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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言歡 文 / 阿彩

    第六十三章言歡

    而面前這個少年,銀色面具遮住了容顏,看不出長的好與否,但是那雙眼,深邃而平靜,這不是肖九會有的。

    不過,不知為何,就這麼一眼的相見,林慕凡發現自己不僅不討厭這個給他感覺很像肖九的女子。

    而且他很喜歡面前這個叫小九的少年,從心底發現一股想要親近的想法。

    「慕凡,沒想到你終於出來了,來來來,快入座。」李易之看著站在門口的林慕凡連忙拉著他進來。

    他雖然懊惱有第三者打斷他和小九的談天,但是看到林慕凡終於從那酒罈中出來時。不快被驚喜取代了,林慕凡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而且也是詩詞書畫上和他有的一比的人,看到林慕凡好好的,他真的高興。

    因數他知道慕凡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慕凡愛慕肖九,可不想卻聽到肖九慘死的下場…

    林慕凡收起自己的震驚,笑著看著面前極為熱情和高興的李易之,心裡突然明白,這三年的墮落讓多少人為他擔心了,也許他應該走出肖九的陰影了,畢竟人生不能復生。

    想到這裡,林慕凡那消瘦的嚇人的臉卻揚起一抹極為溫暖的笑。

    「易之,我沒事了。」同時再看向小九。

    「九少,多謝你的邀請。」更感謝你的名字,如果不是這個名字,也許他一輩子都只能沉溺於酒畫之中。

    「林公子請坐。」小九淡淡的說著,語氣如同對平常人一般,不冷亦不熱。

    林慕凡毫不介意,九少給人的感覺本就冷淡,要是熱情的話他還會懷疑呢。

    「慕凡,我告訴你,你這小子這次給我好好的清醒一番,以後可不能再那麼嚇我了。」一坐下來,李易之就拉著林慕凡抱怨。

    多久了,多久沒有和林慕凡一起把酒言歡,一起談詩論畫了。

    想到這裡,李易之又想在和突厥打戰的放謝玄暉,又有多久沒和玄暉一起去深山畫畫了。

    小九死了,間接的死在突厥可汗阿失比的手上,玄暉懊惱自己學藝不精,沒有救下肖九。

    回來後,就發憤苦練,當突厥戰事一起時便不顧所有人的阻攔前往戰場,這一呆就是盡一年。

    「易之?」看著突然發呆的易之,林慕凡有些擔心道,可別他剛好,易之就出事了吧。

    「啊,我走神了,實在抱歉。」輕笑一聲,同時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自罰一杯。」

    「易之,好好的怎麼會走神。」林慕凡依就擔心的問著。

    他與易之,雖隔三年再見,但彼此卻無陌生感,易之是除了慕青外唯一一個知曉他愛慕肖九的人,憑這一點,兩人的關係也親近些。

    「我想到玄暉了,以前我們三個人時不時的還會外出遊玩,可現在呢?」

    謝玄暉,那個武功高強的大將軍,初次見面就顯些要了他小命的人,但不得不說,謝玄暉很讓人欣賞,是個真漢子,小九就很欣賞他。

    一提到謝玄暉,林慕凡原本高昂的性質也有些低了。「玄暉為了當年阿失畢的事,不顧眾人阻攔前去突厥戰場…」他雖然不問世事,但是事關肖九後他知道的並不少。

    「是呀,玄暉一直憎恨阿失畢,如果不是他,肖九也許…好了,好了,今天九少邀請我們,可不有說這些不開心的事。」說著說著,李易之突然斷了這話。

    而小九一聽則是一愣,謝玄暉是為了給她報仇才去突厥戰場的,謝玄暉,肖九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好,一個月後,我們在戰場上並肩做戰,一併報了那個仇…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將小九那帶著冷意的氣息消散。

    「是呀,今天小九可是特意請兩位才子前來喝酒、賞花的,小九仰慕二位的才識以久啊…」隨意找了個理由,小九笑著舉杯。

    「我當呢?小九你怎麼會請我慕凡兩個人,原來是因為這個呀,我們二人不過是浪得虛名。」京城二才子,哈哈哈…李易之無比慶幸自己當年混得這個名號了。

    「王爺你可真是謙虛了,你和林公子的詩畫可是一絕,小九萬分欣賞…」

    …

    一時間,三人相談甚歡,談起詩畫,即使事隔三年,林慕凡也依就沒有拋下…

    這三人把酒言歡間,不同的地方卻上演著幾幕不同的戲碼,李修之走入院內時,卻聽到一個極細微的爭吵聲,聲音很是熟悉。

    「什麼?哥哥居然把這樣的畫送到我這裡,立刻把它燒了,千萬不能讓王爺看到,不然…」

    這聲音赫然是林慕青,李修之腳步一停,連忙收斂自己的氣息,慕青這是要做什麼,不能讓他看到?

    「可是,公子說這是,嗯,那人當年千請萬請奉上萬金所求,當年公子為了避嫌嚴詞拒絕,後來經歷一些事情公子沉迷杯中物,但近日醒來深覺對不起那人。公子說,人死為大,請娘娘不要介意當年那人求畫的目的。」聲音略有點有怯怯,但還是很平穩的將話說完了。

    聽到這裡,李修之一震隱隱覺得「那人」就是肖九,只是肖九什麼時候和林慕凡有交情了?收斂呼吸,李修之決定靜觀其變。

    長長的歎息,這是林慕青的聲音。「哥哥真是糊塗,當年那人求畫所謂何我們不去探討,但人死了這畫卻是萬萬不能畫的,要是讓王爺知曉了,定不知如何誤會我林家,這人死了也無法對質了,這樣一幅畫只會造成麻煩。」

    林慕青的表情和語氣都是萬分的無奈,接過下人遞來的畫有一種不知如何處理的為難。

    「這個,公子當時並沒想這麼多,只是當年那個,那肖九奉上萬金論公子如何說都不肯拿回去,後來就…現在也無法退回,公子自認不能賺人便宜,才將這畫做畫完。」下人亦是為難,但語氣卻是替林慕凡開脫,畫此畫不過是才子的傲氣,別無其他。

    「唉…這畫,我且收著,萬不可外傳,尤其是不能讓王爺知曉,畢竟此事太傷肖九名聲了,再怎麼說這肖九也是前賢王妃。」

    「是,娘娘」下人乖乖退下。

    李修之就看到林慕青拿著那畫站在月下,無限的傷懷與為難。

    李修之看這情況大步上前,「慕青」聲音很輕,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如果不是某人特意設計,會認為李修之的出現是個意外。

    「王爺?」慌張,遲疑,林慕青將這種突然的意巧遇表現的淋漓盡致,拿著手中的畫行禮至一半,突然起身,將畫藏在身後,又再次行禮,這樣的舉動無疑是掩耳盜鈴。

    「什麼東西?」雖是問句,但一雙手卻伸向林慕青面前,那意圖不言而喻。

    「沒,沒,沒什麼的。」慌忙後退,臉上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那個樣子…

    只能說,李修之與林慕青天生一對,兩人演起戲來絕對都是高手級的,說是彼此也看不出破綻。

    「慕青,別讓本王再說第二次。」聲音陡然冰冷了起來,那語氣就如同在朝廷上面對對手一般。

    饒是林慕青面對這樣的李修之也是一驚,這氣勢太駭人了,當下不由自主的顫抖的將手中的畫遞了出去。

    接過話,帶著幾分急切李修之藉著月光就展開手中的畫…

    銀色的月光照在白色的畫像上…

    驚艷,心動…這是李修之看著畫上的人第一反應,好美,好美…朦朧的月色讓畫上人的更是有著淡淡的柔光。

    林慕青強忍著酸意看著李修之此時的表情,她知道肖九很美、她知道這幅畫更是將肖九副的活靈活現,她知道只是個男人看到這畫上的女子都會有這種表情,可是看到自己的夫君也這個樣子時,林慕青的心泛疼。

    當年,肖九還活著時,李修之也曾這樣看過肖九,但卻很快被理智掩埋,現在人死了,所有的恩怨沒有了,李修之也不掩飾自己對絕色美人的心動。

    緊握著手,林慕青有些後悔將這幅畫拿出來,這樣一幅畫自己的哥哥看的比性命還重要,而她也知道這樣一幅畫在李修之心中會引起多大的漣漪,但是她沒得選擇,這是她唯一想到可以抹黑肖九,讓自己在李修之心中的形象回到從前的法子。

    迷戀、憐惜,林慕青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的夫君在自己面前看著別的女人的畫像露出這樣的神情,微微擺正身子,擺出如常的笑容。

    「王爺」

    輕喚一聲,提醒李修之回神,而確切的,李修之也回神了,輕輕一咳,掩自己的尷尬,萬般不捨的捲起手中的畫軸,又恢復如常的體貼對林慕青道。

    「慕青,夜涼早點休息吧。」說完這話,便絲毫沒有想將手中的畫給林慕青的意思,不僅不還,還雙後一背,將畫軸放在身後。

    「是,王爺。」輕輕一的叩,林慕青轉身離去。

    她沒有說這畫的來因,也沒有要回,李修之也沒有問這畫怎麼一回事,更沒有還的意思。

    彼此都是聰明人,林慕青知曉李修之定會去探查這畫的原因,而唯一知曉這畫的原由的只有林府的人,林府上下早已打點好,而她的哥哥自有父母處理。

    縱使心有不甘,但能讓李修之看到她替肖九著想的一面,看到當年嫁了人還一邊暗地裡死纏著她哥哥的一面,這就足夠了。

    只有肖九的名聲敗壞,李修之才會相信她沒有害肖九之心,因為那個女人本就是個壞胚子。

    月色帶著孤寂的味道,在丫鬟的陪伴下,林慕青走回自己的院子,她知道接下來的幾天她的落院只會有她一個人。

    但她也知道,事情過後她又是那個萬千寵愛集一身,獨寵於賢王府的八王妃,即使她現在依就沒有孩子。

    李修之此時的想法和林慕青略有差距,他沒有懷疑自己之前所聽到的內容,而他亦不會去查證,肖九本就有前科(懷別人的孩子),而他若去查此事只是讓自己丟臉。

    只是,經此一事原本對林慕青那剛剛起的懷疑苗頭又再次奄了下去。

    月涼如水,李修之將林慕凡畫的肖九的畫像展開放在書桌前。

    手指輕輕的撫著畫像上的人,畫中的女子柔美如花、那如水的雙眸帶著淡淡的情意看著畫外的人。

    肖九,本王不去追究當年你借畫畫之名纏上林慕凡之事,因為…林慕凡這畫足已抵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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