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辛苦
「妖,妖精……」蕭令揚指著沈瀟的俊美異常的臉,詫異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憑本能的說出心中最直接的想法。
「揚,你嘴下留德好不好。哪有那麼誇張啊」沈瀟有些苦笑不得的說道,他長得真的有那麼誇張不成?
「心,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心,我……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你長的好美。」蕭令揚伸手摸了摸沈瀟的臉頰,焦急的解釋道。
「揚,你不必解釋什麼的。我明白的。每個人看見都是這個反應的。其實只不過是上天閒著無聊跟我開了一個玩笑而已。把女子姣好的容顏送給我一個男人罷了。」沈瀟重新戴上人皮面具摟住急於解釋的蕭令揚寵溺的說道,他心裡清楚,剛才蕭令揚只不過是說出心裡最直接的想法而已。
蕭令揚藏在沈瀟的懷中趁沈瀟不注意的時候,伸手偷偷的摘下來沈瀟的人皮面具,還示威的晃了晃,得意的笑了起來,一雙水眸都彎成了兩個月牙兒一般。
「揚,你這是幹什麼啊?」沈瀟有些詫異的看著蕭令揚。
「這麼好看的臉,你怎麼能不讓我看呢,也太小氣了一點兒吧。」蕭令揚指著沈瀟的鼻子嬌嗔道,一雙手捧著沈瀟的臉,左瞧瞧右瞧瞧,時不時的還捏兩下,沈瀟的臉上留下了幾個紅紅的手印。
「揚,明天行嗎?至少讓我稍微準備一下。換了張臉也換了一個身份嘛。那個我也終於要見陽光了。」沈瀟再次把人皮面具帶回去,笑呵呵的說道,眼中是淡淡的興奮。
蕭令揚想了想微微點頭,伸手挽住沈瀟的手臂,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沈瀟也是半倚在她的身上,整個人都透出淡淡的倦意。
「揚,來一趟杭州不去看錢塘潮等於白來一趟。我們明天去看潮吧。」沈瀟側過頭笑呵呵的說道。
「嗯,一切都聽你的。心,你是不是也已經厭倦江湖上的生活了。」蕭令揚靠在沈瀟的懷中,低聲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就從來沒喜歡過江湖。江湖,那是刀頭舔血的日子,那種生活根本就沒什麼好嚮往。」沈瀟苦苦一笑,常年練武使原本白皙的手指上長出了厚厚的一層繭子,沈瀟伸手覆在蕭令揚的手指上。
「心……辛苦你了。」蕭令揚不知道再說什麼才好,只是靜靜的看著沈瀟有些落寞的雙眼。
「揚,我的孿生兄弟,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一個不知道是誰的惡人抱走了。我行走江湖本來就只是為了尋找他而已。後再機緣巧合遇到了我的師傅,師父想讓我接下他劍仙的位置,再然後就是十二月閣,我現在是越陷越深。」沈瀟微微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我那個從未謀面的弟弟,至少他沒有那麼多的責任,他的人生是他自己的,我卻不是。」
「心,這些事情一下結束,我們就離開中原,過我們的自由生活如何?」蕭令揚心疼的說道,白皙的雙手反握住沈瀟的手,其實他不是一個大男孩而已,只是負擔了太多的責任,磨滅了應有的朝氣。
沈瀟聞言笑著點點頭,臉上浮現了陽光般的笑容,蕭令揚所說的正是他心中想了好久的夢想了,現在聽起來還是感覺那麼興奮。
「心,你當初為什麼會救雨兒和歇兒,還對外說他們是你的兒子。他們好像不小你很多吧。」蕭令揚看著沈瀟,有些好奇的問道,這個問題已經讓她困惑很久了。
「揚,當時我若是不去救他們,他們就沒有活路了。那時候我遇上了一輩子都都不想再遇到事情,那是我第一次遇到星星膽,一個猥褻的……雜種。」沈瀟看著包住自己雙手的那雙手,淡淡的說道,「在我九歲那年,我也遇到了這種事情,是師父他救了我。」
「難道他還有孌童之好?當時我若沒有記錯,雨兒也就兩三個月大而已。」蕭令揚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的說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沈瀟躺到略顯枯萎的草地上說道,「這次本想帶你出來散散心的,哪知道……」
「集市上真的很吵啊。以前在山莊力就很安靜,後來在飛劍堂也安靜的習慣了。現在我只想和你一起漫步。」蕭令揚枕在沈瀟的腹部輕聲說著,臉上是恬靜的笑。
「還真是失算吶。揚,這個你拿好了。」沈瀟從袖中拿出一柄飛刀,笑著說道「這種刀世上只有十二把。真正見過它還能活下來的只有三個人,你,我和南宮夢。」
沈瀟若無其事的把飛刀放到蕭令揚的懷中,有了這個東西就算他不在蕭令揚的身邊一般的人物也不敢動她的,因為那個小小的飛刀的後面意味著的確是四絕之首的蕭憐心。
「那看見飛刀的其他人呢?」蕭令揚探究的看向沈瀟,不解的玩弄著沈瀟送給她的飛刀,她根本不會武功,給她也是白白浪費掉。
「死了,全部都死掉了,死在飛刀之下,一點兒痛苦也沒有。」沈瀟玩弄著蕭令揚的長髮說,「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你在內家功夫上也有一些底子了,想要學也很容易的。」
「還真是飛刀憐心,一刀封喉啊」蕭令揚笑著用飛刀的刀背拍了拍沈瀟的手背,嘴角帶著得意的笑。
「黑衣洞簫,神佛難測。」沈瀟微微抿唇,接著蕭令揚的話說道。
「天天都在別人的面前晃悠,還說什麼神佛難測呢。」蕭令揚微微推開沈瀟的臉,嘻嘻一笑,這樣的做法放在一般人都是想不到的,明明是兩個顯赫的身份,卻偏偏是一個人來扮演的。
「了。反正全天下也只有你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嘲笑我了。」沈瀟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悶,語氣中倒有一些笑意,完全是毫不顧忌的寵溺。彷彿只要能對身邊的人好。
「揚,你今天好凶啊。」沈瀟吐了吐舌頭,看著信誓旦旦的蕭令揚,抿唇一笑,半開玩笑的說道。
蕭令揚笑呵呵的翻個身往沈瀟的身邊靠了靠,一片陰雲沒有預兆的罩上了蕭令揚的頭頂,她詫異的抬起頭卻看見雷雕快速向他們靠近,不由得推了推沈瀟說道:「心,雷雕來了。」
沈瀟見雷雕收攏了雙翅直直的往這邊滑翔而來,眼中閃過不解,要是不著急找自己它不會這麼冒險往地上栽下來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沈瀟抱著蕭令揚往旁邊滾去,眼中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沈瀟和蕭令揚躺在草地上,就見雷雕一頭扎進草地裡,整個身子都險些扎進泥土裡。蕭令揚見狀不禁微微一笑。沈瀟的眼中卻多出來更多的擔心,雨兒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沈瀟拍了拍蕭令揚自己站起身來伸手扶起來雷雕從他的腿上拿下來紙條不由得皺了皺眉,蕭令揚也慢慢的走了過來靠在沈瀟的肩膀上,目光落在紙條上。
「心,發生什麼事情了?」蕭令揚伸手碰了碰沈瀟,輕輕的問著,眼中有些擔心,這次出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沈瀟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手中的紙條也被他捏成碎末。蕭令揚擔心的看著沈瀟,平時就算遇到再大的事情他也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一向冷靜的沈瀟居然有些瀕臨發瘋的樣子。
「少天……少天……少天他死了。」沈瀟仰起頭看著有些黯淡的天空,喃喃自語道,一雙眸子中帶著淡淡的傷感,晶瑩的液體慢慢的湧了上來,沈瀟卻沒有察覺。
「心,少天是誰?他發生什麼事情了?」蕭令揚伸手環住沈瀟的腰身,小聲的問道,少天,一個她從來沒聽說過的名字。
「少天,他叫凌少天,是我在少林寺的一名師弟。是俗家三十六房的總房主。他為了刺殺,佯作被俘混在死靈中……他這個傻瓜……」沈瀟斷斷續續的說著,語氣中已經帶有淡淡的哽咽之意。
「心,憐心。」蕭令揚靠在沈瀟的背上,不知道再說什麼才好,她認識的沈瀟是從來不會露出這麼脆弱表情的人。
「他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我。他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平時不會這麼莽撞辦事的。」沈瀟抬起頭,看著黑黢黢的天空,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心中的痛慢慢的好像馬上就會溢出來了。
「心,你哭了……不要哭,不要哭了。」蕭令揚轉過沈瀟的身子只見沈瀟有些蒼白的臉上帶著顆顆淚珠,蕭令揚心疼的撫摸著沈瀟的臉頰,有些慌神的想要安撫這個悲憤的人。
「少天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而已。他本可以一直生活在少林寺的。他這麼做,只因為他欠我一個人情,一個只能用命來還的人情。即使我不認為他這麼是在報答我。」沈瀟故作鎮定的說,凌少天是他從小看這長大的,他心中的想法他是一清二楚。
「心,不要傷心了。我們會替少天報仇的……別氣壞了身子啊。」蕭令揚心疼的看著沈瀟,有多久了,沈瀟幾乎就沒有這麼失態過。
蕭令揚看著沒有反應的沈瀟,猶豫了一下拉著沈瀟讓他坐下來沈瀟默默的看著蕭令揚,明明想笑一笑不讓蕭令揚替他擔心,結果只能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揚,少天他是一個天才,三年他學會了少林中的大半武學。他在武學上的天賦絕對不在我之下,甚至可能比我還高吧。但他為了成功傷害南宮夢卻連護體神功都不能顯露。」沈瀟俯趴在草地上,悶聲說道,整張臉都埋在草地裡面。
「心。不要難過了……少天他也不希望你你變成這樣子的。」蕭令揚摸著沈瀟的後背,不停的安慰道。
「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這筆血帳我會完完全全算在南宮夢的頭上。」沈瀟翻過身子,眼角依舊掛著幾滴未干的淚珠。
「心,你哭了。」蕭令揚伸出玉指拈起沈瀟眼角的淚水心疼的說道,這也是沈瀟第一次治安蕭令揚面前毫不掩飾的發洩自己的情緒。
「是。」沈瀟微微點頭,老老實實的回答,看著有些擔心自己的蕭令揚,嘴角微微抿出來一絲笑容。
「心今天很誠實,獎勵你的。」蕭令揚做到沈瀟的腿上,主動獻上紅唇卻印在沈瀟的帶著淚花的眼角,吮吸著眼角鹹鹹的淚水說,「再怎麼說,你也是一個大男孩,身上的責任太重了,偶爾發洩一下對身體有好處,別強忍著了。」
「揚,你這種安慰方式很奇怪啊。」沈瀟看著蕭令揚開心的笑起來,伸手捏了捏蕭令揚的臉頰。
「安慰?我沒有啊,我只是在說事實。你今天不過二十剛過,卻已長出那麼多白髮了。」蕭令揚撅著嘴說道,「想起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
「那個時侯,哎,不提也罷當年鮮衣怒馬的少年早就不見了。江湖啊,這個該死的地方」沈瀟出神的回想起初入江湖的日子,微微搖搖頭,說,「走江湖不僅需要實力,還需要這裡的。」沈瀟指了指腦袋。
「其實,死的早啊」蕭令揚低低的歎了一聲,默默的摟住沈瀟的腰,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身上。
「確是,揚,天色有些晚了。我們還是回客棧吧,被凍著了。」沈瀟抱起蕭令揚,淡淡的說道。
「你都抱著我了,我還能說什麼。」蕭令揚嘟囔著,眼中偷偷的閃過笑意,假裝不高興的說道。
沈瀟停下腳步看著很少發脾氣的蕭令揚,試探著說:「揚,想在這裡看星星?還是?」
「嗯,有些想,但是沒有你,還是算了。自己一個人看星星,沒有意思的。」蕭令揚微微點頭,想讓沈瀟散散心才是他的目的。
「好。小生就陪夫人一起喂蚊子。」沈瀟扯了扯嘴角說,「希望現在的蚊子不會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