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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活死人 文 / 詩心浪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活死人

    「喏……左邊的那是個就可以了。對,就是身上帶傷的那幾個,他們就是僅剩的少林的人了。」冷檀風靠在石壁上,身子不受控制的抖成一團,明顯的痛意想不讓人知道都不可能。

    沈暮雨往前走了幾步,仔細的打量著那四個滿身鞭痕的少林僧人,目光中有一絲惋惜,微微搖了搖頭,雙拳在衣袖中緊握,不一會兒就有淡淡的鮮血的味道飄了出來。

    「你們四個跟我來,順便把北使抬回房間去。」沈暮雨一拍手對四個死靈說,手指也指了指靠在牆壁上艱難喘息的冷檀風。

    死靈們聞言都機械般的動了起來,木訥的猛地抬起冷檀風的四肢跟在沈暮雨的身後,冷檀風有些詫異的看著沈暮雨,又看了看抬著自己的四個死靈,心中暗暗發笑,他何曾想過,他也有那麼一天被這些活死人抬著走。

    沈暮雨推開石門走進去,對四名死靈說道:「好了,你們把他扔在床上,就到門口等我吧。」

    沈暮雨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冷檀風和四個死靈,伸手摀住自己的耳朵,嘴角揚起了奸計得逞的笑容。四個死靈邁著僵硬的往冷檀風的床邊走去。

    「不……噢,痛,痛死我了。」冷檀風痛呼一聲,死死的盯著呆滯的四個死靈,其中一個死靈不自然的低下頭,這一切都沒能躲過沈暮雨的眼睛。

    沈暮雨隱去了唇邊的笑意,慢慢的走了過來,從懷中拿出了準備好的傷藥,坐在床邊看著冷檀風滲出血跡的傷口。

    「我給你上點兒藥,是少門主的意思。」沈暮雨按住冷檀風的身體,淡淡的說道。

    「謝……謝……但是不知道骨頭已經斷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接好了不。」冷檀風苦苦一笑,三千棍子打完,他足足丟了半條命,即使行刑的人已經放水,還有人在事後立即就給他上了藥,但是就算現在整個下半身還是沒有知覺。

    沈暮雨看了看冷檀風,自信的點點頭,只要還有連著地方,無論傷得有多重,他都能讓他復原如初,不過冷檀風是死靈門的人,那就別怪他……

    屋中有些昏暗,南宮夢坐在太師椅上,不知道想著什麼東西,伸手一揮把屋門拴好,發動了床裡的機關,一個半高的洞口處仙子啊牆壁上,南宮夢彎著腰鑽進去,牆壁上的洞口便消失了。

    「你受傷了,你還敢來?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只是你手裡的寵物?」虛弱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南宮夢微微一怔,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頓,轉而笑呵呵的走了進去,之間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少年,面色蒼白,眼眶深陷著,雙眸卻深邃有神,這讓人不由得感覺一絲費解。

    「好久沒來看你了。為師也想你啊。」南宮夢故作輕鬆的說。

    「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次絕對來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躺在雙上的少年換換的說著,緩緩的坐了起來,動作慢得如同靜止一般。

    南宮夢看著少年,故作鎮定,面不改色的說道:「原來你已經可以行動了,不貴時候神秘沈家的後裔,悟性還真不是一般。」

    「我早就可以了。你實在太小瞧我了。你把我關在這裡十幾年,你以為我會一直在這裡等死嗎?」少年從床上下來,在南宮夢的面前說道,「南宮家沒有怕死的人,但是也沒有等死的人。」

    南宮夢微微一怔,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美如佳人的少年,悠閒地說道:「你這算是向我挑戰?」

    少冷冷一笑,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一把匕首,冷然說道:「不。我是在向你索命。星星膽,你這個惡魔。」

    「做夢。」南宮夢低斥一聲。

    少年看著南宮夢微微閃身躲過南宮夢的雙掌,緩緩的說道:「眼中劍氣極耗內力,乃是瞳術的最低境界,若是練成秋毫之瞳,才是最高境界,對吧,弱智師父,現在還是最低境界的。」

    南宮夢撤回雙掌,不可思議的看著少年,有些蠢材目瞪口呆。秋毫之瞳,那是武林已經失傳的絕技,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你練成了?」南宮夢不確定的說道。

    少年靠在牆壁上,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慵懶之意,隨意的看著南宮夢,淡然的說道:「你還算聰明,所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呵,你還真是異想天開,作戰也是需要實戰經驗的。你給我鬆手。」南宮夢不屑的笑著。

    人影晃動,南宮夢強忍身體的不適,猛地飛起一腳踢飛少年手中的匕首,少年也只是微微一怔,一掌便在本能的驅使下猛擊在南宮夢腹部的傷口上,南宮夢猛地往後退了幾步,口中咳出鮮血,詫異的看著一直都沒他過威脅之感的少年

    「該死的」南宮夢低咒一句。

    少年哈哈一笑,收回染血的雙掌,看著有些吃痛的南宮夢,氣喘吁吁的說道:「呵,你在這麼拚命……恐怕真的離死不遠了。你放心,我今天就算拖,也要拖死你,免得你再害小沈。」

    南宮夢聞言心中一驚,他現在的體力確是馬上就要到達極限了,那該死的傷口也裂開了,就連毒素也拼了命似的來湊熱鬧,絲絲縷縷的毒素順著經脈在體內遊走。

    南宮夢從懷中取出一條黑漆漆的長鞭,看著有些氣喘的少年,暗自慶幸著,一個人的武功再好,若沒有體力做基礎,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紙上談兵而已。少年拄著膝蓋,雙目緊緊的盯著南宮夢的雙手,十幾年來的非人生活,早就把他的身體拖垮了。

    「接招吧。」南宮夢身子未動,一隻手甚至還捂著自己的腹部的傷口,但是另外一隻手上的黑色長鞭卻如毒蛇一般甩了出去,直直的纏向少年,少年件事不好欲向一旁躲去,但是虛弱的身子卻已經無力施為,被南宮夢手中長鞭的鞭梢硬生生的釘在牆壁上,鮮血汩汩淌下,染紅了少年的衣襟,也染紅了地面。

    南宮夢緩緩的踱了過來,平靜的說道:「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對待你?只是為了無聊的報復?絕對不是。一天一碗水,三天一次粥,只是為了防範,你像今天這樣反咬一口而已。」

    南宮夢托起少年倔強的下顎,小和惡化的說道:「寶貝徒弟,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為師會留一條命的。畢竟除了沈瀟之外,你的容貌也算是一等一的了,我怎麼捨得毀掉你呢。」

    南宮夢走到床邊,從懷中拿出準備已久的兩副金鎖,把一端死死的釘在床上,轉身將已經完全脫力的少年猛地拖了過來,指尖用力瞬間擊穿了少年的琵琶骨,少年緊咬牙關不發出任何聲響。金鎖穿過少年的骨頭,發出一陣刺耳聲響。南宮夢伸手扶住少年的身體,單手把金鎖的另一端深深的刺入少年的膻中穴,少年試著掙扎幾下,除了引來一陣錐心刺痛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效果。

    「徒弟,你的作法讓我很生氣。從現在開始,你的食物減為兩天一次水,六天一次粥。」南宮夢捂著自己的傷口邊說邊往外面走去,臉上是淡淡的心驚。

    少年看著南宮夢有些慌亂的背影,嘴角是一絲絲淡淡的嘲諷,目光的餘光落在身上還在流血的四個傷口,臉上是若無其事的表情。

    杭州城外的小鎮子。

    「沈初歇,你這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諸葛垂宇對著前面不遠處四處閒逛的沈初歇大聲吼道。

    沈初歇停下腳步,順便拉住身邊的唐羽傑,笑瞇瞇的轉頭說道:「師爺,您終於肯化暗為明啦。師爺,您的內傷好些了嗎?那丹藥是我大哥給我的,效果應該還算不錯吧。」

    諸葛垂宇緩緩的走了幾步,伸手揪住沈初歇的耳朵,氣呼呼的說道:「好你個頭,烏八日的驢球球,連你都干耍你師爺我,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你這個臭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痛……痛……師爺明鑒,這些都是我爹告訴我這麼做的,與我無關啊」沈初歇捂著耳朵,下意識的把自己的父親抬出來當擋箭牌。

    諸葛垂宇瞇縫起眼睛,露出危險的氣息,慢悠悠的說道:「你確定這件事情是你爹讓你這麼做的?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

    「不,不確定……是我自己決定的。與我爹無關……無關的,我剛才是在瞎說,師爺不要當真。」沈初歇乾笑幾聲,躲在唐羽傑的身後,吐了吐舌頭大呼失策。

    唐羽傑好笑的護住了沈初歇,看著一臉怒容的諸葛垂宇,小心的勸解道:「師爺,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划不來的。再說,師父他也不是有意的想要氣你,只是想出來散散心而已。」

    「消什麼氣,消氣。我都快被氣死了。你看看他們一個一個的……」諸葛垂宇把沈初歇拎了出來,轉身欲走,把唐羽傑晾在那裡不聞不問。唐羽傑看著諸葛垂宇知道這次自己的師傅把師爺也氣得不輕。

    沈初歇艱難的扭過頭,看著板著臉不說話的諸葛垂宇,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爺,你不會想要殺了我吧。我可是無心之過啊。」

    諸葛垂宇沒有言語,只是兀自的往前走,不一會兒的時間,諸葛垂宇便拉著沈初歇走出了,臉上的怒氣也消退不少。沈初歇小心翼翼的看著諸葛垂宇,不知道他要真麼懲罰自己,現在諸葛垂宇一言不發更是讓沈初歇的恐懼感成幾何倍數增加。

    「師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沈初歇弱弱的說了一句。

    「我不會殺了你。但是今天你所要遭受的,在我抓到你爹的時候,會再次重演一遍。你現在可以提前感受一下。」諸葛垂宇拉著沈初歇鑽進鎮子外面的樹林中,平靜的說道,彷彿就在討論一會兒的午飯要吃什麼一般。

    沈初歇聞言看著有些莫名其妙再次暴怒起來的諸葛垂宇,嚇得一縮脖子,一時間不知道再說什麼能讓諸葛垂宇消消氣。

    過了許久,沈初歇見諸葛垂宇不再說話,感覺苗頭有些不太對勁,後悔的說道:「師爺,您不是想要懲罰我兩次吧。我像這真的有些後悔了。」

    「不會,你爹我照打不誤。」諸葛垂宇坐在柳樹下面,把沈初歇放在自己的腿上,若無其事的說著,臉上的怒氣也漸漸消失。

    沈初歇聞言心中一驚,剛想說什麼,某個地方就傳來痛感,讓她徹底失去了方寸,腦海中一片空白,聰明的腦袋也完全失靈。

    「師爺,那您多打我幾下,少打我爹幾下行嗎?爹他的身體好不好的,最近心情又十分糟糕,爹爹他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而已,師父不要責怪爹爹他了。」沈初歇難受的皺著眉頭,卻還是忍不住為自己的父親求情,即使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以前就算犯了錯,沈瀟也不過是罰他去面壁而已,從來沒有這樣難過過。

    「不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諸葛垂宇毫不猶豫的說道。

    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唐羽傑匆匆的趕了過來,冒險架住諸葛垂宇的手臂,眼神中深藏著本能的畏懼,卻因為擔心沈初歇的身體而甘願冒這個險。

    「師爺,您饒了我師弟吧。我願意替他受罰。師爺,求求您了。」唐羽傑看這個諸葛垂宇不算好看的臉色,小聲的說道,臉上帶著央求的神色。

    沈初歇垂著頭,身體的某個部位傳來火辣辣的痛感,提醒自己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初歇悶聲說道:「師兄,你不要管了,師爺他真的生氣了。我……我不想爹爹受傷。」

    諸葛垂宇看著悶悶不樂的沈初歇,心裡知道他是因為瀟兒的事情在跟自己鬧彆扭,也有些心疼的把他從自己的腿上扶了起來交給唐羽傑照顧,自己也隨後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

    「告訴我,你爹到底去哪兒了?」諸葛垂宇看著喘息不定的沈初歇,眼中閃爍著疼惜。

    「我不知道。」沈初歇毫不猶豫的說道,身子軟軟的靠在唐羽傑的身上,盯著諸葛垂宇的雙眸中有著無法改變的堅持,這倒是讓諸葛垂宇有些不大不小的吃驚。

    「看來我還是打輕了。」諸葛垂宇看著有些與平常不太一樣的沈初歇,慢悠悠的威脅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一定不會告訴你的。我不會讓別人欺負我爹爹的,絕對不同意。」沈初歇搖著頭,激動的說著,「誰也不可以……不可以的。師爺,我會阻止你,即使……不擇手段,我也不在乎。師爺,我爹他真的不是有意跟你作對的。」

    諸葛垂宇看著死活不肯開口的沈初歇,轉而對唐羽傑說道:「小傑兒,你……你也要反抗我?你們這是怎麼了?」

    「師爺,這件事我也不同意。除非你答應我們不懲罰我們的師父,師父他身子一直不是很好的,您會打傷師父的。」唐羽傑連連搖頭,拒絕說出沈瀟的下落,眼中也是無限的堅持。

    「你們打算集體造反不成?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是?」諸葛垂宇有些詫異的看著沈初歇和唐羽傑,不解的說道,臉上那個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沈初歇抓著唐羽傑的肩膀,沒有絲毫的猶豫說:「為了爹,我心甘情願。天大,地大,我爹最大!師爺……不要懲罰爹了,這件事真的與爹無關。爹受傷了,您心裡也難受不是。師爺,您嫌不解氣,就多打我幾下好了。」

    唐羽傑在一邊也連連點頭,平時沈瀟待他們兄弟幾個猶如親子,他也自然不忍心看見沈瀟受苦的,同樣的,沈初歇也懷著這樣的心情對待自己的父親。

    「好,好。你們不說,我自己遲早也能找到。我越晚找到他,懲罰的也越嚴厲。你們最好想明白了。」諸葛垂宇抱著希望用出了最後一招,結果換來卻是沈初歇和唐羽傑緊張的表情和堅決的神色。

    諸葛垂宇歎了口氣邁步離開,心中的怒火早已所剩無幾。不過這個他可不能讓沈初歇和唐羽傑發現了。但是沈初歇和唐羽傑的反應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反應也有些太過激了。

    「不——不可以。」沈初歇慌張的喚了一聲,卻沒有反悔的意思。

    沈初歇冷冷清清的追了過來,但是諸葛垂宇的身影依舊漸漸縮小,沈初歇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擔心和恐懼。

    「羽傑哥,麻煩你攔住師爺,我%我真的追不上他,不能讓師爺一個找到我爹的,我爹會被師爺懲罰,我不放心。」沈初歇靠在樹幹上,艱難的喘息著。

    唐羽傑伸手抱起來沈初歇往鎮子裡走去,打算找個客棧現住下來再說。正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攔住了他們,眼神中同樣帶著一絲焦急。

    「任前輩,你怎麼才來啊。師爺他……我爹……求求您了。」沈初歇猶如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任九齡的衣袖,央求的說道。

    任九齡揉了揉沈初歇的頭頂,從懷中拿出一粒丹藥塞進沈初歇的口中,唐羽傑微微躬身,對任九齡淺施一禮,沈初歇還被他抱在懷中。

    「小傑兒,你現在就專心的照顧歇兒就行了。你們師傅的事情我來處理。你們先別擔心,我不會讓她受傷的。」任九齡交代完,匆匆的追向諸葛垂宇,他隱約可以猜到諸葛垂宇是往丐幫走的。

    沈初歇看著任九齡的背影,心中的擔憂漸漸少了很多,畢竟有任前輩在,自己的父親也不回有太大的危險了。

    「師弟,你也不要擔心了。師父他們一路走走停停的,現在說不定還沒到丐幫呢。」唐羽傑抱住沈初歇尋了一家客棧鑽了進去。

    沈初歇趴在床上,看著進進出出忙個不停的他要,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身後的傷痛也讓他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想其他的事情了。

    唐羽傑側身坐到床邊,低聲問道:「師弟,疼得厲害嗎?我給你上點兒藥?」

    「還好啦,師哥,你就不用忙活了。我只是在想任前輩和我父親的事情。」沈初歇支起上身,微微搖頭。

    林子漸漸可以看到盡頭,任九齡看著前面不遠處的諸葛垂宇,眼中閃過笑意。現在這個老傢伙看起來倒像是一個賭氣的小孩子。

    「老大,等我一會兒。你現在又不是趕時間。」任九齡看著越走越快的諸葛垂宇,出聲相喚,眼中隱隱約約閃過笑意。

    諸葛垂宇停下腳步,看著姍姍來遲的任九齡,臉上是隱隱的怒火和清晰可見的擔心,任九齡見狀也放心了好多,畢竟他還是擔心沈瀟多,生氣的份少了好多。

    「老大。」任九齡瞇縫起眼睛看了看諸葛垂宇,笑呵呵的說道,「老大,你這麼著急幹什麼?瀟兒他有跑不了。小心你的身體,你這不是去丐幫嗎?我帶你走捷徑好了。」

    諸葛垂宇怔怔的看著任九齡,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他會這麼好心的帶自己去丐幫找瀟兒?難道說瀟兒真的不在丐幫?

    「走啦,這裡離丐幫不算遠。老大,你在猶豫什麼?」任九齡拉住諸葛垂宇的手臂,明知故問到,臉上露出了笑容,現在沈瀟那個孩子還應該沒到丐幫呢,現在諸葛垂宇去了,馬上就會離開了,沈瀟就算暫時安全,假如沒有意外發生的話。

    諸葛垂宇沒有言語只是跟在任九齡身後,還在考慮為什麼任九齡這麼好心的帶他去丐幫。他剛才確實是想去丐幫的,沈瀟那小傢伙確實很有可能去找葉楓敘舊的。

    丐幫。

    幾個低代弟子聚集在丐幫的門口說笑著,任九齡和諸葛垂宇的出現讓他們機警的停止了交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請問你找誰?」一個小弟子湊了過來,小心的問道,眼中有著提防的神色,諸葛垂宇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看來葉楓也算有一套了。

    任九齡看見自己門派的弟子如此機警,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的笑容,繼諸葛垂宇之後也走了過來。

    「把你們的幫主叫出來。我們有事找他,我是任九齡。」任九齡走了幾步,沉聲說道,自己離開丐幫的時間太久了,現在的小弟子早就不知道他是誰。

    一個人影急匆匆的從丐幫裡走了出來,正撞在任九齡的身上,低低的驚呼一聲,轉而抬頭看去。

    「師爺?你們怎麼來了?」那個人詫異的看著任九齡有些驚異的說道。

    諸葛垂宇抓住那個人,厲聲問道:「沈瀟那個臭小子在這兒嗎?」

    「不……不在啊。前輩為何這麼說話呢,我沒有接到消息啊。」那人連連擺手,笑呵呵的說道。

    「楓兒,說實話,你諸葛前輩正在氣頭上呢。」任九齡走過來眨眨眼睛衝著那人說道。

    原來那個壯漢正是丐幫的幫主葉楓,也是沈瀟的死黨之一,只是葉楓聞言眼神中有一些閃爍,今天他接到沈瀟的飛鴿傳書,說他過幾天來丐幫看他。

    「前輩這是真的。瀟他真的沒有在丐幫。」葉楓毫不猶豫的說道。

    諸葛垂宇微微一笑,拉著任九齡的手臂轉身離開,平靜的說道:「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你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鎮郊。河岸邊的柳林。

    面帶黑紗的沈瀟擁著蕭令揚慢慢走在林間小路上,蕭令揚恬靜的笑著,彷彿現在的一切已經讓她心滿意足了。

    「看我,揚,你還在記恨那次的事情嗎?」沈瀟半掀起來黑紗看著蕭令揚。

    「有一些吧。或許應該說是我在吃醋吧。我可以看得出來,她對你的愛絕對不比我對你的少。」蕭令揚微微一笑,扯住沈瀟的手指說,「也有可能是因為我怕失去你吧。你太優秀了。」

    沈瀟露齒一笑,寵溺的說道:「揚,很可惜的是,我先遇到的是你,而我在愛情上又是一個專一的人,想讓我變心真的很困難呢。揚,很抱歉,沒讓你看見錢塘潮。」

    蕭令揚走到沈瀟的身邊默然不語,沈瀟見狀不由得有些詫異,蕭令揚突然抿唇一笑,伸手揪住沈瀟的耳朵。

    「虧你還知道,你這一睡就兩天多,眼睜睜的錯過了錢塘大潮的時間。」蕭令揚輕輕的揪著沈瀟的耳朵說道。

    沈瀟的雙手從袖中滑了出來,手中握著一隻綠竹笛,討好的說道:「那晚我真的有些累了,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揚,這樣好了,我為你吹奏一曲好了,就當為夫賠罪了,好不好?」

    「心,你快把我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我真的怕你以後不要我了。」蕭令揚鬆開手,低聲說道。

    「揚,只要對方是你,我就無所謂。我永遠都是心甘情願的。」沈瀟毫不猶豫的說道。

    沈瀟把竹笛放在唇邊,緩緩的吹了起來,蕭令揚輕輕的挽住沈瀟的腰,臉上是恬靜的笑容,現在的一切,她都已經感覺到心滿意足了。

    「心,我們直接去丐幫好了,小心的身體。」蕭令揚仰起頭看著沈瀟的俊臉,眼神中的擔心雖說不明顯,但是沈瀟依舊可以看得出來。

    沈瀟把綠竹笛放入懷中,解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小心的披在蕭令揚的肩上,蕭令揚微微仰起頭,方便沈瀟幫自己繫好披風的帶子。

    「我們就這麼直接走著去丐幫好了。」沈瀟毫不介意的說道。

    「瀟,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你的內傷還沒有好徹底呢。就這麼走著去,你的身體真的能行嗎?我有點兒不放心呢。」蕭令揚看著沈瀟有些蒼白的臉色,不放心的說道。

    沈瀟的雙手搭在蕭令揚的肩上,笑著搖搖頭,輕聲說道:「沒什麼事的。我最近心情很好,身體也好了許久。揚,你不必擔心我的身體了,我可是很強壯的。」

    蕭令揚看著沈瀟的笑臉,剛想說些什麼,耳邊就響起一個男聲:「你的心情倒是好了,可是有些人的心情可就不怎麼好了啊。」

    沈瀟聞言微微一怔,剛才說話的聲音明明是屬於一個原本應該被一群丐幫長老困在丐幫的葉楓。一刀人影慢慢的從樹林中走了出來,也解開了沈瀟心中的疑惑,那人正是沈瀟的結義兄長,葉楓。

    「六哥,你怎麼在這裡?幫裡不忙嗎?」沈瀟看著魁梧的葉楓,有些詫異的問道,手中的綠竹笛又收回了袖中。

    「不忙?不忙那幫死鬼也不讓我出來啊,忙不忙又有什麼區別。」葉楓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

    沈瀟不解的看著葉楓,他要到丐幫又沒有通知六哥,那……沈瀟小心的詢問道:「那六哥今天怎麼有興致出來閒逛啊。難道說那群長老真的大發善心。」

    「閒逛?還不是因為你,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去招惹你那脾氣暴躁的師父。這不,前幾天,他到我這兒跟我要人來了,前幾天剛離開。」葉楓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不滿的說道。

    沈瀟摟住蕭令揚笑呵呵的說道:「我可沒有招惹到我的師父我只是偷偷溜出來散散心,難道說這件事他還要管嗎?我又不能出什麼事兒,那是他瞎擔心而已。」

    葉楓搖搖頭,諸葛垂宇他惹不起,這個七弟他一樣惹不起的。葉楓無奈的說道:「諸葛前輩致命典型要找你,你自己還是小心點兒吧,我真的有些不放心,諸葛前輩發起火來真的是……」

    沈瀟看著葉楓,小心的說道:「這次讓六哥擔心了,我自己會小心的,你就放心吧。」

    「七弟,你真的跟你師父吵架了嗎?」葉楓扭過頭看著一臉無所謂的沈瀟,不解的問道,正如江湖上傳聞的,沈瀟和他師父之間的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我只能說是差不多吧。我正要去你那兒呆幾天,反正我師父他也不會再回來了,也免得你一天天的總得一個人呆著,也悶得慌啊。」沈瀟笑了笑,另一隻手緊緊的摟住蕭令揚,彷彿她就是他的唯一一般。

    葉楓微微點頭,看著沈瀟,低聲咒罵道:「也罷。瀟,接你閣主的身份,讓長老放我出去逛逛如何啊?我都快被他們逼瘋了。他們口口聲聲說什麼我是丐幫的主心骨,不可以私自出幫,以免遭到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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