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得逞
再怎麼說今天也是一年一度的菊宴，何必因為一個下人而掃了眾人的幸，這個下人既然是清河王爺的人，不如就交給清河王爺處置吧。」小九的話不卑不亢，表面上句句是在為李修之說好話，但事實呢？聰明人都明白小九是要救這個下人。
「九少，你這是要救這個丑奴嗎？」林慕青看著這個突然出現打斷她出氣的少年。
一個和那丑奴同樣討厭的少年，一個居然名字裡有有九字的少年，一個毀了左臉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令人厭惡氣息的少年。
對於九少，林慕青早已知曉，但是她卻很厭惡知道這個人，除了名字還有那雙眼，那雙眼她怎麼看怎麼向肖九的眼睛。
「王妃多心了，小九不是要救這個下人，這是清河王爺府上的人，他的命運除了清河王爺，我們任何人都做不主。」光明磊落，卻又給足了身為主人的面子。
「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八王府教訓一個奴才還輪不到你來做主。」林慕青的聲音高傲冷淡，從骨子裡透著一股優越感。
小九心裡暗自歎了口氣，這麼一個蠢女人她當初怎麼在她手上跌的那麼慘呢，這麼笨，激一下就跳的女人居然讓她小九顯些丟了兩條命。
「八王妃說的是，小九確實無權。請…」帶著嘲諷的笑，小九大步退下，冷冷的看著林慕青如何收場。
「來人呀，把這個下人拉下去，關進大牢。」林慕青氣的忘了此時身在何處了。
但是，李修之知道呀，一把拉住了林慕青。「皇叔，是修之失禮了。」
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小九一眼，這個九少可真不簡單，短短一句話害他真無法在今天為難這個不像下人的下人。
「哈哈哈。懷化將軍說的事，何必為了一個下人而掃了大家的性呢，帶下去吧。」輕輕的一揮手，清河王爺在王妃與側妃的攙扶下向移大山一般移到了正中央。
小九看了一眼陌離，發現那雙漂亮的雙眸此時正帶著笑意看著她，好像在說：謝謝，又似乎在說：終於又見到你了。
有些慌張，小九連忙移開頭，她不知陌離有沒有認出她，但是她明白自己不敢認他。
陌離被拉了下去，確切的說是被他兩個護衛保護著下去了，林慕青一雙眼看著陌離離去的身影閃著惡毒的光，而這剛巧就被回頭的李修之看到，帶著幾分不解，不知為何，李修之居然不著痕跡移開，護著林慕青的姿態不著痕跡被卸掉，可有些人卻不自知…
小九看著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今天陌離這一步算是在李修之和林慕青這兩個人的心湖裡埋下了一顆懷疑和恐懼的種子，而她小九要做的就是時不時的給這兩顆種子澆澆水，讓他們長大、發芽。
沒有了陌離的打擾，菊宴也算恢復了正常，林慕青雖然還有不滿，但是看在清河王爺的維護和為了維持自己那淡然大度的樣子，她只能忍下來了，待事後再出手了。
菊宴的目的是為了讓這些官家子弟挑選合適的妻子或者夫君，所以氣氛還是比較輕閒的，而且這也算是私人的宴請，沒有宮宴那般的嚴謹，所以大家很是隨意的各自走著。
藉機小九躲到了清河王府花園一個腳落，靠著一棵大樹就這麼閉目養神了起來，腦子裡不停的回想著剛剛的畫面。
清貴優雅、冷漠疏離的陌離居然為了她故意扮丑，裝成一個下人來戲弄林慕青。閉上眼，腦子裡就不停的閃過陌離那含笑卻拒離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還有今日的陌離那一種丑顏也遮不住的高貴。
陌離，你是在告訴我，容顏盡毀並沒法有什麼嗎？即使毀去那傾城的容顏我依就是我嗎？
手，輕輕的撫上左臉上那冰冷的面具，這張臉沒有帶上面具前她只看過一次。
從左眼角到下顎那如碗大的傷口猙獰而恐怖，腐爛的肉與骯髒的血在臉上相交著，每一塊跳動的血絲都在告訴她，這張臉有多麼的難看…
自那以後，血殿再也沒有鏡子這種東西，而她出來後臉上就帶著這為她而制的面具，半塊面具遮去了她三分之二的容顏，另外三分之二也因為在血殿呆的太久而顯得死白，這樣的她和當年的肖九完全不像，她以為不會有人能認出來她來了。
可是，剛剛看到陌離的樣子，改為了那麼多，可是只要多看一眼她依就認出來了…
「九少，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李易之突然走了過來，輕拍著小九的肩，要是往常小九早就發現了，可是現在的她腦子裡除了陌離什麼都沒有。
小九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了，看了一眼那人群踴動的地方，看著各家公子和小姐無不努力而又保持含蓄的在顯貴的面前表現，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嘲諷，只不過被面具庶住了看不到。
「十三王爺怎麼也一個人在此？今日的來的可都是京城中品貌極佳的女子，十三王妃的位置可是空了好久哦。」雖說小九是想將話題從自己的身上叉開，但這也是小九最為真實的關心，她真心的希望李易之能夠幸福。
一聽到小九說這個，李易之身上就有著淡淡的愁緒。「十三王妃，這天下間沒有哪個女子配那個位置，如果找不到一個可以和她媲美的女子我寧可將十三王妃的位置終生空著。」
心，咯登一停，小九看著李易之一瞬間不知要如何言語，李易之口中的那個女子不會是？
李易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沒有看到小九那面肯下的震驚，同時他也是故意來告訴小九一些事情的。
「九少，你初入皇城可能聽到一些消息，但聽到的和事實永遠都是有差距的，那個叫肖九的女子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好，我知道你沒有詆毀肖九的意思，但還是不希望聽到有人，尤其是名字和她那般相像的人說肖九的不好。」難得，李易之的話語裡隱含怒意和警告的意味。
小九有些呆滯，但更多的是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從心底蔓延開來，這一生有這樣的一個朋友是她小九最大的福氣。
「對不起，十三王爺，是我胡言亂語。」沒有絲毫的抗拒，小九向李易之道歉，因為她現在知道了她在李易之心中的份量是多麼的重。
聽到小九如此爽快的道歉，李易之很快便釋然了。
「九少，其實我明白當時的情況你說那樣的話不過是為了給那個下人一個下台的機會，只是我沒辦法聽到有人尤其是我欣賞的你在我面前說肖九的不好。」
「多謝十三王爺大量。」那是怎樣一種心情，那是怎樣一種情誼能讓這個高高在上的，醉心於山水、詩詞和美人的十三王爺將一個那般普通的女子記在心上。
「九少，你不明白肖九她是一個多麼好的女子，那樣一個女子本應該是被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只是有些人不懂的珍惜，讓那般一個女子早早的香消玉隕了。」聲音裡的遺憾隨著風的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她死了？」小九問的有些小心意意，雖然明知是怎麼一回事，但還是…
覺重的點了點頭。「在我面前，就那麼的掉了下去，我永遠忘不掉那一幕，那般的狼狽可卻又那般的美麗。」
「十三王爺，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想肖九知曉這世間有一個人如此的掛念她定會感動於心。」不知要怎麼安慰這個多愁的十三王爺，小九隻是生硬的說著。
「九少，你不明白當時的情景，是我沒用…不然的話，肖九也不會…」
就在李易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下人突然走到李易之身邊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十三王爺，懷化將軍，八王爺和八王妃有…」
小九和李易之同時回頭，就看到李修之和林慕青正看著他們二人，應該是示意他們二人前去。
略一收拾剛剛提起肖九的低調心情，李易之對著下人道「知道了，這就過去。」
下人一個欠身便轉身離去，李易之看向小九。「九少，過去吧，今日這菊宴我們都得罪了林慕青，這個女人應該不會放過我們，我還好，她端著八王妃的身份壓我，我可以不屑，你，掂量著吧，我八哥很寵這個王妃。」
小九點了點頭。「多謝十三王爺提醒，小九明白了。」
李易之對林慕青的寵她可是見識過了的，雙眼不經意的看向那表面平靜的林慕青。
我已不是當年的肖九，林慕青，就憑現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王爺，王妃」小九先是對著清河王夫婦再次對著李修之夫婦行禮。
而李易之則是徹底的表現了他對林慕青的厭惡。「皇叔，皇嫂，八哥，八王妃」
雖只是一個小小的稱呼但卻讓大家都明白，在十三王爺眼裡，林慕青是個什麼地位，雖然眾人習以為常但是林慕青還是極度不滿，尤其今天她受了那般多的氣又找不到人撒氣。
「十三弟，剛剛皇叔和皇嬸正談著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是那正妃之位卻一直空懸，今日剛好是菊宴，十三弟何不趁此機會選一個十三王妃呢？今日的女子可都是皇嬸精挑細選的。」林慕青一席話說的萬分漂亮，而且還將清河王夫妃扯了進來。
不知為何，要是以前聽到林慕青如是說，李修之只會覺得她大方得體，但今天聽到她如是說卻有點不舒服，總感覺她在算計什麼，李修之就這麼淡淡的站在一旁看著林慕青說著。
一直注意著李修之與林慕青的小九沒有放過李修之這細微的變化，看看李修之滿意的一笑，而這一笑…
李修之突然移頭，那藏滿心身的雙眼與小九那帶笑的眼碰撞在一起，第一次，這是李修之第一次看到小九對他笑，雖然那笑並不是為他高興或者什麼但李修之卻感覺很是幸福。
小九沒有防備李修之會突然回頭，笑容顯示掛不住，但為了不露出馬腳小九再次擺起一個看似更加真誠的笑。
原本就因為小九的笑而有些不知南北的李修之又因為小九這加深的笑而突然恍惚了起來。
這個笑，好美，好美，而且有一種讓他心動的氣息。不自覺李修之突然將手放在自己的左心口處，他感覺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那種心動的感覺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