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要做先生的獵戶()
大郎兒一覺睡得迷迷糊糊,天南地北的不知,也不知道是個啥時辰,就聽「叮噹叮噹!」大郎兒被屋外的雜亂聲攪醒。
起來就口乾舌燥的,頭痛欲裂,冷丁一起啊眼前金星亂冒。昨兒晚上喝得太多了,左右來回咂摸,嗯!還是這裡,沒實現再穿回去的願望;到白瞎了那罈子果酒,把自己弄個人模鬼樣的。
連衣服都沒脫,起來反到方便,每天這會兒蓮花都打洗臉的熱水木盆都端來了,連洗臉都是人家伺候的,這回……大郎兒猛拍了自己一巴掌,晃晃悠悠就來到屋外院裡。
耶?就見大牛帶著二牛正砌牆呢。顯然對大郎兒昨日的做法大為生氣,要把一家人再一次變成兩家子。
大郎兒苦笑,只能苦笑。
好了,就是隔著萬水千山也還好;壞了,就是當面也如路人;人心豈是個小小隔牆就能擋住的。但他知道,他和蓮花完了,徹徹底底的把她的心傷了。
傷了別人的心自家痛,或者都痛!
湊上去想和大牛二牛打招呼,人家撇撇眼就是不理,大浪沒脾氣,灰灰溜溜晃出了自家小院。
「嗷嗷!」是老馬在馬棚裡叫他,那意思出去咋不帶某啊。
大郎兒正煩的要命,可沒心思理他,揮揮拳比活嚇它一嚇。
「嗷嗷!」老馬不願意了。
不願意也得受著,大郎兒揮揮手走了。
也沒處去,小山村就屁大的地方,總共十幾戶人家七八十號男女。進山?那裡不少地方倒被大郎兒下著機關埋伏的,這會兒沒準能有些收穫了,可沒帶傢伙就去?大郎兒可沒那個膽量,空手斗野狼?刺激但懸乎,拉倒吧。
正瞎晃悠的功夫,有人來找他了,正好!回去難受百怪的還不如找個人嘮嘮,分分心也好。
是韓德勝來找他。
韓德勝是這南嶼小山村的大戶,當然只能說在南嶼;一家子十幾口的在別處絕不算啥。
韓家在南京(幽州或北京)甚至中京都有親親,幽州韓家了不得,本是北方大戶,加之前多少年出了個韓延徽竟然坐了幾十年的大遼宰相,權勢通天;還是蕭老太后的老情人,蕭太后當了娘娘沒幾年沒了皇帝老公,才十**歲就成了太后當然難熬;契丹人嗎當然也不會向漢人那麼多窮講究,熬不住就找個情人吧,得,就是韓延徽了;讓他當宰相用著還放心。
小山村沒多少地可種,村民多靠著打獵為生,還有就是漫山遍嶺的花椒樹。秋天來時,韓德勝就讓村民上山摘花椒,他按斗收,一斗十大錢,利落的一天能摘個十斗八斗的收入絕對不錯,當然也就那麼個把月,但也是村民一年內多大半兒的收入了。
這會兒大冬月的當然不會找大郎兒去摘花椒。
「大郎兒忙人,昨兒就找過你,蓮花沒跟你提起?」
昨兒晚上先和蓮花喝酒,蓮花有心事當然沒空提起他後來……聽到有人提蓮花,大郎兒心下就痛,難受百怪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瞥了一眼韓德勝,多少有點不願意。
「瞎忙吧,一個窮獵人還能忙出個啥子。」
韓德勝嘛吃嘛吃頭撓撓臉有點兒不自在,大郎兒話噎人;平時不這樣,咋了?
「請大郎兒到小舍坐會兒,韓某有事請教。」
大郎兒搖搖頭晃晃腦,跟著韓德勝去了他家。不遠,百十米的路當然不可能遠。片刻就坐到韓家的書房裡了,有事談一般在書房談,當然飯桌上也有;也不都是向酸文人那般講究個食不語的,商人更甚。
韓德勝拿出一搭子紙片片看著大郎兒:「大郎兒奇才啊,就這拼音念字法就絕了,某試了一試果然好用極了,孩子們認字就是快,還有算術,地理,尤其那記賬的法子,絕了!就是先會兒回南京,韓家家主韓強還佩服半天,說是趕春兒天熱點後來石門鎮拜訪你的。」
大郎兒明白了,人家惦記上大郎兒平時沒事時教的大牛二牛等幾個的東西了;說實話,這東西這年代只有大郎兒懂得,卻是絕對有用,憑韓德勝商家出身,身後韓家的背景,能看出大郎兒那些東西的好處理所當然,只是……「有事請大郎兒商量,某有幾個孩子也想學,能不能請大郎給他們做先生,孝敬加倍,加幾倍都成!」韓德勝一臉的希冀渴求樣,差點都要跪地下祈求了。
大郎兒想,教幾個也是教,還不如在村裡辦個小學堂,讓苦哈哈的村民娃娃多學點本事才好。大郎兒將想法一說,韓德勝叫好。
「明兒某就叫人把庫房收拾出來,當學堂,費用全某出!大郎兒俸祿月兩貫,年底再加孝敬。」
月兩貫絕對不少,趕上平州名士的水準了,不愧韓家出來的。
大郎兒趁機「卸」人家一回,起身要回去。
韓德勝不讓,都先生啦,還不得吃點喝點慶賀慶賀。
「他娘!快上酒菜,今兒就和大郎兒好好喝點。」
「哎!馬上好,大郎兒先喝茶。」韓家大嫂客氣。
進來仨娃娃,大的都十七了,小的剛八歲;都一個爹就是韓德勝,親娘卻不是一個,八歲的是小妾生的。
仨娃規規矩矩的給大郎兒磕頭,大郎兒不自在,老大都十七啦,自個可大不了人家幾歲,想叫人家娃別跪著,被韓德勝壓住了。
「規矩就是規矩,他們就是比大郎兒大也都叫你聲先生,也得跪著,達者為先嘛!」
說話間酒菜就擺滿一桌子,見到酒,大郎兒有點反胃,咋?昨兒的酒還沒醒利落,頭還痛著呢,還喝?
不喝也得喝,韓大哥太客氣,喝少了都不行!
喝著喝著酒就變成水啦,加之心內五味雜陳的,就又醉的人事兒不知啦。
大郎是被韓德勝帶著兒子抬回家的,當然大郎不知道。
大郎兒來到這,總共就醉啦三回,頭一回是爹爹去啦傷心,而這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