富可敵國,要是他用這些財富和王樸交換性命,恐怕……」

    趙老爺子重重點頭,這事情得防著,就是用財富換性命,趙家被紅花盜折騰的夠嗆,豈能坐視不管?哼!也不是不可考慮,但這個主意得趙家拿!

    「王大人,這裡是太喧鬧,換個安靜的地方也是可以的,但是趙家是當事人,也得叫老夫旁聽才是。」

    這個理由十足充分,王樸只有點頭,單獨對陣怎的都比對著人家一大家子來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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