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不要
阿失畢看著被污血布了臉的小九,為什麼這麼狼狽的你,為什麼這麼難堪的你,我卻覺得美呢?我是不是瘋了?我明明是來抓你回突厥要折磨你,以報我當時在皇宮所受的恥辱,可為什麼看到你,我卻捨不得下手呢?
「放人…」也就這一下,謝玄暉比阿失比早一秒回過神了,長劍便朝阿失畢刺來。
一個移步,阿失畢鬆了一下手,躲開了謝玄暉的攻擊,飛快的反身,在小九快要倒地時伸手將其拉住。
「哼,謝小將軍,你確定有能,但憑你一個人就想從我們突厥勇士的手裡搶人,還未免太小看我們突厥勇士了。」
先進失了,跟著阿失畢一同前來的十來位突厥的勇士將謝玄暉與李易之的圍了起來。
李易這亦拔出配劍,李家的皇族沒有不懂武的,他雖然愛文但也有些功夫,只是不高,但自保還是可以的。
謝玄暉與李易之就這麼與突厥勇士鬥了起來,李易之盡量自保不能謝玄暉添麻煩,謝玄暉一把長劍以最為凌厲的招式將面前的突厥勇士打了個落花流水。
阿失畢一看這情況不對勁,謝玄暉比他想像中的難纏數倍,便在突厥勇士的掩護下一肩扛起小九就跑…
「哪裡走。」謝玄暉怎麼會人他這個機會,一個凌亂的橫掃千軍,直接在這圍殺中殺出一條口子朝阿失畢追去。
而李易之亦快步跟了過去,小九一定不能落到阿失畢的手。
看著身後抵擋不住了的突厥施侍衛,看著越追越近的謝玄暉與李易之,阿失畢有些慌不擇路。
「看你往哪裡跑。」原來,阿失畢對於大唐的路況並不熟悉,在如此以慌不擇路的情況下,居然走到一條死路上。
前面是攔路的謝玄暉與李易之,後面是煙霧裊裊的深崖絕壁,阿失畢退無可退,看著自己帶來的人馬全部死在謝玄暉的手裡,知曉今日一戰免不了了。
一把將小九放下,抓在手中。「我阿失畢啟會怕了你不成。」
拿出大刀擺出一副與謝玄暉相對抗的架勢,但他自己明白他不是謝玄暉的對手。
看了看手中的小九雖然不捨,但他絕對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死在這裡。
「哼,阿失畢,依你的能耐在我手中走不過百招。」不是謝玄暉自吹,他師出名門,武功之高可以和李修之一較高下,只是帶領打仗他不如李修之。
「那我們就試試。」當李易之匆忙趕來時,就看到阿失畢與謝玄暉準備交手架勢。
「玄暉,小心別傷了小九。」李易之急忙的喊著,小九那樣子可再也承受不得這傷了。
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謝玄暉便一劍朝阿失畢刺去。
而阿失畢則是虛晃一招,一個旋身將小九放在自己的面前擋謝玄暉的劍。
這驚險的一幕讓李易之顯些大叫了起來,但他克制了,現在大叫只會讓玄暉分身。
「卑鄙…」謝玄暉連忙收劍,好在他剛剛一劍的力道並不強。
「兵道乃詭道耶,只要我贏了就行。」阿失畢絲毫不以為意,接下來的攻擊中更是處處拿小九擋劍,謝玄暉擔心傷著小九,不得不處處留情。以至於兩百招過去了,兩人依就僵持著。
這可把李易之給急著了,再這麼拖下去可不行…
「兵道乃詭道嗎?那就讓我看看我的詭道。」一個凌厲的躍然起,謝玄暉的長劍朝阿失畢的面門刺去,阿失畢一驚,想要拿小九擋劍可發現在謝玄暉的劍氣下他做不到,而這時間也不夠,當下只能略略低頭,堪堪躲過這一劍。
他雖然躲過了這一劍,但頭頂上的髮絲卻被謝玄暉給削掉了,而手中的小九竟在剛剛躲劍上,鬆手了。
不要…
阿失畢還沒來得急弄清這情況,就聽到李易之與謝玄暉的高聲大叫。
阿失畢回神一看,剛剛他躲劍時想拉小九擋劍卻一個察拉著小九的手鬆了,然後小九…
阿失畢看向那如同柳絮一般朝壁崖下掉去的人一驚,他把小九甩開了,小九掉下去了…
他…
他來不及悲傷,看著李易之與謝玄暉發瘋了一般的朝崖邊走去,阿失畢只能回頭看了一眼小九,便趁兩人不備連忙逃下山崖,他沒膽留在這裡承受這兩個瘋子的怒火。
李易之與謝玄暉快瘋了,兩個人就看著小九這麼的在他們的面前掉下去,太遠太遠,他們伸手構不著…
「小九…」兩人失聲大叫。
只看到不停的往下掉落的小九,朝著他們努力擺出寬慰的笑,別擔心,我沒事。
而小九呢?在阿失畢失手將她甩下去的那一刻,昏沉的腦子似乎醒了過來,然後就感受到狂風從自己的臉頰刮過,讓她的臉有些生痛,睜眼一看就看到李易之與謝玄暉的臉。努力擺出微笑朝兩人一笑,然後就閉上眼任自己不停的往下掉落了。
腦子裡閃過好多好多,陌離那溫和而疏離的笑,肖家夫婦慈愛的臉,李修之那冷傲而狠厲的神情,林慕青那清高而歹毒的眼,李易之那俊秀而風流的笑,謝玄暉那剛毅而關心的樣子,還有,還有她那未曾出世的孩子那純真的眼眸和甜甜的笑…
這一生,好短暫,可是遇上的人卻很多很多…
「小九,小九…」趴在崖邊,李易之大叫著。
「易之,你冷靜點。」看著半個身子都探到崖邊上的李易之,謝玄暉連忙抱住,生怕再添一個下去,易之掉下去了,他可沒法向皇上交差。
「玄暉,小九她…」
「易之,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謝玄暉看著這崖底,掉下去還有救嗎?小九的身體那般的虛弱,從這裡摔下去可是必死無疑呀。
「我們下去救小九好不好。」李易之拉著謝玄暉,想要從他嘴裡得到一點點小九有救的可能。
「易之,你冷靜點,小九從這裡掉下去必死無疑了。」謝玄暉不想說出這麼冷酷的話,但卻不得不說。
「死了,小九死了…」李易之大叫著。
李易之失魂落魄的站在崖邊,整個人像是失掉全身力氣一般,緊緊拉著謝玄暉的手,他才沒有掉下去。
謝玄暉同樣的是難過,但他和李易之還是有些不同,死亡對於在戰場上廝殺的人來說再正常不過了,只是…
李易之接下來的話,讓他有些心配。
「玄暉,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給我們做好吃的野菜,以後再也不會有心靈手巧的佈置一個漂亮的小花園和鞦韆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沉靜的面對阿失畢這種人的挑戰了是嗎?」
想起與小九相處的幾段情節,每一件都那樣的深刻,最初他是因為小九的長相而感興趣,而後面真的不是了,小九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子只是要和她相處的過的人無不被其吸引。
「阿失畢…」李易之一說到這個人,謝玄暉就想起了將小九甩下去的阿失畢。
李易之亦回神,咬著牙,可是巡視一圈。「混蛋,阿失畢居然跑了。」
謝玄暉拔腿就想要去追,卻被李易之一把拉住了。
「玄暉,算了,別去追了,追到又如何?不如我們留在這裡好好陪陪小九吧。」突厥才剛剛臣服於大唐,如果此時阿失畢死在大唐境內,那麼一場戰爭又避免不了。
李易之心酸,但他是大唐的王爺,他不能不考慮之些…
謝玄暉也想到了,只是輕聲安慰著。「易之,小九一定能明白我們的。」
輕輕點了點頭,收起心傷,李易之席地而坐,就坐在這裡看著那崖底,謝玄暉怕李易之會一個恍惚給掉了下去,只好小心的守著他。
半響過後,李易之回神看到一臉擔憂的謝玄暉,心裡有些愧疚。「玄暉,我沒事了,我們走吧…」
起身,再看了這崖底一眼,李易之閉上眼,告訴謝玄暉…
「好…」
兩人再次策馬回京,回程的路和來時一樣安靜,只是這安靜帶著一股死寂的味道。
而在京城裡有一個不安的男人,那就是李修之,一面上他心裡盼著李易之將小九帶回來,可一面他又害怕小九回來的局面。
害怕看到小九眼中的怨恨,害怕看到小九眼裡的冷淡。明明做錯事的是小九,可為什麼他卻有著這樣矛盾的心理,李修之不懂…
而同樣在未央宮中,同一個地方,那個拿著醫書看著的白衣男子再次捂著胸口,這一次的痛和上次不一樣,上一次是那種心像破裂般的痛,而這一次則是隱隱做痛,而他的耳邊好像聽到有喚他…
最近不知為何,他的耳邊總是聽到有人在喚他,而那個人的聲音很熟悉,那呼叫聲讓他想不顧一切的衝出未央宮去找她,可理智卻告訴他,這是他多想了的幻聽。
可是被拋下的傷讓他的心一冷,他死也不會再去找那個女人,找那個傷了他的驕傲,他的尊嚴的女人…
「公子,你的茶…」藥僮走了進來,將一杯熱茶放在陌離的桌上,便轉身了去。
心裡納悶著,公子回來後好像整個人變得更加有距離了。
而陌離只是微微點頭,眼睛看著醫書,心裡卻在為最近的反常而思索著…
崖底,站著兩個著歐式黑禮服的男子,他們面貌英俊,體型修長高大,但皮膚慘白,嘴唇紅艷,眼睛甚至閃著紅色的光芒,這種種跡像顯明這兩個人居然是吸血鬼。
吸血鬼?是的,他們就是很早很早以前從歐洲意外來到大唐的吸血鬼,後來他們找不到回歐洲的路就一直生活在大唐,他們大唐生活了幾百年了,只不過他們常年生活在這深不見底的崖底沒有人見過他們罷了,在大唐我們稱其為血族。
「血王,這裡真的會有擁有純元石的人類出現嗎?」說話的是一個略矮的吸血鬼,他的聲音帶著顫抖的恭敬,有些詭異,這個人是血族的僕人。
「當然,本大人感覺到了,一定不會有錯,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高子較高的男子也就是被稱為血王的吸血鬼就是大唐境內的吸血鬼中最高首領,血王血冱(ya第四聲)。
「血王,你看…」這個血族的僕人吃驚的指著上空,天下掉下個人類了。
「純元石。」血王血冱一副飢餓的樣子吞了吞口水,他的感覺不會錯,這是個有純元石的人類。
她的血,是至寶,至寶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