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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口是心非 文 / 詩心浪子

    第八十八章口是心非

    諸葛垂宇擺擺手,領著蕭令揚來到院子後面的竹林中,蕭令揚看著諸葛垂宇只見他盤膝坐在竹子下面。蕭令揚猶豫一下也學著諸葛垂宇的樣子坐了下來。

    「小揚兒,你不用謝我,等你練得差不多了,你就回去吧。瀟兒他不是池中之物,不要太纏著他,給他一定的自由。」諸葛垂宇看著蕭令揚,慢慢地說道。

    幾日之後,蕭令揚站在竹林之中,雙眸中綻放著神光,身子卻略顯消瘦一些,諸葛垂宇站在林外滿意的點點頭,隨手揮出一粒石子,只見蕭令揚身子微側多國諸葛垂宇丟來的石子。

    「小揚兒,你自己回去吧,你現在也算小有成績了,這幻影崖已經擋不住了,回去看看瀟兒吧。」諸葛垂宇轉身離開,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蕭令揚攏了攏有些凌亂的青絲,猛地往幻影崖跑去,人漸漸變成虛影,恰如她急切的心情。

    死靈門,昏暗的甬道。

    陸雲扶著牆壁艱難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唇因為忍痛而被硬生生的咬出數道傷口。陸雲停下來猛地吸了口氣,額上的汗珠落地有聲。

    房門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陸雲卻依舊沒有一絲力氣再挪動一步,陸雲呆呆的望著自己的房門,屏息一躍而起,在低矮的甬道中施展輕功撲進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喘息不止。

    沈暮雨坐在床邊,有些心神不寧,轉身從自己隨身帶來的藥箱中翻找著什麼,眼神中有一絲決絕。

    「林西使。」沈暮雨推開門,對正好路過的林靈喊道。

    「蕭兄?」林靈停下腳步,看著沈暮雨。

    「把這個給雲叔。我……」沈暮雨低下頭,轉而毫不猶豫的說,「這是藥王谷的傷藥,治療外傷很有效的,你順便帶過去吧。」

    林靈看著急於掩飾內心想法的沈暮雨,只是抿唇笑了笑,伸手接過藥膏,什麼也沒有多問,轉身往陸雲的房間走去。沈暮雨靠在房門上,看著林靈漸漸遠去的身影。

    飛劍堂,房仁軒的房間。

    小六子趁房仁軒不在房間,悄悄的摸來放在床下的枴杖,勉支撐著從床上站了起來,雙腿傳來陣陣疲軟,額上也不受控制的滲出了冷汗。原本到外面去煎藥的房仁軒聽到房間中有動靜便走了進來,他看見小六子逞強的下床,急忙的扶住了他。

    房仁軒扶住小六子,怒視著一臉倔強的小六子,不滿的抱怨道:「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就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仁軒,我想去看看師父。」小六子喘息著說道,身子不停的瑟瑟發抖。

    房仁軒讓小六子坐到床邊,冷冷的說:「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就應該老老實實的養傷,什麼也不要胡思亂想。你去看看師父,那等你好一些再去也不遲啊。」

    「仁軒……」

    房仁軒看著一臉央求的小六子,無奈的歎息一聲,厲聲警告道:「我告訴你,就這一次啊,絕對沒有下一次了。你快去快回,別讓師父發現了。否則,你會被師父罵死,還會連累老七和我的。」

    小六子低下頭,他知道他這麼是很任性的行為,但是……小六子默默地點點頭,雙手吃力的撐起枴杖,艱難的往外面走去,雙唇上是被牙齒咯出來的絲絲血痕,血珠順著嘴角往下淌去。

    沈瀟休息養傷的院落,小六子站在院子的外面,靜靜的往裡面看著,臉上沒有一絲痛苦,反而有一絲絲解脫的感覺。

    沈瀟一個人躺在床上,胸口厚重的紗布已經完全拆掉了,傷口處正在生長的新肉泛著粉嫩嫩的顏色,在空氣中微微顫抖。沈瀟無聊的玩弄著床邊的流蘇,迷茫的眼神不知道往向何方。

    「羽傑,你給我出來。怎麼?你躲在外面就以為我看不見了?」沈瀟鬆開手中的流蘇,語氣嚴厲地說道,怒氣隱隱欲現。

    院子中依舊沒有人的身影,沈瀟握了握拳頭,站在院子外面的小六子聽見沈瀟嚴厲的呵斥,呆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瀟等了片刻,見小六子還是沒有走出來,語氣便又加重了一些,淡淡地說道:「羽傑,你在等為師去請你不成?」沈瀟看著院子,目光中已經有淡淡的不悅之色。

    院子外面的小六子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他不敢再遲疑什麼,拄著雙拐吃力的挪到沈瀟的房間裡面,戰戰兢兢的說道:「師父,弟子知道錯了,師父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就糟糕了。」

    沈瀟轉身面向床裡,連看小六子一眼都不看,身子在微微發抖,好像是已經生氣到了極點,小六子見狀又往前走了走,不知所措的看著沈瀟。沈瀟則背對著小六子,眼神中的怒火漸漸消散。

    沈瀟過了片刻,轉過身子看著小六子,從床上下來緩緩走到小六子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羽傑,我不惜一切代價把你留在飛劍堂,甚至險些和四位前輩鬧翻臉,不是為了讓你對我感恩戴德,而是因為你確確實實是一個練武的材料,把你逐出師門,廢了武功,實在是可惜。但是你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真的很令為師失望。」

    沈瀟看著小六子,眼中僅存的怒火也漸漸消退不見,僅留便是毫不掩飾的疼惜和擔心,小六子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師、師父,不要……求您不要趕我走,弟子再也不敢了。師父……」小六子不顧膝間傷口的疼痛,重重地跪在地上,語無倫次的說著,一雙眼睛露出驚恐之色。

    「傑兒?」

    「師父,在中原,我真的只有您一個親人了,求您不要趕我走,給我一個容身之所,求您,求……」小六子伸手揪住沈瀟衣服的下擺,低聲啜泣著,有些六神無主,他沒有想到,這麼做的後果會這麼嚴重。

    沈瀟聞言微微一怔,他根本沒有趕走小六子的想法。沈瀟蹲下身子,低頭看了看抖成一團的小六子,伸手輕輕的抱起他,放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則側身坐在小六子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安撫著無措的徒弟。

    「羽傑,師父何時說要趕你走了。我只是氣你不好好養傷罷了。傑兒,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養傷。」沈瀟伸手拭去小六子腮邊的淚珠。

    「謝謝師父。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六子感激的看著沈瀟。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沈瀟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起身推開房門,只見沈初歇手裡拿著一封信,笑呵呵的看著自己。

    「爹,大哥他來信兒了。我這不立刻給您拿過來了,爹,您就不必擔心了。」沈初歇探進頭來,把信塞給沈瀟,笑嘻嘻的說道。

    沈瀟戳了戳沈初歇的腦門,伸手作勢關門。沈初歇笑了笑沖沈瀟擺擺手,往練武場跑去,立刻跟幾個師兄弟鬧作一團。

    沈瀟做回床邊,伸手撕開火封,拿出信紙細細展讀。小六子盯著沈瀟,眼神中有一絲依賴,一直猶豫不決的目光也變得異常堅毅,彷彿他自己在那一瞬間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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