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秘密
沈瀟見狀，閉目想了片刻，盡可能的和藹的說道：「你若想說就說吧，不要難為自己。」
小六子撐起身子，低下頭，不敢看沈瀟的雙眸，生怕從那裡看見一絲一毫的責怪，小聲的說道：「師父，一直以來，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在瞞著師父。其實我不僅僅是星星膽的兒子，還是……」
沈瀟聞言臉色大變，他知道小六子要說的東西一定非常隱秘，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沈瀟猛地伸手摀住小六子的嘴巴，另一隻手拿來雙拐。小六子不解的看著沈瀟，木訥的接過雙拐，有些不知所措。
「傑兒，跟我來，不必擔心，師父沒有生氣。」沈瀟拍拍小六子的肩頭，扶著小六子從床上下來，小六子默默的點點頭。
沈瀟盡可能的放慢腳步，讓小六子能跟得上自己的腳步，眼神中有一絲不自然的慌張，剛剛小六子要說的東西，很可能會牽扯進來很多人的，甚至連飛劍堂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師父？」小六子不解的看著沈瀟，不知道沈瀟到底是怎麼了。
沈瀟推開自己書房的房門，伸手扶著小六子，讓他靠在牆壁上，另一隻手則拿出飛劍令印在書櫃上面，櫃子慢慢的移向一側，露出僅夠一人進入的洞口。
「傑兒，進來吧。小心一些，地面有些滑。」沈瀟讓小六子走了進去，自己則伸手去來火石，點亮沿路的火把。
「師父……」小六子不敢回頭看沈瀟，只是有些緊張的喚了一聲。
小六子再往前走不遠，就見眼前出現一個空常空空的房間中，只有一個蒲團放在正中央。沈瀟伸手探向自己身後的牆壁。之間實現對面的牆壁無聲的向後滑去，沒有任何縫隙的牆壁中伸出一張鐵床，床上還鋪著一些褥子。小六子看著這些，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沈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表達出自己心中想要說的東西。
「羽傑，你先坐下來吧。」沈瀟用腳尖觸碰到另外一個機關，對還呆呆發怔的小六子說道。
小六子看著沈瀟的身邊，只見沈瀟身邊的地面出現一個黑洞，一張鐵桌子從地下升了起來。
「師父，這裡是……」
「密室裡的一些小機關而已。傑兒，你先坐下來吧。一會兒為師給你看傷，上藥。」沈瀟從桌子下面，拿出藥箱，細心的說道。
「傑兒，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這裡說話，誰也聽不見的。」沈瀟坐到小六子的身邊。
「師父，我不僅僅是星星膽的兒子，我好事南宮夢手下的秘密殺手，黑金剛。這次來飛劍堂的目的，就是奉命刺殺師父您的。師父，我知道自己錯了，在這之前，我並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的，師父……」小六子把頭埋在雙臂之間，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校
「傑兒。」沈瀟聞言心疼的把手搭在小六子的肩上。
「師父，傑兒真的知道錯了。傑兒背叛了死靈門。中原之大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求師父救救我。」小六子不敢抬頭，但是聲音中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哽咽之意。
沈瀟聽了小六子的言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能緩緩的拍著小六子的肩頭，無言的安慰著他。
「師父，您怎麼處置傑兒，傑兒都心甘情願的，只求師父手下留情，讓我苟活幾天，讓我可以多侍奉師父幾日。傑兒也就算是報恩了。」小六子救助資金的已盡，強迫自己說出這些話來。
「傑兒，師父問你一句話，當初，你為什麼會接這個任務？以你的實力，根本無法傷到為師一分一毫的。」沈瀟輕柔的扳起小六子的頭，拭去他臉上的淚水。
小六子看著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憤怒的沈瀟，毫不隱瞞的說道：「當時我因為三番五次的拒絕執行南宮夢派下來的任務而受到懲罰，假如我不接這個任務，我也會死在重刑之下的。以前曾經聽說過師父為人和善，所以就接了這個任務，趁機逃出死靈門，找機會和您說出真相，求您救我於水火之中。」
「哦？」
「師父，傑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情。」小六子低聲說道。
「當初你來飛劍堂時，腿上的傷……」沈瀟試探著問道，不想觸碰小六子心上曾經的傷疤。
「是前幾次受罰的傷，傷未好，我就迫不及待的離開死靈門了。」小六子點點頭，偷偷的看著沈瀟的臉色。
「唉！」
「師父？」小六子不解的看著沈瀟。
「當時你才那麼小，他們就下那麼重的手。傑兒，你受苦了。」沈瀟長歎一聲摟住可以稱之為跟自己同命相連的小六子，心中也是思緒萬千。小六子心神一顫，不由自主的抱住沈瀟，淚水撒在沈瀟的衣襟上。
小六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謝謝師父。真的很謝謝師父，自從我生下來，您是第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現在傑兒就算死，也死而無憾了。」
「傑兒，你最擅長的功夫是什麼？」沈瀟心疼的看著小六子，這個孩子的命運居然也是這樣坎坷不平。
「師父除了您教的武功之外，我不會任何功夫。」小六子依偎在沈瀟的懷中，貪婪的索取者沈瀟的溫暖，感激地說道。
沈瀟靜靜的呃看著自己懷中小六子，那孩子毫不掩飾的依戀和敬畏之意，讓他一向平靜的心湖也泛起了漣漪。
「師父，傑兒知道的，傑兒全部都告訴師父了。請師父處置。」小六子強迫自己離開沈瀟溫暖的懷抱，停止低低的啜泣。
沈瀟看了看小六子，站起身來走到桌子的旁邊，打開小藥箱從裡面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藥粉，又兌上水，調和在一起，散發出同樣奇怪的味道。
「傑兒，罰是一定要罰的。但是逐出師門就算了。」沈瀟端著藥碗走了過來，莫測高深的笑著說道。
「謝謝師父。」小六子破泣而笑，感激的看著沈瀟。
沈瀟坐下來不解的看著小六子，低聲問道：「謝什麼？我可是說過要懲罰你的。」
「師父不趕我走，能讓我活下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師父要懲罰我，那是理所當然的問題，這麼大的事情我瞞著師父這麼長時間，師父會生氣也是很正常的。」小六子低聲說著，不敢正視沈瀟，生怕他改變注意，把自己趕出去。
「傑兒，你應該知道，這兒不是那個死靈門，而是飛劍堂。」沈瀟抬起小六子的頭，鄭重其事的說道。
「弟子知道。」小六子雙手緊握。
「這就好。你一定要記住現在的你已經不屬於那個死靈門，那段噩夢就讓它這麼過去吧。不要讓他找左右你的未來，明白了嗎？」沈瀟握住小六子的一隻手，細聲細語的勸說道。
「是。師父。」
沈瀟從懷中拿出一本劍譜放到小六子的懷中，可以板起臉來說道：「傑兒，你先在這兒養傷。在我回來之前，把這本劍譜練好。剩下的懲罰就等我回來之後再說吧。」
「九天劍法？」小六子看著手中的劍譜，眼中閃過詫異的神情。
「沒錯。」沈瀟點點頭，看著小六子，臉上帶著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