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出山
「老闆，算賬。」小九一個揚聲。
「客倌，一共是十文錢。」小九掏了錢便轉身出去了。
她決定了，她要去南詔。
李修之不是說王侯將相有種嗎？林慕青不是說她身份低賤嗎？她小九就要讓他們看看她一個商人之女如何站在他們的頭頂上，皇子皇孫又如何，她小九不屑…
策馬狂奔？不，小九的速度可比那快馬快了十倍不止，從她所在的小鎮到南詔要半個月之久，但小九三天就趕到了。
眼前的畫面讓小九有一瞬間呆掉了，不是打戰嗎？為什麼這裡只餘一片殘陣，到處都是倒下的士兵，到處都是死人，戰爭過去了？看著這倒下的人大多是做大唐將士裝扮的，皇上御駕親征敗了？
死了，大片大片的死人，小九看到這樣的畫面被震驚掉了，戰爭的殘酷也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小九就這麼走在這死人丟裡，凌亂的走著，一不小心就踩到一個人的手呀，腳呀。
饒是小九再大膽，此時也嚇的臉色蒼白了，那種一大堆死人陪著的感覺真恐怖。
小九拔腿就想跑，她來這裡是尋找接觸皇上的機會，但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她打退堂鼓了，習慣了死氣沉沉的地方和面對這一群死人那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她害怕…
「救，救皇上，前面是河，河…」一個侍衛死死的抱著小九的腿低聲說著。
人死前的潛能是無窮的，小九被抱著一步也走不到，聽到這侍衛的話小九又猶豫了，如此好的機會要不要，要不要去呢？順著那侍衛指的方向，小九糾結著。
「要想成功，終於有一天要面對這死亡的，去就去吧。」轉頭看向抱著自己的侍衛。「放手，我現在不去。」
那侍衛像是聽到了一般，居然真的鬆手了。小九也不計較這些了，看著腳下屍體一片，小九有些不忍，一個提氣就這麼的凌空飛了過去。
「皇上小心…」
當小九來到時就看到極度危險的一幕，大唐天子率著眾士兵追趕南詔殘兵，行至一條鎖橋中央，突然鎖橋斷裂，鎖橋上所有的人一個個都朝那底下的河流掉下去，粗粗看去有數百米之高，摔下去不死也殘，而摔在這水是，這命…
當小九站在人群前，就看到那個明晃晃的身影掉到半中間了，小九來不及多想躍過眾人一個凌空而下就追著皇上掉下去的身影…
「小心…」就在皇上為掉下去而驚，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正為自己衝動行事而後悔時，突然被人抱住了。
抬眼看了是一個帶著銀質面具的少年，只見少年抱著他一個拔高而走，他和這少年居然硬生生的止住了下跌的趨勢，然後以不可思議的力量朝對岸飛去。
對岸的士兵看著這一幕大驚失色呀，天啊…剛剛那一種狀況，這少年是怎麼辦的，他怎麼能在半空中救了人又朝對岸飛來呢？
眾士兵連忙擦著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看到皇上和那少年穩當當站在自己面前，一個個心裡狂喊著。
這貨不是人，這貨不是人呀。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
不過，小九救了皇上一個，突然發現那掉落的人群中有一個她熟悉的人影，連忙將皇上一推，放在安全的位置。然後在眾人不解下，小九再次縱身而下，這速度比起剛剛又快了不下三倍，因為小九明白那個人不能死…
這貨不是人，這貨不是人呀。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
眾人再次發出這樣的感慨，尤其是皇上，剛剛因為自己是當事人沒有發現這一刻的驚險，但現在呢？
天啊，這是神馬速度呀，這是神馬人呀，居然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追下去救人，救人就算了，居然還帶拐彎的飛上來。
天呀，這貨不是人，這貨不是人…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小九抱著李易之旋身而上，兩人如同大雁一般翩然而至，一身黑衣的男子抱著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這樣的畫面，太有想像空間了…
小九才不管眾將士吃驚的樣子，將李易之安放妥當後，便什麼也不說的轉身離去，那樣子酷畢了。
「少俠請留步」皇上此時也顧不得戰爭在眼前了，看到小九要走連忙開口相留。
而回神過來的李易之看到剛剛救了自己的人就要走了，也同樣開品相留。「等一下…」
小九滿意的聽著這開留的聲音，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小九緩緩轉身。
「還有事嗎？」這語調和這聲音好像不知面前這兩人身份有多麼的尊貴一般，李易之就算了，可是皇上叫？那一身皇袍不容易認錯吧。
「少俠救了朕，朕當回報。」皇上很帥的表明自己的身份，他就不信這樣還留不住人。
小九一聽連忙跪下「草民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剛才多有不知，還請皇上見諒。」
雖然是跪下去了，但小九的背卻挺的筆直，再加上她的話讓人不難猜出，她知曉皇上的身份，只是不想惹事便沒有點破。
「免禮。」皇上大手一揮，正想與小九說什麼，就看到小九一個閃身再次來到他的面前，一把扯開了他，旁邊的侍衛正想拔劍殺了小九，奈何小九的動作實在太快，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小九已將皇上扯開，而同時皇上看到一直利箭從自己的面門前飛過。
皇上心理暗叫好險，要不是有這個黑色面具男子自己不是掉下河摔死就是是被這冷箭給射死。
皇上與小九同時回頭，看向放箭的方向，只見暗對面有一個一身鐵甲的男子高高坐在戰馬上又準備拉弓了。
一弓三箭，眼看那箭就要再次朝皇上的位置射來，眾侍衛驚慌上前，連忙以人牆的形式想替皇上擋了這箭。
小九冷哼了一聲，一把奪過一旁的侍衛的配劍，在對方和利箭射出時，小九手中的配劍亦飛出，只見…
那普通人的配劍與橫著方向與那三枝利箭相撞，在半空中散出一個火花，便雙雙朝河裡掉去了。
「好」
此時皇上也顧不得危險，大聲叫好，而對岸的見小九幾次都壞了他的事，狠厲的瞪了小九一眼，便策馬離去…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行回營帳再談吧。」一旁的侍衛連忙上前，剛剛在這裡顯些有再次遇刺。
「好，這位少俠和我們一同前往吧。」皇上一把拉著小九，也不顧小九的意願就把小九拉到回了大唐的營帳。
跟著皇上來到了大營，看著眾人將皇上安頓後但去做著戰後的安排，小九就這麼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的，直到皇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才對著小九道。
「讓少俠久等了。」
小九看著這裡有幾個大將軍還在，連忙跪了下來。「請皇上怒罪，草民多有得罪。」
「哈哈哈，少俠請起，所謂不知者無罪，所謂特事特辦，那種情況下，你為了救朕而冒犯朕也不是你想的。」皇上樂呵呵的一笑，雖然這一仗沒打贏，但有驚無險之下還遇上此等人才，他怎能不樂。
李易之亦是上前作揖稱謝。「本王也要謝謝少俠出手相救。」
「王爺，草民當不起。」看著李易之對她行如此大禮，小九連忙後退，按大唐的律法，王公貴族對她行禮她可真是當不起。
「少俠不必謙虛，要不是有少俠，本王已是死屍一具。」李易之可是誠心的道謝，因為掉在河中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看著那河水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知曉自己就要死，面對死亡那一刻他發現他是絕望而害怕的，而小九的突然出現，在他絕望的那一刻對他伸出援手…
看著兩人不停的道謝，皇上大聲一笑。「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皇上這話的意思就是要拉攏了，小九亦配合回答「回皇上的話，草民只是一個山野蟒夫，被師傅收留，師門排行第九，無名無姓。」
九？李易之小九的話，再次打量著，這一次的眼神帶著幾分迷惑…
不過，李易之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英姿颯爽、身手極高的少年，搖頭若笑，自己想太多了，小九是個柔弱的女子，而且她也沒有這個能耐，要是小九有這個能耐多好呀，這樣小九也不用死了。
一想到小九，李易之的心情便有些低落了，小九死了三年了，這三年來每當小九的祭日那一天，他和玄暉就會去那崖邊。
「哦…」皇上到是沒有想那麼多，肖九這個女子曾經是讓他有些心動，但最後不是死了嗎？女子對於他來說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亦不少，即使他認為有些特別的肖九，事隔三年他已亦了這世間還有肖九這麼一個認得血臍玉石的奇女子了。
小九低頭沒有言語，她知曉皇上這個樣子是在觀察她，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落落大方的任其打量，用平靜的樣子面對帝王的施壓。
可是，帝王的氣質何等尊貴，饒是小九皆力保持平靜依就被皇上看的那叫一個大汗淋漓呀…
「你可知罪。」突然皇上大聲的對著小九呵斥，這聲音帶著幾分怒意，一時間還真讓人分不出真假，因為李易之也是不解的看著皇上。
皇兄，發現了什麼？
小九心理冷哼一聲，皇上的招術原來就是這樣呀，蒙人嗎？帝王的施壓可怕，可是要不了她的命，她小九才不怕呢，緩緩的跪了下來。
「不知。」
「抬起頭來看著朕」皇上的臉色越發的深沉，此時的他就是你掌握生殺大權的神。
但小九明白，這不過是皇上對自己的又一個試探罷了，小九抬頭，漆黑的雙眸純淨如雲，與皇上相視沒有害怕、沒有驚慌、沒有恐懼，只一片純淨。
皇上看著小九的眼，有一瞬間想起什麼，這雙眼那樣的熟悉，他的印象中好像有一個人也有這麼一雙眼，乾淨的不染塵的雙眼，但思索半天皇上也沒有想起來，只是看著小九臉上的銀質面具。
「摘了你的面具。」右邊那張臉有著傾城之貌，如果再加上左邊的臉呢？雖然之前皇上就看到了小九臉上的面具，但因著那面具太過精美，並沒有影響小九的整體氣質，所以直到剛剛皇上才記起。
「回皇上的話，草民左臉被毀，這是家師替草民配上的面具，摘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