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曠世難題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想讓沈家絕後,你也得看看我爹他同不同意,你以為你控制了他,他就會同意你去謀害小沈他們?你也太幼稚了吧。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們跟沈家到底什麼關係?」
南宮夢站起來仰天長嘯,看著少年,毫不在乎的說道:「我跟不在乎你們跟沈家到底是什麼關係。沈家根本阻止不了我的。」
小鎮的溫泉旁,烈炎沒精打采的臥在溫泉邊,兩隻耳朵卻依舊高高的豎著,時時刻刻的警惕著外人的來襲。一道人影從遠處慢慢的走了過來,手中還拎個包袱,烈炎睜開雙眼看著人影,慢慢的站起來。
「揚,我回來了。烈炎,沒有人過來吧。」沈瀟拎著包袱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烈炎。烈炎一翻身四蹄朝上的躺在溫泉邊上。
沈瀟微微一笑看著沒有人的湖面,心中瞭然,知道蕭令揚還沒有出來,便坐在湖岸有一下沒一下摸著烈炎的馬背。
一隻濕乎乎的手拍了拍沈瀟的肩膀,沈瀟微微側頭就看見蕭令揚從湖面上探出來個腦袋出來,笑咪咪的看著沈瀟,一言不發。
「心,你好慢啊。這個傢伙都快睡著了呢。」蕭令揚用手戳了戳烈炎的脖子,笑呵呵的看著沈瀟。
沈瀟把衣服交給蕭令揚轉過身子,笑著說道:「最近累著她了呢。揚,把衣服換了吧,身上都濕透了,小心些,別著涼了。」
蕭令揚伸手拽了拽沈瀟的衣角,笑呵呵的說道:「轉過來吧,用它幫我擋一下。我都是你的娘子了你還迴避什麼?難道還害羞不成。」
蕭令揚扳過沈瀟,一隻手輕輕的扯了扯沈瀟的披風。沈瀟雙手一攏,把蕭令揚白皙的身子包裹在披風中,臉上不自然的飄過幾許紅暈,還是情不自禁的害羞起來。
蕭令揚躲在沈瀟的披風中,把濕漉漉衣服脫了下來,一雙小手小心翼翼的解開沈瀟衣服的紐扣,把熱乎乎的小手貼在沈瀟有些冰冷的胸口上,無聲的咧開嘴角笑了起來。
「揚。」沈瀟低低的喚了一聲,雙手虛虛的抱住了蕭令揚,長年累月覆在心上的冰雪竟在蕭令揚溫熱的雙手下面漸漸的融化掉。
蕭令揚探出來個腦袋看著紅著一張臉卻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的夫君,嬌笑幾聲,又縮回披風裡面悶悶的說道:「瀟,你的身子好冰啊,應該多穿幾件衣服才對。」
沈瀟回過手來,輕輕的捏了捏蕭令揚的筆尖,有些抱怨的說道:「揚,嘲笑你的夫君,很有意思嗎?」
蕭令揚抓開沈瀟的手指,親暱的說道:「是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臉現在真的很紅哎,都足以燒好一頓飯了。」
沈瀟抿唇一笑,看著不著急換衣服卻一直跟自己鬧個沒完的蕭令揚,淡淡的問道:「怎麼?揚你餓了?怎麼突然想起吃來了。」
蕭令揚微微搖頭,低聲說道:「沒有啊。我吃過飯的啦。只是開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啊,我可吃不下東西。」
蕭令揚邊說著邊穿上衣服,一雙手還在不經意之間觸碰著沈瀟的身體,畢竟披風中的地方還是有限的,只要微微動彈就勢必會碰到另一方的,沈瀟的臉也是越燒越紅。
沈瀟看蕭令揚已經換好了衣服,便橫著抱起來她,低頭看了看蕭令揚再次開口:「為什麼要生氣,你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難道說,你想讓我生氣?不會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只過一直懷疑你的脾氣為什麼這麼好,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惹你生氣嗎?」蕭令揚擺擺手緊緊的圈住沈瀟,臉上是一絲好奇的神情。
沈瀟微微一笑,這個問題不止是蕭令揚問過,就連自己的師父也問過的,看來這個東西還真算是一個曠世難題了。
「我自然也會生氣,就算是泥人還有三分泥性呢,更何況我也是一個有情緒的男人啊」沈瀟笑呵呵的說著,彷彿是不會生氣的人。
蕭令揚抬起頭看著沈瀟,小心的說道:「是什麼?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嗎?如果讓你為難的話,那就算了,我不知道的話也沒什麼。」
「你被別人搶走,我卻沒有辦法去救你。你生我的氣卻不接受我的解釋,我會氣我自己很無能。」沈瀟毫不猶豫的說,彷彿這句話已經在他的心中說了幾千遍幾萬遍了。
蕭令揚聽著沈瀟的話,有些微微的失神,沈瀟擔心的看著蕭令揚,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揚?」沈瀟看著蕭令揚,小聲的說著,眼中有些不解。
「瀟,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呢?萬一你不愛我了怎麼辦啊。」蕭令揚靠在專屬於自己的胸膛上,低聲說著,聲音中有一絲擔心,還有一些淡淡的笑意和調皮。
「那麼,你就殺了我吧。」沈瀟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說。
「不許你再說這種諢話,我捨不得的,不許再說什麼死不死的。」蕭令揚摀住嘴,不高興的說道。
沈瀟拍了拍蕭令揚的肩膀,笑著說道:「嗯,以後我不再說了,再也不說了。你放心吧。你也該餓了吧,現在已經快到了八月,我們先去趟錢塘江看看,然後順路再去看看葉楓,如何?那傢伙又被那幫丐幫長老困在丐幫出不來了了。」
沈瀟就這麼抱著蕭令揚慢慢的往前走著,臉上是幸福的笑容,好像抱著不是蕭令揚的人,而是他這一生的幸福所在。
蕭令揚看著傻笑的沈瀟,好笑的問道:「瀟,難道你打算就這麼抱著我一直走下去不成?難道烈炎不跟著我們了嗎?」
「就不讓她跟著了。這裡離鎮店還很遠的。一會兒我帶你去尋找匹馬,這裡有些糕點,你先吃了吧。」沈瀟把溫熱的糕點放在蕭令揚的手中,疼愛的說著,眼中帶著笑意。
蕭令揚皺了皺眉頭,伸手敲了敲沈瀟的肋骨,不解的說道:「我還真懷疑你從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力氣,你比我還瘦哎。」
「瘦並不代表沒有力氣。我這叫做精華。」沈瀟讓蕭令揚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催動真氣形成一個外放的真氣罩把蕭令揚也罩了起來。
蕭令揚把自己懷中的紙包打開,撿了一塊桂花糕放進沈瀟的最終,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也吃點兒東西吧。」
死靈門。南宮昀自從上次問過關於南宮夢關於楚天闊來死靈門的事情之後,就在自己的房間中呆著,這一陣子都沒有在死靈門中出現過,就連南宮夢也對南宮昀放鬆了警惕,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是死靈門的門主了,處處都是作威作福的。
南宮夢坐在自己的房間中悠哉游哉的品嚐著上好的雨前龍井,心中卻算計著這次即將對東廠廠主楚天闊的事情,就算還有還沒有和那個傳說中的廠主見面,但是一個太監能爬到廠主的地位,那個人的頭腦也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一陣低低的敲門聲,南宮夢放下茶盞,皺起了眉頭,只聽見外面的人說道:「少門主,楚天闊來了。您看著……」
「你先去通知我爹去吧。這件事讓我爹來處理。」南宮夢眼中微微一轉,又拿起了茶盞,淡淡的說道。
「是,門主。」外面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南宮夢得意的笑了笑。
那名下人走到南宮昀的門口,猶豫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門主,楚天闊來了。您是不是要去見見他?」
「知道了。讓你們的少門主去接待他,就說我身體不適,無法親自接待他了。」南宮昀擺了擺手整個人頹廢的窩在椅子裡面。
屋外的僕人微微搖頭,最近這個門主頹廢的很啊過來之前就知道來了也是沒有用的,不過還是想試試,結果確實是白跑了一趟。僕人慢慢的往南宮夢的房間走去。
「少門主,門主讓你替他接待一下。」僕人無力的說道,還是裝作那種恭恭敬敬的樣子垂首站在南宮夢的房間外面。
南宮夢放下茶盞,嘴角徹徹底底的揚了起來,看來自己的父親精神已經徹底被自己擊潰了吧。南宮夢想著換了套衣服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看見一旁的僕人,得意的仰起頭來。
「少門主,您出來了,楚廠主已經等候多時了。」僕人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卻還不敢表現出來。
南宮夢也沒說話,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往死靈門的大廳走去,心中還在盤算著,卻沒看見楚天闊一個人已經往這邊走來了。
「南宮老弟想什麼呢?怎麼沒看見我呢。」楚天闊一拍南宮夢的肩膀,笑著說道,眼中閃著淡淡的探究。
「楚兄……讓你見笑了。」南宮夢淡淡的說道,不失禮數。
「南宮老弟可謂是少年英才,何來見笑之說呢。」楚天闊另有它意的說道,看著面色不變的南宮夢,心底倒是有些欽佩了。
「楚兄謬讚了。我哪有楚兄那麼厲害啊」南宮夢看著楚天闊,毫不客氣的反擊著,根本不怕楚天闊的勢力。
楚天闊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坐在死靈門大廳的椅子上面,看著一樣悠哉游哉的南宮夢,在無形之中已經開始沒有硝煙的戰鬥,只要誰先支持不住,那麼他就輸的分文不剩了。
「死靈門能跟我們東廠合作,以後在江湖上必然會呼風喚雨,再創一片天空的。南宮老弟此舉可謂明智啊」楚天闊看著南宮夢,笑呵呵的說道,眼中精光閃爍。
南宮夢隨意的坐在楚天闊的身邊,臉不紅心不跳,故謙虛的說著違心的話語:「這還不是楚兄的提攜,要不就我這麼小小的少門主又怎麼能有以後的飛黃騰達呢。」
楚天闊看著身邊沒有一絲別的反應的南宮夢,心中也不禁微微咂舌,這個南宮夢也太深藏不漏了吧,這麼心思深沉,怎麼會有這麼思慮啊,就連他這個宮廷中的油條都感覺到深不可測啊
「等我們推翻了那個昏君,我保證不會少了你好處的。」楚天闊滿意的點點頭說,「對了,南宮門主呢?今天怎麼看見他出來啊。」
「楚兄,家父只是身體有些不適而已。今日實在是無法出來迎接楚兄。楚兄不會介懷吧。」南宮夢靦腆的笑了笑,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沒有一絲作為兒子該有的擔心。
「哦?那麼,令尊沒什麼大礙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派人去請京城的御醫來給令尊號號脈。這個人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令尊的病真的不嚴重吧。」楚天闊假惺惺的問著,眼中卻閃爍著一絲絲的狡黠,這可是千年難遇的機會啊。
「南宮夢在這裡就先謝謝楚兄的好意了。但是天山六妙的妙郎中東方玉郎剛剛投到我們死靈門的門下,我想家父的這點小病應該就不勞楚兄費心了。不過,小弟真的很謝謝楚兄的好心了。」南宮夢表面上貌似受寵若驚的說,心底卻泛著冷笑,要是讓他去看南宮昀,那一切的秘密不久完全的被揭穿了嗎?
「哈哈,找你合作是我楚天闊這輩子最明智的選擇。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管四十多歲的人稱家父,這可還真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啊,南宮老弟真是讓人佩服得緊啊。」楚天闊哈哈一笑拍拍南宮夢的肩膀,邁步走了出去,看著架勢,他是要離開了。
「多謝楚兄誇獎。楚兄慢走。小弟我就不遠送了。阿福,你去代我送送廠公。」南宮夢一躬到底,嘴角是一絲冷笑,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也別想活得很舒服就是了。
楚天闊微微一擺手,不讓那個叫阿福的人再往外送自己。他自己一個人慢悠悠的往死靈門外走,死靈門外的樹下,一位白衣少年文靜的站在樹下面,臉上是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那個文文靜靜的少年走了過去,站在楚天闊的身邊,低低的聲音說道:「廠公,你這次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