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飛劍堂
蕭令揚看著沈瀟蒼白的臉色根本不相信沈瀟的說辭。沈瀟雖然直起了身子,右手卻依舊緊緊的摀住心口,地上的鮮血慢慢地變成藍色。
「你中毒了?」蕭令揚看著血跡,不敢相信的說。
沈瀟強忍著心脈的,小心翼翼的說道:「不是,只是我們深家血脈特殊而已,揚,你不必擔心。」
「瀟,我扶你回去吧。」蕭令揚看著沈瀟,小聲說道。
蕭令雲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走過來還是怎麼辦,就見沈瀟微微搖頭,蕭令雲微微詫異,沈瀟明明已經傷的不輕了。
「揚,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你先吃飯吧,不用擔心我的,大哥,我先走了。」沈瀟暗中把碗收入袖中,轉身準備離開。
蕭令揚伸了伸手,最終還是放了回去,沈瀟是想保留自己最好的尊嚴而已,那種傷任誰都看得出來,沈瀟要不是沒有任何防備,是不能被人傷成這個樣子的。
沈瀟的身影漸漸走的不見了蹤影,蕭令揚坐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大哥,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才好。
「哥,你不要難為他了,我會心疼的,你看他已經傷成這樣子,就不要了吧。」蕭令揚玩弄著自己的衣角。
「妹妹你已經不生氣了?」蕭令雲不放心的問道。
蕭令揚搖搖頭,毫不隱瞞的說:「不,一點兒也不生氣了,當看到沈瀟回來,還擔心我的時候,我已經一點兒氣也沒有了。」
蕭令雲寵溺的摸了摸蕭令揚的頭頂,許久也沒有說一句話,蕭令揚不確定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揚,你放心,我做的一切都與你無關的。」蕭令雲看著一桌子沒動幾筷子飯菜,也有些心灰意冷。
沈瀟踉蹌的走了回去,伸手推開書房的房門,唐羽傑已經不在書房裡面了,只有沈初歇坐在桌子邊上,一臉的焦急,肩頭上站著的虎皮也四處張望著,不知道到底在尋找什麼。
「爹,您回來啦。」沈初歇擔心的站了起來,看著臉色蠟白的沈瀟,伸手扶住沈瀟的手臂。
沈瀟伸手一招:「虎皮過來。初歇,最近飛劍堂沒什麼大事吧。」
虎皮翅膀一張,飛落在沈瀟的肩頭,用腦袋撞了撞沈瀟的脖子,狀甚親暱。沈瀟伸手摸了摸虎皮五彩斑斕的腦袋。
「爹,最近飛劍堂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大哥有好久都沒有寫信回來,我有些擔心啊,還有就是大伯的事情,爹,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啊。」沈初歇不放心的說,現在整個飛劍堂都在為沈瀟的事情擔心。
「我知道了。你照顧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為父的事情,為父自己刻意處理好的。」沈瀟歎了口氣,他從出師以來,也是第一次感到這麼的無力和無助,家事畢竟不是別的事情,只有自己解決。
沈初歇看著一個人強撐著的父親,眼神中有著深深的佩服,不論何時,父親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值得信賴和依靠的人,一個永遠可以依靠的人,無論任何時候。沈瀟的身子微微的顫抖一下,慢慢的坐在桌邊的椅子上,虎皮的黑眼睛緊緊的盯著沈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虎皮,最近師父他怎麼了?」沈瀟倚在桌邊問道。
虎皮跳到沈瀟的頭頂上,扑打著翅膀:「諸葛先生現在很好,倒是混小子這次受罪了吧。諸葛先生說了,你要是支撐不住的話,就先到霧谷住一陣子,等蕭令雲走了你再回來。」
沈瀟聞言笑了笑,自己的師傅無論什麼時候,最先想到的還是自己啊,沈瀟心裡升起一陣暖意。
「臭鳥,你還在這兒幸災樂禍,看我不把你扒了皮烤著吃的。」沈瀟笑呵呵的說道,這虎皮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
虎皮猛地耷拉下來腦袋,尖著嗓子說道:「主人,主人啊您超級無敵可愛的虎皮就要魂歸極樂了,您快來救救我啊」
沈瀟笑了笑,敲了一下虎皮的腦袋,無奈的說道:「你這個扁毛畜生,瞎嚷嚷什麼呢?我能吃了你?」
沈初歇看著鬧成一團的一人一鳥,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半晌沒有說話,這個時候的父親是最真實的,也是最可愛的時候,跟一隻鳥吵嘴架吵到樂此不疲,平時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爹,你還好嗎?舅父沒有難為您吧。」沈初歇探著頭,小聲問道,眼中的擔心無法掩飾。
沈瀟放下虎皮,苦笑幾聲說道:「這件事好像整個飛劍堂豆芽機知道了,怎麼難道現在就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了嗎?」
沈初歇搖了搖頭,又不知道如何去否認沈瀟剛剛說過的話,只好實話實說道:「爹,這件事情確實是全飛劍堂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爹,這次你好像惹到很麻煩的人物了,您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沈瀟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件事現在已經是眾所周知了啊,這家務事讓大哥給搞的,現在讓他怎麼收場嘛。
沈初歇看著沈瀟越來越差的臉色,小心的問道:「爹,您是不是受了內傷了,我給您治療一下吧。行嗎?」
「算了,為父自己會療傷的,你先回去吧,順便看看你娘,她今天心情也不怎麼好,好好勸勸她吧。」沈瀟擺擺手,不讓沈初歇為自己療傷。
沈初歇收回了手,不安地說道:「,爹,您受了內傷,就不要在書房睡了,對您的身體不好的。」
沈瀟點點頭,微微喘了口氣,小聲說道:「為父知道了,是你娘讓你過來說這番話的吧,你回去跟你娘說,我自己會小心的。」
沈初歇臉一紅,確實是蕭令揚讓他來說的,說讓父親他小心一些的,可是……父親根本不會聽自己的話的。
「最近書房我會讓羽傑住的,我自己住在密室裡面,這幾天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不出去了,為父打算先避避風頭,好幾年沒遇到這事兒,還真有些不適應了。」沈瀟有些自嘲痛。
陸雲看著還在極力掩飾的沈暮雨,嘴角揚起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笑容,伸手再次拉過沈暮雨,心中思量著什麼。
「你也不必隱瞞什麼的,是非對錯你雲叔我也能分辨的出來,沈瀟的事情我也一樣很擔心的,暮色已經暗下來了,雨兒做你該做的事情吧。」陸雲若有所思的說,看著沈暮雨的臉色漸漸發生變化。
原本已經打算走不聽陸雲說話的沈暮雨聞言停下了腳步,詫異的看著陸雲,他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以至於陸雲可以發現他的身份。
「你是怎麼知道的?」沈暮雨不敢相信的看著一臉笑意的陸雲。
陸雲伸手推了推沈暮雨,小聲說道:「我怎麼會知道的,你就不必瞭解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是不會對死靈門的人說的,你去辦你的事情去吧。這裡還有我盯著呢。」
沈暮雨感激的看著陸雲,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微微躬身,轉身迅速的往外走去,焦急之意溢於言表。
南宮夢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微微歎了口氣,低聲喚了一句:「小風,你出來吧。」
「少主有何吩咐?」黑衣人從床後繞了出來,臉上但著恭謹。
「小風,你準備會飛劍堂吧。你只要把唐羽傑的身份……」南宮夢右手狠狠一揮,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屬下遵命,屬下這就去辦。」黑衣人深施一禮,走出房間。
飛劍堂,蕭令揚的眼中的焦急已經無法掩飾,蕭令雲也是愧疚的很,自從那次的晚飯之後,沈瀟就沒有再次出現過了。
蕭令揚忍受不了的走了出去,正好沈初歇也往這邊走來,蕭令揚伸手拉住沈初歇,眼神中帶著焦急。
「歇兒,你爹呢?為娘有好幾天沒看見他了。」蕭令揚緊張的問道,也忘了自己應該有的風度。
沈初歇想了想,小聲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啊,爹他也沒對我說的,娘,你這不是難為我呢吧。」
蕭令揚看著沈初歇,瞬間就明白沈初歇這麼說的意思了,轉而拉著沈初歇往梅林的方向走了幾步,小聲的說道:「歇兒,為娘知道你的想法。這樣如何,為娘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舅父的。你告訴為娘如何?」
「真的?」沈初歇不確定的問道。
蕭令揚看著沈初歇,微微點點頭,伸手搭在沈初歇的肩上,小聲說道:「我保證,絕對不會告訴你舅父的。」
沈初歇猶豫了一下,看著蕭令揚,在她的的耳邊小聲說道:「娘,爹最近其實一直呆在密室的。這個您應該會猜得到的啊」
蕭令揚瞭然的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原來如此。歇兒,做你的事兒去吧,我先去找你爹去了。」
沈初歇見狀笑了笑,他來本來就是要告訴沈瀟在那裡的,自己的爹爹最近憔悴了好多,他這個做兒子的也是很擔心。
沈瀟的書房。
蕭令揚推門進去,之間唐羽傑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不知道寫著什麼。死靈門,甬道中常年難以散去的氣味有些刺鼻,令人難以忍受,昏黑的光線更是讓人看不請前方的東西。
「小飛,你去把陸雲和四方使找來。」南宮夢倚在床邊撕掉了手中的紙條,語氣冰冷的可怕,額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是。」黑影從南宮夢的身側走了出來,沒有任何聲息的走出了屋外,南宮夢看著自己的心腹,心裡也有了一些安穩。
沈暮雨正合陸雲在房間中閒聊,房門就被小飛推了開,沈暮雨微微一怔停下正在討論的話題。
「陸護法,少主有事找你和四方使。」小飛沒有人氣兒的說道。
沈暮雨剛想問什麼,就見小飛已經關上了房門自行離開了,寫沒有見狀無言的歎了口氣,整個死靈門就屬這個小飛讓他感覺特別奇怪了,一天像個死人一般,話少的出奇。
陸雲拍了拍沈暮雨的肩膀,笑著說道:「雨兒,我們去看看吧。」
沈暮雨溫順的點點頭,拉著陸雲的手指往南宮夢的房間走去,一副不會讓懷疑的表情,就像一個從未涉足過江湖的少年一般。
「少主,你找我們有什麼吩咐?」陸雲和沈暮雨等人推門走了進去,陸雲微微躬身問道。
南宮夢抬起頭看了看陸雲和沈暮雨,心平氣和的說道:「你們準備好應手的東西。我們半個月要去飛劍堂要人,這次的行動你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要參加,不允許用任何理由來搪塞。」
「是。」沈暮雨微微遲疑一下,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南宮夢見狀滿意的點點頭,沈暮雨的反應倒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了沈暮雨看著南宮夢的笑容,心中有發毛。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了。你們都回去準備一下吧。」南宮夢擺了擺手,低聲說道。
沈暮雨低下頭跟在陸雲的身後退了出來,臉上的神情變化莫測。陸雲伸出一隻手搭在沈暮雨的肩頭。
等到剩下的三個人都走遠之後,陸雲看著還是有些神不守舍的沈暮雨,轉身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去,沈暮雨微微發呆不知道陸雲到底要幹什麼,這個方向既不是會自己房間的路也不是會陸雲房間的路啊,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雨兒,你過來一下,我對你有話要說。」陸雲沖沈暮雨招手,沈暮雨迷茫的看著陸雲,還沒有弄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沈暮雨遲疑的走到陸雲身邊,小聲問道:「雲叔,有什麼事嗎?」
陸雲見四周確實無人,伸手攬過沈暮雨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雨兒,有些事情,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這次的事情,你有時間就回飛劍堂通知他一聲吧,也讓沈瀟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弄得措手不及,被他佔了先機。」
沈暮雨心中一動,勉強笑了笑,說道:「雲叔,你在開什麼玩笑呢。我為什麼要給沈瀟通風報信啊,你這玩笑也開得也太大了吧。這可一點兒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