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恩威
「英雄不論出身低，寒門蓬戶又如何，我們當不了貴族的後代，但我們努力卻可以成為貴族的祖先。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大唐未來的大將就在你們當中，我希望有一天你們站在你們的士兵面前時說上這麼一句：曾經我也和你們一樣，只是個普通的兵，但是老子不怕死、老子有膽量，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因為這正是我要和你們說的，我九少，不過是個出身卑微的平民，但我不怕死，我有膽量…所以我才能位列人臣，成為三公之一。而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們也能？是不是？」
「是」
這一次，聲音傳到皇城，就是遠在深宮中的皇上都感覺到了，大唐的龍虎之師似乎要出籠…
而身後四個男人則是越站越直了，尤其是李修之與謝玄暉，這兩人曾帶兵打仗的大將軍，更是覺得小九這一番話完全激勵了人的鬥志。
他們一味的強調為了家國天下，但卻不知我們也應該為了自己，小九之前所說的家國天下很對，但是後面的為了自己建功立業才是能夠讓士兵賣命的重點，這世間有誰能說自己活著一點也不自己。
「現在，我給你們一次機會：我的訓練會有傷亡、我的訓練一旦加入除非死亡不能退出，但是今天你們有機會，因為我不想勉強人。
凡是不想加入者皆向前一步，我絕對為難。」小九平靜的說著，看著眾人臉上絲毫情緒不露。
一分一秒過去了，太陽似乎越來越大了，小九看著依就還是和剛剛一樣的隊伍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這樣你們才夠格當我的兵。」
小九此言一出，言子傾有一瞬間的晃動，實在是場合不對，不然他一定會笑出來，因為他總感覺小九說這話有一種裝大人的感覺。
一個女子，站在千軍萬馬面前，她居然倨傲說：這樣你們才夠當我的兵。
可轉念一想，他又明白了，小九她有資格這般說，因為她的話讓他有一瞬間也想當她的兵。
小九的身上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有一種值得人學習的力量。
「那麼，今天將是你們接受魔鬼訓練的最後一天，今天你們就給我痛快喝酒，痛快吃肉…傳令下去，今天酒肉管夠。」小九一揚手，恩威並施，這是必須的。
「三個月後，你們訓練出來，同樣酒肉管夠，另外…你們自認有能力的可以向我挑戰，凡在手下走三十招的提為營長，走出五十招的提參將，能在我手下走百招的提副將，能勝我者…直接取代我的位置。」
「九少威武，九少威武…」聲調一浪高過一浪，足已證明小九的話是多麼得人心了。
如果說，小九之前是眾人眼中的神，那麼這麼一刻小九就是眾心中的神…
「小九，你打算如何做？」回到營賬後，謝玄暉便問了起來。
今天小九的話他很感興趣，對於小九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更加的期待了，他有一種預感，大唐將要迎來他是為強盛的時代了。
「明天你們就可以見識到了。」小九沒有繼續言語，不是她賣關子，而是…
狂汗三千斤，她根本就不會練兵，今天的這些全部是提與陌離商量好的，至於接下來的練兵法則嗎？今晚陌離就會來了，她不用擔心。
身為大唐皇子，從小陌離所學的不是帝王之術，而是輔助帝王之術，陌離所在的環境不是爾虞我詐的皇宮，而是單純的未央宮，在未央宮陌離可以心無旁物的學習一些兵法和冷眼看天下局事。
不然的話，按她的方法就不是練兵而是練殺手型的人物了，就像林一幾個一樣，被她練成殺手類的人物。
「小九，如果有一天事情脫離了你的預計怎麼辦？」李修之看著一臉冷凝的小九，心裡有些擔心的問著。
鳳果，他總覺得皇兄沒這麼容易放過小九與陌離，尤其是陌離的身份對於皇兄來說更是大忌。
放下手中的食物，小九看向李修之，雙眼萬分的認真。「什麼意思？」
黯然一笑，小九語氣中的防備那樣的明顯，但李修之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小九，有事情不如表面那般簡單，如果有些事達不到你想要，你怎麼辦？」語氣有著深深的無奈，如果可以他希望小九從此快快樂樂，小九的人生因他就夠悲了，他不希望小九的悲傷延續。
小九抬頭看向李修之，對於李修這眼裡的擔心和掙扎一絲不漏的看了過去，而一旁的言子傾則在乾著急。我說八王爺大人，就算你愛美人也不能這樣的呀，你可千萬不能把皇上的事給洩露出去了，不然的話…大唐盛世就要變成大唐慘世了，小九可不是個善類，我們現在還沒法制服她呢。
「咳咳，八王爺，我看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先行回宮如何？畢竟軍營離皇城還是有些距離的。」
可惜，李修之就像沒有聽到言子傾的話一般，只是看著小九…
原本就覺得李修之的話頗有蹊蹺，這下…小九淡淡的掃了一眼言子傾，言子傾自己出反應過來了，他太緊張了，當下笑道：
「這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王爺問九少這問題又有何意義。」笑語盈盈，言子傾這話轉的雖有些生硬，但卻表現其對「脫離小九預計」這個問題的看法。
言子傾的失常加上李修之的執著還有那有些不自的李易之讓小九明白似乎有什麼發生了，而且和她關係很大，但是…她也知道無論如何這些人都是不會說的。
「此一生如我必做之事被人破壞，那我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凡擋路者殺無赦。」有如死神一般，小說說這話時語氣森冷。
李修之與李易之一震，此時的他們不是擔心小九知道皇上用鳳果來代替龍冰，而是擔心如若小九知道此事那麼…他們不敢想像小九會如何對皇兄展開報復。
而言子傾則是一瞬間被小九身上那陰暗的氣息給震住了，這個女人…一瞬間他居然在她身上看到聖潔與血腥的光芒…
小九，你到底是誰？或者說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室內寂靜無聲，而此時軍營外卻是熱火朝天，大家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同時在說著想今天小九所做的種種。
「你們不知道，今天九少看我一眼，我差點就給跪下來了，九少實在太剽悍了，我大刀打從心底的服她。」
「那是，如果不是九少第一次出現在戰場是與我們一起，我都以為九少是個歷經百戰的人，身上那肅殺之氣真是讓人打從心底的臣服。」
「這算什麼，你沒看到那些個戰馬什麼的，都乖乖聽話一聲都不叫，你們不知道，我當時就站在馬廄旁邊，看著那些馬呀一個個抬頭看著九少的方向，我心裡那叫一個驚訝呀…」
「這算什麼呀，你沒遇上突厥的那餓牛部隊吧，話說當時我們一個個都陷入那牛陣之中，那些牛像是知道我們在哪一般，一頭頭向我們攻來，就在我們陷入苦戰之中，以為今兒個必死無疑時，九少卻像天神一般的飛了出來。
話說當時你們沒看到呀，九少一出那些個牛呀，居然一個個嚇的亂躥，當時我們可真是驚到了，一個個在想呀，那個白衣銀面的少年是誰呀…怎麼沒聽說過呀。」
「雖然我只見過九少兩次，加上今天也就三次，但九少的神勇我一輩子也忘不掉，你們不知道，聽說九少要來訓練我們，我那是一整天都在盼著呀，我激動呀…我不求像九少那般英勇，但求有九少十分之一就行了…」
「你就吹吧，還十分之一呢，我要有百分之一、萬分之一我就滿足了…」
談到小九，似乎有永遠也說不完的話題，一群人喝著酒、吃著肉，談著心中的偶像，似乎這便是最好的生活了…
而室內因為小九的話而沉靜的眾人聽到士兵對小九的評價後，一個個都沉默了，看著小九眼裡皆有著迷惑的神色，他們不懂小九為何短短時間能積累這般多的人氣，就算她在戰場上的表現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是這樣的凝聚力實在讓人害怕…
這一刻，他們終於懂得皇上想要控住小九的原因了，這樣一個人殺不得、藏不得，只能讓她處在人群中，讓她去犯錯，讓她去讓人民失望，讓她的凝聚力不在，可是皇上能做到嗎？難道皇上最後要用那招來毀了小九與陌離？搖了搖頭，他們不敢想一旦那件事公注於眾，小九與陌離如何面對世人的歧視。
他們不懂小九為何會有如此凝聚力，為什麼小九會有如此聲望但小九卻是明白，這叫炒作，這叫包裝…所謂眾口鑠金，在這消息閉塞的古代，人言有什麼是很可畏的，而她就是利用人言來包裝自己。
「八王爺，我小九要做的事情，就算是上天入地亦會變成現實，如若有一天…那麼你們就看看這天下如何變成人間地獄。」
小九掃了一眼眾人的神色，知曉這些人心中對她的忌憚更深了，可是那又如何，這正是她所想要的。
只有皇上越忌憚她，皇上才越不敢動她，功高震主又如何，如若她有覆天的力量，即使震主，這天下人亦拿她無可奈何。
「成為你的敵人，是一件很不智的事。」言子傾看著小九，忽然笑不出來了，如若沒有錯，終有一天他會與小九成為敵人。
「立場無法選擇。」小九看著言子傾同樣閃過一抹深思，有時候即使不想也無法避免…
「為我們現在的友情，我敬你…」言子傾滿是苦澀的拿出酒杯與小九遙遙相碰…
誠如小九所言，立場無法選擇。
隔著數個人的距離，兩人舉杯淺笑，小九也明白她的立場和他們的立場都注定了…
夜已深，言子傾一行不得不回宮，而在他們走後沒多久陌離就來了…皇宮裡，眾人對著皇上講述著今天在軍營的裡的見聞，同樣也隱隱提醒皇上對於小九要小心，如若有一天小九反噬那後果是很嚴重的。而軍營裡，陌離的到來也宣告大唐眾將士的訓練拉開了帷幕…
天微微亮，眾人正好眠可此時戰鼓卻震天…眾人一驚想到了這是九少的請將鼓…
一個個反射性的彈跳了起來。娘的…九少了說了半柱香，誰遲了誰就滾那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